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在慢慢靠近 文 / 端木火火
「玩具？」果諾好看的秀眉微微上挑，輕輕一笑，「那景先生一定務必守護好你自己的心，如果哪天你的心被你的玩具偷走了，那麼說不定高高在上的景先生也有淪為自己玩具的玩具的一天！！」
「所以，蘇果諾，你現在是在跟本少爺發起挑戰嗎？」
景榮西深沉的眼眸危險的瞇起來，長臂一探，就將身前的果諾攬進了自己懷中。
薄唇勾起來，彎出一道完美而高傲的弧線，冰涼的手指捏過果諾倨傲的下巴，「蘇果諾，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的你，更讓男人想要霸佔！」
他的話，讓果諾笑起來，秀眉高傲的微微上挑，「那景先生有沒有聽過『當一個男人開始對一個女人產生佔有慾的時候，就注定……你要輸了！」
「是嗎？那就讓我們看看，這場遊戲誰將是笑到最後的贏家！蘇果諾，你有種就把你的心臟從本少爺身上挪開！但，你還挪得開嗎？」
自負的說完，景榮西便狠狠地吻住了他懷裡的果諾。
這是一場愛與不愛的遊戲，也同樣是一場放手與不放的角逐……
果諾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是不是也會累了，然後就徹底放手了……
但，現在的自己，就像自負的他說的那般，這顆心臟已然定在了他的身上，便再也挪不走了……
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懂得收放手中那根風箏線的男人！
面對他這樣霸道的深吻，親近的chan綿，要徹底忘記，徹底放開，有多難……
孰不知，他一個淺淺的吻，一個無心的纏綿，便足以讓她，銘記一生！
………………
這日，一夜未歸。
山峰頂上，浩瀚的星空之下，兩抹身影肩並肩坐著。
「不回去？」
果諾盤了盤自己的腿，歪頭問他。
「看過日出沒有？」景榮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問她。
果諾一愣，半響，搖搖頭，「沒……」
所以，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看日出的嗎？
「七點再走。」
他下決定，將雙臂搭在腦後，兀自在草地上躺了下來。
果諾回頭看他，情緒稍有恍惚。
卻聽得景榮西低聲喃喃道，「我媽常告訴我，斷情峰的日出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
「伯……伯母？」
或許是夜太暗，又或許是景榮西太過沉溺於自己的情緒中，以至於他沒有發覺此刻他身邊這個女孩在聽到他提到自己母親時的那副異樣的神情。
「她……」
果諾似乎還想說什麼。
夜光裡，那張漂亮的臉蛋此刻慘白如紙。
「她走了。」
「走了……」果諾低喃一句，小心翼翼的看一樣身邊那張略顯落寞的面孔。
景榮西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將眼底那份抑制不住的傷然掩去，只聽得他啞然輕歎道，「他把我們全家都拋棄了……」
那一刻，果諾彷彿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從未見過的脆弱。
但，這份脆弱卻正正擊中了她心裡最敏感，最慌亂的地方……
「榮……榮西……」
「蘇果諾，如果你是想可憐我，免了吧！」
景榮西掙開了眼來，暗淡的眼底此刻被不屑掩蓋得滿滿的。
果諾一愣，雙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心情，一瞬間因他的話而變得五味雜陳起來。
其實，她想說的，不是安慰，不是同情，而是……歉疚，在心裡濃濃化不開去的歉疚！
………………
清晨，六點時分。
一線陽光從天空的那一頭漸漸映射過來……
細碎的金光像滿池的金粉一般，從東邊緩緩篩落而下，又一點一點，像純真而羞澀的小姑娘，悄悄的從黑暗中探出頭來。
拂去寂寞的星光，金色陽光灑滿大地，點綴在景榮西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面孔之上……
那一刻，陽光之於他，如若是從他體內自然散發的光彩，那般熠熠生輝，奪目而耀眼。
頭，倚在果諾的小肩頭上，幽深的眼眸輕輕閉著，安然入睡，像個安分的孩子。
完美的側容在陽光照射下，越發立體而俊美……
果諾看得有些恍惚……
那一刻，這樣的他，彷彿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屬於他們之間那個青春無愁的回憶裡。
兩年前，那一夜……
他把她拐到海邊來，才發現一貫膽小如鼠的蘇果諾竟然連水都害怕。
那天，他只隨意的穿著一條沙灘短褲，眾目睽睽之下還光著上半身。
或許，他以為那天的自己，不過只是最隨便的一位路人，卻不知，那樣完美的他，還露著精壯而充滿活力的上半身，簡直就是故意引誘海邊所有少女少婦們犯罪。
他揚著最青春的笑容，一步步往浩瀚的大海裡退著，雙手做喇叭狀朝海灘上的果諾高調的大喊著，「蘇果諾，你這個膽小鬼！！」
他的聲音，那般好聽，即使是高喊，即使是損她，卻依舊能讓果諾心裡像融了糖兒一般。
他的高喊當然也會換來海邊眾多遊客們的觀望。
但那時候的他才不怕這些圍觀，更不會考慮丟不丟臉的問題，他的眼裡以及他的世界裡，彷彿只有她。
因為，那時那刻，果諾從他的眼中看到的永遠只有自己……
他還在高聲喊著，月色籠罩在他的周邊，那樣青春活力的他，簡直像眾多美少女們心中最完美的白馬王子。
「膽小鬼！！」他還在笑話她。
果諾才不理他，只朝他吐舌頭，做鬼臉。
說實在的，那時候同他出來約會，一顆心緊張得就像快要跳出來了，更何況海邊還有這麼多的觀眾，她更加羞澀的不敢太放開自己。
「蘇果諾！！」
景榮西站在海中，海浪朝他撲過來，就聽得他在水裡大聲喊她。
果諾以為他會繼續損她膽小鬼，卻聽得他站在那裡，捧著雙手，嘶聲力竭的朝她大喊，「蘇果諾，我愛你——」
「我愛你！！！蘇果諾——」
「我愛你————」
『我愛你』三個字，像煙花一般，『砰——』的一聲在大海中炸開，也在果諾的腦海中綻放，一瞬間，她整個人處於徹底放空狀態。
只知道空氣裡，天空上，不停地迴盪著那刻骨銘心的三個字，『我愛你——我愛你……』！
嘶聲力竭的吶喊，像是要將他整顆心，喊到被她聽到聽懂為止。
「蘇果諾，做我女朋友吧！！」
他站在海灘的那一頭，高調的向她示愛，高調的請求她的回應。
果諾站在海灘的這一頭，紅著眼，默默地看著對面那個充滿著活力，且早已被她印入進心坎裡的男孩。
終於，她光著小腳丫子，踩著柔軟的銀色細沙，一步步朝大海中的男孩靠近。
到最後，腳下的步子變成急不可耐的奔跑……
她像一陣微風般，吹進他的懷裡，砸在他的胸膛口上，小手臂主動卻還透著些羞澀將他擁得緊緊地。
景榮西，我答應你了。我願意做你的女朋友！！我願意，我願意……
果諾抱著他，在心裡無數次的喊著『我願意』那三個字……
景榮西一把將她抱起來，嘴角的笑容幸福而又邪惡，果不其然，還不等果諾從幸福中回神過來，整個人就被他砸進了水中。
「啊——」
果諾嚇得尖叫。
「景榮西，你壞蛋！欺負……唔唔——」
『我』字還未來的及說完，果諾那雙吸吸合合的誘人唇瓣，就被景榮西封得死死地。
海浪撲過來，將兩具纏綿的身體掩埋，再漸漸褪去，沾染著這對情侶身上的濃情幸福，讓其灑滿這個大海……
那一刻，彷彿整個大海中，都聽到了他們關於愛情的宣言……
盈玉的月光籠罩著他們，如同鋪上一層潔白的薄紗……
聖潔的愛情，在大海裡，熠熠生輝！
就聽得景榮西貼在她的唇間輕聲呵歎，「傻瓜，有我在，總會讓你被這大海欺負了……」
那一刻，果諾揉在他的懷裡，整個人彷彿都快要被的溫情和寵溺而融化。
也就是從那一夜開始，她不再害怕大海，不再害怕游泳……
因為，她知道，有他在！
他說，他會一直在的……
那夜……
他們沒有回宿舍，竟在海灘上張揚的睡了一夜。
就如……兩年後，現在的他們，這般！
他躺在她的肩頭上，就這樣安靜的睡著，像個可愛的孩子……
果諾的眼，不自覺的濕了。
記憶的潮水就像細菌一般朝她湧來，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心口……疼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榮西，你是否還記得曾經那樣為我而張揚的自己呢？
看著他那雙被睫毛陰眼的水眸，果諾的眼淚卻不自覺的越湧越多……
突然，肩上的男人微微動了動，而後睜開了眼來。
他擰著眉，瘖啞著喉嚨問她，「蘇果諾，你哭什麼？」
他的語氣，淡淡的，如風如水，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果諾沒料到他會突然醒來，慌亂的抹了一把淚，「不是，我眼睛對光比較敏感，太刺眼就容易掉眼淚……」
她極力的辯解著。
景榮西只定定的看她一眼，也沒有急著戳穿她的謊言。
視線淡漠的至她身上挪開，定格在東邊那耀眼的晨曦之上……
許是被陽光刺到緣故，鳳眸淺淺的瞇成一條細線，只聽得他啞聲道，「哭有什麼用，眼淚再多也喚不回任何東西。」
例如，親情……
眼淚再多，也喚不回他的母親！
景榮西閉眼，仰頭，沐浴在金色的晨曦裡，呼吸著屬於清晨甘露的味道……
那一刻，果諾彷彿在他的身上看到『孤獨』……
他坐在那裡，寂寞得像個被世間拋棄的孩子。
果諾心下一動，下一瞬，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頭，倚在他的肩頭上，臉蛋貼合著他那張有些冰涼的面孔，心下一片疼惜。
果諾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微微一僵。
她以為，他會推開自己的……
但，等了很久很久，他始終沒有將她推離，到最後竟然伸手，抱住了她環住他的小手臂……
手間的力道，一點一點收緊。
那模樣，彷彿是要從她的身體內汲取更多屬於她熱量……
五月二十日……
母親離開他們這個家已經整整兩年！
可是，他連她身在何處，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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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景榮西的電話被打爆了。
但，一直關機！
從掛斷慕允果的電話開始，他的手機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而果諾的手機，也同樣被打到耗電完畢。
只是，手機擱在了車內，待她發現的時候，手機早已自動關機了。
「今天補休一天，不用去上班了。」
看著果諾一臉疲憊的樣子，景榮西終於還是開了口。
果諾沒有拒絕，因為她確實有些累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有些勞累即使她能受得起，但她的孩子可不定能承受。
「嗯，那你呢？」
果諾忍不住問他。
他大概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吧。
「我先回公司，中午會適當休息一會。」
「那好吧。」果諾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關心道，「你別太累著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景榮西從後視鏡中看她一眼，隔半響，才點頭，「知道了。」
送了果諾回家，車在別墅門前停下來，果諾卸下安全帶，兀自下車去，「不需要先進去換套衣服洗個澡嗎？」
「來不及了。」
景榮西看看手腕上的時間表，「半個小時後有個高層會議，看來只得等開完會以後再洗個澡了。」
他的眼底，露出幾分無奈。
但，表情真誠得讓果諾有些受寵若驚。
因為，從她同他結婚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而他卻從來沒有如此主動的向她交代過自己的任何事。
而現在，卻願意主動的同她提起他接下來的安排。
果諾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暖意，那一刻，她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希望，甚至於她覺得或許不久的將來，他就會像從前那般重新愛上她，接受她……
但，這些，都僅僅限於她的腹中沒有懷上其他男人的孩子！
想到這裡，果諾剛還期待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有些暗淡，「那我先上去了。」
他的親近，友好，與她都是一種折磨！！
越是親近，越是溫暖，到最後也就痛得越深，割捨得越痛！！
果諾說完，轉身便要進屋子裡去。
「蘇果諾！」
景榮西突然叫住了她。
「嗯？」果諾回頭看他。
景榮西坐在車裡，蹙起了眉頭，「你到底怎麼回事？」
「？」
「早上哭什麼？」
「……」
果諾面對他似關心般的詢問，還有些不習慣，只是，越是如此，心臟的某一處就痛得更厲害，「沒……沒事。」
果諾搖頭，微微一笑，卻莫名有些傷感，「只是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些事……」
說到這裡，果諾的雙眸又不自覺微微泛紅。
景榮西幽邃的眼潭，暗沉了幾許。
所以，早上那些眼淚，全都是為他景榮北而落下的？！
景榮西心裡變得有些不痛快了！
明明該一轟油門就離開的，卻偏偏看著她那雙眼紅紅的可憐模樣兒，他卻忍不住推開車門，下了車來。
走至她面前，二話沒說，一探手臂，霸道的撈過果諾的頸項，將她整顆小腦袋掰進了自己的胸膛裡，讓她感受著此時此刻自己胸口的那份熱量。
「蘇果諾，別再想他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音量也低得像是一種喃喃。
果諾一愣，一瞬間埋在他胸膛口裡，眼眶濕得更厲害了。
難得的，他竟然在安撫著自己。
即使他摟著自己的動作有些粗魯，可，就算是這樣，果諾卻還是能明顯的從他的語言，他的動作裡感覺到他想要給自己的那份溫暖……
心，一瞬間宛若快要化了……
榮西，是你回來了嗎？
「進去，好好休息。」
他拍了拍果諾的小腦袋。
「嗯……」
果諾紅著眼眶，不敢去看他，只乖乖的點頭，「那我進去了。」
「嗯。」
果諾說完，轉身進屋子裡去。
景榮西看著她那抹漸漸離開的小身影，心口像有什麼情緒在湧動著。
「蘇果諾……」
「嗯？」
果諾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就見他兀自拉開車門上了車去，「會燒什麼菜？」
他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她。
果諾一愣，稍感意外，半刻，晃神回來，嘴角忍不住浮起淺淺的笑意來，「你要回家吃晚飯嗎？」
景榮西故意皺起眉來，「你不會毒死本少爺吧？」
「切！」
果諾嘁他，笑起來，將手背在身後，「做你最愛吃的清灼白蝦，要回來晚了可就沒有了！」
她的話，讓景榮西愣了一秒，眼潭微微暗了下去。
清灼白蝦確實是他的最愛，可是，有些意外，就連他的喜好，景榮北也效仿得如此細緻！
「我想吃椒鹽基圍蝦。」
他看著果諾。
「好啊！那我給你做。」
果諾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整張小臉蛋兒上都溢滿著一種叫做幸福的流光溢彩。
景榮西不得不承認自己，面對陽光下那張純澈的笑臉，他竟有分秒的看癡。
「走了！」
他彆扭的收回心智，腳踏油門，『轟』的一聲，急速離開。
風拂過，果諾還站在陽光裡，目送著那道離開的車影，那一刻，彷彿這陽光早已透過身體射進了她的心窩窩裡……
溫暖，而柔情！
…………
許是熬夜真的累了，果諾洗了澡之後就睡了，連手機都忘了充電開機，以至於她對今天所發生顛覆性的一切，還完全不自知。
景榮西驅車回酒店。
「景總，恭喜您！」
「景總，恭喜！！」
「恭喜！！」
才一走進酒店，便頻頻收到酒店員工們的祝福，他微感疑惑，想知道自己到底什麼事兒值得他們恭喜了，卻又不好逮人來問。
邊進電梯，邊打開手機。
一時間，無數條來電提醒的短信蹦了進來，他也懶得去看，直接撥通了李茜的電話。
「李助理！」
「景總，恭喜恭喜！！」
不料，李茜才一接到電話，第一句話竟然也同樣是恭喜。
這讓景榮西有些不適應的蹙起了濃眉，「正想問你。」
「嗯？」
景榮西仰頭望著電梯裡逐漸增大的樓層數字，問李茜，「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事兒，值得你們個個見到我一口一個『恭喜』的？」
「景總，難道您有孩子了，這事兒還不值得咱們大夥兒恭喜呀？！」
「你在說什麼？」景榮西完全一頭霧水，「什麼叫我有孩子了？你跟我把話說清楚點！」
景榮西邁步從電梯裡走出來。
「不是吧？景總，難道您……還不知道這事兒？」
李茜小心翼翼的問他。
「到底什麼事！！」景榮西終於動怒了。
李茜手心裡全是汗，「是這樣子的，景總，今天的商業晨報您還沒來得及看是吧！報上頭版頭條就報導了咱們總裁夫人蘇秘書懷孕四十來天的消息，而……而且，連夫人的掛號單還有檢查表等等，都有詳圖，報上可是一清二楚呢！」
「……」
李茜交代完畢之後，卻換來電話那頭景榮西將近半分鐘的沉默。
就在李茜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突然，他又開了口，「把你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
景榮西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以及起伏。
不管是興奮，還是慍怒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彷彿那個懷孕四十來天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一般。
李茜又硬著頭皮把剛剛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才說到『懷孕四十來天的時候』，電話竟然就被那頭的男人給直接掐了，李茜登時嚇出一聲冷汗來。
五分鐘後，李茜的內線再次響了起來，李茜嚇了一跳，還是戰戰兢兢的接了起來。
「景……景總。」
「安排一下，五分鐘開會！」
電話裡，那個男人的聲音依舊平靜得像水，沒有任何起伏。
「是是是！」
掛了電話，李茜鬆了口氣，卻打心眼裡有些看不懂自己這個上司了，老婆懷孕這麼個大事兒，他竟然可以平靜到這般？！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他們的景總，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