正文 106米 會吃蟲兒的鳥不叫!! 文 / 姒錦
「寶柒,你怎麼了?」
大概她臉上過於邪惡扭曲的怪異表情,引起了格桑心若的注意,這位來自藏區的美麗藏妞兒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神色,在門口用毛巾擦了擦汗濕的臉蛋,更加走近了她的床。
心神拉回現實,寶柒的靈魂忍不住抖了三抖。
哎呀媽,她怎麼能有這麼邪惡的想法呢?
雖然她真的特別的期待,格桑心若同志看到被子裡的首長時會是怎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而且她更加相信,只要她現在掀開了被子,那麼在以後晚上熄燈後的臥談會上,這位藏妞兒再也不會和另一個戰友一起意淫冷梟了,她的耳朵根也就清淨了。
但是……
做人要厚道,不厚道也不能毛躁。
目光楚楚地看著愣在床下的姑娘,她無比『虛弱』地撐起額頭,屁股挪過去,死死壓住被子裡的首長大人,心底抱著恨不得壓死他的心態,臉上裝出了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憐樣子來。
「喔……是心若啊,我剛才睡迷糊了。你怎麼回來了?!今天的訓練結束了麼?」
睡迷糊了?
她的樣子和迷糊扯得上邊兒麼……
聽著她顫巍巍的聲調兒,格桑心若的目光像是不經意地瞄向了上鋪高高攏起的被窩,目光倏地閃了閃,轉而又笑著,用她不太標準的藏族普通話說:
「沒有結束呢。不過,謝教官讓我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哦。」
好吧,與她的目光對視幾秒,寶柒的唇角稍稍有點兒抽了。
格桑心若同志的眼睛就是毒啊!
不怪隱藏不到位,而且首長大人太過龐大的體格出賣了她。想想就那麼點兒大的高低床,被子裡多出來了一個男人,那高高攏起的部分怎麼也騙不了人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能選入紅刺的特種兵姑娘?!
不過,既然她沒有明白的說出來,更不會過來掀她的被子,彼此互相保持良好的戰友感情那就好了。
至於她的心裡要怎麼去想,寶柒也不在乎。
揉著額頭,她壞心地繼續拿屁股壓住男人,臉上露出一抹蛋蛋的憂傷。
「我現在……好多了,麻煩你跟謝教官說一聲謝謝他的關心……嗯,我大概休息休息,差不多就會沒有事兒了!心若,你趕緊去訓練吧?!」
「你沒事兒吧,瞧著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是嗎?哪種紅啊?!潮紅,嫣紅,蘋果紅,還是胭脂紅?哎呀,我覺得身上有點發燙,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不行,不行,心若啊,我還得再睡一覺。」
格桑心若撇了撇嘴,心裡暗嘲。
白慕軒將她送到了醫務室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回去訓練。要不是謝教官擔心她的身體差她過來看看,她還沒有發現原來這位明顯走後門兒進來的戰友不僅僅只是體能差的問題,看起來,她的人品也不怎麼好。
被子裡明明就藏著的男人,還有那兒死撐瞎掰。
大白天的,這作風……
而且,不肖說了,她被子裡面的男人肯定就是白慕軒了。兩個人平時看上去就勾勾搭搭的,沒想到竟然會在大白天的搞這種事兒,實在太過損壞紅刺特戰隊的聲譽了。
這位姑娘心裡一句句的腹誹著,正直善良的細胞發揮了充分的能動力,已經有了向上級報告的心思了。不過,她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目光轉了開去,不露聲色地笑著說。
「好吧,那你先休息吧,我過去繼續訓練了。」
「好的好的!謝了啊!」真是沒有想到,這位戰友竟然這麼好說話。巴不得她趕緊離開的寶柒,臉上的笑容就更加親熱了幾分,都不帶摻假的柔和著。整個人像一隻翻過來的烏龜一般四仰八叉地死死壓在手腳不老實的男人身上,無比開懷地揮手和她說再見。
吱!
宿舍的門被再次拉緊了。
終於,格桑心若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遠,慢慢就沒有了……
寶柒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娘也,真是惹得人心尖尖直發顫!
一念至此,她再次抖擻了剛才萎靡的精神,一把將被子裡的男人翻出來,小聲兒咆哮狀吼道,「首長同志,謝謝您了啊。現在,馬上麻溜的,圓潤的給我滾出去!至於你打擾了我美夢的責任,我就暫時不追究了!」
罵得爽歪歪!
可是,她發現男人不僅沒有要滾蛋的意思,一雙冷得刺骨的眸子還要命地盯著她,憤怒的火焰帶著席捲全球的氣勢,差點兒從眼睛裡飆出來。
好駭人!
叉著腰,她挑眉瞪眼:「瞪著我幹嘛,比誰的眼睛大……嗎?」
最後一個字,是她被男人給捂在被窩裡說出來的。
臭流氓!
完全不待她說完話,沉重得大山般的身體就砸了過來。不言不語地反身壓住她,拉上被子將兩個人蒙在了裡面,身體緊緊貼在了一塊兒。
被子一壓,窗外的光線就被擋住了,感受到的,只有彼此濃重的呼吸交替。
呼哧哧的喘著氣,黑暗的狹小空間也攔不住寶妞兒炸毛的心情。
「喂,臭流氓,少恩將仇報啊,我告訴我唔……」接下來的聲音完全被他給堵在了嘴裡,她的嚶嚀聲被男人吞了下去,強勢的臭流氓速度極快的就將她的衣服推了上去。
惡從膽邊生,她
惡從膽邊生,她更怒了,揪住他在胸前亂鑽的腦袋,「冷梟!你起開!大白天的幹嘛啊?!」
「上你。」二個字,梟爺說得鋼鋼的。
我靠,太直接了吧?!
男人極其簡潔明瞭的回答,徹底震撼了寶柒的小心肝兒。
丫上輩子肯定是話癆,這輩子說話有多省就多省。
眼兒一瞪,她嗤笑:「啊呀喂,我還以為你為了啥事兒來找我呢?原來是首長大人獸性難耐了呀?!喂,我怎麼感覺你幹這事兒跟拉屎放屁一樣自然,想哪時候上就哪啊喔……」
哀叫一聲兒,寶柒的話被噎住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大煞風景的話也沒有阻攔住男人的獸行,她向世界人民保證自己真是抗拒了的,可是她身上的禽獸男人像是那什麼東西忍耐到了極點,完全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一招簡單的擒拿手就制服了她,一邊急急地喘著大氣兒,一邊解開褲頭兒不言不語一句話沒有說就把她給xo了。
首長,你還是人麼?!
啊丫丫,勁兒大得要小命兒了,差點兒要把她勒斷氣兒。
野獸!不對,比野獸還要野獸的男人。
好吧,我承認剛才被他的氣勢和突然的填空給煞到了幾秒,腦子抽抽了沒有注意就挨了整,但是……
太容易被佔領,實在不利於她未來的生存價值。
小手推了推他鋼炮樣硬朗的身體,她呼吸一口氣,「二叔,我有件事兒想和你談談,你先別動。」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裹在被子裡,男人糾纏著她,抓緊了她的手,哪兒會給她機會。
靠,是『賤』在弦上,不得不發吧?!
狠狠抽氣著,寶柒哀哀喚了兩聲兒,在被窩裡狡黠地轉動著眼睛:「首長同志,我知道您老日理萬機時間安排不過來,有些話吧也不方便和咱小兵兒說。因此為了不浪費你的寶貴的時間,你幹你的,我說我的,我要說得對呢,你就哼哼一下,我要說得不對呢,你就不哼哼?行不?」
「嗯。」
舒服的哼哼著,男人是同意了?!
二大爺的!
在他重重的力道灌注下,寶柒好不容易才能調整出思維來,「二叔,你和游念汐那事兒指定是假的吧?我怎麼覺得那麼不真實呢?!」
不大清晰的哼哼了一聲,男人彷彿說了三個什麼字。
沒有聽明白他的話,她繼續問:「是假的吧?」
他哼……
「難道是真的?」
他再哼。
「天!到底是假的,還是真的呀?二叔,你到底在搞啥ど蛾子?剛才說啥來著?!什麼真的?」
再一次,他繼續悶悶一哼,不過嘴裡的字卻清晰了許多,「你真那個緊。」
nonono,太玄幻了!
敢情他壓根兒就沒認真對待她的話?
又表錯情了!
頭髮凌散著,她牙根兒直癢癢,腦袋被男人捂在被子裡,聽著他悶悶的一直哼哼,心下真起大氣兒了,聲音慍怒不已:「人渣,禽獸,你就知道來折騰我,辦事兒都不打聲兒招呼的麼?」
「嗯!」男人將她整個人兒的壓在被子裡,高大的身軀起伏著以旋風般的速度擦刮著她的身體,兩個人在裡面裹了個水洩不通,交接著堵得她嚴嚴實實。
「二叔啊啊啊!你簡直就是頭野驢子!」哀號!寶妞兒覺得自己小命兒快休了!今兒這個男人像是吃錯了藥一樣力道大得差點兒把她骨頭碾碎,掌心裡的溫度更是高得離譜,足以證明他到底有多少積蓄的火兒。
太灼人!
他這種不要命的搞法,不過幾分鐘時間就把原本就體力嚴重透支的她整得渾身虛軟了。乾柴配烈火的來回穿梭著,在瘋狂狼人的進攻之下,她就像一頭被馴服了的小獸兒,哀哀嗚嗚的在被子裡發出不成曲調的聲音來,聽得男人骨頭縫兒都酥掉了。
「不吼了?舒服了?」
男人暗啞的問話,讓她的腦門兒『轟』了一下
來個天雷劈死她吧!怎麼又中了他的招兒?該說的話一句沒說,該問的事兒一句沒問,不知不覺就面紅耳赤的腦袋發暈隨了他的性子,迷迷登登地跟著他顫歪。
「乖!」裹在被子裡,他簡潔又省錢的一個字顯示是對她說的,而且幾乎是嘴對著嘴臉貼著臉對她說的。看不見他的臉,看不見他的眼睛,但是在這陣兒狂風暴雨的轟炸之中,她有種被催眠了的感覺,身體軟乎得厲害,心臟不聽話的跳動著,越發加快了速度。
輕輕哼唧著,她的身體著了火。
迷離間,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這個禽獸男人似乎越來越深諳房術之道了!
好在,這事兒她也不太討厭,在情事上懂得討女人喜歡的男人,分外有魅力!
「二叔」聲音裡,已經沒有氣兒。
「寶柒」男人吻著她,低沉的啞聲輕喚著。右手五指迅速扣住了她的手,彼此交叉著互相箍緊。她心裡害怕,急急地喘,想要退縮。可是,他不放開她,速度更快。
「二叔,我,我快……」
「嗯?!別催,我會賣力的!」緊緊扣住她柔軟得不盈一握的窄腰,男人故意惡趣兒地曲解了她的話,帖上去堵住了她,上下同時強勢而狂野的衝鋒,不讓她再有說話的機會。
不由自主不由自主被他弄走了理智,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自己配合他,不由自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點著了火兒。
低低的,他問:「喜歡麼?」
「喜歡!」她有些受不住了,大口出氣兒,兩個人的喘息聲在被窩裡濃得化不開。
嗚咽著,她責怪著狠狠收縮:「冷梟,你是個王八蛋!」
「喔!該死!」男人深幽得彷彿古井的黑眸裡,兩簇火花跳躍著,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和下巴滴落到她的身上。妖氣十足的野妖精,剛才那一下差點兒把他搞得繳械。
他停住,粗聲罵她,啞沉的嗓子裡不知是爽的還是怒的。
她繼續,非得逼他。
鼻翼微龕哼下,男人身體微顫,大掌猛地揪住她的腳踝往上像弓般拉起。
「讓你壞,老子弄死你!」
小女人喘了喘,聲兒有些變形,「就壞!趕緊搞快點,完事兒走人!」
懲罰性地咬一口她的嘴,男人悶沉的語氣又好笑又好氣。
「想我搞快點?!」
「……不要臉。」說著,她又收緊了他。
男人情不自禁哼出聲,倒抽了一口涼氣兒,忍無可忍地扼住了她,爽透了的心,爽透了每一個細胞,嘴裡啞著嗓子幾欲放縱的低喃:「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
窗外日光正濃。遠遠的還能聽到隊伍和口令聲。
宿舍內的高低床脆弱的支架哪受得住冷梟的折騰,咯吱咯吱歡騰的叫喚著,差點兒就被這位爺給肢解了。彼此交融的兩個人時不時接個吻,嘴貼著嘴不知道在囈語些什麼。女人擰了眉,嘴巴嘟囔著,在男人耳朵邊兒細細喘著……
迷迷糊糊中,一隻蟲子就這麼被鳥給吃了。
而且,還吃得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
……
……
話又說回來……
急匆匆跑出了宿舍的格桑心若同志,心裡想著那件大事兒,腳下生風不停地翻飛著,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了新兵的訓練場。
此時,已經做完了一輪格鬥訓練的大兵們,一個個紅著臉滴著汗嘴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兒,正在教官的口令聲中跑步集合著整隊。每個人身上的作訓服都濕了,濕透得能擰出水來。
「稍息!」隊列前面,謝銘誠厲喝。
「啪」
隨著戰士們整齊的稍息動作,帶出來的是一聲清脆的軍靴響聲。
反背著雙手,謝銘誠跨立動作目光平視著面前的戰士,黑沉著臉聲音嚴肅無比:「同志們,這兩天的訓練算是開胃小菜,牛刀小試。今後的訓練難度會再次加強。現在,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在三個月的集訓期間,每一周都會進行一次成績考核。考核採用分數淘汰制和末位淘汰制,兩者相結合……」
「報告」喘著氣跑過來的格桑心若,站直了身體大聲喊道。
正在給新兵訓話的謝銘誠,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入列!」
格桑心若看了看隊列,動了動嘴皮兒,差點兒直接把那事兒說出來。
轉而一想,又忍住了,接著大聲報告說,「報告教官,我有緊急的事情要匯報。」
看了看她凝重的樣子,謝銘誠心裡『咯登』一下。
難道寶柒剛才一摔,整嚴重了?!
掃視了一眼面前的隊伍,他衝她招了招手,向旁邊兒走去。
挺直了腰桿兒,格桑心若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
兩個人走到大約十米開外,謝銘誠皺著眉:「講吧!」
微微垂著頭,格桑心若心裡有些打鼓,猶豫了好幾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謝教官,那個……那個169號在女兵宿舍裡……和168號……他們倆在床上……」
168和169?寶柒和白慕軒?
眉頭狠狠一跳,謝銘誠心裡糾了一下,目光無比怪異的看著她。
「你確實沒有看錯?!」
「我……我……」格桑心若猶豫了,說來她真沒見到男人的臉,不過瞧那體型肯定是個男人,至於人是白慕軒,的確還來自於她自己的判斷,挺起胸口,這個姑娘老實說:「報告謝教官,我的確沒有親眼看到169,但是我可以確定168的被子裡藏了男人,而且她和169兩個人是一起去的醫務室,兩個人到現在都還回來,所以……」
話到此處,耳朵又是一個聲音劃過。
「報告」
要不怎麼說呢?這個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永遠都是曹操。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了,正站在隊列外面請求入隊的人正是姚望。
側過身去,謝銘誠凝重的看著他,厲聲問:「上哪兒去了,這麼長時間。」
「報告,我……」姚望面色有些猶豫,「我剛才送了168到宿舍,然後就拉肚子了,上大號!」
上大號?真的假的?
心裡有些懷疑,謝銘誠的手握了握,眉頭皺得更深了,不過即便他有懷疑,事情涉及到寶柒就是涉及到了冷梟。這種事兒也是不能夠隨便說的。沉著嗓子,他大聲說:「入列!」
難道這樣就完了?!
這時候,站在他旁邊的格桑心若,心裡有些不愉快了。同時,她更加堅信在寶柒床上的男人就是剛剛跑過來歸隊的白慕軒。
女人本來就是嘴碎八卦的生物,卦的生物,即便入了部隊的女兵也同樣兒。
「謝教官,我說得沒錯。為了嚴肅部隊紀律,我覺得你應該調查?」
沒有想到,向來性格溫和的謝銘誠突然變了面色,望著她聲音異常凌厲:「再胡說八道,記過扣分,入列,繼續訓練!」
「是!」
嘴裡高聲應了,可是,她卻木樁一樣在原地呆立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兒來。抬起頭,看了看天,又瞪著眼睛看向又高又帥的謝教官,她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謝教官偏袒寶柒太過明顯了。
她心裡有些不服,但是,卻也不敢再多說多問。
接下來,吶喊聲,吆喝聲再次起伏……
站在大操場上看戰士們訓練,謝銘誠挺拔的脊背上,有點兒發寒!
寶柒真的和姚望有那什麼麼?!
如果單單做為下屬,他自然不會去多這種嘴,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冷梟不僅僅是他的上級,還是他的兄弟,他能眼睜睜看著兄弟被女人戴了綠帽還被蒙在鼓裡麼?
他糾結了!
對於感情方面單細胞成長的謝大隊長來說,這真是一個特別傷腦筋的問題!
★
翌日,冷宅。
冷老頭子的書房裡,氣氛詭異的沉寂在冷空氣裡。
沉寂,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父子倆面對著書桌的兩邊兒,酷似的眉眼間,有著同樣酷似的冷酷。
「這事你怎麼解釋?」看著自己的兒子,坐在書桌面前的冷老頭子面上染了一層怒意。
冷冷地看著他,冷梟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一動不動,不言不語。
「老二啊,你是想要氣死你爹是吧?你難道不知道這個計劃的嚴肅性?!只要稍微出點兒差錯就有可能會有無數人的性命賠進去。你竟然大膽到用一個陌生男人做替身,要是不能成功或者中途被她給識破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想過嗎?」
冷梟眉目一斂,沉聲反駁:「不是沒識破嗎?」
「你……你膽兒也太大了!」
次生波武器呀!
那可是大範圍的殺傷性武器,無聲無色無法感知……
揉了揉腦門兒,想想都有些後怕,他大概被自己兒了氣得不行了,腦門兒上的青筋,隱隱浮動著糾結在一塊兒。
要知道,一個像他這樣能爬到這種高位的男人,雖然有家族的因素在裡面,但和他自己的能力也是分不開的。幾十年的官場浸淫下來,他對待任何事情都只講求結果,不講任何手段。在他看來,不管手段和策略如何,出發點都是為了國家和民族,能把傷害值降到最低,不要說犧牲兒子的色相,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哪怕是犧牲他自己的生命,該堵槍眼兒還得上去堵槍眼兒。
當然,私心裡他還有另外一個考量,就是兒子的性取向。
那天當他答應這個計劃的時候,他還以為兒子已經想通了,壓根兒沒有想到,他竟然給他玩麼這麼危險的虛晃一招。
如此看來……
繼續揉著額頭,他的聲音沉了又沉,不過態度卻軟化了幾分。
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冷家最後的血脈。
「梟子,你給爹說說,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真如和姓游的認為的那樣?!你說實話,你到底是喜歡小七?還是喜歡男人?還有,五年前你大嫂堵在房間裡的那個人又是誰,到底是男是女?」
微微抽搐了一下,抿著冷唇,冷梟對於他的問題沒有絲毫吃驚。
「爸,你真的想知道?」
「廢話!你老子我都快被你給鬧死了,知道自己多少歲了?三十多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大哥都十幾歲了……」
眉目微沉,冷梟眸底射出一抹銳氣,如同鋒芒般掠過他老頭兒的臉。
然後,唇角淡淡勾起,一個字,說得斬釘截鐵。
「是。」
「是什麼是?說明白點兒。」冷老頭子心裡微驚,一雙眼睛瞪大了望他。
直視著他老爹,冷梟心裡平靜得讓他自己都詫異。
其實他真的很想說實話,既然決定了要和寶柒在一起生活,早晚都得面對父親。說出來了,哪怕老頭子再生氣責怪,到底也是他的親爹。親爹的好處就在於,雖然他幹出來這種大逆天道有悖倫常的事情,他最終也一定會維護他的。
可是,他答應過寶柒不說。
長吸一口氣,他虎口撐住額頭,不得不將差點兒衝口而出的那句『五年前寶柒就是我的女人了』變成了一句不鹹不淡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一句含糊不清和模稜兩可的話,讓吃驚之餘的冷老頭子噌起站起了身來,老臉上蹙成了一團,「老二,你難道……真的喜歡男人?」
心肝兒狠狠一抽,冷梟沒有直接回答他。
與其讓他老爹總是不停給他找女人,不如讓他誤會來得好。
於是乎,他選擇了自然地岔開話題:「說正事兒吧,研究接下來的計劃。」
從那天他們開始佈置起,游念汐現在的所有行動,就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就在昨天下午,他跑到女兵宿舍去鑽被窩的時候,血狼的計劃啟動的非常成功,喝醉了酒的『假冷梟』成功地騙過了一向精明的游念汐,故意在醉後失態之下不失態之下不情願地和她發生了男女關係。
緩緩地坐下身去,知道兒子在拿正事兒來敷衍和搪塞自己,冷老頭子心裡的氣還是壓不下去。
他覺得自己並非是一個凡事獨斷專橫的父親,不過就是要求兒子能認認真真的討一房媳婦,生一個孫子,難道他這個要求太高了麼?也許,正是自己對兒子的放任管教,才造成了他現在這樣的個性。
越想越急,他的肝火在急速地上升,氣得夠嗆的陰沉下臉來斥責。
「你啊,你真個不孝子。」
恨恨地罵完了,重重歎了口氣,看著冷著臉不吱聲的兒子,他還是不得不抽回了話題來。
「接下來,給她希望,再讓她失望,讓她主動替咱們辦事……」
「嗯。」
「急不得,千萬不要引起了她的懷疑。你做好你自己行了,其它的事我來。」
「嗯。」
兩父子心裡都同樣的知道,只要還沒有弄到游念汐手裡的次生波武器,她就會是一個極大的安全隱患。而這件事兒確實是急不得的,一步走錯,就有可能滿盤皆輸。
……
此時,樓下餐廳裡。
游念汐和寶鑲玉同樣坐在餐桌上聊天,她們在等書房裡談話的父子下來吃飯。
兩個女人相對而望,氣氛有些壓抑。
想到這事兒,寶鑲玉的目光有些沉。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沉穩自持的老二竟然會發生這樣的酒後意外。
想到自己的女兒,想到這層理不清的關係,她有些感慨。
也好,這樣一來,他倆能夠徹底斷了吧!
伸出手去摸了摸游念汐,她鎮定著自己,把笑容調整得十分溫和:「念汐,這事兒你不要擔心,老二他不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
「表姐……我,我是自願的,和二表哥他沒有關係……他當時喝醉酒了……」低垂著頭,游念汐的臉蛋兒紅得通透,羞澀的表情像一個新媳婦兒。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表面。
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她的心臟,已經快要欣喜淹沒了!
她真的沒有料到,自己企盼了這麼多年的事情,竟然會一夕就達成。
昨天下午三點半左右,冷老頭子視察了二0三軍工集團。他當時急著查看一份兒集團去年的報表。她搬到冷家居住的時間短,有好多東西都沒有來得及整理,不巧那份報表被她給遺忘在了家裡。於是,她當時就急匆匆地回家來取資料。
當時,家裡沒有其它人,她無意之間聽到了冷梟在臥室裡嘔吐。
她想了想,就端了一杯水走過去敲門。
房間門虛掩著,遮光窗簾被他拉得嚴嚴實實,屋子裡的光線陰暗得只能瞧著見他倒在床上的輪廓。空氣裡,飄浮著一股子濃烈的酒味兒。
很顯然,他喝醉了!
而且,他的嘴裡還在一遍遍說著什麼醉話,她能聽得明白的只是寶柒的名字。
根據她之前得到的消息,寶柒現在被他給丟在了紅刺總部勒令不許出來。那個領養的小丫頭也被她送還給了褚飛,他們倆同居的帝景山莊也被他給荒廢了下來。
見到這個情況,她確信,他們兩個人還真的是鬧大矛盾了!
靜靜在門邊立了一會兒,她看著床上喝醉了酒正在胡言亂語的男人,突然之間意識到,這也許是她游念汐這輩子唯一能得到冷梟的機會了。
冷梟愛寶柒。
他的嘴裡正在叫著的也是她的名字。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和寶柒的身份和寶柒的情況決定了,他們倆這輩子都沒有可能結婚。更何況,她十分瞭解冷梟的為人,可以說他是一個對女人極度負責任的男人,其負責任的程度變態到幾乎和這個社會現狀格格不入。
睡了哪個女人,就會娶哪個女人這就是說的冷梟。
五年前的寶柒,不就是因為不要臉的對他死纏爛打,一次次厚著臉皮才爬上了他的床麼?如果不是上了他的床,又怎麼會得到他的青睞?說到底,那時候的冷梟並不是愛上了那個小賤人,而只是因為冷梟上了她,然後對她負責培養出來的感情罷了。
寶柒可以,她游念汐也照樣可以。
反手關上房門,她端著水一步一步走近那個床上的男人。不希望燈光讓他的理智恢復清醒,因此她沒有拉開窗簾,更沒有去開燈。而是直接放下了水,將自己柔軟的身體俯在了男人的身上,頭不停在他胸前磨蹭著,模仿寶柒的聲音輕喚了好幾聲二叔。
「寶柒?!」男人低低喚了她一聲,醉後的他聲音好像比平時更加沙啞和低沉了幾分。更多的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悲傷的情感一樣,反手就主動摟緊了她,翻轉過身來。
臉上帶著笑!
終於,她得償所願了……
當他破體而入的剎那,她覺得這輩子都無憾和圓滿了。
完事兒之後,她離開了還在醉著的男人,假裝『不小心』地落下了自己的工作證在床上。當然,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酒醒之後的男人知道自己究竟上的是誰。
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的確是一個極負責任的男人,雖然她什麼話也都沒有說,他卻主動向老頭子招了這件事。
「……念汐,嗯?!在想什麼呢?」看到她臉上紅艷艷的嬌羞樣兒,掠過樣兒,掠過她脖子上紅紅的曖昧吻痕,坐在餐桌另一邊兒的寶鑲玉,心裡說不出來是一種啥滋味兒。
怪怪的!
游念汐雙手來回搓動著衣角,顯得笨拙又不安,「啊,哦……你給我說話了麼,表姐?」
「我……沒啥事兒了,他們來了!」
歎口氣,寶鑲玉嚥了下想說的話,望向了餐廳門口進來的父子倆。
瞄了冷梟一眼兒,游念汐想到昨天下午的歡愛,小心肝兒亂撞。
一向精神矍鑠的老頭子神色彷彿不慍,坐下來之後嘴裡冷冷哼了又哼。
而跟在他身後的冷梟沒有看她,冷峻的臉上像是染上了幾分憔悴,一雙黑眸裡充滿了血絲,拉開椅子坐下,冷著臉一言不發。
他是後悔了吧?
偷偷想著,游念汐小媳婦兒一樣乖乖給大家盛上了飯,始終低垂著頭,像個小白兔般紅著臉蛋。
可悲的女人……
要是知道那個睡她的男人跟冷梟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心臟會不會悲憤破裂?!
壓下心裡對她的憎惡,冷老頭子嚴肅的視線掃了一圈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念汐,你放心。這件事兒冷叔叔一定給你做主。你們游家兩代人都在替冷家做事兒,我必然不能讓這小子欺負了你去。不過……」
「冷叔,我,我不敢奢望嫁給二表哥的……我,我昨天是心甘情願的。冷叔叔……你不要責怪二表哥。我真的真的沒有想過要讓他對我負責的……,我,我……」語氣輕軟得快要滴水,她的樣子像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目光涼涼,冷梟冷硬的唇角緊抿著。
掃了他一眼,老頭子心裡冷哼,面上卻慈祥無比:「你這個孩子啊!就是人太老實了……你放心吧,冷家的兒媳婦位置非你莫屬,早晚的事兒。不過……」
關鍵問題來了!
說到這兒停頓了,老頭子無奈地歎了歎,接著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先有國再有家,對於冷家兒郎來說,這句話極對。老二曾經在我面前立過軍令狀。曼陀羅一天不除,他一天不結婚。」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有些人的心顫了!
放到唇邊的筷子抖了抖,游念汐皺了皺眉,呆滯地抬起頭來,「冷叔,曼陀羅不是花兒麼?」
裝!
繼續裝!
冷老頭子心裡嘲笑,看了看她和寶媽,嘴上繼續歎:「現在這兒的都是咱一家人了,我也不瞞你們。曼陀羅一個日本的黑社會組織,一個恐怖集中營。……唉!說這個你們也不懂,反正吧,這個組織的總部在日本……這其中關係盤根錯節,很是難搞……尤其是最近,他們的行事更加猖獗了……唉!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總之這事兒完了,我給你倆辦婚事!」
又歎,又氣,冷老頭子現在的表現,任何一個老戲骨看到了,估計都得被他的演技折服。
「……哦,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的。」
面色稍微白了白,游念汐的嘴唇動了動,埋著頭吃自己的飯。
突地,冷梟站了起來,推開了餐椅。
見狀,老頭子驚問:「老二,你去哪兒?」
「我去部隊!」
「……去吧去吧?」擺了擺手,老頭子看著他凜冽而去的背影,歎道:「老二為這事兒都憔悴了!」
同樣看著他的背影,游念汐沒有說話。
心裡冷哼,他是為了寶柒的事兒在憔悴吧?
不過……
這是她預料之中的情況,完全不影響她現在的心情。
既然老頭子已經拍板兒認了她,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這冷家的兒媳婦兒她是做定了。
至於曼陀羅組織……
如果包括尋少在內的整個組織都完蛋了,誰還會來追究她背叛組織的罪行?
而且,到時候她已經坐穩了冷家兒媳的位置,誰又能動得了她?
這事兒,她必須計劃計劃了!
機不可失,失不在來!
就算自己給的嫁妝吧?!
★
咀咀
部隊的哨聲,永遠響在天亮之前,切割著人的睡眠,不合時宜的打醒人的美夢。
元月份的京都還很冷,裹在被子裡寶柒真是不想伸出胳膊腿兒來。
昨兒下午被那個男人狠狠操練了一通之後,她現在身子骨還沒有褪去那件酸脹和疼痛呢。
丫丫的,為首長提供特殊服務,算不算因公負傷?有沒有特殊津貼啥的?
傻勁兒的想法當然只能在她的腦子裡琢磨,事實上她還是不得不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爬起床來,摸過早已經就放置好了在床頭的衣服和褲子穿了起來。
剛剛套上軍褲,宿舍門兒『呼啦』一下就被人拉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兩位戰友的另一位,來自一個通訊部隊的通訊兵曼小舞。見到她還在那兒磨蹭,小舞拉著嗓子回過頭來喊她們:「你倆動作快點,集合了!」
說完,這位姓慢的傢伙,『哧溜』一下就沒有人了。
不要姓慢了,改姓快吧。丫跑得比兔子還快!
寶柒心裡腹誹著,趕緊跳下床來,不料,卻一腳踩在了下鋪的床沿上。
正準備出門兒的格桑心若看著她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喂,別踩我床。」
喲哦!
昨兒還是比春天還溫暖的戰友,今兒怎友,今兒怎麼就變成了隆冬的寒冷?
這樣子,是瞧自己不爽了?
不疾不徐地套上了軍靴,寶柒跺了跺腳,斜著眼睨她,眉頭挑得高高的。向來後腦上長著反骨的寶妞兒,從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別人好說話,她就好說話,別人要是囂張,她也不會客氣。
一口渣子味兒的流氓樣,她說話沒有輕重。
「喂,同志,我欠你債了。下鋪就是用來踩的,懂不?」
看到她的囂張樣兒,格桑心若小小的心靈有些受不了。
昨兒的事她目前還沒有給別人講過,在她看來自己已經很維護這個戰友同志了。她想不通為什麼謝教官要維護這個女人,更想不通這樣的女人憑什麼可以混進紅刺這樣嚴肅的革命部隊裡來。
因為她的軍事素質就是一個大鴨蛋。
因為她,讓女兵在男兵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還因為她,他們的六大隊五班每項成績都是倒數第一。
一想到這些,她挺直了腰桿,大聲質問:「寶柒,你不覺得自己太影響紅刺戰隊的整體形象了嗎?根本一無是處的人還這麼囂張?!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頭,但是我覺得依你的個人素質,完全不配被選入紅刺特戰隊。」
寶柒眉眼抽了。
藏妞兒啊,你說話會不會太直接了?
慢慢地理了理自己的軍帽,她眼神兒怪怪地看著這位親愛的戰友,忽然就笑了。杵到她的面前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圈,嚴肅地點了點頭。
「格桑心若,你的話非常有道理。不如這樣吧?這個功勞就給你了,你讓領導把我踢出部隊好了?」
格桑這妞兒性子直接,一聽這番話,叉著腰氣得不行,就差去揪她的衣領了。
忘了說了,這位格桑心若姑娘,還真就是一個功夫了得的特種兵出身的。在選入紅刺戰隊之前,她已經就是另一個特種部隊的女兵王了,因此十分看不起寶柒這樣的人。
「我知道你後面有人在撐腰,我也知道白慕軒的老爸是軍區的參謀長……哼,真是無恥,我要是你啊,早就拔旗自動離隊了,拖我們班的後腿,每一項訓練6大隊5班的綜合成績都是最差的。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麼,就是因為你!」
沒錯兒,說得太對了!
可是,她也不想扯他們後腿的好不好?
說到這個,寶柒挑著的眉拉下來,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
睨了她一眼,錯過她的身邊兒,就要大步往外走。
格桑心若跟在她後面,兩個人一起跑步到操場,她的嘴裡也沒有停著,一邊路一邊兒奚落:「哼,你等著瞧吧。這週末就要小考了,末位淘汰制,我就不信你還能留得下來,如果謝教官包庇你,我就向首長反應情況,讓首長來處理。」
壓根兒沒有看她,寶柒只覺得自己雙腿兒灌了鉛,小聲笑著回應。
「姑奶奶求之不得。」
「你」像是被她氣得不輕,格桑心若心裡糾糾的,嘴裡恨恨地:「寶柒,你也太張狂了。我告訴你,當兵已經五年了,就沒有見過比你臉皮更厚的女兵。」
「多謝誇獎!臉皮不厚,天地不容。」
「呀呀呀……寶柒,我快要被你氣死了!」格桑心若大聲嚷嚷,抱頭急竄。
「戰友!你太衝動了!」
「你……你……」
氣吼吼地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格桑心若真想衝過去撕開她的假笑。
「你們兩個,速度快點!」
操場上已經集合完畢,看到姍姍來遲的來兩個女兵,謝銘誠皺起了眉頭。
入了隊列,報數完畢,接下來就是每天早上的例行五公里跑步
「一二一……一二一……」
人頭攢動之間,隊伍很快就跑出了操場,沿著平素訓練時的山坡跑了過去。
不知道咋的,隱隱的寶柒感受著謝教官今天的視線有些不同,眼神兒裡有著異樣。
難道他知道自己被冷梟給踹了,成了『偽嫂子』,對她的照顧就變質了?!
丫太現實了吧!
一時半會兒,她也弄不明白。
心裡的想法還沒有琢磨明白,姚望就從因跑步速度不同而凌亂了的隊伍裡面擠到了她的旁邊,裝著十分自然地靠近她,他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有教官在,趕緊從兜兒裡掏出一個東西來遞給她。
「168,拿著。」
側過眸子,只見他攤開的手心裡,有一個類似於清涼盒的小錫鐵盒。
寶柒挑了挑眉頭,接過來看了看就隨手放進了衣兜裡,「169,什麼東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168,昨兒下午我送你回了宿舍後,又繞到我宿舍去了。」
「169,你去幹嘛?丫小心被扣分,踢出特戰隊,你就哭吧你!」寶柒小聲笑。
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姚望對於違反軍規的事情有些不太自在,「我在宿舍裡偷偷藏了一部手機,然後,我給我哥打電話了,這個東西對於運動後的肌肉酸痛非常有效!中藥製劑的,沒有副作用,你放心用吧。要不然三個月下來,真怕你會挺不住……」
目光看著前方的道路不動,寶柒的心尖有些抽抽。
有一個男人從小開始關心直到現在,要說不感動,純粹是騙人的假話。
「…
「……169,謝了啊。」
「謝什麼?168,咱倆什麼關係?至於麼!」姚望輕輕笑了笑,玩笑似的語氣裡有著調侃。相對於她的氣喘如牛,他英俊的臉上哪怕在跑步狀態依舊氣息平穩,精緻的五官絕對配得上美人的稱號。
寶柒有些嫉妒。
輕輕哼了哼,她咬著牙,邊跑邊認真地說:「169,我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留下來。」
「不是吧?!我以為你巴不得離開!」吃驚之餘,姚望忘了說編號了,眉頭緊蹙著看她。
「靠,你太不瞭解我了,那是我今天之前的想法。」不滿地扭過頭去瞪著他,寶柒這妞兒就是這樣,別人越是挑釁她,她越是不認輸。而且她一旦認準了某件事情,就非得要做到才行。
格桑心若的話,還有耳朵根兒響著。
別的女兵可以做到,她寶柒為什麼就做不到?
死死咬牙堅持著,她恨恨:「姚望,我這次癩蛤蟆跳崖,非得愣充蝙蝠俠了」
「168,你沒吃錯藥吧?」姚望看她的眼神兒,像是看見了一隻大怪物。
在他帶著研究的目光注視下,寶柒沒有向他解釋,不過卻目露了凶光,「等著瞧吧,等我軍事素質上來了,非得一個巴掌把她拍出地球不可」
「誰?你拍誰?」聽著她叨叨著小聲嘟囔,姚望有些莫名奇妙。
「拍你!」
一把摘下頭上的軍帽來扇著風,寶柒的頭髮快被汗水濕得黏到腦袋上了。一張分外精緻的小臉蛋上一片酡紅。在這麼一大群血氣方剛的老爺們兒中間,這副漂亮的小模樣兒,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因此,跑完五公里下來,她剛剛癱軟在地上坐下,就有兩名眼睛發光的戰友紅著臉遞過了水壺讓她喝水。寶柒性子率真又直愣,正好嗓子眼兒冒煙了,說句謝了哥們兒,接過面前的水壺,一仰脖子就豪邁地灌了下去。
這位被她喝了水的哥們兒圓滿了。
另一位舉著水壺的哥們兒心裡就糾結了。
旁邊幾個想做這事兒沒有做的哥們兒,心裡躊躇著下次是不是該跑快點兒?
而不遠處的謝大隊長,目光爍爍地望著這一幕,皺緊了眉頭。
訓練嫂子他不是第一次干,但卻沒有出過現在這樣大的壓力。當初邢烈火把媳婦兒連翹丟給他訓練的時候不同,全體戰士都知道那個是首長夫人,除了尊敬沒有人會有那種想法,而且,那位嫂子原本軍事素質就好。
而現在這位姑奶奶不同,一看到大兵們個個瞧著她眼睛裡的狼光就知道了。平時他們就算看到有女兵也長得太粗糙了,像這種模樣兒好又細皮嫩肉的姑娘一旦落在了老爺們兒群裡,無異於小羊羔入了大狼群。群狼裡的正常男人們沒有點那啥想法就不正常了。
另外,還有一個頭痛的問題,眼看一周的訓練考核就到了。
她不及格是肯定的,末位淘汰到了她也是必然的。
頭痛,他要怎麼交待?!
更頭痛的是,嫂子紅杏出了牆,他說還是不說?
------題外話------
親愛的妞們,看到一個走位如此風騷,技術這麼yd的作者,你們不拿票去砸得她滿頭皰,說得過去麼?!……寶貝兒,我倒了!每天萬更要票沒下限啊!名次又要掉了!嗷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