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4你是不是傻？ 文 / ~淺莫默
話鋒忽然一轉，白蘭度繼續道，「在jane傷害著你，為自己的後路做著一切打算時，我也，為你做了一條後路。」
他目光看著自己，眼神中有些殷切。
小魚皺了皺眉。
小澤的背脊卻微微一僵。
「當初，到勃朗峰雪山迷城去受孕的主要原因是……」白蘭度靜了靜，嘴角，慢慢劃出了微笑，「迷城裡，存有你的冷凍卵子。」
小魚通孔一緊，「迷城……怎麼會有的冷凍卵子，況且那時候……我才多大？」
「那時候，你還很小。但，一個女人，一生至多也只能分泌四百多個卵子，所以，這對於簡家來說，就更顯得彌足珍貴，你這卵巢組織裡分泌的物質，到底是來自於卵巢，還是遺傳，或者說與你本身排卵系統分泌有關，一切的一切，都不得為知，莫說是你們簡家人，就連對我們一直在接手持續研究的黑恐來說，也是個謎。如果我是簡家，自然也會保留所有可研究的可能性，儲存最珍貴資料，你的卵子，可屬資料之一。」
「你是說，雪山迷城裡，那時簡家，就已經開始在研究我？」
「確切來說，是研究簡家的能力繼承。繁衍衰落，家族必經，如同我必須對付鬼族兄弟一般，你們簡家惡族，也正在經歷沒敗。」
小魚靜了靜，白蘭度繼續，「國際臨床慣例上，冷凍卵子保質期是5年，但理論上來說，採用玻璃化冷凍方法，使保護液在短時間內降到零下196c而呈玻璃態，就能避免卵子細胞在冷凍過程中產生冰晶而被損傷，可以使之更久和更長的時間與無損使用度。
當時在jane向我提出為我生子要求後，我一直在猶豫，甚至不太想做考慮。
但是，後來再一次翻閱迷城那裡得來的實驗信息後，我看到了這一點，看到了你卵子的儲存記錄和時間，雖然時間已過，但我還是決定試一試……畢竟，那是你黑貓留在這世上的最好證明。成功，最好。失敗，設法拒絕就是，畢竟是jane卑微的在求我……」
白蘭度說話時，小魚看到他的表情帶有幾分深沉，那些初見時令人分毫厭惡不起來的藝術風範與無法剔染的乾淨，已經完全消失了。
還是一樣的臉，但當你看透了偽裝，就已無法忽略實質。
「這一切，jane知道嗎？」小魚問。
白蘭度笑，笑的詭譎，笑時，眼角卻不由望向掛在自己口袋裡的通話器，目光有些嘲諷，「如果她知道，你覺得這孩子在黑恐這些天，還能活下來？沒錯，對於jane來說，她可以無惡不作，為了自保掩蓋腹部，甚至可以泯滅母性纏繞腹帶，甚至說，就算知道了這孩子與你黑貓有關，也有可能為了謊言，最後關頭才生下，只為自保性命……但多年後，一旦給她機會與自己這孩子相遇，依她的個性，一定會竭盡所能折磨並摧毀這孩子的一切，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企圖靠近與接受，畢竟，她是如此恨你，又恨著你所關於我的一切……你和我之間孩子的存活，絕不是嫉妒心如此強大的jane可以容忍的……」
白蘭度的話，根本找不到任何縫隙，也十分有理。
「你知道，羅森，為什麼異化這麼快麼？」白蘭度又問。
「因為孩子？」小魚蹙眉，輕猜，「因為，羅森發現了你欺騙簡的做法。」
「沒錯，若不是因為他家族上一輩就曾效忠於黑恐，我不會留他的性命，而只是讓他失去所有言語和思考能力。不過，也所幸有了異化的羅森……」
白蘭度的話，讓小魚想起了楊教授的死，也更加深切的肯定，白蘭度在黑恐實驗基地時，偽裝功力有多麼的高超和極致。
那時，她甚至相信，白蘭度也許真的是不屑於手染鮮血那般乾淨的。
「那場爆炸」，小魚冷接，「危急時刻，羅森把我擠進石堆堵住我，用身體阻擋，並不幫助簡和我爭搶孩子時，我一直不解，現在才明白，原來其實他是想保護jane，讓她逃走。不想，在最後爆炸那一刻，他巨大的身體加上爆炸衝擊力，附近的地表塌陷，羅森成了墊腳石，我和那失了生息的孩子卻被埋地下，竟在最後獲得了一線生機的機會。」
「所以，你承認，那個孩子，活下來了？」白蘭度勾唇，「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就是當時，我成功的結果，我和你黑貓，不過是借由jane那女人的身體，讓你免受十月懷胎之罪而生下的結晶……是不是？」
白蘭度說話時，眼睛一直望著小澤。
小魚卻被他那一句免受十月懷胎之罪和至今我還在為你著想的模樣給噁心了一下……
「他不是你的孩子！」拉過小澤，躲離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小魚回接，「他和你白蘭度，和簡，都沒有任何半點關係！」
「一切都已說通，現在的否認，可不具有說服力」，白蘭度搖頭微笑，「小澤，因為你之前名號黑貓，為了掩飾身份，你予他賜姓為黑，起名黑澤，他今年五歲半，我問過他的年齡生日，與那孩子出生的時日一模一樣，不會有任何錯，你雖然有三個孩子，但是，不管是依照年齡，還是思維，想法，各種方面來言，我比較滿意，又符合我白蘭度孩子的，只有他一個……小澤。」
白蘭度話語說著，唇角，已揚起高高的弧度，帶滿的，全是微笑，「有些關係，和有些羈絆，是永遠也無法避免的，現在，我們之間就是這樣的關係，你必須要跟我走，帶著這孩子，黑貓。」
「那麼……」小魚停頓了一下，深黑的瞳眸多了一股難猜，「簡呢？」
「你覺得，最適合告知她真相的時刻，是什麼時候？」白蘭度問。
「我猜……是現在。」
話落，她便聽見，白蘭度打開了襯衫口袋邊緣扣著的通話儀，放出了外放——
「jane，有什麼話想對你久違的妹妹說麼？」白蘭度的語句聽起來很清楚，「畢竟，馬上是永別了。」
永別……
小魚抬了抬眼皮——
「白蘭度……」電波那頭，似是從封閉的空間傳來聲音，簡的聲音極其顫抖，顫抖的幾乎分不清字句，「白蘭度……白蘭度……」
她什麼也不說，只是喚他的名字。
「沒有話說麼？」白蘭度的語氣有些掃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要和你道別了，jane。」
「你不能這樣對我……」那頭，被困在特意製作的封閉跑車裡的簡，語句已經歇斯底里，「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的一切——！包括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那都是我給你的白蘭度——！你不能拋下我！你不能和黑貓在一起，永遠不能——！你是我的——只能……」
白蘭度朝小魚聳了聳肩，抬頭，關閉了揚聲器，一副你看，這女人這些年已經不可理喻到瘋了的表情。
「你把她關在這附近？」小魚問，「或者，最便捷的，你把她關在了車裡。」
「你真是越來也聰明了，不，也許說，你越來越瞭解我會讓我比較開心……」白蘭度一笑，表情坦然，「今天帶她出來前，我已經安排打理好了一切，向你發送信息，設置炸彈和埋伏，以及接你和我們的孩子一起回黑恐，一切完美無疑，沒有任何破綻。」
「她不會死的。」小魚道，「正如五年前那樣的炸彈，毫無庇護的狀態下，都有人可以救得了她，現在也一樣，簡不會那麼簡單的死，正如你說，從前每一步，她都學會為自己留有後路，現在，更一樣。」
「我當然清楚。」白蘭度笑，「但對我來說，現在是最好時機，我已經不需要她的存在，此舉，只不過為了劃清界限，她死或不死，與我又何干。」
小魚生生又是打了一個顫。
不是為了簡，而是為了這個男人的那種涼薄與致命的狠……
「小澤不是你的孩子。」小魚站正了身子，定定而言，語氣坦蕩，甚至帶著一些威嚴，「他和你，簡，甚至你們黑恐，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叫小澤，我顏小魚的孩子，僅此而已。」
「不承認，不代表不是事實。」白蘭度朝他們緩緩向前走，「只有如此優秀獨一無二的你和為你考慮如此具有藝術細胞的我，才能生出這樣優秀而品味高尚的孩子，而且，你好像還有兩個孩子是麼黑貓？那麼就證明，你的卵巢組織如我預料一樣，恢復了全部能力，我把你接回去，我們就還有無數可能，這些可能，不僅帶給你，也將帶給我，帶給將來的黑恐，更多的創造性，和可能性，當然，我要接你回的，絕不是現在的黑恐，而是一個全新的，只屬於你和我的……」
「這位妄想症大叔！」
正在小魚無限無語，不知該怎麼接時。
站在背後，一直不說話的小澤，突然，拿出幾張折疊好的紙，扔在了他面前，一副無語加吐槽樣，「麻煩你在認親之前，能不能先尊重一下科學依據？dna鑒定都不做，就開始瘋狂認兒子，請問，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