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三十、愛,拿離婚證(薦,為她放棄) 文 / 恬劍靈
之前是怕被媒體***擾才關機的好不好,又不是針對他。
等被傅安桀一通大罵之後掛斷電話,孔九九無奈地聳聳肩:「我怎麼躺著也中槍啊……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傅安桀?」她的手機偶有漏音,從那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齊陌申推測著。
「是啊,除了他還能有誰這麼理直氣壯地來找我麻煩啊。明明是他父親拿出那份親子鑒定的報告的,怎麼不去找傅老爺子?偏偏就來找我?明明是雲璃逼得他們將事情鬧到這步田地,怎麼不去找雲璃,為什麼偏偏要來怪責我呢?」
咖啡被端了上來,冒著裊裊熱氣。
「兩位慢用。」侍者識趣地走了開去妲。
齊陌申感慨了一句:「怪不得今兒個咖啡裡面讓他們不要加糖,看來你是要來回味這人情苦楚了。」
自己一般都是不喝咖啡,如果喝,每次都是加足了糖。這個習慣,她一直保留著。上次經湯凡奇說起,她才知道他因為她的緣故也保留了這個習慣。
如今經他一提醒,孔九九不免一怔:「這些天被層出不窮的信息狂轟濫炸,我只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比這更苦的。」
「這樣啊……」狀似恍然大悟,齊陌申驀地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煙盒甩到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御承為了刺激我,來看我的時候故意給我帶了這玩意兒。那你說說,我是不是該因為我廢了一隻手而自暴自棄自怨自艾抽這玩意兒呢?」
「學長,你會抽煙!?」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孔九九脫口而出。在她的印象中,齊陌申一直都是好好學生好好老師的樣子,好學生好老師,怎麼可能會跟煙接觸?
見他沒否認,她才將震驚的下巴闔上:「是不該抽,不過你這件事的性質和我這件事的性質不同。我知道你是想勸我不要擔心,但我不是不擔心就可以過去的。」
「傅安桀要搶走十十?」
「這倒是……沒有……」
「那你覺得,如今還有比他們要搶走十十還更大的事情嗎?」
「似乎是……沒有……」
所以,總結起來,還是庸人自擾嗎?
外界再怎麼瘋人瘋語,我自巋然不動,才是真正的得道嗎?
「老實說,當知道自己以後再也無法用右手後,我的世界完全是一片黑暗。我想是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免俗的吧。可人生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是我們避免不了的,一味地沉浸在傷痛中,難道就能解決?可以這麼說,經過科學研究,世上有百分之九十二的事是你自己要去給自己找麻煩,而不是麻煩找上了你。只要心態擺正,再大的麻煩,都可以不稱其為麻煩。」
最終,在齊陌申的勸服下,孔九九的咖啡依舊是甜味咖啡。
喝著杯中濃郁香醇的液體,她的味蕾大開:「學長,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想問什麼就問,難得見你這麼鄭重其事。」店內的暖氣十足,齊陌申的圍巾被取了下來,之前被雪球折騰過的外套也被脫了下來,露出裡頭的v領毛衣。這麼冷的天,卻依舊穿得如此單薄,v領部分露出堅硬的骨線,舉手投足間都有著沉穩與優雅。
見他如此大大方方毫無保留的模樣,孔九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怎麼,很難以啟齒?」
是啊,怎麼可能不難以啟齒呢?
她突然之間就很想知道,他當年為了她究竟放棄了什麼。她一直以為是她讓他放棄了太多的東西,放棄了出國深造放棄了繼承家族產業。可經許諳一說,他為她放棄的,似乎遠遠不止這些。
她曾經想,就這樣吧,一直讓這件事爛在腹中,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聽著他這樣輕描淡寫著「麻煩理論」,那般明明無法接受自己右手無用卻依舊心態平和的他,怎麼不讓他動容呢?
想要知道的,便越多。
被他的目光一注視,瞧著他一直靜待下文的模樣,孔九九這才一閉眼,急急地將自己的疑惑一股腦兒說出來。
「你啊,想多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呢。這種芝麻綠豆小事,居然還值得你扭扭捏捏。」
「這怎麼能算是小事呢?至今為止,你雖然是副教授了,可如果當初沒有留在x大,你還有更大更好的前途。」
「你是知道我的,對於這種虛名,我一向都不在意。」不由失笑地搖了搖頭,齊陌申解釋道,「當初我跟你開玩笑說是因為你一句話才留在x大當碩導的,其實完全是玩笑。」
那般執著的等待著一個人,竟然,只是玩笑?
放下手中舀動著咖啡的湯匙,孔九九索性靠在沙發上,就這般望著他:「許諳告訴我的,完全不是這回事。」
「他告訴你了?」一下子,齊陌申便推翻了這種結論。許諳這人雖然喜歡玩笑,可這種事情,不會自作主張地說出來。
「他沒說,說是得經過你同意。」
「這小子,這明明什麼事都沒有,被他這麼一攪合,好像真的驚天動地似的。」齊陌申試圖將氣氛弄輕鬆,可見到孔九九依舊不為所動,眼睛執著地望向他,執意要一個答案的表情,卻不由地怔住了。
周圍,時不時傳來情人間的幾句低語與輕笑。
這樣的環境,果然是舒心安然。
然而他們這桌,氣氛卻明顯過於沉寂靜謐了些。
好像是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戰役,齊陌申低歎一口氣,終歸還是敗下陣來。他與她之間,他永遠都只是輸家。
「那年我無意中從網上接到了一個來自柏林的case,當時這個案子曾轟動整個歐洲,有多個國家代表通過各種渠道找我談論該案,想要我在他們國家的司法部門擔任要職。」
多國代表遊說,可想而知此事的轟動。而這,不僅是個人榮譽,更是個人榮譽的昇華,是人生價值得以體現的最高表現。那是他熱愛的法律領域,是他那會兒便給自己設定的目標。當時大學裡便聽他說過將來的理想便是能夠從事律政。
如果說他為她放棄了出國深造,為她放棄了繼承家族事業,那對於他而言都可有可無。那為她放棄了律政方面的工作,卻是徹底地放棄了他的理想。
「你別想那麼多,畢竟去他國工作,從某些方面而言,與我們國家的利益有衝動。所以我放棄這個工作,也並不全是……」
「學長,我們結婚吧。」
那輕柔的嗓音迴盪在耳畔,齊陌申有一瞬間的失神。渾身的細胞彷彿都在狂烈的激動中,可是轉眼,他卻明白了原委:「我不需要補償般的婚姻。九九,當初你答應離婚後嘗試和我交往。那麼,我也依舊是這個意思。循序漸進。或者,你直接宣告我出局。」
「你不是我,你怎麼就知道我說這句話的初衷?」驀地掏出兩枚對戒,孔九九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可不是聽了你這番話受了感動而突如其來提出結婚的。我是有備而來的,這樣的話,你還要拒絕我嗎?你知道的,讓女生求婚,真的很掉面子啊……」終歸還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整個離婚手續,孔九九都交給了蔣楠這顆律師界的新星去處理的。等到拿到了離婚證,她才終於有勇氣兌現當初對齊陌申的承諾。
簡單的款式,溫馨的設計,這兩枚小小的戒指,彷彿承載著他一生的希望。
齊陌申剎那心跳失序,身子微微有些發顫。
孔九九卻已經趁著這當會兒,拿過他的手,直接將戒指套了上去:「看吧,套牢了,以後你就是我孔九九的人了。」語氣中的得意,可想而知。
望著無名指上那直接從中指過渡到無名指的戒指,齊陌申恍惚間如夢初醒,看著正笑盈盈面對他的孔九九,取過她手中的另一枚戒指。
然後,從座位上起身,直接便高舉著戒指單膝跪地:「九九,有時候我希望你主動。可有時候,我卻又捨不得你主動。這次求婚,你可不能搶了作為男人該盡的那份主動。」
如同第一次,他跑到洞庭漓苑,右手打著石膏,卻固執地單膝跪地,讓她接受那風乾的三十片藍色妖姬。
而這一次,他的右手用繃帶吊著,剛剛雪中的戲鬧將其打濕,卻絲毫無損他的狼狽。依舊是單膝跪地的姿勢,他的背挺得筆直。可這一次,他左手中握著的不再是藍色妖姬,而是一枚象徵著婚姻的戒指。
是由她親自準備的戒指。
周圍的人發現了他們這桌的異樣,紛紛望了過來。過不多久,便發出一陣陣整齊的喊聲:「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想必這還是齊陌申第一次被人如此圍觀,俊臉上有些微微的紅意。孔九九本來還想捉弄下他臨時取消了剛剛的決定什麼的,這會兒見他這副樣子,自然是不忍心捉弄他了。忙伸出左手,任由他用戒指將她的一生套牢。
「貨物售出,概不退貨,你可得做好養我一輩子的準備哦。」
「放心,對於這麼合我口味的貨物,我可捨不得中途丟棄。」那是用他一生的等待才換來的,他怎麼可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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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淵接到tonfiy特意整理過來的快遞文件時,有些煩躁地將其推到一側:「我說過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一律由你經手。」
「傅少,你最好看一下裡頭的東西。」tonify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眼鏡,補充道,「是夫人的死黨蔣楠以律師的名義發來的。」
瞧著他面色凝重,傅景淵有些狐疑地撕開文件袋。
然後,取出裡頭的東西。
目光率先落在上頭的離婚證上。
綠色的小本,竟是那般刺目。
而上頭他和孔九九的名字,更是刺痛了他的眼。
翻開另一份明顯是複印過後的文件,頂端的「離
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更是刺激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誰能告訴他,他什麼時候簽下過這份文件?他什麼時候說過要離婚?
咬牙切齒,傅景淵直接便吩咐:「立刻給她打電話!讓她將事情給我說清楚!」
「夫人還是蔣楠?」
「兩個都打!」
傅景淵當真是氣瘋了,若不是剛剛就接到通知說傅安桀會殺到他公司來質問他孩子的事情,他絕對不會還乾坐著。
「趁著abr處於癱瘓狀態人心惶惶,加快速度收購abr的股份,我不希望它的存在再次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沒想到即使被蔣楠和孔九九聯手逼瘋到這個地步,傅景淵竟然還想著這件事。tonify一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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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某個作者基友為了給我過生日特意從江蘇過來了,我這幾天一直在安排行程,身為路癡的我弄這個實在是很耗費心力。明天生日,今天出去提前慶生,為支持學長的親送上幸福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