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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三、愛,墮胎正身(薦,他很給力) 文 / 恬劍靈

    詹世風的短信不是玩笑,是真的出事了。

    在接近終點時,孔九九崴了腳,一路都是齊陌申直接半抱半扶著她跑的。當離終點線只差一步,孔九九突地不支倒下,齊陌申直接便將其抱起,越過了終點線。

    而早就期盼著能有另類新聞的記者守在終點聞風而動,直接便將那親密的鏡頭捕捉。

    不知是哪位眼尖的記者率先認出了事件的男主角是齊氏少主,又不知是哪位率先認出事件的女主角是傅氏總裁夫人。輿/論之下,什麼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名頭都出來了,一發不可收拾。

    傅景淵在心裡頭早不知罵了多少句「s/h/i/t」了,他就是怕這點,所以當比賽開始前媒體朝他蜂擁,他有意避開了他們倆,為的也不過是怕孔九九擔上一個「紅杏出牆」的罪名。

    可如今,齊陌申愚蠢的舉動直接讓那些蠢蠢欲動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找到了苗頭,一個個如同盯著縫的蒼蠅,無孔不入妲。

    該死的!他究竟知不知道適可而止!他那算是哪門子的愛她?是害她才差不多吧?

    發完短信,他直接便朝著圖書館而去。

    五分鐘後,傅景淵重新趕回比賽場地時,入眼的,便是那黑壓壓的一幕。

    這次出動的電視台居然還進行實況轉播,記者手中的話筒猶如那吐著信子的長蛇,朝著被圍在終點線上的人死命地瞪著纏著。

    顯然是意識到了事態嚴重,齊陌申在抱著孔九九越過終點線後便將她放了下來。手卻摟著她,以防昏闕的她摔倒。

    然而大批人攔在他們面前,要讓他們講述彼此的關係,那一句句對孔九九不利的話,便這般一傳十十傳百地散播開來。全程直播,相信不用多久,整個x市都會知道她不甘寂寞亂惹桃花的事情了。

    世人早就對於她一介不明身份的女人能入主傅氏嫁給他編排了各種油頭。試圖被潛規則以及各種豪門中的手段都被人揣摩了個透。

    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抨擊她,又豈會放棄?

    無論是哪家的記者搶到了這種重頭戲,都能謀得很高的收視率,又有誰願意捨棄這塊香餑餑?

    蔣楠和詹世風企圖越過人群,卻被那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流擋著。兩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卻被那一圈記者給堵在了外頭。

    蔣楠似乎是在罵詹世風的沒用,詹世風則低聲下氣地給她吹著被撞青了的眼睛。一時之間,看來很難突破記者的阻撓。

    「齊少,傳言你和miss孔在大學裡頭便已經關係匪淺了,現在兩人又是這麼摟摟抱抱的姿勢,能告訴我們你們這是在交往嗎?和一個有夫之婦交往,你是什麼感覺?」

    孔九九已經體力不支昏過去了,所以記者的問題,全都是向著齊陌申而去。

    這一刻,齊陌申慶幸著她不用面對鏡頭。

    「我們兩個是朋友,不知道各位記者朋友故意曲解,是想讓我們的朋友不正常一點嗎?」

    齊陌申四兩撥千斤,可在兩人強大的動作曖昧面前,記者們又怎會輕易放過?

    「齊少口口聲聲說兩人是朋友關係。可朋友之間會親密深吻?」有記者不愧是狗仔,想得深遠,「我們之前可是集體拍到齊少和miss孔兩人在比賽過程中親吻的照片,兩人渾然忘我,不知齊少能否解釋一下?」

    一切,都是他考慮不周導致的後果。

    齊陌申暗自痛罵著自己,看著身旁陷入昏迷中的人,聲音變得無比低沉:「我只能說這麼多,其它的請恕我無可奉告。」頓了一下,語氣強勢,「還請各位高高在上的記者讓一下,容我送朋友到醫院去看看,可別被你們的熱情勁頭耽誤了。到時候,相信你們誰也承擔不起害死人這樣的罪名。」

    記者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視線又在確實已經昏迷過去的孔九九身上打轉,並沒有人願意主動放棄這到手的第一手資訊。

    「事實是,我和我太太一起參加了這次馬拉松。我生理需求所致去了校圖書館解決了一下,拜託齊少照看一下我太太。」

    橫空一道聲音出現,眾人回頭望去,但見傅景淵站在外圍,手上拿著話筒。那不疾不徐的聲音,便是透過話筒迴盪在整個校園內。手上是一枚比賽專用的計時芯片,攤開在眾人面前。

    傅景淵也參加了此次馬拉松,倒是沒有人懷疑,畢竟一開場的時候便有好事的記者上去跟蹤報導了。

    人群主動為傅景淵讓出了一條道,方便他進入。

    「傅少的話我們可以理解,最終關頭齊少會抱著尊夫人越過終點線也是情理之中。可比賽過程中我們可是拍到了兩人親吻的照片,難道這還能有假?」

    輕輕鬆鬆地突破層層阻礙到達孔九九身邊,看了一眼齊陌申,傅景淵卻是心情大好地從他手中接手孔九九。

    看著他明明不甘不願卻是在謠言面前不得不放手的模樣,他竟然有種極大的滿足感。

    在世人面前,畢竟只有他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是她合法的男人。即使他再不願,為了她,還是不得不選擇放手。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照片,不過麻煩有照片的你們將照片拿出來,方便我當場驗證一下。相信若真的是被戴了綠帽,我的心情絕對會比你們激動一百倍一千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竟難以確定。

    畢竟之前所拍的照片女主角的臉被完全擋住了。而根據運動衫判斷的話,這數以萬計的參賽者中,穿的大抵都是這種服裝,誰也有可能是鏡頭中的人。

    在記者們猶豫中,傅景淵將話筒隨手丟給圍觀的人,已經環抱著孔九九走遠。

    「沒有證據,還請諸位不要惡意誹謗我太太。若當真有人想要吃官司蹲牢子,我非常樂見其成。」

    一場硝煙瀰漫的戰爭,便在他短短幾句話中宣告結束。

    畢竟經營了傅氏好幾年,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商務談判技巧絕對不比人差。而三天兩頭作為媒體雜誌受訪的對象,也讓他相比而言更為圓滑。

    輕輕鬆鬆的對話,便已挽回了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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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九九和齊陌申這一段雖然被傅景淵強制壓了下去,可還是有不怕死的媒體跟進報導。那說得神乎其神的字眼,簡直可以讓人看到赤果果的景象,露骨而又直白。更有甚者,直接將孔九九高中時便墮過胎的事情挖了出來。事件男主角,自然而然是齊陌申。

    傅氏。

    「看來還是有那麼一兩家報社和電視台不聽話。」詹世風翹著二郎腿,在辦公室內嗑著瓜子,「不過居然能挖到嫂子為齊子墮過胎的事,他們還真是神了。」

    坐在大班椅上,傅景淵只是沉默地看著報紙上的內容,並沒有將詹世風的話聽去。

    俊臉深沉,雙眸緊鎖著那個碩大的標題。

    這件事,他也只是查到她墮過胎,可調查她曾經被強/暴的真相時,卻諸多困難。w市向來便不畏強權的私家偵探呂年在給了他一段視頻後主動放棄此案,接下去找的其餘調查方面的專員,也在調查一半後頻頻退出。

    他一直都想不通,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手可通天。

    如今,他尚還沒有調查出的事情,媒體卻替他爆料了出來。

    高中時對孔九九施/暴的人,竟是齊陌申……

    從呂年給他的那段視頻來看,那個將她拖入灌木的人身上確實是穿著一件高三的校服。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證明那人身份的東西。

    記者們是無風不起浪,但肯定是得到了某處的消息,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登報。

    齊陌申,自然是不可能。她對孔九九愛護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對她施/暴。

    這樣看來,這件事情,應該又是那個幕後之人出手後的傑作。

    內線撥出,他直接便讓tonify進來。

    沒多久,tonify直接推門而入。

    「傅少,有什麼吩咐?」

    「你立刻聯繫《傳媒都市》和《主流娛樂》的主編,就說我接受他們之前的邀約。」

    「好,我立即去打電話。」

    待tonify離開,詹世風倒是興奮異常:「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家老爺子都不准我上報紙電視上露臉。你倒好,人家都排隊等著你去露臉。來,跟兄弟說說,你這是打算為嫂子正名呢,還是打算給其它雜誌和媒體一個重創?」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幹,你懂的。」

    「那你這是打算為嫂子正名了?」詹世風停止了蹺二郎腿,「那我家齊子不是慘了?兄弟,我覺得你不厚道,感覺你是趁虛而入,利用媒體將嫂子的路堵死,為了不背負那紅杏出牆的名,不得不跟你同聲共氣。哎哎哎,如果不是瞭解你的為人,我還真以為這一切是你搞的鬼。」

    回答他的,是傅景淵從桌上丟過來的一個煙灰缸。

    「我靠!用得著這麼狠嗎?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動作麻利地躲開,又轉身接住。下一瞬,詹世風猶如看見新大陸般眼前一亮,「我說傅少,你不是提倡珍惜生命杜絕吸煙的嗎?還真是難得看你吸一回。瞧瞧這裡頭的灰燼,看來吸的還真不少啊,為嫂子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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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九九怎麼也想不到,單單一個馬拉松比賽,就能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紅杏出牆殘花敗柳不貞不潔等等詞彙,是她這幾日來最常聽到的。

    以前不是沒有上過媒體雜誌,也不是沒有被人抨擊過。但那會兒抨擊她也不過是猜測她是用了手段嫁給了傅景淵,萬萬沒有到達這種地步。

    這些天,她根本連門都不敢出,只是窩在洞庭漓苑,一遍遍地翻看著報紙。

    十十顯然也是知曉了這件事,乖巧懂事地往她懷裡鑽,只想著不讓她有時間傷感。

    母子倆坐在沙發內,都是一副頹廢樣。保姆收拾完東西看看天色不早就告辭回家了,臨了又語重心長地安慰:「夫人,從這些天和你的相處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外頭說的那種人。那些個報紙就只知道為了掙幾個黑心錢瞎寫,你別再為這個傷神了。先生是個有本事的人,一定可以為你擺平的。」

    「紀媽,謝謝您。」

    保姆一走,小傢伙便直接嗡嗡地說了起來:「媽咪,紀奶奶也說外頭那些是說壞話的壞人,咱們不理他們。爹地一定可以幫媽咪擺平的啦,媽咪你就別不開心了……」

    恰在這時,孔九九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見她不打算接,小傢伙直接自作主張地接了起來,操著把奶聲奶氣的嗓音:「媽咪現在很傷心,以後電話都會由寶貝負責接聽。請問你是誰?找媽咪什麼事……」

    另一頭傳來一陣笑聲,隨即蔣楠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寶貝,你成了你媽咪的專職傳聲筒了啊。寶貝好乖,讓蔣楠阿姨狠狠親一個。」

    說完,居然還真的傳來了「mua」「mua」的響聲。

    小傢伙臉上笑著,卻是故意板起了聲音:「蔣楠阿姨好羞羞,欺負寶貝。」

    「得了,寶貝你的初吻早就沒了,也不在乎這個了。對了寶貝,趕緊讓你媽咪打開電視,看娛樂頻道哦。你爹地正在電視裡對你媽咪深情大告白呢。」

    「真的嗎?爹地真的在電視裡?蔣楠阿姨你不准騙人!」拿著手機,直接便跑到電視機前去開。可是,那麼多頻道,小傢伙卻犯愁了。只得又穿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到孔九九身邊,「媽咪,寶貝要看娛樂頻道。蔣楠阿姨說裡頭有爹地哦。」

    孔九九接過小傢伙舉在耳朵旁的手機,對著另一頭道:「怎麼了?又有大事發生了?」這三天兩頭發生點事情。她以後可以直接老死在流言蜚語裡了。

    「是啊,確實是大事。不過這次的大事絕對對你有利。e/on/baby,趕緊看娛樂頻道,你家傅少正在對你深情告白呢。」

    「你上次不是還說鄙視他的嗎?」

    「不一樣,絕對不一樣。我是希望你和齊學長好,但能讓你擺脫現在窘境的,也就只有傅景淵了。齊學長那邊現在是什麼事都不能為你做,一旦做了就徹底落實了媒體對你的抨擊。哎呀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看電視啊,別錯過那麼精彩的告別啦。」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也不知道你哪兒得來的風聲,居然什麼事都比我早知道。」

    「嘿嘿,這個嘛……山人自有各種渠道……」

    掛斷電話後,孔九九便直接接過十十遞過來的遙控器,調到了娛樂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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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上頭正在被採訪的人,是傅景淵。

    一身正裝,衣著簡約氣質內斂,燈光打在他臉上,他猶如一個中古世紀的貴族,優雅沉靜,卓而不凡。讓旁邊的主持人暗淡出了人的視線,彷彿一切,都只成為了他的背景。

    那渾然天成的魅力,那與生俱來的氣質,自有一種無與倫比的能量,讓人不禁想要窺伺。

    看著這般的他,孔九九彷彿又回到了那大學裡頭追逐在他後頭的時光。

    其實有時候,動心也只是一剎那。

    蔣楠玩笑著說讓她追他的時候她沒有動心,她在寢室裝病他為她親手洗內衣的時候她沒有動心,可看著陽光下他那溫和寵溺的剪影,她卻真正動了心。

    電視裡,主持人完全是以著玩笑的口吻在做開場白。顯然,能夠請到這麼年輕有為的企業家,為電視台提高了絕大的收視率。

    尤其這位企業家還是目前報紙媒體上緋聞女主角的丈夫,更是讓收視率節節攀升。

    「其實個人**真的該保護與尊重,但是現在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都很關心傅少您目前的家庭與婚姻情況,能否向我們透露一下您對目前的婚姻有什麼看法呢?許多人都猜測您在這次的事件爆發後會立刻離婚,可卻遲遲不見您有所行動。是否真如外界所言,當初您妻子是耍了手段讓您娶了她,所以現在即使她鬧出這麼多的醜聞,您也不可能會離婚?」

    聽著那主持人的話,孔九九真有種直接奔去電視台鬧場的衝動。

    「他是壞叔叔,居然說媽咪的壞話!」

    還是小傢伙聽出了些大概,憑藉著自己的頭腦判斷出他是在說自家媽

    咪的壞話,為媽咪鳴不平。

    欣慰地笑著,孔九九反倒靜下心來,將小傢伙抱在了懷裡。母子倆都坐在沙發內,靜靜地等待著傅景淵的回答。

    「醜聞?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耳朵聽不見聲音只能靠讀唇語。麻煩請告訴我一下,我剛剛讀到的確實是『醜聞』兩個字嗎?你說我妻子鬧出了醜聞?」

    傅景淵的反將一軍,令主持人立刻便有些下不了台,只得飛快地轉動著心思:「剛剛語速有些過快,我也許是說錯了,我指的是您妻子和齊氏的少主鬧出了緋聞,不知傅少有何感想?是否決定離婚呢?」

    悠閒地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傅景淵顯得穩重而又成熟:「首先,我得申明一點,我真的不知道我妻子鬧出了緋聞。能否請主持人詳細解釋一下呢?」

    被採訪的當事人居然故意抵死不認,這對於主持人而言,無疑是掉面子的事情。

    不得已,他只得將事情複述了一遍:「現在外界都在傳您妻子和齊氏少主早在高中裡就給您戴了綠帽,兩人甚至還鬧出過孩子。您難道都沒聽說過這些?」

    聽到這裡,孔九九的臉色便一沉。

    高中,強/暴,墮胎。

    猶如一個永無止境的夢魘,只要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關注她的過去……

    電視裡,燈光打在傅景淵臉上,但見他面上是一抹清淺的笑意,唇角揚起了一抹弧度:「原來是這個,我想大家顯然是誤會了。高中時少不更事誰都有犯錯的機會。不過這個犯錯的男女主角,不是我妻子和齊少,而是我妻子和我。想必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我妻子從高中時便是校友了。那會兒我們便有了來往,後來大學裡頭也有很多人見證了我們在一起。只是之後我才知道她為我墮過胎,所以惱恨她居然不肯告訴我這些,在她倒追我時,我便擺足了架子不予理睬,甚至還故意和其他人交往。說來還是我太小心眼,居然為了這些事情白白消耗了光陰。如今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沒想到我早已放下的事情卻被這麼多人介懷著,看來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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