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文 / 我本無意傾城
一個晚上夏以陌都沒有睡著。反反覆覆的一直翻著身子。
明明就很睏。可是一瞇上眼。就會想起很多的事。想得多了。腦子就漲得厲害。好像隨時都要爆炸了一樣。一下子是端木爵。一下子是溫孑然……兩個人的身影不停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後來她索性不睡了。起身想要給溫孑然打電話。可是手機才剛剛拿到手上。又迅速的放下。
不管捨不捨得。都要全部的放下。
只是夏以陌不知道的是。溫孑然的車一直都在顧凡家巷口那邊停著。他坐在副駕駛座上。車前擺放著煙灰缸。裡面都是他抽的慢慢一缸的煙灰。
天色已經濛濛亮了。他卻還是沒有睡意。
他知道如果她真的決定放手了。那他就再也找不回她了……她擔心的不過是自己的問題。他能解決那些問題。讓她安心的跟他在一起。
可是……到底少了什麼東西。
香煙抽得有點多。一下子全部嗆在他的喉嚨裡。溫孑然劇烈的咳嗽著。右肩都在猛烈的顫抖著。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於叔看了一眼一宿沒有睡覺。也抽了一夜香煙的溫孑然「少爺。您別抽了。」
溫孑然沒有回應他。
他以前從來都不抽煙的。可是當他在美國。沒有人陪伴。思念倍加的時候。他只能用抽煙來緩解自己的思念。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少爺。累了就回去休息。夏小姐想開了自己會回來的。」
「她如果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了。」溫孑然摸著那枚放在自己手心上的戒指……「於叔。你說這枚戒指能不能打動她。」
「一定能的。一定能。」於叔心急的答應。「少爺為夏小姐做那麼多的事。夏小姐一定會感動。一定會跟少爺重歸於好的。少爺。你就不要難過了……」
一直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夏以陌還有顧凡才出現了。溫孑然盯著那抹自己思念的身影。只是說「於叔。開車跟著他們。」
f城國際機場人來人往。夏以陌穿著一件寬鬆的衣服。整個人顯得很輕便。顧凡則陪著她。因為人太多了。她只能攙扶著她。以免她跌倒。
人太多。空氣不足。夏以陌就感覺呼吸上不來。整張臉都白了。顧凡連忙把她拉到一旁的空位置坐下。
「怎麼了。很難受是不是。」
「我只是在猶豫。」
「猶豫什麼。都已經到這裡了。」
「我已經跟他把話說得很絕了……」夏以陌一想起端木爵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就會特別不是滋味。
「可是一些事情他不知道。陌陌。千萬別讓自己後悔。」
顧凡一直在給她進行思想教育。因為在顧凡的眼裡只是很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害怕夏以陌以後失去了一切會後悔。想要幫助她。可是並不知道。夏以陌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同一時刻。機場的vip會所。端木爵一行人正在準備登機。司墨卻已經做好了準備。忽然說著「少爺。你看夏小姐來了。」
端木爵有片刻的遲疑。他挪動著腳步俯下看。迅速的從人群中發現了她。他很驚訝自己。能夠在擁擠的人潮中還發現得到她。
心裡那一刻有一絲的蕩漾。可是他迅速的換掉自己的思緒。緊緊皺眉。她來幹什麼。
「距離登機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請要上機的旅客請到……」
耳邊忽然響起了廣播音。夏以陌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抬起頭開始搜索著他的影子。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在樓上隔著玻璃看著自己的端木爵。
兩個人。似乎透過無數的空隙。在半空中相視。
「陌陌。」顧凡好奇她一直看著那個地方。
「我看見他了。」
「在哪啊。我怎麼沒看到。」顧凡往她的方向去看。還是沒看到什麼。那麼遠。兩個人還看得到是不是真的是一種緣分。「要不上去找他。」
夏以陌搖搖頭「他如果想要見我會自己下來。如果不想見我。我見他也沒有必要。」
端木爵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終於讓麗莎起疑了「爵。你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麗莎把目光投向和他所看的一個方向。頓時表情緊繃。僅僅只是一個側影。卻已經讓她看出了是誰……夏以陌。這個賤女人竟然真的還跑到機場來找他了。
麗莎把雙手伸到了端木爵的雙肩上。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姿勢。可是在樓下的夏以陌看起來。由於光線問題。彷彿兩個人正緊緊相擁著。
她看不下去了「顧凡。我們走吧。」
「怎麼。」
「他已經用行動告訴了我。」夏以陌苦笑著。一步一步的要離開他的視線。
端木爵甩開麗莎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忽然轉過身子往電梯的方向走去。麗莎急了「爵。還有十五分鐘就要登機了。你搞什麼鬼。」
端木爵腳步不由的一直走。一直走。
他心裡有一種聲音在告訴自己。夏以陌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否則不會……還故意來找他。他可以故意以為她是來接人的或者是來坐飛機的。但是。他看到她投來的那種眼神。知道她一定是來找自己的。
端木爵扒開了人群。終於在出口處看到了她。
他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無數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麗莎跟了下來。害怕他會去找夏以陌。緊緊的拽住他的手「爵。走了。就快要登機了。」
「夏以陌。」端木爵忽然開口。夏以陌的腳步死死的僵住。只是因為……他不叫她陌陌。而是叫她全名。
她一直在等他開口。可是端木爵似乎也在等她開口。兩個人誰都不說話。時間仿靜止了一般。
端木爵最後還是心一狠轉過身要走了。麗莎得意的拉著他就上樓。
夏以陌背著身子。感覺到他已經走了。她也挪動著腳步正準備下樓梯。卻覺得心裡好難受。瞬時間轉過身子忽然叫住他「端木爵。」
他才剛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夏以陌心裡有一絲的挽留「如果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呢。」
端木爵身子一顫。隨後笑道「不可能。」
「如果呢。」夏以陌發現自己說出來的話都是顫抖的。
端木爵看向她。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就僅僅因為她一句話。原本已經死去的心又恢復了跳動。為什麼他端木爵活了這麼多年。就為了這個女人行屍走肉……
你還要挽留她嗎。這種女人值得你挽留嗎。在你最痛苦。要死的那一刻。儘管你如何的懇求她留下來。可是她呢。依舊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她已經不配你挽留了。
「如果這個孩子是我的。那好夏以陌你給我聽好了。我不要。」
端木爵的聲音鏗鏘的在機場裡落下。這句話彷彿是一棒子。敲醒了在為愛徘徊不定的夏以陌。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司墨和麗莎……麗莎得意的笑了笑。看來爵心裡已經沒有這個女人了。
「我知道了。」夏以陌強忍著淚水滑落。一字一句的說道「端木爵。謝謝你讓我明白了。心裡一直不能決定的事情。謝謝你讓我下定了某個決心。人一旦放下所有的一切。應該給的只是絕望而已。」
「幸好我今天來見你了。聽到你這些話。心就不會再跟隨在一個人的心上。」夏以陌苦笑著「端木爵。祝你幸福。」
她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顧凡驚愕不已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她看見夏以陌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連握住樓梯扶手的手都那麼吃力。彷彿要倒下了一樣「陌陌。你……」
「我沒事。」
就在夏以陌要走的那一刻。端木爵大步走上前來「把話說清楚。」
「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端木爵有一種嫉恨無比的眼神看著她。伸出一隻手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夏以陌喊了一聲「你要幹什麼……」
「去醫院。」他拖著她就要走。
「你瘋了嗎。」夏以陌怎麼都甩不開他的手。身體本來就很不舒服了。還這樣被他對待。她真的是做賤啊。非要到這裡。受到端木爵的侮辱。
她本來就可以一走了之的。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她恨。她後悔。她現在只想要快點離開端木爵的視線。離開這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鬼。
「就想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孩子是不是你的。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
兩個人僵持不下。端木爵怎麼都不肯放手。夏以陌一手抓住扶手。一邊懇求他「端木爵。你放手吧。就當作我今天沒有來找過你。」
「跟我去醫院。」
「我不去。我不去。」
「我不想等到我回國之後。還要看到一個像我的孩子。所以。夏以陌你必須去把這個孩子給我打掉。」
夏以陌面如死灰的看向他。整個人絕望不已。彷彿置身到地獄般。
端木爵拽住她的手。夏以陌要掙開他。卻怎麼都掙開不了。兩個人拉扯中。結果他手一鬆。夏以陌整個人從樓梯口摔了下來。碰碰……的巨響……
他伸出手已經抓不回夏以陌了。直到他看見躺在血泊之中的她。撕心裂肺的大喊「陌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