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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十、愛,愛上她了(薦,哪裡kai房) 文 / 恬劍靈

    齊家。

    「你讓她先把婚離了,離了婚就是我齊家的媳婦。她出什麼事我齊家都會去替她兜著。」

    齊老爺子看著為了孔九九早已不似原本淡然的兒子,嘴上嚴把著關,心裡頭卻樂了。優哉游哉地品著茶磕著瓜子,二郎腿架著,好不自在。

    齊陌申有些頭疼地望著自家老爺子。

    「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能不要總是想著她嫁進來嗎?」這和趁火打劫有什麼不同?他要的是九九真心地嫁給他,而不是為了感激或者是為了幫她而嫁給他。這樣的愛,根本就不公平妲。

    「當初終身不娶是你自己說的。為了她你是什麼女人都不想娶存心要給我們齊家絕後。如今我唯一的盼頭便是她離婚嫁給你。老子我都不計較她成為二婚女再嫁了,你居然還這麼埋汰老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其他人家是怎樣的?有人會像老子一樣這麼大度不注重門楣只盼著兒子能高興能給開枝散葉嗎?做你老子憋屈到這份上了還真是他媽的鬧心!」

    「爸,我知道你的心情。這不是還有御承嗎?我即使不結婚,也還有他呢,這種事急不來。禾」

    「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我能不急嗎?說句難聽的,御承到底還是過繼來的,他即使真的給齊家留了後,也算不了真正的齊家人。齊氏可以讓他打理,但真正接管齊氏的只能是你。」

    一直都知道老爺子對他和齊御承兩人都很親。小時候會讓御承過繼過來,便是因為心疼他從小沒了媽。自小便將兩人一視同仁,他以為老爺子真的是一碗水端平的,可有些事到底還是講究血緣的,老爺子對御承很好,好到會對他掏心掏肺,可在重大的事情上,卻還是會偏向他這個兒子。

    兒子與乾兒子之間,作為一個父親,想必誰都會選擇與自己血緣最親近的那個人吧。

    老爺子也不例外。

    「爸,齊氏由你打理就行了,這種話題咱們就不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人查一下到底是哪個人物給公安機關施加了壓力必須調查九九。最重要是查出這個人。你就幫一下忙,動用一下你的那些個老關係。」

    「還是那句老話,讓她先離婚。離婚了什麼事都好辦。」難道讓他去平白無故幫傅老頭的兒媳婦?他還沒傻到這個份上。要幫也得幫自己的兒媳婦。

    所以,要幫的話,她前提條件必須不能是傅老頭的兒媳婦!

    有時候,當真是覺得自己的父親固執到了極致。齊陌申有些無可奈何:「你明知道九九她目前不可能離婚,為什麼偏偏還得……」

    「傻兒子,一個女人若真的想要離婚,她就絕對不會委屈自己還將就著過日子。你呀,小心被她騙。指不定她就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現在和傅景淵那小子處著不好,便拿你來刺激刺激那小子。你小心被她利用了,到時候鬧得人財兩空。」想到之前曾找孔九九談過話,她對他給出的高額財產不屑一顧,齊老爺子說這些埋汰孔九九的話時還是挺心虛的。不過若能借此刺激自己兒子別那麼磨磨蹭蹭猶猶豫豫的,那自然是不能不說。

    「若她真的是想要利用我就好了。」齊陌申對於老爺子的話只覺得啼笑皆非,「爸,若你真的想要讓你兒子一輩子打光棍,那你就儘管袖手旁觀吧。這話我今兒個撂這兒了,若九九出了什麼事,你也不用再想見著我這個兒子了。」

    說完,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靠!你小子居然敢跟老子橫!居然敢威脅老子!別忘了老子在玩槍的時候你在哪裡還不知道呢!若你真有本事,就靠自己的力量去救她!求人是這個態度嗎?求老子居然還跟老子拽!」

    齊老爺子罵罵咧咧個不停,只差沒將手中的茶杯丟出去。

    齊媽剛指揮著家裡頭保姆端菜上桌,便瞧見自己兒子走遠的身影。並沒有追上去,而是走向齊老爺子,給他按揉著肩頭:「你說說你,跟孩子置什麼氣?」

    身上裹了一件披肩,在闊太太圈中打扮得倒也算是時尚。久經風霜的臉上已然有了歲月的痕跡,卻還是有著光彩動人的一面。

    「我這還不是想讓他早點結婚?若孔九九不離婚,他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老子這是給他製造機會,不感激老子居然還敢拿話威脅老子!」

    「你說這是給他製造機會,可你覺得他願意接受這樣的機會嗎?你有從他的立場上考慮過這件事嗎?」齊媽的臉上有著慈愛的色彩,望向齊老爺子時,有著經久不衰的愛意,「你啊,這叫做好心辦壞事。不從兒子的角度出發,永遠都只能讓兒子記恨你。」

    齊老爺子閉上眼,享受著她的按揉:「那你這個做媽的為他這麼說盡好話處處為他著想,也沒見他這個做兒子的為你添個孫子啊。」

    「一天到晚就想著孫子,你到底是有多閒啊,實在沒事做就去幫我整理整理教案。」

    「都說讓你辭了那份教師的工作了,累不說,還成天熬夜。你呀……這頭上的白髮可都要冒出來了。」睜開眼,齊老爺子望向老伴的頭髮,手不由地撫上其中一縷夾雜在

    黑髮中極為顯眼的灰髮。

    「辭了自己喜歡的工作,卻成天和那幫太太小姐們搓麻將拉家常,你不會覺得膩味?人這一輩子啊,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畢竟人生短暫,在活著的時候就為了自己的愛好去努力。不要被現實折彎了腰折斷了羽翼。我可不服老,你讓我成天在家裡頭吃了睡睡了吃,我可做不到。我還得看著那幫子學生一個個都出息呢。」

    「你和陌申那小子不愧是母子。兒子當了老師後,你這做媽的居然也跑去過過當老師的癮頭了。咱們家裡頭當真可以結成一個教師聯盟了。」齊老爺子握緊了她放在他肩頭的手,「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想做什麼就盡情去做,人生就那麼幾年。怎樣才活得最瀟灑便怎樣去活。」

    兩人相視一笑。同樣歲月不饒人的臉上,是一抹瞭然的欣慰。

    「好了,去吃飯吧。這一個兩個兒子都不記得回家來,看來咱們老兩口算是相依為命了。」打趣著,齊媽牽著齊老爺子的手,走向客廳。

    十指相扣,風風雨雨走過三十幾年的兩人,有彼此,便比什麼都更加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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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九九被警方以涉嫌殺人的罪名帶走,且不容許人保釋不容許人探視,傅景淵想了很多法子,最終在蔣沛君的提醒下,讓他當她的辯護律師,然後他作為律師的隨行人員一同入內。自然,這也虧了湯凡奇的配合。

    才不過24小時沒見,他便發現她消瘦了。眼角有著深深的黑眼圈,眉梢上,也是黯淡了愁容。

    蔣沛君找了個理由到外頭去等了,這尺寸之地,便只有他們兩人。

    看著這樣故作堅強的孔九九,看著她明明害怕到了極致卻強忍著什麼都不說的孔九九,看著這樣自己一力扛下來不輕易托人幫忙的孔九九,傅景淵似被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胸口一陣酸疼。

    「我沒事,你走吧。」她一句清清淡淡的話,卻一下子扼住了他的心臟。

    他對她,做什麼事都能夠狠得下心。這些年來,他沒少讓她在公司樹敵,他也沒少見她一次次試探著他的底線。

    他曾一遍遍問過自己,這麼見她自我傷害著自己,只求得到他的哪怕一點在意,他真的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嗎?答案,自然是不是。

    可他和她根本就是個錯誤,對於她,他除了什麼都不能回應,便只有傷害。

    上次她上庭,他即使緊張即使在意,也未曾如同這次這般整顆心都揪起。因為他知道,那些對於她有利的證據都不會讓她出事。可是這一次,他卻遲疑了。警方那般強硬的態度,擺明了這件事必須要和她扯上關係他們才會干休。

    不由自主地抽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上。

    一圈一圈白色的煙霧在狹小的空間內飄蕩,煙草的味道吸入鼻尖,混入肺中,他卻還是覺得那麼不踏實,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著惱些什麼憂心些什麼。

    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為她的事情如此操心費神,可……

    一陣咳嗽聲傳來,孔九九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勁,摀住自己的鼻子,她很直白地開口:「能不吸煙嗎?我不希望扼殺自己的壽命。」

    尷尬地掐滅煙頭,傅景淵將其丟到垃圾桶內:「我忘了你聞不慣煙味。」

    他一直都知道她對煙味過敏,可他明知如此,以前卻還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抽煙。

    當時的想法真的很簡單,也很自大。他痛著,他也不想讓她好過。

    「該說的話我已經跟警方說了,不過很顯然他們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我。齊學長會替我擺平的,你就不要插手了。」

    「就這麼把我放在一邊,一味地靠其他男人?你這是鐵了心要和我離婚,然後再嫁給他?」望向她的眼中,有著一把火,一直灼灼地望向她。傅景淵的怒意倏忽間便達到了鼎盛。

    「應該吧,我離婚了成全了你和雲璃,其實真的是皆大歡喜。我不需要你因為愧疚想要補償我而和我死纏著這段婚姻。你知道的,曾經的孔九九很小氣,小氣到非得霸著你,不容許任何一個女人插足。可現在的孔九九卻很大方,大方到想要大度地成全你和雲璃可悲可泣的愛情。這段長跑我輸得徹底,可我是真心想要退出了……」並沒有望向他,她不自在地躲避著他的視線。

    而傅景淵,居然有一剎那的衝動,想要用嘴去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唇。瞧著她的唇一開一合,他便覺得渾身不舒服,下意識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她那一邊,將手放到她的肩上。

    孔九九不解地望向他,他卻已經低下頭,不給她機會拒絕,直接便吻上了她的唇。

    那般熱切的吻,似是要燃燒彼此的五臟六腑,他流連在她唇上,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禁錮在桌上。

    明明只是想要堵住她

    喋喋不休的話的,可到最後,他竟將舌頭探了進去,勾起她的,纏繞到一處。

    嘖嘖有聲,竟有點強迫的味道。

    在孔九九被他束縛的雙手終於掙脫開來捶打他肩膀的時候,他竟直接從她衣服下擺伸手進去,沿著那豐盈的腰線一寸寸盤旋而上。

    剎那,不管是孔九九還是傅景淵,兩人皆是一震。

    這是在警局,不是在洞庭漓苑。

    可關鍵不是這個。

    關鍵是,傅景淵居然還是對她有著欲/望。

    男人性和愛可以分開,她從很早以前便知道了。自然,是從他娶了她卻並沒有為雲璃守身如玉那會兒便開始知道了。她一直便覺得他是為了報復她使盡了手段拆散了他和雲璃,他才會藉著佔有她的身體達到羞辱她的目的。

    可如今這又算是什麼?

    雲璃已經回來了,而他們也正處於離婚進行時。他說他對她存在愧疚,他說他想補償她。那麼他,也就不該存在著報復她的念頭。不存在報復她的念頭,他便不該動她才是,不該對她有不該有的欲/望……

    「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告訴蔣沛君,不准你去靠齊陌申。這事由我這個做老公的出面。」望著孔九九差點便被他脫掉的衣服,傅景淵幾乎是狼狽地打開、房門走出去,和在走廊裡的蔣沛君打了個照面。

    「你進去問個清楚吧,到時候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說完,竟是要提前走。

    蔣沛君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我說抓著我出主意想要親自來探視的人是你,這會兒才不過幾分鐘你就出來了?」

    看著傅景淵面色有異,蔣沛君更加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們吵架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該沉住氣,凡事多讓著點,這會兒兩人不是該同仇敵愾嗎?居然還能吵起來?

    「不是,你別問了。有消息了告訴我一聲,我先回去了。」

    看著傅景淵匆匆離去的背影,蔣沛君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最終推門走了進去。

    當看到裡頭的孔九九也是一臉失神樣時,他更加覺得不對勁。

    然而當視線對上孔九九被吻得有些腫的唇時,一下子便脫口而出:「這人都在警局呢,你們居然還玩這麼限制級的畫面?傅少該不會是急著回家去洗冷水澡洩/欲了吧?」

    開著玩笑,竟是心情大好。

    孔九九想要開口解釋,末了卻只是說了一句:「蔣大哥,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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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沛君確實是想多了。傅景淵雖說動了性/欲,但他的自制能力一向便很好,不會真的去弄什麼冷水澡去瀉火。

    將詹世風喊了出來,兩人直接去泡了吧。

    光怪陸離中,夜pub的燈影重重,沖天響的隱約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碎。

    「我說兄弟,不用這麼拚命吧?居然喝了這麼多?這有錢也不用比我還敗家吧?」詹世風撇了撇唇,大著嗓門撕扯著。

    自然,他的這種舉動很顯然便是多此一舉。對於傅景淵而言,無論他說得大聲與否,都沒有半分差別。

    透過那不斷閃爍的光影讀著詹世風的話,傅景淵繼續給自己灌酒:「我發現,我愛上孔九九了。」

    「什麼?說大聲點!拜託啊傅少,這兒這麼鬧,你叫我出來的時候好歹選個上得了檯面的pub。這兒這水平太次,也不弄個包廂,跟你說話都那麼艱難。」詹世風依舊是扯著嗓門吼過來的,俊臉上滿是抱怨。

    傅景淵又繼續給自己滿上一杯,也學著他的樣,大聲扯著嗓子:「我發現我愛上孔九九了!——」

    這一句,在pub的音樂突然結束後顯得格外響亮。所有人都不免朝他們的位置望了過來,如同看新大陸一般看著這兩個養眼男人。尤其是美艷的女人,竟有些蠢蠢欲動,大方地走了過來,主動搭訕。

    詹世風是來者不拒,一邊和美女調笑著,在她身上吃著豆腐,一邊還不忘出於朋友道義關心著傅景淵:「你說真的?你確定你真的愛上她了?這麼多年都沒愛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愛上了?可別弄錯了啊,有時候錯覺最容易影響人了。」

    傅景淵沒有回答,看著詹世風的手伸到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的乳/溝處逗弄,他扯出一個弧度:「奉勸你一句,玩多了便真的無法收拾了。你還是趁早收心的好,不要真的等到後悔的那一天。」

    說完這一句直接從皮夾裡拍下幾張百元大鈔便走了。

    詹世風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影,不免飆了句髒話。

    「咱們去哪裡開/房?」身旁的美艷女人送了個媚眼,那表情,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能夠一陣酥軟。

    將手從不該放的地方拿出來,詹世風有些興致闌珊。最終在美女滿是欲色的

    臉上滑過,語氣輕佻:「美女,不是本公子不願意上你,實在是家裡頭有隻母老虎啊。本公子現在得潔身自好了。」

    語畢,不顧美女欲/求/不/滿的眼神,直接便站起來瀟灑地走了。

    反應過來時,那美女只是一個勁對著他的背影恨得牙癢癢。轉身,再次尋覓起今晚的狩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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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景淵是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才到達的洞庭漓苑。

    醉酒駕車,明明整個人彷彿在下一瞬便會倒下,他卻還是成功地將車給開了回來。

    並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坐在車內,點著一支煙卻並沒有抽,保持著那個動作,眼神發滯。

    良久,當意識到保姆早就回家,家裡頭只有十十一個人在時,他掐滅煙頭,鎖上車門後便直接上樓。

    一向便懶得帶太多鑰匙。所以一般他都是直接用指紋密碼鎖開門。校對指紋後,對著那密碼,他竟遲疑了。

    710099.這個密碼,孔九九從來不曾問過他,因為她知道,她即使問了,他也不可能告訴她。可她最終,卻還是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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