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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3: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文 / 我本無意傾城

    夏以陌一開始以為那個法國婦女是逗她玩的。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她開始琢磨畫哪裡有不對勁。後來一摸才發現畫變得硬硬的。搖起來空蕩蕩的。看來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隔層。她到處摸索著要怎麼開。卻找不到開關。最後在底層的縫隙裡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按鈕。她一按下去……

    隔層被彈開。夏以陌發現裡面也是躺著一張畫像。只是那畫像竟然是……竟然是自己親手送給溫孑然的那幅畫。

    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個法國婦女到底是什麼人。夏以陌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當她再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直到發現是真的那幅畫的時候。她嚇傻了。

    難道……溫孑然把這幅畫搞丟了。然後被人撿了。不可能。這個猜測不可能。溫孑然不可能會弄丟這幅畫。絕對不可能……如果不是那個猜測。那肯定是溫孑然知道自己在普羅旺斯。把這幅畫送來給自己的。

    夏以陌看著那畫。淒涼一笑。溫孑然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是要跟自己一刀兩斷嗎。如果他只是要送給自己大不了可以直接當面拿過來。有什麼必要從別人的手上送給自己。

    夏以陌再仔細看那幅畫。發現下面有一句話

    夏以陌越想越覺得奇怪。他送這幅畫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她的思緒不由的飄到了當時送給溫孑然畫的時候情景。

    他看著她手上那副皺巴巴的畫。他怎麼會知道。這是夏以陌用了好幾天才繪畫好的。只是為了讓他開心。讓他知道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這幅畫當時只提到了溫孑然還有爸爸。他送來的這幅畫。難道……她頹廢的癱軟在地上。是爸爸出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夏以陌迅速的起身就撥打了夏以芸的電話。才發現關機了。又打了張姨的。也是關機。後來打了夏家的座機。那邊依舊傳來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處於接連不通。請您稍後再撥打。」

    為什麼聯繫不到所有可能知道爸爸是否出事的人。

    難道有人在背後動手腳。

    不可能。不可能。或許只是在這裡信號不好而已。絕對不會有人動手腳。夏以陌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她想了想就去上網。才發現自己的郵箱很久沒有人發郵件來了。記得她以前訂了一個畫展的隨時動態的。幾乎每天要來一封郵件。現在也沒有來了。以為是自己不小心退訂了還是怎麼的。後來她查了查。才發現自己的郵箱竟然被人鎖住了……

    她去看空間。看微博。看微信……竟然。竟然全部都不能跟外界聯繫。

    她不信邪想要隨便找個人發送扣扣消息。最後她絕望了。因為扣扣連信息都發不出來。所以就是說。自己的扣扣處於被監視的狀態。有人在背後搞怪。

    是誰。

    她明明叫自己不要去想是不是他做的。可是想來想去卻發現只能是他。

    端木爵為什麼要封住自己能夠得知外界的所有一切。在爸爸手術成功後就帶自己來這個地方。然後不讓自己跟外界聯繫。然後……

    端木爵到底在隱瞞自己什麼。難道是爸爸。

    夏以陌想到可能性。腦子一片空白。驚慌失措的跌坐在原地上。雙手掩住自己的臉。雙肩不由的顫抖了起來。會是這樣嗎。不會的。端木爵只是想讓自己放鬆而已。他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

    她無助的蜷縮在角落裡。她應該去找端木爵問清楚。可是在這種瀕臨絕望的時刻。她卻還是選擇相信端木爵。

    到了晚上。端木爵也沒有發現她下來吃完飯。曲曲在門口也是聳拉著腦袋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他上樓的時候。發現她蹲在牆角「怎麼了。」

    夏以陌一直保持著那種姿勢。手腳都麻木了。聽到端木爵的聲音。她抬頭就看向他。她的雙眼空洞。那種眼神深深的刺傷到了他。難道她……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端木爵就要掏手機打電話。夏以陌拉住他「我沒事。只是剛剛有點頭暈就蹲下來休息一下。」

    「好好的。怎麼會頭暈。」

    「可能是這幾天一直出去。感冒了。」

    端木爵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額頭。才發現真的有點燙「你有點小發燒了。上樓去。等下讓醫生給你打個吊瓶明天就會好多了。」

    端木爵習慣性的要去抱她。夏以陌拒絕了「我想自己走。」

    醫生來了。量了一下體溫。38°。小發燒。就給她吊瓶開了一些藥。囑咐她要好好吃飯。多喝水「夏小姐應該是水土不服。沒事的。明天早上就好多了。」

    醫生走了。夏以陌微磕著眼。看著端木爵為自己忙碌著倒水。浸濕毛巾。還拿冰塊在一邊候著。忽然覺得他好貼心。就在他為自己擦完臉後。夏以陌輕輕的抓住他的手「端木爵。你沒有隱瞞我什麼事對不對。」

    端木爵一笑。表情鎮定「對。」

    「我相信你。」

    端木爵渾身一顫。

    「我相信你。端木爵。我相信你。所以。你絕對不能隱瞞我什麼事。絕對不能。」夏以陌語氣堅定。加重了握住他手的力度。因為真的好累。她漸漸的合眼。夢囈著「你不能騙我……你不能騙我……」

    夏以陌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覺有人在靠近自己。手一直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想要睜開眼看是誰。可是卻睜不開。耳邊是飄渺的聲音「陌陌。爸爸來看你了。」

    「爸爸……」

    「陌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爸爸也會保佑你的。」他的手漸漸抽開。夏以陌要抓住他。卻發現抓住的只是一團空氣。她睜開眼。房內都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沒有爸爸的影子。

    她想回去了。她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夏以陌伸手開了檯燈。漆黑的散去終於彌補了她心裡的那一抹空虛。她想要起來。頭還是一樣昏昏沉沉的。可是心裡那種壓迫感把她壓得整個人喘不過氣來。她硬撐著要下樓。

    夏以陌去端木爵的房間沒有看到人。又看了看車庫。發現車子不見了。現在是凌晨五點鐘。端木爵這麼早就去上班了。

    那就等他回來了再說。夏以陌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就要走上樓。樓梯口咚咚的聲音傳來。她看過去。才發現曲曲滾著一個空的酒瓶在那裡玩。

    夏以陌頓時很火大「曲曲。你要再碰酒。姐姐就不要你了。」

    曲曲似乎感受到她生氣了。立刻聳拉著腦袋。乖乖的不動彈。一臉委屈的看著夏以陌。看她不理自己。嗷嗷的幾聲只好又把酒瓶滾回了原地。

    夏以陌下意識的就要去房間。就在開門的時候。才發現曲曲滾著酒瓶去的地方不是酒櫃。它去的地方也沒有房間啊。她有點疑慮的跟著曲曲去。

    曲曲把酒瓶滾到了一個小房間的門口。夏以陌才發現有這裡還有一個小房間。以前自己竟然不知道。天還沒有亮。再加上別墅的傭人也還沒有起床。她也不敢隨便去看。就在她準備要走的時候。聽到有人微微的抽泣聲。身體一顫。是誰在那裡哭。

    她害怕的扭著門把。房間裡面很漆黑。她害怕的就要去摸開關。黑暗中有男人帶著哽咽的聲音「別開燈。」

    是端木爵……他嚇了自己一大跳。「端木爵……你為什麼在這裡哭。」

    「你先出去。」

    夏以陌就要拉開門把。可是受不了那種疑慮。她頓時就把燈給打開。她看見端木爵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胸前別著一朵花花。眼眶還紅紅的。夏以陌知道肯定出事了。一字一句的問道「端木爵。你告訴我。我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端木爵沒有回應。夏以陌顫抖著嘴唇「是不是。端木爵是不是。」

    「沒有。」

    夏以陌走了幾步。直到確定他胸口是一朵荷花的時候憤憤大喊「如果沒有出事的話。你為什麼要穿黑色服裝。為什麼還要戴喪花。荷花是我爸爸最喜歡的。」

    端木爵他坐在沙發上。到處都是橫豎的酒瓶。夏以陌止不住的吼道「端木爵。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還要瞞我嗎。快點告訴我啊……」

    「陌陌。」端木爵開口。沒有反駁。沒有回應。讓夏以陌的心涼大半截。眼眶泛紅「我爸爸是不是手術沒成功。是不是。是不是啊……」

    端木爵遙遠的看著她。那雙帶著罪惡的眼睛一次次的敲打著她的內心。讓她的希望蕩然無存。

    「你說話啊。端木爵你說話啊。你快點告訴我。我爸爸還在。我爸爸手術成功了。我爸爸他人好。你不會騙我的。你快點告訴我啊……」

    「對不起。」端木爵垂下頭。語氣微顫「今天。是他的葬禮。」

    夏以陌聽後倒退了一步。嘴唇顫顫發抖「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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