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決心報仇 文 / 奶荼
原本,他以為他就算沒有得到,但是他已經在靠近了。
納蘭冰對他的在意,對他的信任,他都感覺得到。他在她的心裡不是什麼都不是,相反,他在她心中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還不等他暗喜,一道驚天的鴻溝就橫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到情深如此。
不許蓋棺,是要等她一起嗎?沒有哭泣,沒有悲傷。只是那短短的一句話,卻比那最深的海,最高的山,讓人無法逾越,讓人只能歎為觀止。那樣的癡烈,讓人心驚,讓人無法震撼,卻更讓人心疼到無以復加。這要多深的愛恨,才能如此風平浪靜的這樣說呢。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裡,張炎覺得一陣的無力,這份愛始終無法為他停留。
那個背影,那個神色,卻讓他心疼的無法呼吸。他心疼她,心疼那個壓下了所有情緒,背脊依舊高高挺直的納蘭冰。血絲順著拳頭縫,緩緩的滴落塵埃。
他知道此時此刻,他不適合出現在思蘭宮內,只能在這等待消息。
納蘭冰與清舟極快的趕到了思蘭宮。
諸葛風像一早便知道她會來般,此時正在行宮正殿品著茶。
納蘭冰入了正殿沒有行禮,便自故的坐了下,沒有哭泣,沒有瘋狂,只有冷靜,一種可以把其他人憋瘋的冷靜。
終於,諸葛風忍不住開了口,「慕白的事,朕已聽說,還特意派人去查探過!有一批黑衣殺手突然出現對慕白下了殺手,對此,朕也覺得很遺憾。
但死者已矣,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朕會在這行宮設一個庵堂,安頓了然大師在此安渡晚年!
慕白的死,朕還是要負些責任的,從此後,他的母親就交由朕來侍奉吧。」
納蘭冰眼也未抬,是侍奉還是用做人質,他比誰都清楚。
見納蘭冰沒有說話,諸葛風輕咳了一聲,繼續道:「從今日起,你與你的母親等人就暫時先住在這裡吧,待一個月後,朕會安排你入宮。
入宮後你會親人見面的時間就很有限了,正好這一個月可以與你母親、弟弟好好聚一聚天倫。」
虛偽,明明都是他握在手中的人質,卻偏要找個如此貼心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年!我要為慕白守喪一年!
這一年我會住在慕白的別院,我的母親等人必須回到忠勇侯府!皇上不放心,可以派人守在府外!
至於了然師太,任憑皇上安排!
一年後,我會如皇上所願入宮。
若是不同意,納蘭冰便一死了之!」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相當冷靜和標準,就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其他人若是這樣與他講條件,只怕早已身首異處,但對於長得像蘭依的納蘭冰,他怎麼也怒不起來。
細細思索了片刻,他慎重的點了點頭,「好,朕答應你!」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納蘭冰也不再逗留,留下一句,「請將我娘等人送回忠勇侯府!」便起身而走。
隨後,她將媚等人全部集結到千葉山莊。
「主人!」
媚看著一言不發,沒有一絲生氣的納蘭冰,心疼的喚道。
「不惜一切代價將所有人安插到宮中,與幾位成年皇子的府中!
找一個與我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找一個民間較有口碑的修道之人!
我們的時間不多,只有一年,這些事要快!」納蘭冰冷冷道。
媚跟在納蘭冰身邊幾年,對她的瞭解也頗深,那樣一個生命力極旺盛,遇到任何困難都只會迎頭而上主人,居然會變得如此冷情、絕愛,令她感覺不到任何一點溫度。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就按她的要求將一切都辦好,她知道,她家主人與皇上之間的戰爭已正式開始了。
入夜,納蘭冰便接到了秋菊傳來的消息,她娘與老夫人已經回到了忠勇侯府。
納蘭冰將上官耀請到了別院。
她單膝跪在上官耀的面前,語氣冷然道:「請父親大人喝了這一杯遲來的兒媳婦茶。」
上官耀因為上官慕白之死,一夜間老了十幾歲,他痛心的接過納蘭冰的茶,眼眶微紅。皇上的龍影衛做事向來乾淨,事發後便摸去了所有的痕跡,他到現在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他的兒媳婦就突然被劫,他的兒子就因為救媳婦而落掉了懸崖呢?
他顫抖的接過茶碗,只覺得這碗有千金重。
「雖然,我與慕白沒有完成三拜九叩之禮,但在我心中,我已是他的妻子。
慕白的死不是意外,是皇上一手策劃!
原因是兒媳長得像曾經他愛著的蘭依公主,他想讓兒媳入宮。
他還抓了慕白的親娘與兒媳的母親。
他說若是兒媳答應入宮他便放過慕白,兒媳若是不答應,他便要造謠慕白並非公公您的親生子,然後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兒媳無奈,本已經答應了他,可他不守承諾,仍是害死了慕白。
以前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但龍影衛做事就算乾淨,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兒媳說的是真是假,公公一定可以查得到。
他讓兒媳一個月後入宮,兒媳說要為慕白守喪一年才能入宮,他已經同意。」納蘭冰冷冷的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上官耀手中的茶碗險些摔掉,他難以相信納蘭冰所講的事實,「什麼?是皇上?怎麼會是皇上?怎麼會……」
清舟與清風也跪在上官耀面前,清風悲痛道:「公爺,確實是皇上所為,屬下那時一直在公子身邊,只是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公子被皇上派來的人刺入了腹部,又一腳踢入了萬丈深淵,公爺,您要為公子報仇啊……」
「啪!」
上官耀手中的茶碗掉到了地上。
清舟與清風是慕白的心腹,他是清楚的,若說納蘭冰的話他還是半信半疑,那麼此時他便已完全相信。
他緊咬著牙,狠狠道:「皇上居然會做出這種有違人倫,喪盡天良之事?皇上,你,你居然為了一已之私斷了我上官家的血脈,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