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是否中毒 文 / 幕雪0hx
那聲音隨著她逐漸清醒的意識越發的清晰,是誰在叫她啊,為什麼這樣的緊張焦急的,又飽含了深深的情意,而且自己又為何單單聽到了這個聲音就讓自己的心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呢?
在那聲聲的執著催促下,水心不自覺的掙扎了下,眼皮顫動著,緩緩接觸了光線,當眼前光亮閃現時,她卻是對上了一雙炯黑而又緊張的眼眸,那熟悉的清冷的幽深眸子中,寫著毫不掩飾的喜悅和幾欲掩蓋的傷痛,水心微微的恍惚了一下,這才瞧見眼前之人,竟是這樣的憔悴!所以她情不自禁沙啞的輕喚了一聲:「海越澤……」
海越澤見水心終於睜開了眼睛,便還握著的手不覺得再次用力,忙輕聲回道:「我在這裡!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水心剛剛醒來,還是有一絲絲的迷糊,眨動了兩下眼睛,有些迷茫的問道:「我是怎麼了?還有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啊……」
如今的海越澤除了面容憔悴外,那一身月牙白寬袖的長袍,也早已起了些褶皺了,他的髮髻也有些散了,額前還散落下一縷黑髮,下巴處還長滿了青色的胡茬,眼睛中更是有些清晰可辨的紅絲,還有那衣袍上的絲絲血跡……
水心從來未見過海越澤這般的邋遢過,平日裡的他無論是從外表到穿著,都透著一股清冷高貴的氣質,如今的他雖然依舊也是俊美不凡的,但是卻邋遢的很,對了,怎麼會有血跡呢……那血跡……
水心想著想著,終於捕捉到了那殘留的記憶中的最後一抹情景,她猛然的睜大了眼睛,用盡全力突然將雙手自海越澤的手掌中抽離,掀開了被子去撫自己的小腹,雖說如今兩個月大,那裡平平整整的根本什麼都沒有,但水心的手撫在了那裡,卻是感受到了一絲的安穩,從而向海越澤求證道:「我們的孩子是不是無事?是不是無事的呀?」水心在暈倒之前便感覺到了有一股溫熱自下*體*中流了出來,隨後便暈了過去,所以她現在很是害怕,很是害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消息,在現代的時候,她曾在醫院打過零工,孕婦流血,那是很嚴重的事情,何況她現在剛剛兩個月左右,正是危險的時候啊,她如今很是害怕自己會失去腹中的寶寶。
從小被父母拋棄,生長在孤兒院的她,很是渴望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啊,從而她很是緊張的看著海越澤,等待著他的答案。
海越澤見水心如此的激動,生怕她會傷到自己,所以緊忙的拉住她的手,忙說道:「太醫來瞧過了,你只是有滑胎的跡象,他給你施了針,也開了藥,你現在無事了,只不過切記以後不要太操勞即可!你不要擔心,瞧你緊張的,別太激動傷了自己……」
水心聞言只覺著心中一定,湧起了陣陣的感激來,眼眶也有些發熱,唇角也不自覺的溢出了一絲虛弱卻絕美的笑容來,從而拉過了海越澤的大掌和她的手一塊放在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上,慢慢的撫動道:「他真的好頑強,我真的好感謝他還在……」
「你以後可不能再勞累著了,今天真的嚇死我了!」海越澤看到水心這樣開心的樣子,自己也被感染到了,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道。
「你放心吧,怕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有些傷神而已,以後我會小心的,你不知道我剛剛醒來的時候有多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他她啊,若是因我的過失而讓他離我而去,那麼我定是無法原諒自己的……真是萬幸啊,看來他她也很是喜歡我這個做娘的呢,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愛他她!」寶貝,娘親一定不會遺棄你的。
水心那患得患失的表情,讓海越澤很是擔心,他擔心水心會因此而激動,又會影響到自身,所以馬上溫和的對水心說道:「你今日也沒有吃什麼東西,又暈了這麼久,想必你一定是餓了,蕊兒那丫頭還在廚房給你留了雞湯呢,我讓她給你端上來吧!
被海越澤這樣一說,水心還真的有些餓了,這時海越澤便喚來了蕊兒,蕊兒看到自家主子甦醒後,很是開心,一會哭一會笑的,還把太醫的話與水心學了一遍,水心這才放下心來,之後喝了碗雞湯後,便在海越澤的懷中睡著了。
而水心這一覺便是從天黑睡到了第二日的午時,由於海越澤現在已經被皇上給停了上早朝,所以他便一直在水心的身側陪著她。
水心慢慢的睜開眼睛,她並沒有因為睡了這麼久而精神氣爽,而是覺得很是累,但當她是看到海越澤那樣溫柔又擔心的目光時,水心便強裝著神采奕奕的笑道:「這樣的日子真好,一睜開眼便能看到你,可比天天起床對著空氣要好的多呢,真希望你能一直不用上早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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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越澤看著水心那依然蒼白的小臉,便很是憐惜又打趣的說道:「還真是沒有如你這般的,若是別人家的娘子看到自家相公天天賴在家裡不出去做事,那還不愁死了,也只有你喲,還想著我讓這樣天天陪你,你就不怕相公我以後變成一無所有?到時候只能讓娘子你養活我呢!」
「那又有何不可呢!」水心也滿是含笑的說道。
「對了,你師傅他怎麼還沒到呢,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呀?」水心有些擔心的問道,因為說好了六七天會到,但是如今已經過第七天了呀。
「你放心,他們半路上是遇到伏擊了,可是並無大礙,也就是這兩日就會到了,你不必擔心!咱們也起來吧,一會叫蕊兒進來給你梳洗,你這幾天就不要下床了,府中的事情我會讓影暗自盯著的,你安心的養病!」想到水心昨日的樣子,海越澤依然心驚膽戰的。
海越澤先行起身,然後喚來了蕊兒,蕊兒端來溫水為水心擦洗一翻,只是她從頭到尾的都是嘟著小嘴,很是不高興。
「咱們蕊兒可是誰惹你了嗎?那厥著的小嘴都能掛個油桶了!」蕊兒的心思乾淨透明,所以什麼事情她都會掛在臉上,所以水心此時可以肯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不是那吳王府的人,帶人來大鬧了,說是他們小姐快不行了,但她臨終前,想最後見王爺一面,您說這是什麼事啊?」昨日發生的事情,蕊兒還記憶猶心呢,她雖是單純,但是別人要害她,她真的沒有辦法以行德報怨。
「什麼?吳王府來人了?那海越澤知不知道?」水心對於吳凌兒依然可憐不起來。
「王爺他,他是知道的,但是吳家人的語氣讓王爺很是不高興,所以王爺並未見他們!」蕊兒滿臉氣憤的說道。
「哦?語氣?什麼語氣?怎麼他們說難聽的了……」水心心中很是清楚,縱使是求著海越澤去看吳凌兒,怕是海越澤也不樂意去趟這個渾水吧,吳凌兒的性子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若是海越澤給她一絲的錯覺,那麼最後受傷害的還是她呢。
「來人說……來人說……」蕊兒突然發現自己的嘴有些太快了,反而有些惱怒自己,從而有些慌張的結巴起來。
「蕊兒,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有什麼事,你就說!」很是明顯蕊兒有意要瞞她。
「來人說,若是想要知道王妃你體內中了何毒,那王爺便必須要見他們家小姐一次,若是……若是咱們不相信,說是讓咱們去昨天的那個屋內去看看那個香爐灰,便就會明白了!」蕊兒的眼中含淚的說道,還有一句她並沒有說,那便是如今王爺已經去那個屋子去看了。
「什麼?我……我中毒了?可是昨天太醫不是說我並無大礙嗎?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懷了身孕的女人是脆弱的,水心也不例外,那麼多的風浪她都挺過去了,可是一關係到她腹中的孩子,水心還是驚慌失措了起來!」
「王妃,怕是……怕是他們故意胡說的,王妃你現在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計太難過,太激動啊,你要記得昨天太醫說過的話啊!」蕊兒忙是勸說道,同時也很是怪自己多嘴。
水心突然覺得自己的眼前發黑,竟是又暈了過去,蕊兒嚇得大叫影來,因為她會輕功,所讓她趕快去通知王爺。
而海越澤這邊,來到了那個院子的偏房中,卻是發現,連香爐都不見了,何談那爐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