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庶女毒妃

正文 68,斷情絕愛 文 / 奶荼

    一個翻身下床,納蘭冰掃了一眼面前的情況,蘊滿風暴的眼一下就要炸了:「鞋呢?」

    那種壓抑的暴風雨來臨,讓人膽戰心驚。

    張炎緩緩的將慕白的鞋交給了她。

    納蘭冰緊咬著牙。那牙齒清脆的摩擦聲,在這片寂靜中清晰入耳。一種不似悲傷,卻勝似悲傷的情緒,在無聲中蔓延開來。讓人心疼的無法呼吸。

    看著納蘭冰面無表情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接過慕白的鞋,張炎不由咬牙轉過了頭。這般不哭不鬧的她,只是血紅著眼,卻反而比哭了鬧了,更加讓人難受。

    緊緊的抓著鞋子,琉月緩緩轉頭看了眼窗外。

    天那麼藍,白雲在其上翻滾追逐。絲絲風聲輕輕的刮過。

    但是,心卻怎麼這麼冷,這麼疼呢,冷的、疼的讓人窒息。

    張炎見納蘭冰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卻一聲也不哭,不由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別忍著。」

    哀莫大於心死,痛極使之無淚。此時若能哭,可能還算好事一件吧。

    望著屋外的眼沒有收回,反而那冰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像笑又不像笑的唇色。

    「主人,您別這樣。」天在一旁看著她這般的神色,心中也難受之極。

    太難受了,這樣的神色看著他眼裡,讓他心疼的幾乎想代她受了這錐心的苦。

    別這樣,別那樣?

    冷酷的笑隱在眼角:「皇上,好,好,噗……」

    冷冽的話語飄蕩在屋間,納蘭突然口一張,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濺紅了泥地。

    「冰兒……」

    「小姐……」

    「主人……」

    張炎等三人同時喊出聲來,這要心傷到什麼程度,才會悲憤吐血。

    冷冷的推開張炎,納蘭冰的眼血紅,那裡面紅色的顏色輕輕的轉動,卻硬是一滴也沒有滴下。看的人,幾乎心傷不已。

    「我只在慕白的面前哭。」冰冷的話沒有任何的情緒。

    深吸一口氣,深深壓抑下那眼中血紅,那快要瘋狂或者崩潰的情緒,突然內斂,納蘭冰一把擦拭去嘴角的血跡,突然冷聲道:「天。」

    「在。」天立刻上前躬身。

    「你帶人繼續在懸崖下找,有什麼消息馬上回來稟報?」冷冷的話,不待一絲情緒,冷靜的幾乎不像人。

    張炎等人聽言卻齊齊一皺眉頭,看著沒有大哭大鬧,情緒也沒有崩潰瘋狂,卻一瞬間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冷靜的驚人的納蘭冰,心中的感覺卻越發的不好。

    「若是找到屬於他的任何東西都要帶回來!若是半月後還沒有任何發現,便為他建個陵地,立個衣冠塚!但是不許蓋棺,衣冠塚不許蓋棺!」

    「冰兒……」

    「小姐……」

    張炎等一聽納蘭冰這話頓時大驚。

    這是什麼意思?不蓋棺,等著她,這是要合葬,冰兒要幹什麼。

    「聽見沒有?」冰冷的大吼,充滿了真正的鐵血無情。現在眼前的納蘭冰,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從骨子裡蔓延出來的絕情絕愛。

    「是。」天深深的看了納蘭冰一眼,應了下來。這個時候說什麼,也已經是多餘。

    「冰兒,你不能……」

    「尋死。」納蘭冰一聲冷哼打斷了張炎的話:「我為什麼要尋死,慕白的仇我還沒報,就這麼死了,豈不便宜了皇上。

    所有他諸葛風一脈,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想殺了我的人就這麼安生的等待我入宮,天下怎麼可能有這麼便宜的事。」那種從骨髓中散發出來的絕對憤怒和殺伐,籠罩住了整個屋內,那是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玉石俱焚。

    一揮手退下天,納蘭冰轉頭冷若冰霜的看著張炎:「從現在開始,我的敵人就是你的皇上,你的天子,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他那邊?

    站在我這邊,就跟他諸葛風不死不休,站在他那邊,我今天就與你割袍斷義,再一戰生死。」帶血的匕首冷冷的指住張炎,納蘭冰的那份決絕已然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動搖了。

    張炎看著納蘭冰。他知道,這一次她是真正的怒了。

    那種與皇上玉石俱焚的心,已經昭然若揭。從此後在她的世界裡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張炎伸手握住納蘭冰的刀子:「去做吧,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支持你。」

    他看著冷靜而絕情的納蘭冰,一種心被撕裂的痛在蔓延。

    因為他知道,從此後那個偶爾會戲弄他,嘲笑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幸福氣息的納蘭冰,只怕他再也見不到了。

    皇上,那個掌握生殺大權,至高無上的存在,卻因為看上了人家的妻子,便設計將人害死,這種高高在上隨意處置他人的行為方式,讓他徹底寒了心,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幫助冰兒。

    「那就好。」直接放開手中匕首。

    慕白,等著,等我給你報了仇,我就去找你。說過永遠在一起,就永遠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袖袍一揮,納蘭冷冷的朝清舟道:「走,去思蘭宮。」說罷,轉身就朝外走去。

    屋天青如碧,卻遮擋不住這冰冷之感。

    納蘭冰此時白衣如血,讓人眼眶發紅。

    張炎站在茅屋外,看著絕情的琉月沒入陽光下。走的那麼堅定,走的那麼決然。那本就有些清冷的背影,越發的冷寂的沒有了味道。那份絕望的蕭索,從那挺直的背影上洩露出來。那是一種玉石俱焚。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微微的刺痛,絲絲的鮮血流出,可疼的不是手掌,而是心。

    曾經,他看過這樣的她一次。

    那是在收到竹的被支解的屍體後,但那時有慕白在她身邊,慢慢在慕白的安慰下,她漸漸回復了正常。

    但從此後,她便與南宮家不死不休。

    那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向著世人昭告著她的愛、恨、情、仇。

    以鮮血奠基著她的愛恨。那麼猛烈,卻那麼直接。

    就是她這樣的個性漸漸吸引著他,讓他從最初對她的好奇,到如今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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