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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姐姐約她 文 / 籽寶寶

    微微的一愣後,屏息,沉穩情緒,杜子鳶敲敲門,然後走進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既然爸爸隱瞞了,為了賀齊翔他一諾千金,她當女兒的也什麼都不問就好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只怕,問出來,更受傷。

    至少,爸爸不是兇手,不是她想像的那樣故意傷害了賀齊翔。那就足夠了。

    ***房。

    賀擎天躺在床上,仰視著天花板。

    一整天,他沒有吃,沒有喝,腦子裡空空洞洞,混混沌沌。天早已黑了,房間裡一片昏暗,只有桌上的一盞小檯燈亮著,燈上的白磁小天使仍然靜靜的站著。

    賀擎天把眼光調到那小天使身上,努力想集中自己的思想,但他的思想是紊亂而不穩定的。苦澀的閉上眼睛。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那麼多,那麼讓人震驚,幾乎一個接著一個,讓他措手不及。

    從賀主任那裡回來,他就在躺著,他感覺自己需要靜一靜,對杜子鳶,對杜家的愧疚排山倒海般湧來。

    從床/上起來,來到窗邊,沉默地站立著,夜色將他的身影映照成一尊孤獨寒冷的雕像。

    他眼神冰冷地望著遠處的大海,是命運的嘲弄吧?!

    爸爸是這樣的一個人,而他自己,膚淺到如此的地步,因此讓杜如慧和杜子鳶成了賀杜兩家所謂恩怨的犧牲品。

    時光無法倒流,造成的傷害無法彌補。

    手機在夜色中響起。

    深吸口氣,賀擎天壓抑住心底的疼痛,讓神情恢復成漠然,他看一下來電號碼,是安逸伯,沒有接電話,他的眼神漸漸冰冷沉黯,夜的氣息越來越濃地籠罩下來。

    賀氏集團。

    陽光灑進來。

    空氣裡瀰漫著冰冷的氣息,賀擎天坐在黑色的辦公桌後,整個人彷彿被陽光鑲嵌出金邊,耀眼的光芒裡,他逆光的面容竟顯得更加冰冷。

    「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

    邴楠將一個件夾放到辦公桌上,賀擎天沉默地打開,那是一份厚厚的分析報告,裡面還有一些照片。看著照片中的少年,賀擎天的雙唇抿緊,那是吳克群的照片。

    久久的沉默後,賀擎天仰頭靠進皮椅裡。閉上眼睛,思考著。

    良久,賀擎天深吸口氣,打開電話,打到安逸伯那裡。「來我的公司!」

    一句話,半個小時後,安逸伯出現在賀擎天的總裁室。

    一迭資料摔上安逸伯的臉,嘩啦一下,資料跌落地上,安逸伯看到一張照片飄落在自己的皮鞋邊,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年——多年前的自己,那時,他叫吳克群。

    「你調查了我?」安逸伯開口,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照片。

    「是!你的父親吳東達因為在提拔中沒有得到重用,攜私報復杜安年,你們和我媽所謂的報仇機會,原來都只是一場鬧劇,夾雜了你們太多的私心!」

    「因為提拔?!」顯然,安逸伯是錯愕的,「不可能!」

    「自己去看看材料吧!」賀擎天指著地上的材料。

    安逸伯飛快的撿起來,快速的瀏覽,看著賀擎天的調查報告,原來——

    他一直以為是杜安年在攜私報復自己的父親,因為父親曾是賀齊翔的手下,怎麼可能是自己的爸爸在攜私報復?還有老闆李惠利,怎麼可能?

    錯愕著,安逸伯的臉一片蒼白,被欺騙的錐心疼痛從腦海裡傳來,腦中一道欲將他撕裂崩潰般的白光爆炸開來。

    眼前是冰冷刺骨的漆黑,「我爸怎麼可能騙我?」

    安逸伯胸口一陣陣腥氣翻湧,心底的劇痛讓他的雙唇蒼白如紙地抿緊。良久,等到漆黑漸漸散去之後,他的手指已經將檔紙頁捏得發皺。

    他眼神沉黯。「怎麼可能是這樣呢?」

    「怎麼可能不是這樣?我媽還不是騙了我!」賀擎天咆哮,心底的黯痛不比安逸伯少。「我們只不過是父母手裡的一枚棋子,你爸騙了你,我媽騙了我,他們所謂的報仇,不過是成全自己的一己私yu。如此而已,原來至始至終,都是一場鬧劇而已!」

    「一枚棋子!」安逸伯低喃著。「我們只是他們的一枚棋子?!」

    「安逸伯,你跟我媽去東京吧!」賀擎天努力平靜下來情緒,淡漠的開口:「我們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杜如慧成為這件事的犧牲品,而我們錯了!錯的離譜!杜安年根本沒有害我爸爸!也沒害你爸爸,所以立刻停止,不要再錯下去了!」

    如果他真的因此傷了杜如慧?!

    安逸伯不敢想下去了。他覺得好可怕,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而那個說謊的人,是他偉大的父親,這怎麼可能?

    安逸伯一路疾馳,一會兒便到了醫院病房。

    李惠利還在醫院,見到安逸伯急匆匆回來,又看到他臉色不太對。「怎麼了?」

    「老闆,您對杜家的報復,收手吧!」安逸伯淡漠的開口。

    「什麼意思?」李惠利錯愕。「你忘記杜安年對你爸爸做過的事情了?」

    「他沒對我爸爸做什麼,是我爸爸和您,對他做了什麼吧?!」

    安逸伯的心裡莫名的煩亂,他想起那天,杜如慧在走廊裡問他的話,問他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對她,他當時如此的無情回答了她。

    依稀記得她走的時候,眼角有淚,那麼明亮,深深刺疼了他的眼,那淚,就像是一顆釘子般,釘在了他心上,只要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

    當時,他莫名跟了她幾步,看到她的淚,他感到有窒息感,就回來了。

    他以為她對自己是怨恨的眼神,可是,沒有。天知道他寧願她痛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夠經歷過來,可是,卻發現,自己害怕那種無聲的無恨的指控。

    到此時此刻,他安逸伯,有了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安逸伯,你在跟我說什麼?你瘋了?」李惠利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安逸伯。

    「我沒瘋,瘋了的是你們,你和我爸爸,老闆,我敬重你,在我人生最低谷,最困難的時候你救了我的命,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我不會再幫你了!」安逸伯歎息了一聲。「對不起!」

    「安逸伯,你到底再跟我說什麼?」李惠利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安逸伯歎息了一聲:「老闆,我爸爸攜私報復,杜安年當年對他的處理很正常,不提拔也在情理之中,我爸爸卻為了這件事記恨杜安年這麼多年,尋求機會兒製造假證據騙你!那個所謂的壓下的檔,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吧?或者根本就是個意外,無心之過,被我爸爸歪曲給杜安年。他就是想讓杜安年倒台!所以才找上了你,找上了賀擎天吧?」

    「我爸爸的心胸實在太小了,不能提拔也實屬正常,領導人就是杜安年那種,有胸懷,才能成為領導人。」

    「杜安年給你吃了什麼**藥,你這麼詆毀自己的爸爸?」李惠利錯愕著。

    「他沒有給我吃什麼藥!老闆,我覺得很對不起杜如慧,是我錯了。您收手吧,我不能許你再繼續在錯下去了。難道對別人造成傷害,我們就真的快樂嗎?」

    「你出去!」李惠利閉上眼睛,心臟又開始痛了。

    「收手吧!我爸爸把我當成了一枚棋子,而你把你的兒子也當成了一枚棋子!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你不覺得杜安年很無辜嗎?」

    「我有做什麼嗎?那還不是杜安年咎由自取?誰叫他傷害了齊翔!」

    「不是說那是一場誤會嗎?根本沒有什麼壓下來,是你在攜私報復,你為什麼而報復杜安年,只怕只有你自己清楚了!老闆,我尊重你,可是在知道一切後,我無法再縱容你!」

    「放肆!安逸伯,我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可你太自私了,你為了你的一己私慾不惜搭上你的兒子,搭上無辜的人,老闆,我以為你是光明磊落的女人,可是沒想到我錯認了你!既然杜安年不是傷害賀伯父和我爸爸的人,那我也不必再遵守諾言了!」安逸伯撂下句話,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

    「你想幹什麼?!安逸伯……」李惠利氣得渾身顫抖,大聲吼著。

    「我不會再做傷害杜家的事情,必要時,我可能會出手,還有,我要對外宣佈,那則視頻是我和杜如慧的私人視頻,不小心被外洩的,我要彌補她,我不想一輩子良心不安。老闆無論你想要再怎樣報復,儘管來吧,但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到她們的。還有,請別讓你的兒子恨你……」安逸伯說著,便朝門外走去,劇瑞的關門聲讓裡面的李惠利怔忡。

    她想不到,安逸伯居然會為了杜家跟他翻臉,她大口喘著粗氣,氣急攻心,一下子監控儀上傳來嘀嘀的的警報聲。

    特護剛好推門進來,一看到李惠利的樣子,慌亂的奔上前去:「夫人?夫人,您沒事吧?來人……快來人啊……醫生快來……」

    一連接著兩天,安逸伯找著杜如慧。

    杜安年的病房,他來問杜如慧的下落。可是這兩天,杜如慧都沒有來病房,電話不通,他找不到人。

    而他剛好準備新聞發佈會,他要對外宣佈,關於那則視頻的事情,他想做些補救,只是希望還來得及。

    新聞發佈會。

    安逸伯站在桌子後,面對諸多話筒和鏡頭,一臉低沉。

    他說:「今天,我想來澄清一件事情。是關於我和我的女朋友杜如慧小姐的視頻,想必前些日子,大家也都見到了。視頻上的男主角是我,這件事情是因為我計算機被黑客攻入洩露,為此,對我女朋友造成的傷害,我對她表示深深地愧疚和歉意。今天,我只想對她說慧慧,對不起,還有,我們結婚吧。」

    下面,立刻傳來喧嘩聲和掌聲。

    電視機前,杜如慧看著電視裡的這一幕,眼淚嘩嘩的流出來。

    秦傲陽在她身邊坐下來,「感動嗎?」

    「你信嗎?」杜如慧笑笑。

    「你看破紅塵了啊?」

    「也許!」杜如慧流著眼淚笑著道。「我已經不再信了,即使是真的,有些事情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也許有的時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一失足千古恨,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錯下去了!」

    「他這一公佈,真不知道唱的哪出!」

    「唱什麼都和我沒關係了!」

    而發佈會,安逸伯表白完了,記者開始對他進行盤問,他只是笑著搖頭,然後禮貌離開。

    回到休息室。

    「你知道你這個宣言的意義嗎?」賀擎天問。

    安逸伯只是望著他,沒有說話。

    「你考慮過嗎?你這麼公開說杜如慧是你女朋友,雖然彌補了一些名聲,但是如果你以後不能跟她在一起,對她造成的傷害更深!」賀擎天就事論事。

    「我想過了,我會負責!畢竟她因為我,而受了如此的傷害,我有責任。「安逸伯深沉的開口。「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審視了他一會兒,賀擎天開口:「安逸伯,責任是責任,責任如果不能幻化為愛,只會讓她更受傷害。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去找秦傲陽,**房我樓下!」

    「我知道!」安逸伯像是下了決心般離去。

    安逸伯找來時,秦傲陽開門,見到秦傲陽,安逸伯急急的道:「杜如慧呢?」

    「出去了!」秦傲陽沒有否認杜如慧在他這裡。

    「去了哪裡?」

    「不知道!」秦傲陽歎了口氣,剛才看完新聞發佈會,杜如慧就哭了,然後出去了,秦傲陽想,也許她需要一個人想些東西。

    「她好嗎?」安逸伯望著他說道。

    「為什麼突然想通了?還是明白了什麼?說實話,我真的看不出你愛如慧,不愛勉強自己的話,只會更傷害她。「

    「擎也這麼說!」安逸伯淡淡一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這是我的責任,義不容辭。」

    他要彌補,他承認他不愛杜如慧,但是他愧疚,如果這樣可以彌補杜如慧所受的傷害的話,他願意,他不想讓自己的良心遭受一輩子譴責。

    「那就好!」秦傲陽說著,電話響了起來,他忙接電話,是杜如慧打來的。「喂!什麼事?你人在哪裡?」

    「幫我約杜子鳶吧,下午一起吃個飯,我再買點東西,就該走了!」那邊傳來杜如慧的聲音。「我現在在商場裡!」

    「呃!好!那個——」

    「怎麼?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風格!」

    「有人來找你!」秦傲陽開口。

    「誰?」

    「安逸伯!」

    「……」那邊沉默了一下。

    「是如慧?」安逸伯挑眉,電話給我,我跟她說。

    秦傲陽把電話給他,安逸伯立刻急急的說道:「慧慧,是我,安逸伯,我們見個面,我跟你談談!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聽著他的聲音,杜如慧心情此起彼伏,卻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道:「我沒什麼該說的,安逸伯,謝謝你今天的好意,不過對我來說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感謝你今天的新聞發佈會,我想,對於我爸來說是個安慰,這就足夠了。」

    「慧慧——」

    「不要說了,我還有事,就這樣吧!安逸伯,再見!」

    電話掛斷了。

    安逸伯看著電話,久久失神。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秦傲陽淡淡一笑。

    「如果真的是這樣倒好了,我寧願她罵我,寧願她說恨我,可是她現在這樣的表現,讓我覺得恐懼!」秦傲陽淡淡笑笑,哪怕他做得再多,也無法彌補對於她的傷害了。

    風平浪靜才讓人覺得可怕,沉靜的可怕。

    杜如慧的電話一直沒有打通,杜子鳶的心也一直不安。後來,看到電視上安逸伯的發佈會,一下子愣了,難道是因為真相被他知道,所以賀擎天在做補救嗎?

    杜子鳶以為是賀擎天在做補救,正想著,秦傲陽打來電話,「子鳶,今天晚上有空嗎?」

    「今天晚上沒事。「杜子鳶想起那天醫院後,再也沒有跟任何人見面,沒見過賀擎天,沒見過任何人,每天就是去醫院看看爸爸,然後剩下的時間散散步,養養花,而秦傲陽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又和賀擎天打了一架,也不知道現在臉上的傷怎樣了,她十分不好意思,「秦大哥,我請你吃飯。」

    「好啊。不過下次吧。今天我請,還有如慧,她說今晚一起吃個飯,我來接你。「他在電話那頭沉聲說道,急急叮嚀,「那先這樣,我現在有點忙,等到下午五點半,我去**小區接你。」

    「我姐姐?」

    「對!是她主動約你的!」秦傲陽笑了笑。「我先掛了,有事!」

    杜子鳶握著手機,喜極而泣,姐姐主動約她?是不是代表,她原諒了自己和媽媽?

    下午五點半,秦傲陽的車子直接開到了樓下,杜子鳶接到電話,下樓,遠遠望去,只見他正站在小區的街道上和幾個大媽級的阿姨談笑著,帶著燦爛的笑容,逗得幾個大媽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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