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恭喜總裁喜當爹

正文 166:狄司嚴和蘇欣然 文 / 幽耶珞

    連哄帶嚇的,她特別老實的上了車。坐在後面埋著腦袋,撓心似的不敢抬頭,偏偏恨不得頭頂張只眼睛,能隔著頭髮偷看。

    連驍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扭頭看她現在陰陽怪氣的樣子,眉頭擰氣,乾脆下車把後座的車門給她拉開了:「前面去。禾」

    「我不!」

    「你又不?」

    「我就不!!妲」

    「再不,我就把你給扛前面去。」

    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外面,好吧,這個時候街上半個人影都沒有,他是先|奸|後殺,先殺|後|奸|也沒半個人能救她的小命。

    沒下車,摸摸索索的直接從駕駛和副駕中間擠了過去,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上,自己動手把安全帶繫上了。連驍上車,揉了一把她的頭頂,她嚷起來:「你幹嘛呀,別揉我頭髮。」

    「噢,你現在是『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了,是吧?」收回了手,看她煩躁的用手抓順被他揉亂的頭髮,連驍的心情特別好。

    就是嘛,幹嘛平時訓她,換個開玩笑的方式揶揄她,早這樣做的話,兩人心裡還有什麼負擔?

    這段時間他是翻書上網的查夫妻矛盾如何解決,雖然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來她這次到底是為了什麼故意惹他生氣,但或多或少的連驍是學到了不少,看到書裡寫的什麼有的夫妻矛盾擱心裡,結果鬧出精神病,連驍就心驚膽戰的,易想北可不能給他精神出問題了,那他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於是,他現在改變一直疾言厲色的態度,儘管還是少不了那份大男人看小女孩子的心疼,但是態度是溫和了不少。

    這態度溫和了下來了,也開玩笑似的逗她,心情莫名其妙的愉快了不少。說來說去,以前自己到底是幹嘛成天訓她啊。

    得改,一定得改。

    畢竟,他輸不起。

    北北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倒不是害怕,疑惑更多點,連驍會開玩笑,但是她一招他,他就會發火,管她的感受如何,先訓得她服帖再說,要是再不服,直接動手。所以,她特別疑惑,自己剛才都那樣了,以連驍以前的脾氣那得早炸藥包點燃了,沒想到還能和她開玩笑。

    引擎發動,開的不緊不慢。只要她在他車上,連驍一直都是開得特別穩,連剎車的時候都是緩緩的剎,就是怕他一個急剎,她得不舒服了。

    「才離開我幾天,就瘦成了猴子精。是不是想我想的?」連驍又開始逗她。

    「我是想我喜歡的人想的!」

    翻了白眼,扭頭看窗外,實則通過車窗的玻璃偷偷的探尋他是不是得火大了?

    沒想到,連驍這次不動怒了,好歹他這段時間研究夫妻關係都研究得覺得自己能去看咨詢店了,書裡的話要總結下來就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不動我不動。更何況,她到底有沒有姦夫,現在還是一大問號。

    「他很好?」

    「當然,又溫柔,又體貼,又可靠,又誠實,還特別尊重我!!」

    「空話。舉個例子。」連驍撇眼看她,什麼溫柔體貼,沒例子等於扯淡。他現在是出於以靜制動的狀態,慢慢的套她的話給套出來。

    果不其然的,易想北慌了,小腦袋不安分的亂動,明顯一副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小手就攪來攪去的,她就沒姦夫,她哪裡來的例子舉呀?

    當初她就是故意惹連驍生氣,故意讓連驍討厭她,煩她。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連驍的本質她認得清楚,明白連驍不放她就走不了,所以她乾脆讓連驍討厭她了,恨她了,把她一腳給踢了,這麼一來,也就不會傷他太深。

    連驍什麼人,一見北北她現在慌得大眼睛咕隆轉就知道現在他的這手,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就是嘛,之前就開出這招,看她這麼瞎扯。

    玩性起來了,又開始逗他:「他是不是說話特別甜,溫柔的捨不得你做半點事?你要喝水他就給你端過來,你要吃飯他就給你送面前了?」

    北北一愣,馬上回答:「對!他對我可好了。特別特別好。」

    「噢~~~」拖長的尾音,繼續說:「他是不是還經常帶你出去玩,你們去什麼踏青、郊遊啊,還會送你什麼玫瑰花?」

    其實連驍也是陪她看狗血電視劇後

    憑空瞎想的鬼扯,他腦子對追女人的那套也是一無所知,想當年他都是先上車後補票的,是疼她沒錯,可話說,他也沒追過她………………

    「對!!」

    「跟你聊人生,聊夢想,聊未來?」

    「沒錯!!我們就聊人生,聊夢想,聊未來了!」

    「看來是不錯,那你說說,我到底哪裡比他好?」

    「你哪裡都比他好!」脫口而出,北北臉都綠了,慌起來,「不是,是、是、是、他哪裡都不如你!」不對,「我是說你哪裡都很好!」也不對,「是——是你那裡都不如他!!對,是哪裡都不如他!!」

    「看來,果然在你心裡……是很出色的比他任何地方都好。是不是?」

    「是!!!」回答的斬釘截鐵。

    連驍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那爽朗的笑聲和笑得眼淚都快要下來的表情,看得北北目瞪口呆。他,他是是吃錯藥了啊?

    抹了一把臉,連驍努力的收住快要笑痛的肚子,還拍了拍胸口讓自己緩過來:「我說,易想北,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呆?這麼有意思?決定了,以後不管你了,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呆得實在……太可愛了。喂,易想北,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嗯?」

    神經病了!!她都說她喜歡的那個人任何地方都比他好!就算前面被他搞得說錯了!!後面她可一點都沒說錯!!乾脆氣呼呼的不想理他,扭過頭看窗戶外面了。

    這麼一來,連驍是摸清楚了門道,果斷決定以後多逗逗她,吵什麼吵啊,吵了還傷心傷肝傷肺的自己窩火半天,還不如以後就這麼著,用點語言的藝術性來逗逗她,比吵架有意思多了。

    自己是管太嚴了,管得他都沒看到她這麼好玩的一面。易想北,到底還有多少的你被我的高壓政策是給磨滅了?

    後悔了,真後悔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是為她好,其實現在看來並不盡然。就像她自己也說過的「我喜歡你是喜歡你的優點,愛你是愛你的缺點」,所以,以後,就算你的缺點,我也都能容下。再不會管得你死死的,讓你一點空間和自由都沒有了。

    想想也是,彈簧壓得太緊反彈就越大,一直以來,人家北北同學都是忍了又忍,算了又算了,是他得寸進尺的把她壓得太死了,難怪這次會反彈這麼大。

    送她到了酒店門口,看她下車了,揶揄道:「免費計程車也不說謝謝?也太沒人性了吧?」

    「我沒有請你送我!」腦袋一扭,蹦蹦跳跳的進了酒店。

    連驍挑眉,小姑奶奶你可真能呀。不過問題不大,一邊看著小傢伙的背影,一邊撥通了電話:「劉秘書,幫我聯繫一下『王朝』酒店,讓他們今天晚上小小的失一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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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想北抱著那一大摞的相冊無語的看著樓頂的火光。

    警察、客人、酒店的工作人員、119消防隊員、120急救車,還有電視台的記者正在做新聞現場報道:「今日凌晨,位於xxx路的『王朝大酒店』發生了火宅,據酒店工作人員稱客人已經全部疏散完畢,沒有發生人員意外傷亡事件,據悉可能由煙頭引起的火災……」

    她怎麼就那麼倒霉啊。睡覺好不容易正在做許久不見的好夢,連驍正要親她,結果——火災!!你丫的來的太不是時候了!!!你能等我做完了好夢你再來失火嗎?

    鼻子一酸的蹲在地上哭。

    記者說:「現在我們在現場看到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女生正在嚎啕大哭,好,我們去採訪一下……小妹妹,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

    「告訴大姐姐,你為什麼哭?是覺得自己能夠順利逃生覺得很幸運嗎?你高興嗎?」

    北北心想,大姐你還可以問得更傻|逼一點。

    見北北不說,記者將話筒拿到自己面前:「從這位激動得已經無法言語的小妹妹身上,我們看到人性的光輝,災難面前,大愛無疆,眾志成城……巴拉巴拉巴拉……」

    你這記者是來採訪,還是來搞笑的呀!?

    於是,北北說:「大姐姐,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嗎?」

    「現在,小妹妹像我借手機,

    當然我一定會借給她。小妹妹,你借手機是要跟誰聯繫?你現在第一個想聯繫的人是誰?是你的爸爸媽媽嗎?為什麼你一個人住酒店?你們家庭出現了問題嗎?」

    北北接過手機,心說打給誰呢?現在警察封了酒店,她唯一帶出來的就是一摞相冊,要說她換地方住,她也沒錢呀?打給連驍,死也不可能!言夏?算了,想到刑家那兩個老人她就頭皮發麻,不知道她去了怎麼的冷嘲熱諷。乾脆打給欣然姐好了。

    「欣然姐,我是北北,我住的酒店失火了,我能到你家住嗎?」蘇欣然當然沒有問題,說馬上讓人來接她。

    記者又開始了:「為什麼你不打給你的爸爸媽媽?你們有什麼家庭矛盾解決不了嗎?放心,你能幸運的生還,你的爸爸媽媽一定會很高興,告訴大姐姐你家的地址,大姐姐幫你——」記者是想多好的新聞啊,火災後,支離破碎的家庭再度充滿了幸福。這種新聞不能放過!

    「姐。你好囉嗦。我爸媽在外地,你讓我就穿一睡衣,然後扒火車回家嗎?」手機塞給記者,「謝謝了呀。」你媽呀,在你們記者眼裡人都得不幸了,才能突出別人的幸福麼?切。

    蘇欣然過來接她的車到了,北北理所當然的進去,很快就到蘇欣然家裡,自然是毛毯什麼的裹她身上,還說:「你就穿這麼一點,你不怕冷死呀。抱什麼相冊?主次都分不清楚了。」

    暖暖的一杯生薑水下肚子,渾身都熱起來。蘇欣然這麼關懷備至的,北北就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她。自己以前還說站隊站嚴下流那邊,真不是個東西。

    「欣然姐,我讓你鎖了嚴下流,你鎖了嗎?」

    「人都不回來鎖什麼呀?」

    「那你找人去綁了他!」

    「算了,我都看開了。他是天生浪子,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以後,我就好好的帶我的孩子,別讓孩子跟他一樣就行了。」蘇欣然笑,現在是特別的母愛滿面。

    北北心裡把狄司嚴詛咒了個不得好死。

    自己也是小心眼,就因為看到蘇欣然窩連驍身上,就耿耿於懷的,她怎麼就這麼小心眼。反思中。

    「倒是你和連驍怎麼回事?又離家出走啊?」

    「……我要和他……離婚。」坐沙發上縮了腳,毛毯把自己給全部裹住了。

    「為什麼呀?你們不是好好的嗎?」

    心頭一酸:「我沒辦法呀。我怎麼辦?以前我是不想連陽,搶我兒子那事我恨死他了……可是,那不是我自己害得嗎?要是我沒到這裡來讀書,我沒遇到連陽,連陽和連驍……就還是特別好……以前他們真的很好的,欣然姐,連陽把他當成供奉在自己心裡的神……」

    蘇欣然沉默,不說話,知道北北想說,自己聽就好了。

    「都是我……都是我……不是我的話,連陽也不會被送去美國,不去美國也不會特特那啥……更不會回來就逼著要和特特結婚……他就沒喜歡過特特……被逼到這份上了,連陽這麼不可能不恨,恨我,恨連驍……可是,罪魁禍首是我……」

    一直都憋在心裡的話,現在面對充滿母愛的蘇欣然,北北全一股腦兒的倒出來了:「……沒有我,什麼都好好的……只要沒有我……連陽和連驍都還是好好的叔侄……都是我!」

    「北北,你可別想不通啊!!」蘇欣然怕她想岔了,趕緊勸,「什麼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你要有個什麼,你讓連驍怎麼辦?你讓連易怎麼去辦?他會怎麼看連驍,你想過沒有?」

    「啊?」北北懵了,「欣然姐,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去尋死吧?不不不,我不會的。那我死了首先就對不起我爸媽,然後就是連驍,連易……我還想看我兒子長大來著。我不會去尋死的,我就是要和連驍離婚罷了。」

    蘇欣然算明白了:「所以,在除夕那天你說的話,就是故意惹他生氣的?」

    「我寧可他恨我,氣我,怨我,我也不要他……這麼難……他恨我,討厭我最好了,這樣,那就是我的錯,不是他的錯,他就會好過很多很多……我想要他好過點,我不想他那麼難……」

    連驍心裡是有連陽的,這個是肯定的,不然他不會原諒了連陽一次又一次,不然不會到現在還是要把公司交給連陽,她被連驍養了七年都感情這麼深,更何況連陽和連驍這兩個有血緣關係的。

    「北北,你覺得你和連驍離婚了,分手了,就可以了嗎?」蘇欣然問。

    「……起碼,能一切回到正軌。」小下巴放在膝蓋上,可憐兮兮的。

    「他們兩個和好不和好,和你根本就沒有關係。如果能和好,那就說明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會再鬧矛盾。」

    眼眶模糊了淚水:「欣然姐,你說得我都懂。可我賭不起。連驍說的沒錯,以前如果不是我優柔寡斷、拖泥帶水的不和連陽分手,連陽最後也不會走極端……我不就是坑人專業戶嗎?坑連驍,坑連陽,坑特特……我不想再坑人了……」

    她是鑽牛角尖鑽進去了。

    蘇欣然無奈,口氣硬了兩分:「你現在就沒坑?你沒坑連驍,坑你兒子,坑你自己?」

    「我都努力讓連驍討厭我了,那就不算坑……」

    「那連易,你兒子呢?」

    「………………」

    「說不出來了?」

    「反正連驍肯定很對兒子很好的,過幾年兒子大了,就把我給忘記了……我也就坑我自己而已……」

    看她咕噥的樣子,蘇欣然無語了。可北北是好意,換了她,她也想以前要沒認識狄司嚴那人就好了,也想要是能回到認識之前,一切就好了。

    所以,沒辦法說北北是對的,還是錯的。只能一切看天命,是你的終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不來,蘇欣然這段時間也看淡了,狄司嚴是定不下來的,他今天可以喜歡她,明天他就會去喜歡其他人……所以,心疼的感覺只有那個一心一意的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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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開了,北北才知道自己到底多想連驍。

    就蘇欣然家客房裡的子彈頭坐便器都能勾起她的回憶。

    好吧,酒店的馬桶自然不比現在她面前的,眼前全自動感應的就是她家裡的一模一樣,所以,她開始回憶了。

    早上,兩個人要搶馬桶。每次連驍讓她起床:「乖乖,起床了。」

    「我不……」

    連驍也不急,她一旦被他鬧醒就不會再睡著,頂多是在床上賴。於是,連驍去上廁所了,北北很窩氣,臭連驍死連驍你怎麼不去死,讓我多睡一會兒能要你的命!!

    越想越不甘心,乾脆的起床,進了洗手間,他還坐在馬桶上看報紙,北北什麼也不說,就蹲他面前,捧小臉特別無辜特好學的眼神眨呀眨的看著他,一副純情狀。

    反正他們的洗手間大著呢,又通風,一點都不悶人,再說馬桶也是智能型的,有紅外線自動感應技術,什麼臭味都是浮雲啊浮雲。

    連驍就這麼的被北北嘿嘿的笑著盯得發毛。

    「出去。」

    「我不。憑什麼老是你看我,我也可以看你。」

    「易想北,你太噁心了。」

    「反正你什麼地方我都看過,有什麼關係。是吧?是吧?」不是只有他能調戲她,她也可以調戲他來著。

    於是,連驍被她盯得十分難受,大清早的人有三急,更何況水火不留情,偏偏她就蹲連驍面前的歪著脖子特天真的看他。那種感覺當真是十分微妙。

    最後只能他妥協了。

    「閉眼。」

    「哦。」

    看不見也聽得見他的動靜,知道他在善後,問:「好了嗎?」

    「行了。去吧。」連驍覺得自己跟吃了蒼蠅似的,盤算著家裡得再加一馬桶,免得她跟他搶。不過,到現在,也沒有付諸現實。說起來,他也有點被虐傾向了,要換了別人,他直接一腳踢出去了。

    難能自己善後完畢了,讓她上,她還說:「蹲久了,腿麻了呀……」

    沒辦法,他只能把她給扶起來,然後放馬桶上了。

    「你要不要也蹲著看呀?」

    連驍翻個白眼:「我嫌臭。」

    「才不臭呢,這麼大,又通風,一拉了就沖了,而且還除臭……」

    「易想北,你是來推銷衛浴設備的?」

    懶得管她了,在一邊開始刷牙洗漱。

    北北就歪著脖子看他,連驍早上起來一般也是那身,上半身光著,下半身純棉的運動長褲,肌肉緊實,隨著他的動作一緊一縮,張弛有力,再加上那人魚線,她有***的衝動吼吼吼吼吼。

    「老公。」

    「什麼?」他嘴裡還咬著牙刷。

    「你以後可以在我面前多賣弄賣弄身材,很好看勒。但是,不准在別人面前賣弄!」

    她起來了,也開始洗漱,眼睛就瞅他的小腹,八塊腹肌上是向下蔓延的黑色腹毛,非常的性感,於是伸手過去,逮住一根,拔了。

    猶不及防,痛得一聲慘叫:「易想北你幹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會痛……」

    「不要以為你沒有毛我就拔不了你!!」

    「本來我就沒有毛毛,要不你拔頭髮吧?剛好我嫌頭髮太多了。」

    連驍無語了,論心血來潮的做事,他永遠都不是易想北的對手。易想北做事很少按牌理出牌,想起什麼就幹什麼,雖然沒有大爛事,但小爛事就沒有斷過。

    現在,北北盯著馬桶,這年頭又人連馬桶都能當做回憶麼?她真是夠無聊的逮什麼看著都是回憶了……她怎麼就不懷念懷念老家的蹲便器?她怎麼就不懷念懷念她爸的腋毛?她怎麼就懷念連驍家的坐便器,就懷念連驍的腹毛啊……

    男色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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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早上又腫著一對魚泡眼的下樓和蘇欣然吃飯,狄家就是清粥小菜的,不比在連驍哪裡,那是早上就精緻到極點的中式、西式一大堆,弄得跟過年似的。當然要是過年的話,那比早上滿滿一桌子還要多出n倍。

    北北一手拿著油條往豆漿裡放,一邊問:「欣然姐,我昨天給你說的,你沒告訴連驍吧?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他,我費了那麼大心思終於讓他把我一腳踢出家門了,我可不想再回去。」

    蘇欣然笑:「放心,我沒有。」

    北北頓時僵硬了「哦」了一聲,掩不住內心的失落感開始吃油條。要是換了言夏的話,鐵定會跟連驍打小報告。

    不行不行,易想北同學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還希望欣然姐去告訴連驍你是為什麼跟他要鬧離婚的!那你之前故意讓他煩你討厭你的心血不就白費了!!欣然姐沒去給連驍打小報告你應該感到很開心才是,沒錯!開心。於是,她樂呵呵的說:「那就好,那就好。欣然姐,你千萬別告訴連驍,我是相信你才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出賣我。」

    蘇欣然淡淡的笑:「吃飯吧。」

    「好好好,我吃我吃。」於是埋頭吃油條吃得砸吧砸吧的聲音可大了。

    等吃完,北北換上蘇欣然給她找來的衣服就去kfc繼續打工了,臨走還貼蘇欣然肚皮上逗裡面的寶寶:「寶貝,你姨媽上班了,回來再看你呀,你給買你喜歡吃的,你要趕緊出來哦。」

    「好了,快去上班吧。」

    「好。」於是,心裡失落,外表開始的屁顛屁顛跑了。

    蘇欣然站在門口往著北北離去的背影,拳頭微微的握緊。她是聰明人,她怎麼不知道易想北今天早餐說的那些話是巴望著她去告訴連驍。只要她告訴連驍,以連驍縝密的心思一定會讓北北把心結打開。

    她不是沒想過告訴連驍,等電話拿起了,就差一位數就能撥通連驍的電話了,她掛了話機。

    很痛很難過覺得很對不起北北,可是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陪她說說話,她已經沒人說話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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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驍知道易想北跑蘇欣然那裡去了,差點沒掀桌。他是篤定她會走投無路的就跟他求救,所以才小小的放了一把火,當然,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把她的錢包給順走了。

    誰知道她能跑蘇欣然那裡去。她不是不喜歡蘇欣然嗎?她不是耿耿於懷蘇欣然之前喝醉了被他抱回家的事麼?她不是都站隊站到狄司嚴那邊去了嗎?她怎麼就跑蘇欣然那裡去了?

    連驍壓根對蘇欣然就是零好感。他在易想北之前的女人多如一副麻將,倒不是他風流追逐,而是自動的投懷送抱,若有似無投來的目光,輕嗔嬌媚的低頭,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

    ,這些他早已習慣。

    在和蘇欣然狄司嚴旅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蘇欣然的眼光投在他身上的時間比在狄司嚴身上的時間多,那時候還給他鬧缺氧?笑話,這些招兒他太清楚了。到後來醉酒被他弄回家的時候,蘇欣然是抱著他的,依著他的,就算醉得再離譜,也不可能用手去抱他的脖子。

    他不說,一來是狄司嚴喜歡,沒必要破壞了兄弟的感情;二來是蘇欣然或多或少都幫過他當說客,畢竟是兄弟的媳婦,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去破壞人家的感情。只要不犯到他頭上,一切都好說。

    再者,通過狄司嚴連驍也或多或少的瞭解到了,蘇欣然人不壞,大概是小時候寄人籬下被人欺負過了,所以看人看得緊,也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想要人對自己好,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狄司嚴,也沒把自己的心思給說出來。不說破,就是最好的。他不想又扯到自己的頭上,那北北那小傢伙不知道氣成什麼樣。

    光是他抱蘇欣然回家,她就能鬧離家出走,然後還耿耿於懷到現在都不是很喜歡蘇欣然,要是點破了,誰知道她晴時太陽陰時雨的破德行會搞出什麼事來。

    所以,連驍是盡可能不讓北北和蘇欣然接觸,有時候蘇欣然打電話到家裡,也讓管家給回了,就是不想北北和蘇欣然感情太深。

    連驍拿了電話把狄司嚴給叫過來了,他一進來,連驍就把手機放桌上,還在通話中:「回家去。」

    「嘛呀?我追秦桑呢。」嚴下流一點都不樂意。

    「你追誰也就三分鐘的熱度,等到手了你又得膩。」

    「誰說我會膩,我這次前所未有的認真!!!」

    「那是因為秦桑活不久了!你和她沒未來。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最好的。阿嚴你年紀不小了,也要當爸爸了,不管你覺得女人是不是菜,常吃是不是會膩,你的責任你得盡到了。」

    「我不想回去。」狄司嚴耷拉著腦袋。

    「你追人家蘇欣然的時候是什麼德行?挨搶、喂獅子的事都能幹。現在你追到了,你不要了。你對不對得起人家?」

    狄司嚴無奈了,乾脆坐沙發上悶頭抽煙,好半晌才說出口:「老實給你招了吧,我要不負責任我就不會娶她。就因為我那啥了她我才會又追她又娶了她。哥,我玩過多少女人你知道,處|女也不少,我為其他女人盡過責任?全部用錢打發了。我知道蘇欣然人不錯,但她要得我給不起。」

    連驍挑眉。

    「她想要我像你對小祖宗那樣對她,我……我怎麼可能做到?我不是你,哥!我就不是你!我知道她小時候寄人籬下的時候受過委屈,那些人對她就不是對個人的看待!說她是吃白飯的,說她活著都是多餘的!我知道了我也心痛,我讓她懷孕就是給她一個保證,畢竟孩子是我的,孩子在我還能不認了?那不可能。不管我和她最後是不是離婚,有個孩子就能保證她一輩子。」

    連驍敲著辦公桌:「繼續說。」

    「是真的,她要得我現在給不起。你以為我沒跟你一樣?我想,哥,我也想。說實話,我特羨慕你和北北,別人是說你慣北北,北北不知好歹成天跟你吵,其實你我心裡都明白,為什麼你那麼在乎北北,為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願意放手?」狄司嚴頭痛的靠著沙發,揉著背心,「哥,你是最瞭解我的,我們以前受過什麼傷,遭過什麼罪,你知道,你清楚。方恆勸我,那是方恆不知道,不清楚。是,我是風流,我他媽的也下流,可哥,我跟你一樣,為什麼這麼多女人?為什麼我連男人也要?我也在找,在找那個可以讓我有家的感覺,讓我可以依附的女人。」

    連驍蹙眉:「你應該走出來了。」

    「這麼走得出來?」狄司嚴苦笑,「哥,我們兩個還有阿書三個人,從小就是有家等於沒家,誰在乎我們?沒有。誰心疼我們?沒有。病了誰管?自己。難過了誰安慰?自己。一度曾經都想尋死了,可也沒人在乎。逼自己,逼自己都要到沒有力氣了……說不想有個家,那是假話。不然你不會這麼的在乎北北,不然阿書不會乾脆心死的開始當和尚,到現在還是處男。」

    「你繼續說。」做兄弟,這個時候就得聽兄弟的煩悶。

    「我找上蘇欣然,因為她是真的賢妻良母型的,我那個兩個媽是什麼德行你清楚,我就是她們兩倆奪老頭子視線的棋子,一個是生母,一個是正室,在人前在乎我,只要老頭子沒回來,我死了她們都不會看一眼,她們是生冤家死對頭,我呢?我是錯嗎?哥,我不想當棋子,真的不想,以前當夠了,我也

    當膩,我就想要一個人無論我貧窮富貴,無論我生病還是健康,無論我是好是壞,她的心思都撲在我身上,她在乎我,哥,我想要一個在乎我的女人!不是一個成天覺得我對不起她的女人。」

    「這些話,你對蘇欣然說過嗎?」

    「怎麼沒說過?看你和小祖宗成天因為兩三句就開始吵的,我得避免了。我能說的都說了,她不信,我沒辦法。既然你不信,你信你自己,行,我就讓事情變真的。哥,我已經盡力了。就算你們覺得我是魔鬼,我是畜生,我也盡力了。我很累,我一看到蘇欣然我就覺得累,她的眼睛,哥,我是第一次知道眼睛可以殺死人。我再熱的心都冷了。」

    所以說,連驍才不想攪合別人的破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天知道誰有理:「就算你想要和秦桑在一起,蘇欣然也是你必須要面對的。你們的事我不好攙和,阿嚴,最近我看了不少夫妻矛盾的書,有空你也看看,不說你做得對不對,最起碼你得全力以赴去做了你該做的事。」

    連驍心說,狄司嚴都這副破德行,估計蘇欣然是真把他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畢竟,三兄弟,就像狄司嚴說的,誰都想有個家,有一個可以讓自己依附女人。

    他何其有幸,遇到了易想北那妞。是,可能別人都說易想北不好,沒事就鬧事,可要沒了她,他日子就是一潭死水。易想北就是投進他這個死水池子裡的一尾游魚,只有她在,他這個寸草不生的池子裡才能有了生命。

    可相對的她也是孤獨的,這個池子裡就只有她這一個活物,容不下其他的,也不准她離開這池子換個池塘,連驍想,或許現在就是一場雨,讓他這個池子流動起來,變成活水,只是為了,她這尾小魚不會死在他這個池塘裡。

    「阿嚴,你對秦桑是認真的?」

    「是。」

    「如果蘇欣然改了她的毛病,變成你想要的賢妻良母,你還會再喜歡她,或者你還會再跟她在一起,不再外面瞎折騰了嗎?」

    「哥,我這樣說吧。」狄司嚴吸了一口氣,「她改,她弄明白她自己想要的,弄明白我想要的,哥,我會放棄秦桑繼續跟她廝守一輩子。我不能說我是不是還會愛上她,但我一定盡全力努力去愛她。如果有一天她喜歡上其他人了,我會送上一份大厚禮,我保證讓她和她的男人這一輩子衣食無憂。」

    「那秦桑呢?」

    「哥,就像你說的,得不到就是最好的。秦桑心裡壓根就沒有我。我就追她,幫她,完成她的意願,也算完成自己想要感受一下所謂的家的心願。她人是不錯,一桶水淋我頭上了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結果還給我扔條毛巾下來。」狄司嚴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就沒碰她,對天發誓沒碰她。」

    「阿嚴,你想過沒有,你在找家的感覺。如果秦桑沒病,如果秦桑也愛上你,你怎麼辦?」

    「她要是有一點動心的端倪,我立刻就會離開,趁她沒有陷進去之前離開,一直以來我都是這麼做的。我不可能在和蘇欣然的事沒有解決之前去真正的讓一個不錯的女孩受傷,更何況是讓我心動的女孩子。而且就像哥你說的,我的熱度也就三分鐘,秦桑我現在是喜歡,可我現在對蘇欣然更有一份責任。這個責任,我丟不掉。」

    儘管是歪理,連驍也認可了,他兄弟的德行他還是知道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行了,不說這個了。對了,剛有人送了我幾瓶老窖,拿出來,咱們痛飲一回。」

    狄司嚴樂了,從善如流的去拿了。

    等到他人影走了,連驍才拿起手機:「蘇欣然,你都聽到阿嚴的心裡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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