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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會後悔嗎?(6000+) 文 / 雲靜風渺

    眼前的女子,美則美矣,卻臉色蒼白,讓人心疼不已。

    饒是獨孤宸的隱忍力到底有多強,在看到這樣的沈凝暄時,仍是心頭輕顫了顫,忍不住伸出手來,扶上她的肩頭:「暄兒……」

    看著獨孤宸不合時宜的舉動,秋若雨黛眉輕佻,將頭轉向一邊!

    「皇上錯了,臣女不是暄兒,是凌兒……月凌兒!」在與獨孤宸關切的目光對視剎那後,沈凝暄便低垂了眼簾,凝著他扶著自己肩膀的手,強忍著痛楚有氣無力道:「還請皇上自重!禾」

    聞言,獨孤宸面色倏地一暗!

    緊緊地,咬住牙關,他眸色沉了又沉,大手終是無力垂落。

    眼看著沈凝暄因為中毒,臉色發白,渾身冷汗涔涔,他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被人算計了唄!妲」

    沈凝暄虛弱孱柔的閉上雙眼,娥眉緊皺著,俏臉上是掩不去的痛苦之色。

    在意識到自己中毒之後,她便服用了百憂解,且還封了自己的穴道。

    但,即便做了這些,她卻仍舊沒能阻止自己毒發!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今日所中之毒,絕對出自高手之手,且還是以多種毒藥摻和而成。但是,現在她卻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理清自己到底中了多少種毒!

    因為……好痛!

    真他娘的痛!

    看著沈凝暄被毒痛折磨的模樣,獨孤宸的心,亦忍不住一陣陣的抽痛!

    凝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他的內心深處,竟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就好像……她隨時都會毒發身亡,永永遠的消失在他的生命裡一般!

    「還愣著作甚?趕緊給郡主醫治,若郡主今日有個三長兩短,朕讓你們全都陪葬!」聲音之中,有暴怒,有急切,還有深深的恐懼和無所適從,看著眼前正被毒痛折磨的沈凝暄,獨孤宸覺得自己心下痛的彷彿在滴血,緊咬牙關,他不顧沈凝暄的牴觸,伸手握住她因劇痛而緊緊握起的繡拳,顫聲輕道:「莫怕,有朕在!」

    「獨孤宸……」

    輕輕的,動了動自己的手,沈凝暄想要掙脫他的大手,卻終是沒有那份力氣,氣若游絲的喚了他一聲,她雙眸向上,目光朦朧,迷茫,渙散:「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你放手吧……」

    「累沒關係,有朕陪你!」

    死死握緊沈凝暄的手,獨孤宸蹲下身來,霸道攬過她的頭,在她耳邊語氣酸楚的輕輕說道:「沈凝暄,你給朕聽清楚,你若堅持的活著,也許朕會考慮放開你的手,你若敢閉上眼睛,朕一定會讓齊王兄給你陪葬!」

    如此,短短的一句話,像是耗盡了獨孤宸全部的心力!

    曾幾何時,獨孤宸也曾愛過南宮素兒,那時候的他,情竇初開,懵懵懂懂,但是即便如此,他卻可以放南宮素兒離開,但是……對於沈凝暄,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挑起他的怒火,她就像是一團火,讓他無法抗拒,在他心中滋滋燃燒。

    一年前的錐心之痛,有過一次便已然足夠了。

    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若是,若是……

    若是她可以活下去,那麼……不管她心裡想著的那人是誰,他即便再痛,也會放手吧!

    沈凝暄做夢都沒有想到,獨孤宸在此時此刻,會拿獨孤蕭逸的性命來威脅自己,聽他說出那句會考慮放開她的手,她的心裡便不由一陣心酸!

    緩緩轉眸,定定的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俊顏之上,那刻意咬牙切齒的陰狠的表情,她唇角輕抽了抽,氣若游絲道:「皇上有長進了,不拿青兒要挾我,換做獨孤蕭逸了!」

    「朕知道你在乎他!」

    輕撫她額上早已被汗水濡濕的長髮,獨孤宸說話的聲音極輕,輕到只有沈凝暄一人可以聽見,但他說話的語氣,卻讓人不容置疑,「你若死了,我讓這裡所有的人陪葬!」

    這一次,他用的是我,而非自稱為朕!

    竭力集中精神,凝著他眸光不定的深幽瞳眸,沈凝暄知道他說這些話,是認真的,心中酸澀,像是發酵一般,迅速膨脹,擴散,她喉間哽咽,終是忍不住眼裡的淚水。

    「暄兒……」

    沈凝暄的眼淚,清澈而滾燙,滴落在獨孤宸的手背上,燙到了他的心,感覺到她身上的輕顫,和她手上的推拒,他聲音粗嘎,像個即將被遺棄的孩子一樣急切說道:「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這一次不要推開我……」

    沈凝暄知道,她應該將他推開。

    但是現在,真的無能為力!

    「他們救不了我!」

    斜睇了眼榻前的太醫們,沈凝暄低垂眼瞼,眼角滑落的淚,打濕了獨孤宸的前襟:「如今……只有大長公主……可以!」語落,她瞳眸渙散,終是無力緩緩的閉上雙眼,只她眼角滴落的清淚,仍舊不停的簌簌滾落……

    「暄兒……」

    只忽然之間,自己的整顆心,彷彿被人掏空了一般,看著沈凝暄無力的閉上雙眼,獨孤宸身形猛地一僵!

    他習慣了她的強勢,習慣了她與他的針鋒相對,在他的記憶裡,她永遠都是堅強的,絕情的,讓她恨的牙根癢癢的,可眼下,她卻忽然像失去了生命一般!

    「郡主……」

    眼看著沈凝暄的臉色霎時蒼白如紙,秋若若輕呼一聲,不禁眼底含淚。

    「哭什麼?人還活著!」

    伸手探了探沈凝暄的氣息,獨孤宸心弦微鬆,卻不由的很快心頭一緊。

    驀地轉身,看向下位的太醫,他雙目欲眥道:「你們還愣著作甚?趕緊給朝陽郡主解毒!」

    「這……」

    院正怯生生的看了獨孤宸一眼,在榻前顫巍巍的跪落:「皇上恕罪,微臣才疏學淺,不知郡主中的到底是何毒……」

    「酒囊飯袋!」

    砰的一聲,一腳將太醫院院正踹翻在地,獨孤宸神情冷峻,眸中猩紅點點。

    「皇上,你讓一讓!」

    一襲白衣早已被雨水淋得**的,月凌雲匆匆而至,在他身邊還有一名滿頭華髮的老婦,只見那老婦幾步上前,竟將怔在榻前的獨孤宸毫不客氣的給擠到了一邊。感覺到獨孤宸足以殺人的冷冽視線,老婦的雙手,一手抓著沈凝暄的手腕,一手探上她的脈。

    「鬼婆婆?」

    認出來人,竟是獨孤珍兒的師傅,獨孤宸俊美的眉,緊緊皺起,看著眼前正在與沈凝暄把脈的老婦人,他不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位鬼婆婆,性格乖戾,卻醫術了得。

    當年獨孤珍兒與她學醫之時,她仿若神龍,見首不見尾,饒是他在大長公主住了一個多月,也才有過一面之緣!

    獨孤宸做夢都想不到,如今,數年晃過,她竟還在人世,在現下這千鈞一髮之時,這位鬼婆婆竟會突然出現在此!

    這也就意味著……沈凝暄有救了!

    不曾理會獨孤宸驚詫的目光,鬼婆在與沈凝暄把脈之後,低頭從自己的藥箱裡取出銀針,快速且精準的在沈凝暄身上的幾處大穴上施起針來。

    片刻之後,待施針完畢,她伸手拭了拭額頭的汗漬,暗暗在心裡舒了口氣。

    抬起頭來,見獨孤宸面色凝重的看著自己,鬼婆冷冷扯唇,言語間未見幾分恭謹:「連個大活人都保護不了,整日還淨想著爭啊搶啊的,你們都不嫌害臊嗎?」

    獨孤宸,那可是燕國的皇帝,九五之尊!

    此刻被人如此奚落,臉色自然不豫。

    邊上,帶著鬼婆一起前來的月凌雲,連忙出聲:「皇上見諒,這位是大長公主殿下的師傅,恰巧這兩日來月府做客,聽聞凌兒中毒,末將便將她請了來……」

    聽聞月凌雲所言,知來人果真是鬼婆婆,獨孤宸面色稍稍緩和。

    知鬼婆脾氣乖戾,亦是長輩,他並未追究什麼,只是沉聲問道:「暄……凌兒身上的毒,怎麼樣了?」

    說起沈凝暄身上的毒,鬼婆的臉色驀然便是一沉,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她抬眸看向獨孤宸,皺眉輕道:「皇上現下可以放心,有婆子的這幾根銀針,她可以再拖上一個時辰,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珍兒,她素日喜好配毒,或許有可以緩解的丹藥也不一定!」

    聞言,獨孤宸面色一沉:「緩解?」

    「難不成你還以為是解毒了?」

    鬼婆冷冷一嗤,因來的急,有些疲憊的跌坐在榻前,低頭看著沈凝暄,她目光晦暗道:「若是一般的毒,怎麼可能毒的倒她?」

    「那……」

    深看沈凝暄一眼,睇見她蒼白的臉色,月凌雲滿是心疼的問著鬼婆:「您老人家難道不能配出解藥?」

    「不是不能,是沒有時間!」

    老眉深皺著,眼底儘是厲色,鬼婆直接朝著獨孤宸吼道:「還愣著作甚?差人去找珍兒!」

    「小姑姑在城外行宮!」

    獨孤宸眉心一皺,轉頭對外吼道:「梟青!」

    一語落,梟青頃刻出現在他身後,尚不等他出聲,便聽秋若雨開口道:「郡主早前已然安排朱雀去傳信給王爺,請王爺去接大長公主了!」

    聞言,獨孤宸心下暗暗舒了口氣!

    雖然,沈凝暄出事之後,心裡所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獨孤蕭逸,但是事關她的性命,一切都已然不重要了。

    是以,他微頓了頓語氣,心思飛轉,對梟青道:「大開宮門,城門,出門接應齊王和大長公主!務必越快越好!」

    「屬下遵命!」

    略一恭身,梟青領命而去。

    ————紅袖添香作品————

    窗外,大雨漸歇,淅淅瀝瀝聲不絕於耳。

    濃如潑墨般的夜色中,與獨孤珍兒和朱雀策馬前行,獨孤蕭逸的心,卻始終高懸。

    雖知沈凝暄身中劇毒,卻尚來不及看她一眼,不知她眼下現狀如何。

    只要一刻不見,便不能安心!

    這,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駕——」

    於茫茫夜色之中,他用力揮舞馬鞭,策馬狂奔,還不忘一直催促身後被自己甩出一段距離的獨孤珍兒和朱雀:「快!快!再快些!」

    正因如此,他一時不察,在距離他身前不遠處的官道上,早已被人撐起了腳繩。

    巨大的衝擊力下,他身下的駿馬,因速度過快,再經由腳繩一絆,瞬間嘶鳴一聲,直接前蹄跪落,向前翻去。

    心神,陡地一凜,獨孤蕭逸身形一轉,整個人凌空而去,有驚無險的在不遠處跪落在地。

    須臾,只見身前方人影綽綽,已然將去路擋住。

    火把燃起時,北堂凌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更顯俊美出塵,自一眾黑衣人中緩步而出。

    「北堂凌!」

    自地上颯然站起身來,任夜風伴著細雨將自己的袍襟吹的獵獵作響,獨孤蕭逸微瞇雙眸,眸中寒光隱現,冷聲凝望著身前的北堂凌:「是你!」

    「正是本王!」

    淡淡一笑掛在唇角,笑意卻未達眼角,北堂凌冷眼迎視著獨孤蕭逸的眸,笑的雲淡風輕:「獨孤蕭逸,你以為本王真的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娶了她嗎?」

    今夜,獨孤宸會從天璽宮離開,他一點都不覺意外。

    因為,他一早就知道,那個總是讓他栽跟頭的燕後沈凝暄,那個他恨極卻愛慘了的女人……今夜會身中劇毒!

    這,本就在他算計之中!

    就如,他早已料到,她中毒之後,獨孤蕭逸一定會出面,尋找可以幫她解毒的大長公主獨孤珍兒!

    今夜的一切,全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而他,今夜所要的,就是他……獨孤蕭逸的性命!

    「她本就不屬於你,你又何必強求?」

    獨孤蕭逸聲音低沉,俊美冰冷的臉上,也再沒了一絲笑容。

    聞言,北堂凌冷哂一笑:「她本也不屬於你,到頭來你不一樣爭得了嗎?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北堂凌!」

    心繫沈凝暄的安危,獨孤蕭逸的語氣霎時冷冽如冰:「你可知道,這裡是燕國,本王是燕國的王爺?你若膽敢……」

    「本王為何不敢?」

    陰惻惻的笑,自薄唇中逸出,北堂凌幽深的瞳眸,在夜色中,映著火把,閃閃發亮:「你的身份,本就是皇上和太后的眼中釘肉中刺,本王今日殺了你,有人自然會為本王開脫!」

    聞言,獨孤蕭逸心下一凜!

    於頃刻間,心中思緒飛轉,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北堂凌必定與太后或是皇上有所勾結!

    即便,他什麼都不要。

    他們卻還是要對他下手嗎?!

    他只是想跟自己的心愛的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如此卑微的心願,他們都容不下嗎?!

    心間,陡地躥起冷意,他眸色轉冷,反手從身上取下自己的碧玉簫,他以簫代劍,如一朵白色的花影,隨風飄然而至,直攻北堂凌面門!

    「鏘——」

    一聲脆響,碧玉簫與長劍相接,藍毅忽然出現,直接擋在北堂凌身前,與獨孤蕭逸短兵相接!

    恰在此時,朱雀與獨孤珍兒也到了。

    見獨孤蕭逸與藍毅對戰,曾經多次追殺過北堂凌的朱雀與北堂凌也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直接拔劍而起,直向著北堂凌殺將而去!

    「住手!」

    見雙方廝殺激烈,一時半會兒根本不能通行,獨孤珍兒秀眉豎起,怒斥北堂凌:「北堂凌!你如今為三國峰會而來,在我燕國做客,卻來劫殺本宮?到底意欲如何?當真是欺我燕國無人嗎?」

    「大長公主息怒!」

    抬劍之間,躲過朱雀的凌厲一劍,北堂凌盡量讓自己對獨孤珍兒笑的溫和一些:「本王並非針對大長公主,自然也不會傷你分毫!」

    聞言,獨孤珍兒心中自然明瞭!

    北堂凌膽敢在這裡出面,便表示他有恃無恐。

    如此,便一定有人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但是即便如此,她卻不會袖手旁觀!

    「讓他們都住手!」

    杏眼驀地一瞪,獨孤珍兒對眾人呵斥一聲,訕訕然一笑,她轉頭對北堂凌冷道:「攝政王這是要魚死網破嗎?本宮試問一句,即便毀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殺了獨孤蕭逸,攝政王又能得到什麼?」

    「呵呵……」

    北堂凌冷冷一笑,「不過是要個痛快而已!」

    語落,他手中長劍劍鋒陡轉,直接朝著獨孤蕭逸刺去。

    「再拖下去,活人也會被拖死!你這人可曾有過真心?你若真心待她,又豈會捨得讓她去死?」被北堂凌的態度,氣到幾欲發飆,獨孤珍兒幾乎是用訓斥的語氣,沉聲對北堂凌喝道:「北堂凌,你對她根本就不是真心!」

    曾經,沈凝暄也曾問過北堂凌,可曾真心待過誰!

    如今,如此相似的話語入耳,使得北堂凌眉心一皺,手中長劍一滯!一向心思縝密如他的腦海中,也出現了短暫了空白!

    就在他失神的一剎那之間,朱雀身隨影動,直接佔得先機,將長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都給我住手!」

    見狀,藍毅等人心頭大駭,果然罷手!

    北堂凌見狀,眸色一沉:「誰讓你們停手的?!」

    聞言,獨孤珍兒輕佻黛眉,凝眉看著北堂凌,想到他方纔的失神,獨孤珍兒心中瞭然,眸光閃閃道:「北堂凌,我不管你與誰,有什麼樣的交易,今日之事,本宮會看在天下黎民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我只奉勸你一句,看清楚自己的心,你的心裡,明明就捨不得,卻又為何要做讓你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這世上無論是沈凝暄還是月凌兒,都只有一個,若是她死了,便什麼都沒有……」

    聞獨孤珍兒此言,北堂凌的心,不禁狠狠一窒!

    他會後悔嗎?!

    也許會吧!

    不可諱言,那個讓他吃癟的沈凝暄,是他恨極了的人,恨之深,已入骨,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抽筋剝骨,但化身為蕭依兒的她,則是他心儀之人,一個他今生第一次想要真心所待之人。

    她們,是他生命中的兩個極端,一恨一愛,可是蒼天作弄,卻是同一個人!

    其實,不知從何時開始,那份恨意,早已被愛意所取代,人們不是都說嗎?沒有愛,哪裡來的恨,也許在冥冥之中,沈凝暄便成了他的一個劫,讓他躲不掉,解不開,得不到,卻又不忍心毀去……

    「世人都道,新越攝政王聰明絕頂,難道連自己的真心,都不敢承認嗎?」不愧為燕國的大長公主,獨孤珍兒冰冷一笑,一身冷颯之氣,迎著北堂凌的眸,她眸色綻亮,連激將法也用上了:「你方才也說,人不是齊王的,齊王卻爭得了,你為何寧可毀掉也不敢去爭?莫不是……新越攝政王本就是個膽小鬼?!」

    ps:有人說俺們是後媽,俺們是絕對不會承認地……同學們,有荷包嗎?有鮮花嗎?有鑽石嗎?嘿嘿……如果有,明天更一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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