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27.青出於藍 文 / 雲靜風渺
情人之間的吻,自是纏綿萬千,柔情不盡。00
一吻終落,他們二人皆已氣喘吁吁。
深深的,凝望著沈凝暄因方才深吻,而紅撲撲的面頰,獨孤蕭逸心意一動,忍不住俯身輕吻她的臉頰!
「呵呵……」
因他的輕吻,而覺得癢癢的,沈凝暄的口中,忍不住逸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蜇。
聽著她悅耳的笑聲,看著她如紅蘋果一般的笑靨,獨孤蕭逸眸色微暖,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
這其中,有苦澀,有酸澀,有無奈,但更多的,卻是眼下的的絲絲甜蜜膣!
許久之後,伴著風雪,輦車裡的兩人,緊緊相依。
輦車順著大街一路向前,直到穿城而出,於一片蒼茫之中緩緩停下。
風雪中,輦車裡的兩人,誰都不曾下車。
在獨屬於兩人的的空間裡,他們有說有笑的回憶著過去在相府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想到獨孤蕭逸當初是為沈凝雪才進的相府,沈凝暄的心裡,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笑看著沈凝暄酸溜溜的嬌俏神情,獨孤蕭逸的眸色,不禁更深了些。
輕歎一聲,他將她擁緊,柔聲說道:「傻瓜,我進相府,是為了你啊!」
聞言,沈凝暄眉頭微鎖著,偎依在獨孤蕭逸懷中,小嘴開合:「連青兒都知道,你入府是為了沈凝雪!」
「那絕對是謠傳!」
直截了當的否認了沈凝暄所言,獨孤蕭逸眉宇輕皺了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彎唇笑問:「聽你這口氣,酸溜溜的,吃醋了?」
「吃醋了又怎麼地?!」
眸華抬起,迎向獨孤蕭逸深邃溫暖的雙眼,沈凝暄微瞇了瞇眼:「難道你覺得我不該吃醋嗎?」
應該!
獨孤蕭逸輕抿唇角,暗暗在心中點頭,將擁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他輕聲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情,要從當初在邊關時說起……」
「你說,我聽著!」
澄亮的瞳眸,微微一側,沈凝暄不看獨孤蕭逸,只是輕輕抬手,再次撩起窗簾,望著窗外的落雪。微涼的風,夾雜著潔白的雪,迎面吹拂著她的臉,那刺痛的感覺,讓她方才睜開的眸子,不禁再次瞇起。
見她如此神情,獨孤蕭逸低眉含笑。
凝望著沈凝暄的笑靨,他微蹙眉心,溫柔笑道:「我跟你說過,與你情緣,始於邊關之時!」
聞獨孤蕭逸所言,沈凝暄的心底不禁緩緩淌過一道暖流。
微翹了翹唇角,她終是轉頭看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的小暄兒,真的好美,美若天仙,讓人只一眼,便怦然心動,欲罷不能……」雙眼溫潤的笑凝著沈凝暄略微有些蒼白的俏臉,獨孤蕭逸的思緒,彷彿回到了數年以前,會想到初見沈凝暄時,她善良絕美的一面,他的唇角不禁微微揚起。
輕輕的,將沈凝暄額前的髮絲,掖到耳後,他獎勵似的輕啄沈凝暄的紅唇,深思悠遠,柔聲淺道:「那時候的我,心比天高,從來都不曾想過,會對任何女子動心,但是你卻偏偏入了我的眼,住進了我的心……」
獨孤蕭逸眼底的柔情,是那麼的深邃動人。
聽著他低醇好聽的嗓音,細細的說著如此深情的話語,沈凝暄的整顆心都變的柔軟起來。
「原來我的魅力這麼大啊!」
微微的,抿起唇瓣,她眸光閃動的深凝著他,心思百轉千回之餘,眸中波光流轉:「當初我幫你時,並未留下姓名,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本來是毫無頭緒的!」
聽到沈凝暄的問題,獨孤蕭逸十分寵溺的輕撫著她的肚子,笑吟吟的說道:「我這麼跟你說吧,當初我到邊關,其實是走訪好友的,卻不想讓如太后知道了行蹤,想要暗中痛下殺手,那……你來猜一猜,我的好友是誰?」
「你的好友?」
沈凝暄微微一怔,旋即眉頭緊皺,「月凌雲跟我要的那些金創藥,全都是給你用的?!」
一定是的!
且不說,月凌雲一直都是獨孤蕭逸的人,回想到彼時,月凌雲總是時不時的找她尋些上好的金創藥,便已窺見端倪!
「你真聰明,答對了!」
獨孤蕭逸輕蹭了蹭她的俏鼻,輕歎說道:「我傷好之時,你正要跟月凌兒一起出門,雖只匆匆一瞥,卻已然認定是你,後來……我從月凌雲的口中得知,你是他的表妹,其實吧,那個時候我便有意要與你結識,可惜父皇病重,卻又不得不先行回京……」
話語至此,獨孤蕭逸不禁*不釋手的又摸了摸她的俏臉,無奈歎息一聲:「父皇的病,一直拖了很久,我便再也脫不了身,後來父皇駕崩,因緣際會,宸登基為帝,那個時候我本來打算動身到邊關去尋你的,卻不想你已然回了京城!」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微黯淡。
「我回京之後,便用
ang了人皮面具,外界都知道,相府之中大小姐貌美如仙,所以你便以為她就是我?」
「事情正是如此!」
笑歎一聲,傾身吻著沈凝暄的額頭,獨孤蕭逸不無感歎道:「好在老天有眼,並沒有讓我錯過你!」
抬手覆上獨孤蕭逸的薄唇,沈凝暄抬眸問道:「後來你之所以知道我就是我,可是問過月凌雲?」
聞言,獨孤蕭逸輕搖了搖頭。
「不是!」
眸光微閃,深深的凝視著沈凝暄清麗絕俗的容顏,獨孤蕭逸薄薄的唇,緩緩勾起一抹美好的弧度:「開始我也不知是你,但是慢慢相處下來,卻又覺得是你,結果……還真的是你!」
一切,完全是出於直覺!
獨孤蕭逸頗為繞口的話,讓沈凝暄先是一愣,旋即便又笑開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笑凝著獨孤蕭逸唇角那抹惑人心魄的淺笑,她眸色含笑,抬起繡拳輕捶了下他的胸口:「算你有眼光!」
到底有多少年了,他一直都心心唸唸著她?!
如此深情,讓她心疼,卻也讓她歡欣。
他的深情,打動了她。
如今他們兩情相悅!
多好!
凝著沈凝暄心滿意足的笑靨,獨孤蕭逸眸光微閃,有些自嘲的輕笑了笑:「小暄兒,你知道嗎?我有多後悔,當初在相府時,沒有與你表明心跡!倘若那個時候,我再強勢一點,也許你就不會進宮,那樣的話,你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蹉跎和磨難!」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暗!
垂眸苦笑,她在心中暗暗一歎!
那個時候,她心中只想著報仇,即便獨孤蕭逸表明了心跡,亦或是再強勢,她也會一意孤行。
曾經,他問過她,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那個時候,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癡情如他,卻硬生生的將她那顆心滋養的有了血肉,知道了疼……
————獨家首發————
出門一趟,沈凝暄終於知道,為何獨孤蕭逸會不懼雪天路滑,帶她去踏雪了。
因為,所謂踏雪,只是讓馬兒去踏。
身為孕婦的她,始終都安坐在輦車裡,直到酉時許返回衢州,也不曾下車一步……
不過好在四下空曠,呼吸了一下午的新鮮空氣,沈凝暄倒也覺得自己的心裡不再憋悶了。
入夜,夜風寒涼。
窗外下了一整日的雪,仍舊未停。
用過晚膳之後,獨孤蕭逸便命秋若雨擺好了棋盤,一直在跟沈凝暄對弈,且他每局都將子算的很準,局局都贏她半子。
要知道,當初在相府時,他可是讓了沈凝暄三年棋的。
後來,到了皇宮,她身為一國皇后,與她對弈之人,又豈敢贏她?
即便她與獨孤宸對弈時,也是該讓的時候才讓,並不是每次都輸。
但是這一次不同。
自一連輸給獨孤蕭逸三局半子之後,她徹底憤怒,直接一揮棋局,不跟他玩了!
見狀,獨孤蕭逸但笑不語。
夜,將近二更之時。
經過一日的折騰,沈凝暄在獨孤蕭逸的陪伴下,終於安安穩穩的睡下了。
伸手輕撫她的秀髮,凝著她微彎唇角,甜甜入睡的模樣,獨孤蕭逸不禁一時有些失神。
自小,他在深宮中長大,天下絕色見過不少,但唯獨眼前之人,卻讓他如此著迷。
薄削的唇瓣,微微抿起,他眸色微深的輕輕俯身,吻上她光裸的額頭,而後輕掀錦被,起身下了床榻。
外廳裡。
秋若雨和青兒一左一右,誰都不曾去歇著。
見獨孤蕭逸出來,她們二人雙雙恭身,皆都十分有默契的誰也不曾出聲。
視線輕輕掃過兩人,獨孤蕭逸不曾作聲,緩步行至桌前坐下,他壓低聲量對秋若雨吩咐道:「去請大長公主!」
「是……」
聲音壓的極低,秋若雨微微頷首。
取了披風,她一路出了院子,踏著落雪,直往獨孤珍兒居住的方向行去。
獨孤珍兒和鬼婆,是住在一起的。
她們的居所,位於沈凝暄所住院子的西鄰。
秋若雨過來時,獨孤珍兒才剛剛洗過腳,卻尚不曾睡下。
聽人說秋若雨在門外求見,她微頓了頓,神思微轉,看向太師椅上安然於坐的鬼婆:「她該是來取東西的。」
須臾,秋若雨邁入進入屋內。
微抬眸,見鬼婆正坐在太師椅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她不曾有過一絲不敬,上前輕恭了恭身:「見過婆婆!」
「嗯!」
輕點了頭,鬼婆笑看著秋若雨,眉頭微蹙著,微瞇的雙眼之中,略顯渾濁:「若雨姑娘這麼晚
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聞言,秋若雨抬頭看了眼鬼婆身邊的獨孤珍兒:「若雨奉旨前來請大長公主過去!」
鬼婆扭頭看了眼身邊的獨孤珍兒。」
「本宮就不過去了!」
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獨孤珍兒面色一正,見秋若雨臉色微變,她忙輕聲說道:「姑娘別擔心,你只需將皇上想要的東西帶過去便是!」
聞言,秋若雨黛眉皺起:「皇上想要的東西?」
「嗯!」
輕點了點頭,獨孤珍兒面色一凝,緊盯著鬼婆的雙眼:「師傅!」
聽到獨孤珍兒的輕喚,鬼婆眸光一轉,伸手從桌上的藥箱裡,卻出一顆小小的丹藥,遞到了秋若雨面前。
看著眼前的丹藥,秋若雨不禁微微一怔!
好看的黛眉輕輕皺起,她抬頭看著鬼婆,「這是……」
鬼婆苦笑了笑,道:「聖丹!」
聞言,秋若雨面色微變:「婆婆,娘娘她說過……」
「她說過,在孩子未生之前,不會再吃這東西!」
臉上的苦笑,更深幾許,鬼婆將丹藥塞進一隻乳白色的瓷瓶當中,轉手遞給了秋若雨:「暄兒那丫頭,對藥草太過敏感,一個不好,便會被她發現,替我轉告皇上,可將此藥偷偷的兌在薑糖水中,讓她服用!」
凝著鬼婆臉上的苦笑,秋若雨心下微涼!
泛著琉璃光華的瞳眸中,閃過一絲痛心之色,她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伸手將之接過。
待秋若雨離開之後,鬼婆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
微抬眸華,凝視著桌前油燈上跳動的火焰許久,她眸色變了又變,終至最後歸於寂滅,方才幽幽一歎道:「珍兒,為師想請你與皇上寫封信!」
聞言,獨孤珍兒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師傅!」
凝著鬼婆有些怪異的眼神,獨孤珍兒微微一笑,道:「皇上就在隔壁院兒裡,用得著寫信嗎?」
「不是他!」
眸色微冷,卻不見一絲情緒摻雜,鬼婆站起身來,眸色晦暗的看著獨孤珍兒:「為師說的是獨孤宸!」
聞言,獨孤珍兒心弦一顫,眸光微閃了閃。
見她如此反應,鬼婆喟歎一聲,轉身朝著床榻走去:「暄丫頭中的毒,為師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尋到解毒之法,如太后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青出於藍?」
仔細思忖著鬼婆的話,獨孤珍兒微怔片刻後,眸色震驚的看著已然在榻上躺下的鬼婆。
莫不是……
「你猜的沒錯!」
聲音放緩,鬼婆無奈苦笑:「她也是為師教出來的徒弟,所以為師相信,此毒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解法!」
聞言,獨孤珍兒怔怔回神!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如太后居然也是鬼婆的徒弟!
倘若果真如鬼婆所說,那麼如今可以讓如太后說出解毒之法的人,便只有獨孤宸了!
————獨家首發————
這一夜,獨孤蕭逸將鬼婆分離出的四分之一聖丹,摻在薑糖水中,讓沈凝暄服了下去。
自此,沈凝暄平素,便有多了一個嗜睡的毛病。
一日如此,兩日如此。
接連三日如此之時,沈凝暄醒來之後,不禁長長歎了口氣。
這幾日,她身體倒沒有太大的異樣,但是卻總是懶洋洋的,總想著睡覺,如此並非正常現象,而歸根結底都原因,她心中明瞭,卻也無可奈何的選擇了緘默。
一切只因,她知道,無論是獨孤蕭逸還是獨孤珍兒,他們都是為了她好!
五日後,安遠戰事打響。
月明威與夏正通打的如火如荼!
獨孤蕭逸自然也帶著沈凝暄一行,起駕離開衢州,前往安遠。
彼時,燕京皇宮中。
御書房,炭火燒的正炙。
靜坐於龍椅之上,獨孤宸看著桌上獨孤珍兒的親筆密信,神情變幻莫測。靜默許久,如玉般修長有力的大手,將密信緊緊攥在掌心,他緊皺著眉宇,抬眸望向窗外。
今日,燕京也落雪了。
看著那潔白的雪花,在空中打著旋,飄落在地,他的心思,卻是百轉千回。
「皇上!」
邊上,榮海見獨孤宸臉色陰晴不定,不禁倒了盞熱茶,恭恭敬敬的遞到了他身邊。
輕歎一聲,獨孤宸並未去喝榮海遞來的熱茶,而是輕聲問道:「榮海,朕有多久沒去給母后請安了?」
聞言,榮海微微一怔!
低垂著眼瞼,他眸色晦暗道:「從年前開始,到現在,已然有半月有餘!」
「半月了啊!」
狹長而晦暗的鳳眸緩緩瞇起,獨孤宸想到上次自
己兵敗,如太后打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巴掌,不禁自嘲苦笑著,從御案上站起身來。
見狀,榮海不禁緊緊皺眉:「皇上……」
「擺駕長壽宮!」
將手裡的密信,攥到緊的不能再緊,獨孤宸長身玉立,步下高台。
————獨家首發————
窗外,大雪紛飛,寒風瑟瑟。
長壽宮中,卻是香煙裊裊,溫暖怡人。
獨孤宸抵達長壽宮的時候,如太后剛剛用過午膳,正在與崔姑姑一起對弈。
聽殿外傳來的一聲唱報聲,再見獨孤宸一路進了大殿,如太后微怔了怔,旋即心中大喜,忙伸手搭在崔姑姑腕上,自暖榻上站起身來。
天知道,自從打了獨孤宸那一巴掌之後,她的心裡有多後悔。
但是礙於太后之威,和如今的戰事,她卻絕對不能對自己的兒子低頭。
此刻,看著他不請自來,這著實讓她覺得又是驚喜,又是意外!
微抬眸,迎著如太后滿是驚喜的神情,獨孤宸恭身拱手:「兒臣參見母后!」
「免禮!」
腳步略急的上前,伸手拉過獨孤宸的手,覺得他的手有些涼,如太后不停的替他揉搓著:「外面這麼大的雪,皇帝怎麼忽然過來了?」
「母后,兒子不冷!」
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獨孤宸抬眸看向如太后:「母后可用過午膳了麼?」
「都這個時辰了,哀家自然用過午膳了!」並未去過多在意獨孤宸將手抽離的動作,如太后改而抬手彈去他身上的落雪:「皇上這個時辰過來,可用過午膳了?」
「用過了!」
即便未曾用膳,卻仍是淡笑著點了點頭,獨孤宸隨著如太后一路向裡,終至暖榻前落座。
抬起頭來,見如太后正笑看著自己,他也跟著淡淡一笑,道:「這些時日,兒臣一直忙於國事,不曾到長壽宮與母后請安,母后不會怪罪兒臣吧?」
「怎麼會?我們是母子,母子哪裡有隔夜的仇?」
微抬手,接過崔姑姑遞來的熱茶,如太后將茶盞遞到獨孤宸手中。伸手握住他端著茶盞的手,她滿是悔意道:「那日,是母后太衝動了,皇帝不要放在心裡!」
聞言,獨孤宸薄唇微微勾起。
眉頭微鎖,他抬眸看向如太后:「其實,兒臣此時過來,是有事情要問過母后!」
「嗯?!」
精心描繪的柳眉微微輕佻,如太后輕笑著問道:「皇帝儘管問來!」
「是!」
微微頷首,獨孤宸略微思索,而後輕聲說道:「母后與暄兒下的毒,除了聖丹之外,可還有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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