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強歡 文 / 精豆
一出欽安殿,樂無憂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將獨處的時光留給秋落霞與洛寒霜。霞兒天真活潑,對洛寒霜又一往情深,他們才是真正的璧人。
獨自走在幽暗的小徑上,感受著微涼的夜風,她的心充滿了寂寥,殿中那麼多人,她卻只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落寞,那些強裝出來的歡顏耗費了她不少心神,此刻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坐著,享受星月夜風的沐浴。
是她!果然是她!
席地而坐的佳人,不是夢裡出現了無數次的樂無憂又是誰?
他急切地伸出手,猛地將她從地上拽起來,狠狠摁進自己懷中,力道大得她根本無法反抗。
感受到懷中嬌軀的真實存在,他一顆心終於有了著落,俯首,一手環著她腰身,一手固定住她後腦,他將滿腔癡情付諸雙唇,灼熱的吻狠狠落在嬌嫩如玫瑰花瓣的紅唇上,輕啃慢咬吮復舔,極致的**纏綿。
「唔……」她掙扎著,他抱得好緊,吻得好緊,她快透不過氣來了。
掙扎自然是無用的,他輕咬朱唇,迫她張開檀口,強行將火熱的舌探進她柔嫩的口中,追逐她嬌羞的小舌,邀之共舞纏綿,不容拒絕的霸道昭示著他的癡情與渴望。
「無憂,無憂,無憂……」良久,他終於放開她微微紅腫的唇,反覆低喃著她的名字,轉而攻佔她的臉龐。
這張臉,他要仔仔細細真真切切感受個遍,一丁點兒也不要遺漏!
火熱的唇舌急促如狂風暴雨,帶著驚心動魄的強悍,細密地遍佈在樂無憂微涼的小臉上。
狂熱的吻幾乎使她窒息,她能感受到那吻中傳達出來的刻骨深情,以及深入骨髓的痛苦。她閉了眸,不忍看近在咫尺的俊顏,無論他怎樣傷過她,終是她利用了他。
心,鈍痛著,對他,竟不似自己想像的那般無情。
激狂的吻逐漸下移,佔據纖長粉頸,醉意迷濛的雙眸染上熊熊慾火,大掌攀附上玲瓏有致的嬌軀,隔著衣物揉搓撫弄。
「不要!」驚覺他的意圖,樂無憂心中升起濃重的恐懼,他……他難道想在這裡……
愈加放肆的大手給了她答覆,聽到拒絕,迷失在刻骨的癡戀與灼心的情慾中的人兒低吼著再度覆上嬌嫩的紅唇,極致的纏綿,刻骨的深情,還有那因遭拒而產生的怒意,在他有力的大手撕開她簡約的白衣時得到了宣洩。
她拼盡全力掙扎,他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將她死死禁錮在一塊突出的假山石間,狠狠將身子壓向她,迫使她承接他的熱情。
他將她的臻首扭轉過來,自背後吻上她的唇,將她的抗議吞進腹中。
她的淚漫出眼眶,滾滾而下,好疼,好屈辱!
他竟在這種地方強要了她!幕天席地,遠處還不時有宮人經過,他……他恨她,所以要報復她,是麼?
感覺到唇舌間有苦澀瀰漫,他放柔了動作,大手輕撫上嬌嫩的臉頰,濕濕的,涼涼的,假山的暗影遮住了兩人的身影,他看不見她的淚光,心,卻在一瞬間柔了。
「別哭。」他低喃,含糊不清的語聲難掩刻骨沉痛,她哭了,死也不哭的人,因為他要了她而哭嗎?
他輕輕吻去她的淚,身下的動作越發輕柔,帶著刻骨的決絕,春風一度,再不相逢……
她的淚洗去了他的醉意,頭腦雖昏沉,心思卻無比清晰,今後再也見不到她了……今日過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痛,入了心,入了骨,再不相逢……他再也不能見到她了,再也不能擁她入懷,再也不能與她纏綿歡好了,他如此強她,她必恨極了他吧!
就當是給自己留下最後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他再度覆上櫻唇,輕柔細吻,以從未有過的柔情結束他們這一段孽緣。
「無憂……無憂……無憂……」細吻伴著呢喃,他在她耳邊低語,想要說的太多太多,以致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只有將滿腔癡情化作兩個字,「無憂」,一遍又一遍低喚。
「無憂……」
健壯的雙臂環著她纖弱的身子,抱得越發緊了,她漸感呼吸困難,他狂野又不失溫柔的動作帶給她極大的歡愉,破碎的呻吟尚未逸出,便教他奪了去。
良久,他退去了慾望,將她重重摟在胸前,下巴墊在她肩窩,喃喃道:「無憂,我……別怪我,別恨我……」
明知她不僅僅是怪他,明知她必然恨他入骨,依然奢望著他留給她的,不僅僅是恨。
「我不恨你。」她轉過臉,與他對視,假山的暗影下,他看不到她眼裡的悲涼。
「若能從頭再來,我寧願不認得你。」不認得,就不會有那麼多後來。
他一驚,猛的堵住紅唇,冗長的深吻後,嘶啞著嗓音,道:「但我卻慶幸能認得你!」
是的,他慶幸,他雖為她心碎魂銷,卻該死的沉溺在那片刻的假意溫柔中不得解脫!
「若能從頭再來,不論你願與不願,我都會將你囚禁起來,不讓任何人見到你,我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屬於我一個人!」他低吼,淚意上湧,將下巴抬得高高的,睜大了妖嬈的桃花眼。
她轉身,撫上他俊美的臉,眸光飄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宮殿:「何苦?」
即便他傷她如此之重,她竟還是會不忍!難道那人的背叛,不但抽走了她的信仰,連帶著將她的冷酷無情也銷毀了?
猶記安王府中那數缸清蓮,一點星空,他,是真愛她吧!至少與那人比起來他是真心的。
多情總被無情惱。
她一片真心,換來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背叛,他一片真心,換來的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他們,何其相似!
對他不忍,是自憐自傷,還是……
或許她感動於他的溫柔,但經過那日宮中變故,她再沒了一絲恍惚之心,對他,同病相憐,僅此而已。
不願深想,他與她,終究只是一段孽緣。
「夜深了,我該走了。」她輕輕扭動身子,他在同一時間鬆了手,將外衫解下,攏住她半裸的身子,她幽然一聲輕歎,轉身,舉步,再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