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第七十九章 難言之隱,毒計相逼 文 / 惟象
寒月聽到那聲音,猛地一驚,厲聲問道,「誰!」心裡怨恨,自己怎麼會這般大意!
一個人影從屏風背後,走出。寒月猛地睜大了眼睛,這人,竟然是秋蓉芷!
寒月慌忙起身,「姑姑!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麼竟會在這裡?」
秋蓉芷笑著看向寒月,「月兒,你喚我這聲姑姑,便是在說,你心裡,還是念著往日情分的。」
寒月卻噤了聲,只微微低下頭。想了想,終又問道:「秋宮主,您此時應是武功全失,怎麼會到了我這裡?」
秋蓉芷見她忽然便換了稱呼,微微一驚,忽然笑道:「我秋蓉芷雖然內力全無,可是好歹還有些腿上功夫,爬牆摸窗之類的,還難不倒我!」
寒月悄悄看了眼窗外,問向秋蓉芷,「那不知秋宮主是為了何事前來?」
秋蓉芷順著寒月的眼光,也向窗外一瞥,果然看到樹影之後有人影晃動。微微停頓片刻,秋蓉芷忽然冷笑,「我今日前來,就是來看看,你是不是同你那娘親一樣,是個忘恩負義善惡不分的卑鄙小人!」
寒月語帶怒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非議母皇!」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碎裂,茶水溢滿了桌子。寒月迅速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四個字,「難言之隱」。
秋蓉芷心裡一驚,寒月果然有難言之隱!微微一想,忽然想到那日離娘的話,眉頭一皺,背對著窗子坐下,似是怒極反笑,「哈哈,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枉我秋蓉芷真心待你們母女一場,反過來,竟是養虎為患!」也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救韶月宮」。
寒月在桌上寫下「盡力而為」,卻迅速抹去,重新寫下一個「好」字。嘴上卻怒氣十足,「秋宮主今日真是好生無禮!來到我的屋子,卻出言詆毀我們母女!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秋宮主請回吧!」
秋蓉芷拂袖離去。
寒月卻一個人,陷入沉思。她在這仙骨島,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身邊侍女不少,美其名曰是侍奉,但實際上,卻是奉離娘之命來監視她的。身邊更不要說還有多少像剛才那樣在外偷聽的暗衛。而秋蓉芷和沐月夫人便更不用提,早已被離娘嚴密的監視起來了。這仙骨島,就像是一個銅牆鐵壁的牢獄,被離娘牢牢的控制在手裡。寒月不禁有些著急,先不說拿到解藥早已比登天還難,拿到解藥後如何拿給秋蓉芷,如何送出仙骨島,就更是難上加難。
麒瑄回到福至縣,齊王的舉動已經表明,他與這些官員吸食芙蓉膏,是脫不了關係的。而齊王本不是一個熱衷權欲的人,可他拉攏引誘進而控制這些官員,是為了什麼?
麒瑄問向身邊的飛禪,皺皺眉,「飛禪,你說,齊王這麼做,是為什麼?」
飛禪也皺著眉思考,開口,「齊王性喜詩書,且一向不喜歡與政事勾結,況且,更重要的是,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齊王母妃德妃母家並無多大勢力,且人丁稀薄,到德妃這一代,只有德妃和她的一個弟弟。再說,這麼多年,屬下也認真留意齊王,他與朝堂大臣也並無過多接觸。而且,皇上對他一味沉迷詩書也曾有過不滿。所以,齊王根本沒有得到皇位的可能,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另外,這次用芙蓉膏控制住的官員,最大的,也不過是個縣官,要是他真有什麼打算,單靠這幾個芝麻官,是無論如何也成不了氣候的。還有,江南本就是齊王的封地,一個封王,但凡有些頭腦,都絕不會主動在自己的領地,幹這些全無益處,一旦被發現反而干係重大的事情。」想了想,飛禪又說,「既然齊王讓那米燚辦的這件事不是為了他自己,那就定然就是為了別人。」
麒瑄點點頭,「不錯,你說的,與我所思一樣。現在從齊王這裡我們也再無根據能猜出什麼,但是,若從芙蓉膏入手,我倒是理出了些頭緒。」喝了一口茶,麒瑄繼續說,「這芙蓉膏初初吸食,能讓人渾身舒坦,如騰雲駕霧飛昇成仙一般快活。但它的惡毒之處便在於,一旦吸食,便再也不能停下。若是哪一天沒了這芙蓉膏,便會如蟲蟻鑽腹噬骨一般,癢痛難忍。所以,這吸食者必須要依靠能給他提供芙蓉膏的人才可。這提供之人便可隨心所欲的操縱吸食者,因為無論做什麼事,吸食者都不會反抗,也無力反抗。」麒瑄忽然停下,皺著眉頭看向飛禪,「究竟有什麼大事,需要完全控制江南的低級官員,才能得以實施呢?」低頭思考著的飛禪抬起頭,便看見麒瑄眼睛突然一亮,似是有靈光在腦海中閃爍,飛禪開口,竟與麒瑄異口同聲,「瘟疫!」
麒瑄開口,「就是瘟疫!」背著手在屋子裡來回的踱著步子,「江南發生了瘟疫,朝廷前往救災,便會有大量的錢糧運來。受災嚴重,朝廷為了救災,定會舉國之力,傾四方之錢糧。若是此時錢糧被人有心攔下用在他處,便會!」麒瑄猛地停住,突然大驚失色,對飛禪說,「你快去!將展維周叫來!」
飛禪深感事態嚴重,迅速將展維周找來。
展維週一進來,麒瑄便急急問他,「這次朝廷發來的糧食,都存放在何處?」
展維周不知麒瑄為何這般焦急,一時有些慌張,「爺,這次的朝廷給福至縣發來的十萬擔糧食,皆暫存在米燚的倉庫裡。另外,因糧食不夠,朝廷下令,可先向各地糧商買糧,江南道撥出八十萬兩銀,向米燚買下了七十萬擔糧,也都還在他的糧倉裡。」
麒瑄大驚,「七十萬擔!齊王先前說,米燚約有三十座糧倉,每倉可存十多萬擔,那最多也不過五十萬擔,他米燚,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糧食!」
展維週一聽,也覺得大事不妙。「這事是齊王殿下做的主。」忽然停下,看向麒瑄,展維周滿臉愧色,「爺,還有一事。朝廷又撥給江南道八十萬擔糧,昨日已到了江南道,但並沒有來福至縣,而是直接在江北,便給了米燚。」
麒瑄又急又怒,拍案而起。「你等怎可如此大意!這事如此重大,竟不先行探查清楚,就隨便交給他人!你怎麼這麼不謹慎!」
展維周從未見過麒瑄如此憤怒,嚇的連連跪下。「爺,屬下無能。屬下先前也派人去查探過那米燚的糧倉,足足有八十餘座,且都是三十萬擔的大倉。所以齊王下令後,屬下才敢將糧食存在他那兒啊。」
麒瑄聽後,忽然沉默,轉身看向展維周。「這事,是齊王下的令?那裡真的有八十餘座糧倉?」
展維周趕忙回答,「千真萬確!」
麒瑄長歎一口氣,「此事也不能怨你,剛才我有些著急了。」
飛禪在一旁問道,「爺,事已至此,我們該如何安排?」
麒瑄苦笑一下,「只能與四哥撕破臉皮了。本王是父皇親命的欽差,可調動江南道各府縣官兵,但我們尚不知道這江南道的官員裡,有多少是被他們用芙蓉膏控制了。只能向江南大營借軍隊了。等借來了軍隊,便將那米燚的糧倉,全部開倉驗糧!」
展維周低聲說道,「可是那江南大營,距離福至縣,來回最快也需要三天時間。」
麒瑄回頭看向他倆,「你們今日便將無蹤樓在江南的人手全部抽調出來,飛禪你帶人去向江南大營借兵,展維周你留下,與本王一道,先去將那米燚穩住,再派無蹤樓裡的好手,立刻潛入米府與我們接應。無論如何,讓他米燚在這三天裡,動不了糧倉裡的半粒糧!」
麒瑄簡單收拾一下,正欲出門,卻突然被鍾離惜攔下。鍾離惜怒氣沖沖的看向麒瑄,「秋麒瑄,你一來江南便找不見人影,去哪兒鬼混去了!本大小姐找你一整天了!」
麒瑄來不及解釋便抬腿欲走,「我現在有要事去辦,回來再跟你解釋。」
鍾離惜卻更是氣惱,「我找你也是要事!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江南道那些病死的災民,便都是你害死的!」
麒瑄一聽,大為疑惑,「你究竟要說什麼?」
鍾離惜一把扯住她,「你可知道麼?這場瘟疫,其實,是被人下了毒!這根本就不是天災,而是**!」
「竟是這樣!」麒瑄恍然大悟。這分明就是被人計劃好的一盤棋,環環相扣,步步緊逼。先是下毒,弄得人心惶惶,百姓死傷無數,繼而控制住低層官員,讓他們為自己所用,之後利用那些官員再設計吞掉賑災的錢糧,到時候災民無錢無糧,定會大亂!若再將那些吞掉的錢糧用在別處,要是,與那些叛亂之徒勾結在一起,那瀚海,將會迎來前所未有的巨大災難!當真是狠毒之極!麒瑄一把抓住鍾離惜,緊皺眉頭直直的盯著她,「這毒,你能解嗎?」
鍾離惜卻突然低下頭,歎氣,「我若是能解開,就不會這麼急著來找你了。這毒太狠了,先是將人五臟六腑弄破,體內慢慢滲血,卻吊著一口氣,最後,活生生的被折磨死。況且我粗略一看,這毒由多味毒草製成,各種毒草佔得份量更不相同,若稍有差池,解藥也能變成毒藥!」說完,眼神竟有些黯淡。
麒瑄見到鍾離惜這般從未有過的失落,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忽然想到什麼,麒瑄停下腳步,看向鍾離惜。忽然笑道:「我說,鍾離師姐,你不會是怕了吧?」
鍾離惜一愣,抬起頭,「我鍾離惜什麼時候怕過!」
麒瑄看著此時的鍾離惜,微微一笑。「我還是習慣你現在這般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拍拍鍾離惜,「這麼多年,我見過你無數次治病救人,從來沒有什麼毒能難得到你。我知道這次中毒的百姓太多,是你從來沒有遇見的。你大概會有些擔心,萬一沒有治好會怎麼辦。但是不管什麼事,總得真正做過了,才能算有了結果,現在一開始,還沒有去嘗試,你便已經洩了氣。」緩了緩繼續說道,「現下你不必著急,我現在便要去將那米燚控制起來,為防萬一,他身上定然有給自己留下的解藥。你先試試看,若是著實解不了,還有我呢。」
鍾離惜看著麒瑄,忽然嫵媚一笑,「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垂青於你了,小瑄瑄,你剛才那認真體貼的模樣,唉,要不是姐姐我已經心有所屬,怕也是會被你給迷惑了去。」
麒瑄知道鍾離惜已緩了過來,微微一笑,「你好歹也是本王的側妃,就是垂青於我,也是應該,哈哈!」說完便輕功一抖,趁鍾離惜的拳頭挨到她胸口之前,便躍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秋蓉芷爬寒月的牆了,惟象邪惡的笑∼話說昨天是大姨媽闊別五十天又重新拜訪,惟像一直以來大姨媽期間都活蹦亂跳,結果這回頭一次疼了個半死,嗷嗚,難道是憋的太久了麼,讓我有個錯覺,我覺得之前來的都是大姨夫!大姨媽好討厭!
惟像是自己租的房子,結果今天上午樓下跑上來說我這屋的廁所漏水,讓我自己找人修好之前不許上廁所,嗷嗚,好苦逼,房東阿姨又病倒了,只能我自己去找人修,嗷嗚,樓下大叔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