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變態,瘋女人(精彩必看) 文 / 雲靜風渺
北堂航雖然好色,看似不羈浮誇,卻從來都是謹慎之人。
可是,秋若雨這樣的烈性女子於他而言,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吸引力。
所以,此刻,聰明一世的他栽了。
原本,他在震驚於秋若雨明明中了春藥和軟筋散,為何會忽然之間跟沒事兒人似的,然……在他聽到沈凝暄的聲音之時,眸色波動起伏陡然加劇,卻又在起起落落之間,最後落得個無可奈何。
「嘖嘖嘖!轢」
只是片刻,北堂航已然被月凌雲調轉了方向,看著眼前臉色陰沉,低垂著頭的北堂航,沈凝暄不禁奚落出聲:「能讓新越皇帝對我低頭,真是幸哉,樂哉!」
聞言,北堂航眸光陰戾,眉宇緊皺成川字。
方纔,他本是要躲過身後攻擊的,卻不想被秋若雨算計,如此他才落得個眼前這般尷尬的姿勢箅。
如今,他氣急攻心,想要抬頭,卻奈何……唉!
只能瞪大了眼睛向上,就跟翻白眼似的!
「哥哥!」
笑盈盈的凝著北堂航因氣憤而脹紅的俊臉,見他翻白眼似的看著自己,沈凝暄微微伸手,輕蹭了下自己的鼻尖兒,然後輕輕的,喚了月凌雲一聲,施施然坐在榻上,斜睇著踏上的北堂航,手指上下划動:「還愣著作甚,先把他的衣裳給我扒了!」
聞言,北堂航面色倏地一變,幾乎是瞬間便已然青黑一片!
他可是堂堂的越皇!
扒他的衣裳?!
虧她也敢!
「呵呵……」在他身後的月凌雲舉步上前,迎北堂航怒火噴湧的雙眸,他輕咳著乾笑一聲,轉身問著沈凝暄,不涼不淡的道出北堂航心中所想:「妹妹,這……不好吧?再怎麼說,人家也是新越的一國之君……」
「他是新越的一國之君,我還是燕國的皇后呢?我們本來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現在是他犯我在先,今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就算鬧到臥龍山上,全都是他自作孽,也怨不得我啊!」
語氣輕輕歎歎,聽上去儘是無奈之意,沈凝暄在權衡利弊之後,將皇后的身份搬了出來,唇角勾起的弧度微斂,她聲音淡淡道:「還等什麼,扒啊!」
「那……」
月凌雲輕笑了笑,溫雅的俊臉上儘是無奈的對北堂航拱了拱手:「越皇,冒犯了!」語落,他開始動手,毫不客氣的三下兩下,將北堂航身上扒的只剩下一條白綢中褲!
身為堂堂的新越皇帝,直接被人扒了衣裳,北堂航的心中早已怒火升騰!
可是,即便他氣到內傷吐血,他卻啞巴吃黃連,連個苦字都說不出!
見狀,秋若雨心裡那個解氣啊!
「唉……」
看著秋若雨幸災樂禍的樣子,沈凝暄笑的清冷,一臉頭疼的看著北堂航:「若雨你說,我該如何對待越皇,才算對的起他?」
「呃……」
秋若雨微怔,一雙明媚的眸子,死死盯著北堂航,然後想了想之後,轉身對沈凝暄說道:「一切全憑主子做主!」
接連被輕薄,她可是恨慘了北堂航的。
奈何,以北堂航的身份和個性,為了日後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對付他還是要沈凝暄親自出馬。
隨著秋若雨的話,北堂航視線微轉,定定的看向沈凝暄。
怎麼說,他都是新越的皇帝,他還就不信了,眼前這個女人真的膽敢對他如何!
「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笑吟吟的站起身來,沈凝暄神情澹靜的從袖袋裡依次取出黑白紅藍四個藥瓶,一個一個的擺在榻前的桌几上,正好從北堂航的角度,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微抬眸華,與北堂航憤懣的視線相接,她輕佻了眉梢,纖細如玉的手指在四個藥瓶上緩緩流連:「越皇該知道吧?本宮乃是鬼醫傳人,對醫術頗有心得,自然……對於用毒和整人也是不妨多讓的!」
聞言,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北堂航眼底厲光一閃,恨不得拿目光將沈凝暄凌遲。
看著北堂航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眼神,沈凝暄微微一笑。
身為帝王,他們總是高高在上,從來都掌控著別人的生命,何時成為別人刀俎上的魚肉?!
不過,今日不巧,北堂航偏偏就成了魚肉,而刀俎卻在她手。
「啊……」
柔柔輕啊,沈凝暄動作輕巧的拿起第一個黑色的藥瓶,眸光魅惑的笑看著北堂航:「先給越皇介紹下,這個……是本宮秘製的千蟲散,只要稍微往身上灑上一點點,越皇就會覺得渾身上下,如千蟲噬咬一般……呃……」
隨著自己的解釋,沈凝暄忍不住抖了下自己的身子。
見狀,秋若雨不忘添油加醋道:「現在越皇光著身子,若灑上這千蟲散,再把皇上送到街上,那豈不是要光著身子打滾?」
聞秋若雨所言,北堂航心下一陣惡寒,臉色瞬間難看的不成樣子。
但見北堂航臉色鐵青,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手裡的藥瓶,沈凝暄翩然轉身,身影纖瘦如仙子。
輕輕的,將手裡的藥瓶放下,取了第二個白色的藥瓶,她冷冷的看著北堂航,意興闌珊道:「這第二瓶嗎?是為嗜屍,只要人體觸之,在短時間內若沒有解藥,必定皮開肉綻,到那個時候,若再灑上些鹽,嘖嘖……那箇中滋味,簡直***蝕骨啊!」
變態,瘋女人!
聽沈凝暄解釋完第兒個藥瓶裡的東西,北堂航鐵青的臉色已然轉黑,雙眸更是因用力瞪著而泛起紅色!
「恨我嗎?恨不得殺了我吧?」
沈凝暄雖然易了容,但秀氣的臉上,仍舊勾起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容,那微挑的黛眉,盈盈含笑的水眸,還有那微翹的唇角,無不昭顯著她的美麗絕俗,可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北堂航心下發寒,心中恨欲狂!
只見她輕笑著轉身,看了眼秋若雨,而後滿是思忖的自言自語道:「我們家若雨,是易容的高手,若是你被這嗜屍化成了一攤血水,我正好另尋一人,易容成你再到你的後宮中坐擁三千美……」
「……」
被點了點穴道的北堂航,語不能言,身不能行,在聞她此言之後,他的俊臉早已扭曲,再無早前的有恃無恐!
邊上,看著北堂航被沈凝暄恐嚇的臉都扭曲了,月凌雲不由好奇的出聲問道:「那瓶紅色的是什麼?」
「紅色的?」
沈凝暄看了月凌雲一眼,抄手取了紅色的那瓶,然後又看了眼北堂航:「這個其實很普通,只是裝了魅酥罷了。」
「魅酥?」
秋若雨瞪眼,不久前被餵了春藥的她心中大快的狠瞪北堂航一眼,「就用這個,然後我去給他找頭母豬!」
聞言,月凌雲噤聲。
「……」
北堂航心中鬱結,立馬就快要吐血了,即便是穴道被點,他的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那可是被氣的啊!
「別急!」
似是不曾看到北堂航被氣到渾身顫抖的樣子,沈凝暄淡淡抬眸,笑看了秋若雨,然後纖手一指,指向最後那個藍色藥瓶:「那裡面裝的,可是讓他這輩子都不能人道的藥!」
聞言,北堂航心中轟隆一聲,氣急敗壞之餘,頓覺喉間一股腥甜上湧。
不能人道?!
一個男人,若是不能人道,那還是個男人呢?
這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凌雲看著他就快被氣死的表情,心中暗自一歎!
果然,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夠狠!!!
蹙眉看了北堂航一眼,沈凝暄淡笑著上前,伸手解了他的穴道:「怎麼著啊越皇?選一樣吧!」
北堂航胸口驀地一鬆,在冷哼一聲,並未應沈凝暄所言,選上一樣,而是張口就要喊人。
見狀,沈凝暄一點都不緊張,而是施施然道:「你方才不是說了嗎?不管聽到什麼聲音,誰都不准進來,而且……我估計你的那些屬下,這會兒子全都待在哪個地方呼呼大睡呢?不管你怎麼喊,都不會有所回應的!」
聞她此言,北堂航心中驚跳!
看著她淡漠從容的神情,知她並未說謊,他眉頭大皺,眼看著眉心就快皺出血了。
這是第一次!
他平生第一次,落在一個女人手裡,還被她如此欺凌!
想當年,在北堂凌被整之後,他在宮中幸災樂禍的笑了很多天,卻不想風水輪流轉,今天到了他這裡,原來不是他的王兄不夠精明,是眼前這個女人太厲害!
「怎麼樣?越皇選好了嗎?」
沈凝暄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拂過那幾個藥瓶,狀似隨意的開口問道。
「沈凝暄!」
北堂航甫一開口,便是勃然大怒的嘶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沈凝暄冷哼,在北堂航身前蹲下身來,迎著他冰冷深沉的眸,瞳眸中精光閃閃,不見一絲畏懼:「是你讓藍毅搶了我的人,現在又來問我要怎麼樣?這算不算是倒打一耙?」
北堂航氣極,冷哼一聲,心中餘怒未消道:「朕放你們走便是!」
沈凝暄冷哼一聲,不答他的話,從容起身之後,示意秋若雨搬了把椅子來,而後盈盈落座,一臉疲憊的揉著鬢角:「越皇可曾聽過這麼一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沈凝暄!」
北堂航兩眼放著冷光,若非被點住穴道,早已暴跳如雷:「朕綁了你的人不假,你不是也扒了朕的衣裳嗎?如今我們兩清,朕放你們走,你還打算如何?不要得寸進尺!」
啪的一聲!
沈凝暄用力一拍椅子把手,有些無賴的清冷道:「我還就得寸進尺了,我現在能讓你光著身子出去打滾,能讓你變成一灘血水,還能讓你跟豬去交配,更能讓你一輩子不能人道,北堂航你現在能拿我怎麼樣?」
聞言,北堂航頓覺血液直衝腦海!
狠狠的,咬了咬牙,他長長的吸了口氣,沉聲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他是一國之君,沈凝暄手上的四種藥,他哪一種都不想要,現在他騎虎難下,唯有忍下這口氣,待到回頭……
靜靜的,看著北堂航臉上的神情變化,沈凝暄輕聲問道:「越皇一定在想著,先答應了我的條件,回頭再收拾我吧?」
聞言,北堂航心神一窒,抬眸對上沈凝暄晶亮剔透的眸子,隨即便又是一陣心驚!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
厲害到,讓他都有些怕了!
「看來讓我猜對了!」
臉上的神情,滿滿的都是失望,沈凝暄輕抿了抿唇,有些悻悻取了第二個瓶子,遞給秋若雨:「若雨啊,用這個吧,回頭我找個身材跟他差不多的,易容成他,送去新越好了!」
「呃……」
秋若雨微愣,怔怔伸手接過藥瓶,轉頭看向北堂航。
抬起頭來,視線從秋若雨如花般的容顏上落到她手裡的藥瓶上,北堂航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對沈凝暄喊道:「沈凝暄,你敢爾!」
沈凝暄輕佻黛眉,淡淡輕歎:「想當初,獨孤宸也曾與我說過這句話,不過我還真的就敢!」語落,她對秋若雨略使眼色。
秋若雨會意,拿著藥瓶上前。
北堂航身份太過尊貴,她自然知道,沈凝暄不會真的要他死!
不過即便是作戲,她也要做的真一些。
是以,在她於北堂航身前站定之時,輕輕的拔開了瓶塞,然後又動作極慢的抬起手來。
看著秋若雨的手腕,微微傾斜,而沈凝暄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北堂航終是又變了臉色。
這個女人,果然狠毒!
想到嗜屍會讓自己化作一灘血水,他心裡猛地一哆嗦,到底閉上雙眼,咬牙切齒道:「說吧,你想要從朕身上得到什麼?」
「這個簡單!」
知道北堂航堅固的心理防線,已經被自己摧毀的差不多了,沈凝暄輕笑著順了順長髮,幽聲說道:「我要你無條件的割給燕國五座城池!」
聞言,北堂航怒極睜眼,盛怒的眸光瞬間轉冷。
「辦不到!」
如是,冷冷的回了沈凝暄一句,他冷笑著勾唇:「朕雖然荒淫,卻並非無道,國家大事豈能如此草率?」
沈凝暄沒想到,北堂航還有如此一面!
是以,在聽聞他只所言後,她眸中光華,瞬間便是一亮!
「新越朝中,除了朕還有王兄,你即便找個假的去冒充朕,也一定騙不過王兄的眼睛……」冷冷的笑,掛在嘴角,北堂航深吸口氣,「來吧,給朕個痛快!」
見狀,沈凝暄眉心輕顰,卻又很快笑出了聲!
聽到沈凝暄的笑聲,北堂航臉色微變了變,卻見她含笑起身,緊蹙著眉頭,冷聲對他說道:「我從不想從越皇手裡得到什麼,自然也不會殺你,今日我只是讓越皇知道一個道理,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我也會將你從那把龍椅上拉下來!」
沈凝暄說話的聲音,有點冷,卻不重,卻狠狠的釘在北堂航的心頭,讓他忍不住身形一震!
看著眼前渾身上下,已儘是肅冷之色的女人,他的眸子隱隱產生了變化!
多像啊!
眼前的女人,多像他那個為了權勢而不顧一切的母后啊?!
同樣的美,也同樣的狠毒!
「現在!」
淡淡的,對北堂航如此說了一句,沈凝暄眸色清冷道:「為了防止你因為今日之事,日後報復於我,我還是要多說一句,不要低估了我的自保能力,也不要低估了我在北堂凌心中的地位,如今他已經將他安排在燕國的眼線,全都給了我……越皇,我敬你哥哥,所以日後你若安好,我們可以是朋友,否則……」
剩下的話,她並未說出口。
但是北堂航卻篤信,以她的手段,若是想要離間他和北堂凌之間的關係,簡直易如反掌!
想到自己的兄長,將內線全給了她,他眼底有一抹異色迅速淌過。
低眉又看了他一眼,未曾錯過他眼底的異色,沈凝暄心弦微鬆,一臉歉意的對秋若雨輕道:「原本打算讓他裸奔的,不過現在想想,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之君,那樣總是不好,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如何?」
看著榻上赤條條的北堂航,秋若雨的心中早已有了一種復仇的快感。
側目看了眼床內的被子,她冷笑一聲,伸手扯了榻上的被子。
見狀,北堂凌眸色一冷:「秋若雨,你要作甚?」
「自然是好好伺候越皇了!」
臉上的冷笑猶在,在北堂航的怒目相向下,秋若雨將被子嚴嚴實實蓋在他的身上,而後轉頭又深看了沈凝暄一眼:「我們走吧!」
天氣炎熱,可她卻為北堂航又捂上了被子,估摸著穴道解開之時,他一定會被捂出一身的痱子!
無比同情的睇了北堂航一眼,暗歎千萬別惹不該的惹的女人,月凌雲文雅一笑,步伐輕快的朝著後窗方向疾行幾步,而後帶著沈凝暄與秋若雨一前一後從窗口躍下!
為了不打草驚蛇,沈凝暄所乘坐的馬車,一直停在對面的客棧後門處。
不多時,三人坐上馬車,全都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馬車前行,順著小路,朝著臥龍山丹斷崖以下所在的方向駛去。
看著沈凝暄靜靜的靠在車廂上,秋若雨沉寂片刻,方才出聲問道:「王妃今日如此折騰,其實只是為了讓他見識你的手段,若屬下所料不錯,您最後那句警告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吧?」
抬眸映入秋若雨漆黑閃靈的雙眸,沈凝暄輕皺著眉心,緩緩歎道:「北堂凌為我,可以捨棄生死,此事北堂航一定會過問,天下皆知,他們兄弟兩人,關係素來很好,以我對北堂航的瞭解,在他知道北堂凌對我心有所屬,即便是愛而不得,卻仍舊可以左右北堂凌的心思之後,必定會對我下手!」
秋若雨想了想,輕道:「對於北堂凌來說,王妃的確成了致命的弱點!」
「所以,他會對我動手,而我……」
微微輕笑,笑意卻未達眼角,沈凝暄輕皺了眉頭,無奈說道:「等我們回京之後,如太后很難對付,齊氏一族和夏家也不是吃素的,我不能將這個隱患留到以後!」
「可是……」
秋若雨皺起了眉頭,道:「北堂航今日栽在王妃手裡,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他會的!」
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沈凝暄緩緩閉上雙眼:「他雖然好玩,但卻並不是個胸無大志之人,最重要的是,他足夠很珍惜他和北堂凌之間的兄弟感情!」
————
時光,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直到日薄西山時,沈凝暄所乘坐的馬車,終於停在一座瘴氣繚繞的樹林前,無路向前。
「丫頭!」
遠遠的,看著樹林前羅列而立的一眾燕國禁衛軍,月凌雲緊皺著眉宇,輕喚沈凝暄一聲:「計劃要變了!」
「怎麼了?」
沈凝暄聞聲,輕輕撩起車簾,待她看清守在樹林前的禁衛軍時,不禁鳳眸微瞇。
ps:其實暄兒吧,從來都不是啥米好人吧,大家淡定哈,求各種道具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