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你爸一直在等你！ 文 / 我本無意傾城

    夏以陌聽後倒退了一步。嘴唇顫顫發抖「你說什麼。」

    端木爵抬起頭。看到了她眼裡的希望。似乎在等待著自己的一句否認……他嘴唇微微動了動。但是卻不能把一句話說完整。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我爸爸手術成功了。他人很好……端木爵。你不是這麼說的嗎……」夏以陌情緒失控的抓住他無力垂下的手臂。搖晃著他。不讓他露出那種罪惡無限的表情「端木爵。是假的。你告訴我是假的。我爸爸他還在。他還在。」

    端木爵一言不發。只是目光空洞的看著她「他……他不在了。」

    夏以陌渾身顫慄的看著他。直到看清楚了他眼裡的變化。有哀痛。有悔意。還有……他的罪惡。

    什麼都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端木爵帶她來這裡。只是為了消除對自己的罪惡。只是為了掩蓋他自己的罪過而已。

    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後漸漸的鬆開了他的手臂。掩面而泣。腦子裡都在回想著他那句話

    悲痛從心底的最深處席捲而來。夏以陌頓時間淚水滾出。握緊雙拳崩潰的嘶吼著「端木爵。你這個騙子……我要回國。我要回國……」

    ……

    他早就知道那一天會來到的。只是……夏老先生的噩耗卻不是自己親口告訴她的。

    端木爵準備了飛機。可是因為受到巴黎天氣的影響。航班的機務人員不提議他們這段時間坐飛機回來。而且夏以陌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他想要明天再回去。可是她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就算是世界末日她也要趕回來。

    爸爸在等她啊。爸爸在等她。

    到達f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下著滂沱大雨。

    夏以陌坐飛機坐得難受。身體本來就很差了。再加上內心的煎熬。身心折磨下。她臉色蒼白得駭人。就連手腳都是冰冷的。走出機場的時候。她因為四肢無力。頭暈腦眩的就要摔倒了。端木爵下意識的就要去扶住她。可是才剛剛碰到她。卻被她狠狠的甩開。

    端木爵至始至終都是看著她。卻不說一句話。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進去的。以至於她在飛機上不知道哭暈了幾次。可想而知夏老先生對她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人。

    他第一次驚惶無措起來了。如果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原諒自己……

    「我爸爸在哪裡。」夏以陌哽咽。

    f城的某個墓園裡。到處都是花圈。輓聯。在墓園裡的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因為雨很大。外面都套著一次性的雨衣。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屬答謝……」

    「請節哀……」

    這是夏老先生過世七天後舉行的追悼會。在追悼會的人表情都嚴肅還有哀痛。以至於氣氛十分的壓抑。

    夏以陌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她身上。在人群為首的夏以芸是第一個發現她的「夏以陌。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還有臉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夏以陌看著墓園裡都是爸爸的照片。全部都是爸爸的照片……還有輓聯花圈上面都是爸爸的名字。她才意識到爸爸真的不在了。爸爸他真的丟下自己了……她是罪人。爸爸怎麼可以不聽她的解釋就撒手走了……

    「把她給我趕出去。我們夏家沒有這種忘恩負義的人。」

    夏以陌跪在夏以芸面前。痛哭流涕「求求你。讓我見我爸爸……我求求你……」

    「求我。你以為求我爸爸就能活過來了是不是。夏以陌。你知不知道爸爸在手術之前一直都希望你能回來嗎。一直等著盼著。等到頭髮都白了一大半了。沒想到你一直都不回來。爸爸心裡有多難過。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可是在爸爸去世後呢。你竟然還跑去外國旅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爸爸。我爸爸一直疼你比勝過疼我。就算你不是夏家的親生女兒。可是我爸爸哪一樣對不起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爸爸手術失敗了。我不知道……」

    「你不把爸爸放在心上。你當然不知道。」

    「沒有人通知我。沒有人通知我……我不知道爸爸死了。如果我知道爸爸不在了。我一定會趕回來見爸爸最後一面。可是爸爸不在了。爸爸他不在了。你讓我見爸爸。我要見他。」夏以陌癱軟在地。那種失去親人的劇痛讓她承受不了「我要向爸爸懺悔。你讓我向爸爸懺悔。」

    「你別想見到我爸爸。我爸爸他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夏以芸頓時間也哭起來了。當她知道爸爸手術失敗的時候。感覺到世界都是墳墓。

    她對爸爸去世所有的哀痛。所有的抱怨都撒在夏以陌的身上。夏以芸情緒失控就去打她。把她推到在地「你這個賤女人。你怎麼還要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面……」

    「你打我。你打我。但是求求你讓我見見爸爸。」

    一直跟在夏以陌身邊的端木爵走了過來。一手抓住夏以芸的手。她看著他冷笑著「打你的小女人你不捨得了是不是。那我爸爸死了就活該對不對。」

    夏以陌推開他「我的事不用你管。」

    夏以芸指著端木爵的鼻子。再指了指夏以陌「你們這對狗男女。走啊。走啊。去旅遊啊。去玩啊。為什麼還要回來……」

    現場因為夏以芸的拉扯變得十分的混亂不堪。夏以陌至始至終都是跪在那裡。她要見爸爸。她要見爸爸……她想要站起身。雙腿卻麻了。內心那股強迫的**讓她挪動著雙腿一步步的要走。雖然是僅存的一抹希望……

    夏以芸不讓她去「你沒有資格見我爸爸。你沒有資格。夏以陌。從今以後你就不是夏家的人了。」

    夏以陌卻不顧她的攔阻。一次次的要走過去。她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徒勞無功下。她看見了在人群中的張玉娜。她跪下來懇求「張姨。求求你。讓我見見我爸爸……」

    張玉娜的臉色很難看。嘴唇都是發白了。她走了幾步。蹲下身扶起她「陌陌。你爸爸看見你這樣一定很難過。你爸爸一直在等你回來。」

    夏以陌蠕動著自己的嘴唇。爸爸到死之後都在等自己回來……淚水流得更多。

    張玉娜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陌陌。張姨帶你去見你爸爸。你爸爸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

    「媽。」

    「芸芸。你爸爸到死的時候都在喊著陌陌的名字。你難道要你爸爸入葬了還見不到她嗎。」

    「……」夏以芸悲痛不已。

    夏以陌不是夏家的親生女兒。可是爸爸對待她比對待自己好一萬倍。就連爸爸在手術台上要嚥氣的那一刻。抓住著是她的手。可是嘴裡喊著的卻是「陌陌。快把陌陌叫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啊。為什麼爸爸一直最愛的卻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就連大哥也一樣。所以夏以芸痛恨夏以陌。

    張玉娜帶著她撥開一群群蓄勢待發就要去發氣的親戚。從外面一直到靈堂裡面。夏以陌聽到了很多聲音「你看看。真是不孝女啊。」

    「虧夏老爺生前那麼疼她。一分錢都不捨得花也要攢下來給她。」

    「是啊。當初就不應該收養這麼一個白眼狼。」

    「夏老爺一輩子做了那麼多的善事。到頭來卻是這種結局。兒子早死。就連一個女兒都那麼不孝。真是不幸啊。」

    張玉娜把她帶到了靈堂前。她站在靈堂面前。出乎常人般的平靜。語氣帶著一絲哽咽「老爺。我把陌陌給你帶回來了。你不是一直要見她嗎。就連要走的時候都要見她一眼。可是卻見不到。現在我給你帶回來了。你就安心的去……」

    她跪在靈堂前「爸爸。陌陌回來了。陌陌回來了……」

    爸爸的照片被放在靈堂的正中央。露出的永遠是屬於他的慈祥笑容。他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一次次的在呼喚著她能夠回來見自己。可是自己卻毫不知情……

    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爸爸的屍體冰涼涼的躺在太平間的時候。她竟然還出去旅遊。竟然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爸爸。爸爸。陌陌對不起你……

    「爸。你說過不會離開陌陌的。你說過不會的。你是陌陌唯一的親人了。陌陌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啊。爸。爸……」

    「惺惺作態。走的時候不回來。現在還回來做什麼。」現場有情緒激動的親戚竟然當場就扔礦泉水的瓶子砸向夏以陌。

    端木爵在她旁邊護著她。為她擋著礦泉水瓶子。後來一瓶沒有開封的水瓶砸到了端木爵的額頭。端木爵狠狠一瞪。那個親戚喊著「就是他。就是他……醫生都說成功率只有二十。他卻一直堅持要動手術。」

    「夏老爺都說不動手術要等他的女兒回來了再動手術。可是就是他一直堅持的要把夏老爺送到手術台上。」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他一直堅持的話。夏老爺怕是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