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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十三、愛,男男聯合(薦,No望妻石) 文 / 恬劍靈

    吃過午飯從城中村出來,傅景淵車到一半,便再也沒有力氣。方向盤一轉,手臂疼痛地垂落下來。銀色的威航在空闊的道上呈現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線體,車輪在刺耳的摩擦地面聲中停了下來。

    「靠!給我打個電話只說來接你。語氣這麼拽,拽完就直接掛斷。知道你耳朵聾我這個做兄弟的才不跟你一般見識,但下次使喚人的時候麻煩看看時間啊。我這還跟未來岳父岳母吃飯搞好關係呢,你這不是瞎添亂嘛。」

    詹世風接了電話趕來後,將人從威航裡頭扶出來,隨後又打電話叫人來拖車。將傅景淵塞到他的車子裡後,直接便開往醫院禾。

    這不檢查還好,檢查出來,竟是手臂脫臼,需要趕緊復位。

    「哎,你不是之前送你丈人來的那個年輕人嗎?」正好之前替孔老爹診斷腳傷的醫生來串門子,看到傅景淵在,直接便疑惑道,「當時問你丈人腳是怎麼傷的,你說是從二樓掉下來跌的。我說二樓掉下腳只是擦傷是萬幸,你丈人說是你用手接住他的。當時我便問你有沒有哪裡疼不舒服你只說沒事。小伙子,這手臂出問題瞞著家裡人不讓他們擔心是好,但延遲治療,這是你不對自己負責的一種表現啊。」

    給傅景淵檢查的醫生也不免接過了話茬:「現在的年輕人啊,以為自己年紀輕體力強就硬撐硬抗,多吃那麼多苦頭到底為個什麼呢?」長歎一聲,面向傅景淵,「這手脫臼了,得迅速做復位,修養三周就可以拆除繃帶了。先讓你這位朋友去辦個手續吧。」

    從醫院出來,看著兩隻手臂被包紮成木乃伊般的傅景淵,詹世風不免樂了:「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傅氏舉手投足向來讓人效仿的傅少如今變成這副模樣,若是將這消息隨便散佈給哪家媒體,那家媒體必火啊!」

    看著他的唇一張一合說著風涼話,傅景淵不以為忤:「那就將消息散佈出去好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大方地任由詹世風開玩笑而不反擊。後者明顯便是一愣,臉上有著一絲警覺。

    「你這麼好說話,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妲」

    其實這就好比心理戰役。一向便不容許自己吃虧的人突然便這麼看得開,也難怪他這麼好奇了。

    坐進詹世風的車裡,傅景淵倒是沒將自己當外人:「吸引一部分焦點,自然是有用處的。」

    傅景淵口中的用處很快便發揮了功用。媒體無孔不入,不知是在哪兒知曉他為了巴結自己的岳父大人將手臂弄得脫了臼,那狼狽的樣子完全便不像一個成功的男人,對此,記者們可謂用盡了辦法,一個個如同嗅到了蛋裂了縫氣息的蒼蠅,鼻子都靈得不行。

    在媒體的狂轟濫炸下,傅景淵故作被逼得沒辦法才向大家吐露和妻子目前的狀況,以及與岳父相處的情景。從另一方面,也直接便讓人明白了他對此次妻子被警方帶走所持的態度。

    「我今天站在這裡,手臂是這樣的狀態接受記者朋友的採訪,只想表明我對我妻子的無言支持。清白與否也許從來都不是由一個人說了算,但個人卻可以選擇究竟是否讓清白繼續保持下去。希望所有朋友能夠擦亮你們的雙眼,不要被毫無根據的所謂證據阻礙了大腦的正常運轉。」

    傅安桀看到這則報導時,立刻致電傅老爺子:「這事情似乎有些棘手,爸,你動手幫下忙還是我去幫忙?」

    傅老爺子直接便罵罵咧咧地掛斷電話:「你有那閒工夫管你弟弟,不如回家來多陪陪自個兒老婆。明知道丹桐那麼急著要孩子,你這個做人丈夫的就不會多配合些嗎?」

    孔九九被警方帶走已經滿48小時,卻依舊無法離開。

    齊老爺子不想幫忙,齊陌申只得靠自己的人脈去找司法局局長季鳴。豈料季鳴卻正在度假,短期內不會回國。

    打電話預約公安局局長陳化廷,匆匆趕去,卻被告知他此刻正在會客,需要他再等等。

    這一等,便是一個下午。

    當他頻頻看表,終於忍不住要破門而入時,門卻被從裡頭打了開來。

    陳化廷和傅景淵皆是滿臉笑意,彼此關係顯然也是不淺,握手道別:「有勞陳局親自出馬了,那我這邊先領人回去了。」

    明白傅景淵定然是談妥了,齊陌申深深鬆了口氣,繼而又想到他此次來的目的,忙迎了上去:「陳局,我是x大的齊陌申。如果非要讓我說出點什麼能和你攀上關係的話,那我只能報出我家老爺子的大名。我有話想對你說,還請移出一點寶貴時間。」

    「齊氏的少主我怎麼可能眼拙到不認識的地步?」陳化廷看了傅景淵和齊陌申一眼,倒是不緊不慢道:「你們的目的一致。既然如此,傅少你也先別急著走了,留下來聽聽齊少的話吧。」

    既然敢來找陳化廷,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首先將他的嫌疑給排除在外了。

    湯凡奇既然說是上頭的人,若真的是公安局局長,那這個故意讓孔九九背負上人命案的人委實是太愚蠢了些。

    那般沒

    有懸念的答案,不可能是答案。

    其實他和傅景淵是同一類人,兩人都那麼志同道合般將陳化廷給排除了,都放下了所有的驕傲來求人家幫忙。

    三人分坐在辦公室內,齊陌申沉穩開口:「陳局,九九的清白根本就毋庸置疑。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請你負責調查一下警局裡頭的蛀蟲,還有便是,查出最近曾對警局查案方面施壓的上頭人士。」

    「這個案子我知道,單單憑藉著一個鑰匙上的十字型記號便將兇手鎖定在傅太太身上確實是太武斷了,所以剛剛傅少也已經和我談過了,我已經同意他將人帶回去。至於上頭有人曾經過問過這件案子的事情,我可以跟你們說,確實是如此,且過問過的,不僅是一個人。若你們真的想動這些人,得做好賠上身家性命的準備。」

    「這些人/權力很大?」

    「也不算大,可隱藏在其中的深意卻不得不警惕。若這些人只是同時那麼湊巧地過問這件事,便算是萬幸,沒什麼關係。可若這些人上頭有著更大的一號人物,是在他的授意下同時過問傅太太這件案子的,那麼你們便不能不引起高度警覺了。這個案子,不好辦……」

    「但目前唯一的選擇,便只有硬碰硬,不是嗎?」傅景淵接口。燈光下,俊臉上的表情肅穆,那低沉的聲音略顯沙啞,讓人沉醉。

    「若不硬碰硬,九九即便一時被保釋了,也逃不了被上訴被冤枉的牢獄之災。」齊陌申完全贊同他的說法,面向陳化廷,「中央對於拉幫結派這種事,想必也是極為反感的。這件事,得全靠陳局您來做個大義凜然之士,肅清一下黨/風,也為我們這些個平頭小老百姓做做主了。」

    「一切都仰仗陳局您了。」傅景淵朝齊陌申暗暗一點頭,接著道。

    陳化廷爽朗一笑:「你們兩個啊,這高帽將我戴成這樣,我是不想幫也不成了。行,這事我應承下來了,有消息我通知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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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警局,仰望頭頂高掛的太陽的那一刻,孔九九眼角是一股澀意。

    幾天沒見到太陽,聞著那清新的氣息,還真是久違到讓她窩心吶……

    蔣沛君瞧著她那副模樣,不免和傅景淵打趣:「八百年沒曬過太陽的人啊,讓人羨慕嫉妒恨她的享受啊。」

    「那要不你進局子裡幾天,我過個十天半個月再來接你出來試試?保證你比她還要貪戀這自由的氣息。」轉而望向孔九九閉眼享受的模樣,傅景淵的心一陣柔軟。走上前去提醒道,「回去吧,要和陽光親密接觸也不用在警局門口,多忌諱啊。」

    孔九九點點頭,目光落在他綁著繃帶的手上,不免滯了滯:「你的手……」

    「他這是為救岳父大人英勇獻身。」傅景淵都還沒開口,蔣沛君已經唯恐天下不亂地插話進來,「九九你趕緊回去看看,你爸從二樓掉下來,差點就……」

    聽著這差點讓她魂飛魄散的一句,孔九九身子顫了顫:「我老爹他……他……」

    知道玩笑一旦開大了就真的是無法收場了,蔣沛君忙見好就收:「你老爹沒事,這不還有傅少這位女婿在場嗎?直接用兩條手臂去接住從樓上掉下來的孔老爹。你老爹就是腳崴到了,不過傅少就慘了,英勇過後付出來的代價,就是兩條手臂脫臼,還等過個三個禮拜才能拆繃帶。這木乃伊的姿態,還得讓人再多欣賞一段時間吶……」

    隨著蔣沛君的話,孔九九急切的心情倏忽間緩和了,心裡的大石落地,她長長舒了口氣。繼而望向傅景淵綁著繃帶的兩條手臂,目光剎那變得柔軟。

    「謝謝。」聲音,竟有一絲動容。

    稔是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不要試圖去接住從高空墜落的重物。由於重力加速度以及各種危害,對自身造成的傷害絕對不容小覷。

    沒想到,對於理科一向便手到擒來的他居然會去犯這樣的錯誤。

    不遠處,坐在車裡頭一直看著孔九九安然無恙從警局出來的齊陌申視線繾綣在她身上。當看到她眼角眉梢對傅景淵的溫柔時,心無端一滯。踩了車門,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跑車迅速飛竄了出去。

    望向後視鏡裡那越來越遠的人,把著方向盤的手,竟不由地緊了緊。

    面向孔九九探尋的目光,傅景淵眸子突然便閃了閃,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眼:「你老爹不想讓你擔心,是想瞞著你的。」

    「但是呢,為了彰顯傅少的功績,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要怪就怪我哈。」蔣沛君迅速接口,主動承認錯誤。

    孔九九薄唇抿了抿,這才開口:「那我先趕過去看我老爹。」直接便走向傅景淵,極為自然地攤開手,「先借我點路費吧。」吃了幾天牢飯,這出來才發現,當初被警察急急忙忙帶走,根本就沒帶錢包。

    對於她這一依賴性的舉動,傅景淵不由勾了勾唇。將錢包掏出,直接放到她手上:「不用我陪你去?」

    打開錢包,從裡頭抽取了兩張,孔九九搖了搖頭:「我打車過去,你也早點回去吧。這段時間我就和老爹住一塊了,你在家多陪著小傢伙,別讓他擔心。」

    對於她只掏兩張的舉動,傅景淵不贊同地又給她手裡上塞了幾張:「小傢伙每天都擔心你,為了全力處理你這個案子,我將他送到你老爹那兒去了。」這一刻,傅景淵突然便有些後悔。若孔九九和孔老爹去住,小傢伙也在那兒。他們三個人一道,和和美美的,她還會再選擇回來住嗎?

    「好,那我走了。」攔了一輛出租車,孔九九直接便鑽了進去。

    當車子絕塵而去,蔣沛君直接便一條手臂搭在傅景淵肩膀上,示意他讀他的話:「兄弟,別看了,你當不了望妻石。能當望妻石的人已經離開了。」

    知曉他口中的人是默默離開的齊陌申,傅景淵目光沉了沉:「她不是他的妻,所以,他也同樣當不了望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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