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江湖恩怨（4） 文 / 彤風
沈如夢卻還像沒事兒人似的左右看了看這八個人，隨後很是淡定地開口問道：「你們看，這些銀兩，你們想怎麼賠？」
「怎麼賠……當然是不賠了。」
那為首之人話音剛落，便腳底抹油似的，運起輕功就想飄身逃跑。
誰想，他才身形稍稍一動，沈如夢手中算盤上的金珠子便飛速射向男子的腳踝。不只是他，另外幾人一個也沒跑兒，但凡想腳底抹油的，都被沈如夢這輕而易舉的彈指神功給擊中了腳踝。
她這動作，看上去挺輕鬆，實則卻是用了八成內力，那幾人一旦被打中，骨折倒是不至於，但是卻也絕對受傷不輕。
別的不說，至少這想腳底抹油的事兒是想也別想了。
是以，幾乎只在剎那之間，便接二連三的聽見「哎喲哎呦」的哀嚎聲響起。
此時，卻見虞飛來到沈如夢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哎，你也不下手輕點兒，到時候打傷了我們還得付藥錢。」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沈如夢這話說的甚是熟稔，彷彿已經處理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件一般。
事實上，在她看來，她的確是手下留情很多了。
至少，她剛才的力度控制得很好，他們不會殘廢。
還有，她只打了他們每人的一隻腳，已經算是足夠手下留情了。
而另外一邊那人少的一方三人，瞧見此番情形，皆是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他們沒想著要逃跑。
如若不然，僅是那姑娘的暗器，也夠他們受得了。
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看起來如此平凡無奇的姑娘，用暗器的手法竟然如此熟練了得，那她的武功……
他們都不敢想下去了，再看看周圍這一圈兒護衛，得，這會兒看上去，怎麼一個個兒好像都長了一張「我是高手」的臉。
三個人知道，他們這回是別想跑了。
於是，那位被稱為「師兄」之人垂眸想了一下，既然用武的不行，那只好來的了，遂走上前去抱拳躬身，與沈如夢客客氣氣地說道：「姑娘，不是在下三人不想賠這銀兩，而是九千五百兩銀子，就是殺了我們也賠不起啊。」
誰知，沈如夢卻是擺了擺手，說道：「這些桌椅和碗碟是你們八個人一起打壞的，所以你們只要賠三個人的份兒就行了。」
說著，她又是辟里啪啦算了一通，而後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三人每人賠一千一百八十七兩半就行，三個人總共是三千五百六十二兩半。」
「這……」
聽見他們要賠的銀子從九千五百兩一下子變成三千五百多兩，三人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好看多少，依舊是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不瞞姑娘，我們三人此次是隨師父來參加武林大會，長長見識的，身上帶的銀兩本就不怎麼多，再加上我們師父昨日又被他們五人的師父暗算以致重傷，看大夫也花去了不少銀子，實在是賠不出這麼多啊。」
「賠不出是吧，你們三個先到旁邊去，一會兒我再跟你們說，掌櫃的，問問這幾個還不還銀兩。」
沈如夢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三個人，感覺他們不像是在說謊，便話音一轉，矛頭直指那五個想開溜的。
「是。」
掌櫃的得令，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那五人跟前。
此時，他臉上方纔那和氣的笑容已經不再，相反的，臉上的表情，顯得頗為冷漠無情。
「你們五個，今天這銀兩，賠，還是不賠吧。」
「想要我們賠錢，門兒也沒有。」
那為首之人說著，朝身側一人使了個眼色，隨即便見那人單只腳身形一閃，一把勒住掌櫃的，長劍更是瞬間放在掌櫃的脖子上，鋒利的劍刃眨眼間便在掌櫃脖子上劃出一道鮮紅的血痕。
「怎麼樣？還想要我們賠錢嗎？」
那人得意地看向沈如夢，那副嘴臉，當真是欠扁得很。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即使掌櫃的被他們拿劍架著，沈如夢卻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擒賊先擒王，這一計不錯。不過，我再說一遍，你們還有一次機會，這銀子，你們賠是不賠？」
「那好，我也說最後一遍，想要我們賠錢，門兒也沒有！」
那人面目猙獰地回答道。
誰想，他話音才一落，便見掌櫃的陡然間伸出手去，隨即只聽「嘎吱」一聲憑空響起，那拿劍架著他脖子的人口中一聲哀嚎，拿劍的手，在一瞬間被掌櫃的輕鬆卸了下來。
「匡當」一聲，長劍落地，那五人卻全部都愣在當場，雙目圓瞠，滿面的無法置信之色。
「把他們都抓起來，送交官府！」
沈如夢不想再跟這五個江湖敗類繼續耗下去浪費時間，遂她一聲令下，周圍的護衛便齊齊衝上前去，只三兩下就制住了那五個人，將他們押出了恆安樓。
那人少一方的三人見此情形，亦是震驚不已。
難怪人人都說來到京城必來恆安樓，卻也傳說來了恆安樓千萬別惹恆安樓。
這回，他們總算是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了。
他們八個好歹也算是江湖中人，可是，他們的武功，在這恆安樓裡，卻根本就不夠看的。
剛才那隨便一個護衛拉出來，都能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三人頓時為自己剛才在恆安樓大打出手的行為感到無地自容起來。但是，更加發愁的，卻是那三千多兩銀子，就是殺了他們也賠不出來啊。
是以，當看見那五人被送走之後，沈如夢的目光朝他們看過來，他們立刻害怕地說道：「別送我們去官府。」
沈如夢卻是微微一笑，又看向掌櫃的道：「最近樓裡不是缺人嗎？這段時間就讓他們三個在樓裡幫忙抵債吧。」
她這話說到這裡，又看向那三人道：「你們是否願意？要知道，我們恆安樓給的工錢可遠比其他地方高出許多。如果不是看在你們還會一點兒工夫的份兒上，你們可是連做工抵債的資格都沒有的。」
沈如夢此言一出，毫無疑問的，那三人再不識趣那就真是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