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3 捉姦在床 文 / 天空(daysk)
「我說換就換。」她語氣帶著少有的強硬和輕怒。
「是。」玉兒見她這個樣子忙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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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芊雪閉著眼愜意地泡在熱水中,原本糟糕的心情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她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失了身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玉兒突然闖了進來,著急道:「姐姐,不好了,剛剛宮裡傳來消息,我們家殿下和四皇子在狩獵場遇上了刺客。」
「刺客?」她愣了一下,隨即不解道:「他們去狩獵場做什麼?」
「聽說是去尋找逃跑的豹子。」
「豹子?」
「皇上在狩獵場養了一頭豹子,今個兒早上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它突然狂性大發咬傷了飼養它的太監,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皇上怕它咬傷了附近的百姓,所以便命殿下和四皇子前去尋找,誰知道豹子沒找著,倒遇上了刺客。」
「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殿下受了重傷,四皇子……下落不明。」
「你快去準備馬車,我隨後就到。」她皺了皺眉,起身,擦拭了一下身子,穿上了衣服,長長的發還沒幹,只用絲帶紮起了兩鬢的發,其它的都披散在身後,動作一氣呵成。
「明白。」
凌允浩受傷的消息就如炸藥般在府裡引起了一片騷亂,在騷亂中,她已隨玉兒坐上馬車一路向狩獵場奔馳。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狩獵場已是一片忙亂,尹芊雪看見小安子心急慌慌地走來走去,跑過去拉住他,「他們人呢?」
「都這節骨眼了,那些禮數就免了。」小安子忙要對她行禮,卻被她給止住了。
這時候,狩獵場樹林的深處一個人影正搖搖緩緩的向這邊走來,那玄色的長袍竟讓她眼中一亮,他右手緊捂著左胸腹處,看那傷勢怕是被劍穿體而過,鮮血醒目地渲染在長袍上。
一剎那的錯愕之後,她猛然驚醒,忙快步上前想要扶住他,只覺身後被人一撞,一個倩麗的身影擋在了她前面,一把攬住了凌允浩。
「浩,你怎麼樣了?你流了好多血。」桑陌柔蹙著眉頭,幾滴清淚紛紛落下,「這傷口看起來好嚴重。」
凌允浩臉色蒼白,卻還是勉強著笑道,「小傷,不……不礙事。」
那一刻,尹芊雪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多餘。
只見桑陌柔驚呼道:「小傷?這也叫小傷?!綠珠,快去馬車那把藥箱拿來!!」
「我不礙,你快找些人去救四哥……」凌允浩聲音虛弱的喘息著,「他為了救我引開了那些刺客,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四哥人呢?」尹芊雪上前問了句。
凌允浩抬頭見問話的人是她,一愣。
「在東南那邊……」
她咬了咬唇,故意不去看他的臉色,騎過附近的一匹馬朝樹林的東南那邊深處趕去。
找了一會兒,她在地上看到了新鮮的血跡和散落著的的刀劍,往前一些,她便看到幾個死在地上的黑衣人,正當她不知該去哪裡找的時候,不遠處的刀劍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果然,騎馬沒跑多遠,她就看見一群黑衣人圍著凌允清,此時的他已氣喘吁吁,手上、身上都有血跡,他用劍抵著地面,勉強立著,血一滴滴落在衣衫上,青衫的前襟已經染紅。
聽到有馬蹄聲,眾人望向她這……
原本一臉肅殺的凌允清在見到她時,愣住了,離他不遠的一個黑衣人趁機會舉起劍猛地向他砍去……
情急之下,尹芊雪本想拔出軟劍,可在手伸到腰那時才想起自己忘把軟劍帶出來了,可惡,她懊惱了一聲,眼見凌允清的性命岌岌可危,她只得解下她的腰帶,然後向那黑衣人飛去,腰帶纏住了黑衣人的脖子,那黑衣人突然定住,眼神猙獰而又痛苦,他的劍離凌允清的心臟就差一點點的時候,她一使勁,那黑衣人便因腰帶纏脖窒息而死。
「四哥,你先休息下,他們我來對付。」她站在凌允清前面,道。
「誰讓你來這的?」他皺緊雙眉,怒道:「胡鬧。」
「胡不胡鬧,四哥等下就知道了。」說完,她抽回那纏住黑衣人脖子的腰帶,然後向其他黑衣人打去。
同樣的手法,乾淨利落……也殘忍至極,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清水一般的女子也會有如此殘忍的一面?
空氣中瀰漫著血的味道,那些黑衣人也一個一個的死在了她的面前,直到殺完最後一個,她才鬆了口氣。
看著地上的屍體,她淡淡道:「可惜了一條腰帶。」轉而,她轉過身一臉委屈的對凌允清道:「四哥,你記得要還我一根腰帶……要最好、最貴的。」
他愣了愣,轉而笑道:「好。」可是在看到她因沒束腰帶而露出的肚兜,頓時看傻了。
見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尹芊雪低頭才發現自己春、光、外、洩,臉一紅,忙用手將外面的衣衫拽著掩護著,「呃……我們快走吧,他們都很擔心你。」她邊說便一個勁的往前走。
「小心!」就在凌允清的聲音傳來時,她才看到邊上一頭豹子正用極快的速度向她撲來——
那一瞬間,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豹子給驚住了,不知所措的就直直的站在那,腦子裡閃過很多人,卻又很快是一片空白。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只狂奔而來的豹子卻被一支箭給刺穿了胸膛,倒在了血泊中……她驚魂未定的抬頭,卻見她被凌允清給護在了身上,當她回過神來時,才見騎在馬上的凌允浩正用那淡淡的眼神看著這邊……只見他右手拿著弓箭,袖口和胸前的血不斷的流下……順著手指往下落,無時不刻不在刺痛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沒命?」凌允清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會消失了一般,「下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知道了嗎?!都不要管!!」
他為什麼要來?她沒有回答凌允清,只是愣愣的看著馬上的凌允浩,正如他看著她這般,只是他沒說話,調轉了馬頭就往回奔去,那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四哥,你讓我喘不過氣來了。」她淡淡道。
她的話頓時讓他恢復了清醒,知道自己失禮了,忙鬆開了抱住她的手。
就在這時,桑陌柔帶著侍衛前來了。
「爺,御醫在外面候著,你的傷口在流血,需要趕緊處理。」前一會兒還在關心著其他男人的她,此時儼然成為了一個賢惠的四皇妃。
凌允清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尹芊雪,然後在桑陌柔的攙扶下向樹林外走去。
此刻,偌大的樹林只剩下尹芊雪一人。
空氣中,只聽得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隱隱還有一股死人鮮血的味道。
「出來吧!」她淡淡開口,目光如千尺的寒潭,警戒著周圍。
突然,一個「暗器」向她飛來,她騰空一翻漂亮躲過,卻見這所謂的暗器不過是一根普通的腰帶而已。
「自身都難保了,還去管別人,十一,你什麼時候心腸變得這麼好了?」就在尹芊雪驚訝的時候,一聲輕淡有力的聲音在樹林中冷然響起。
「木頭?」聽到熟悉的聲音,她詫異。
蕭木沒有現身,只是躲在暗處繼續說道:「方正楠已決定要置你於死地,你自己好自為之。」
她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默然點頭,「我知道了。」
「死了,我會買口棺材送你。」蕭木的聲音再次想起,不冷不熱,一如既往的毒舌。
聞言,她淡淡一笑,扔下一句「謝了。」繫好他給她的腰帶,轉身離開。
狩獵場外的行宮,一片慌亂中。
御醫們進進出出,每一次都是眉頭緊皺。
桌前已涼了三盞茶,玉兒微微歎了口氣,「殿下那,姐姐不去看看嗎?」
尹芊雪扭過頭去,望著窗外,聲音出奇的平靜,「四皇子那還好吧?」
玉兒抿了唇,「四皇子傷口雖多,倒是沒什麼大礙,只要修養數日即可,殿下那……仍在昏迷……」
「昏迷?他的傷比起四皇子還輕些,為什麼會昏迷呢?」她淡淡道,手心裡卻攥出冷汗,腦海中一遍遍浮現著他坐在馬上,握著弓顫抖的手……
「御醫說殿下之所以會昏迷不醒,是因為失血過多。」玉兒望著她,眼神中有幾絲期盼。
失血過多?那時候為了拉弓,他怕是扯動了胸口的傷口,可是……為什麼他要來?又什麼要救她?還是因為……因為他怕少了她這顆棋子耽誤了他的大業?
尹芊雪起身,一身疲憊的往外走,嘴裡卻說著,「我去看看四皇子。」全然不顧身後玉兒的反應。
行館東面的房間裡,凌允清正靜靜的倚靠在床頭。
「疼嗎?」尹芊雪低聲問著,小心謹慎的給他的肩頭上著藥。
他輕輕搖頭,看著她,緩緩道:「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做的,這些事喚下人來做就可以了。」
「下人大多笨手笨腳的。」她邊說邊繼續上著藥,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停止手中的動作。
「你不擔心?」他盯著她,一臉凝重,畢竟他們尷尬的身份擺在那,更何況為了方便上藥,他上半個身子都是光著的。
她明白他的話意,搖搖頭,淡笑著,「四嫂都不怕別人說閒話,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別多想,是我讓柔兒去照顧七弟的。」
「我不會多想的,四哥如此大方,我要多想豈不顯得我這個七皇妃心胸狹窄了?」
聽了她的話,凌允清微微蹙眉,「柔兒和七弟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能改變什麼嗎?四哥既然大方,倒不如還四嫂自由,也好讓他倆再續前緣,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定定的望著她,眼眸裡閃出一絲驚訝,別的女人都是百般阻擾自己的丈夫納妾,可她倒好,居然大度到這地步?
「老七的女人果然不一般……」他輕聲歎息道:「他是為你才折返回來的,去見一眼也好。」豈料換來的卻是幫他上藥的手加重了力道。
他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看著她。
藥上完,她便坐到桌邊,逕自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邊,卻喝不下去。
門外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殿下,七皇子這會兒醒了。」
「知道了。」凌允清應道。
醒了?她莫名的鬆了口氣,喝了一口茶,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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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出來,尹芊雪卻迎面碰上了凌允容和凌允莫,那場面別提有多尷尬了。
「七嫂你這是?」最先開口的是凌允容。
「跟你們一樣。」她淡淡笑了笑,越過他們,向前走去。
「七哥昏迷的時候,喊得都是七嫂你的名字。」凌允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喊上這麼一句,但是這話似乎有些效果,原本在走的她在聽到他的話時,腳步停了停。
見尹芊雪走遠,凌允莫忍不住嘀咕,「好奇怪,四嫂在七哥房裡,七嫂卻在四哥房裡。」
「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你可別學那些宮女太監,到處亂嚼舌根。」凌允容打斷他。
「是是是,臣弟知錯了。」凌允莫慶幸此時身邊沒下人,八哥說得沒錯,這話若被有心人聽了去大做章,那四嫂和七嫂定會麻煩上身。
行館西面的房間,凌允浩就在裡面。然,她一直在門口徘徊,始終不進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進去,她看到的景象卻是凌允浩握著桑陌柔的手含情脈脈,一個嬌美可人,一個玉樹臨風,心底突然就冒上來四個字,郎才女貌啊。
剛想著,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可笑。自己的男人握著別的女人的手,哪來的郎才女貌?應該是姦夫淫婦才是。
見尹芊雪出神的望著他倆,桑陌柔忙紅著臉,一副被捉姦在床的窘態,走到她面前,「弟妹,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