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一封奇怪的信（1） 文 / 柳天開

    柳不幻和上官怡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合歡旅館。

    上官怡從包裡拿出幾個「數字」將「劫」來的路虎越野車的車牌再一次「易容」，新的車牌號碼仍是改造得天衣無縫，一般人就是盯在車牌上也未必能看出動過手腳。

    上車前，柳不幻主動請纓，說：「今天我開車吧？」

    「還是我開吧。」上官怡婉拒道。

    「為什麼？對我的駕駛技術信不過？」柳不幻有些有納悶。

    「不是，主要是萬一出現緊急情況，我敢於冒險。」上官怡說出原因。

    這倒沒錯，柳不幻在危急關頭絕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將車開得飛起來或者像開碰碰車一樣不管不顧地橫衝直撞，作出各種驚險萬分的特技動作來。從這一點上講，柳不幻的駕駛技術的確比上官怡差一大截兒。

    於是，還是上官怡駕車。她彷彿是鋼打鐵鑄的，總是有使不完的勁兒，精力充沛得匪夷所思。

    現在車已經風馳電掣般行走著。這次，柳不幻沒有坐副駕駛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後排——副駕駛的後面。

    「我們去哪？」柳不幻感興趣地問。

    「少林寺。」上官怡毫不隱瞞。

    「什麼？少林寺？」柳不幻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為什麼要去少林寺呢？」

    「因為那裡最安全。」

    「你是說除了少林寺外，其他地方對我們來說都非常危險？」

    「是的。」

    「難道我們隨便去哪個城市的酒店或旅館裡住，警方或謀殺我們的人都會知道？」

    「很有可能。」

    「他們怎麼會知道呢？」

    「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要想找到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柳不幻想想也是，現在這個資訊如此發達的世界，要想知道兩個人的行蹤，的確有許多辦法。

    「可是，我們的手機都關機了呀，衛星定位也發揮不了作用呀？」柳不幻仍然有些疑惑。

    「但他們總會有自己的辦法。比如，警方會在全國發佈通緝令，重金懸賞，總有些貪財的人會通風報信的，到時我們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可謂十面埋伏，我們就會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步步驚心，處處膽寒。」上官怡秀眉微蹙。

    「你是說警方已經發佈了通緝令，在到處通緝我們？」柳不幻變色道。

    「這是遲早的事，只要他們有了確鑿的證據。」上官怡面有憂色。

    柳不幻倒吸一口涼氣。

    「戴上吧。」上官怡說著，向柳不幻扔過來一個紅色的發套、一些假鬍子和一個金絲邊的眼鏡。

    又要易容化妝。她可真是小心呀！不過，小心無大錯，在這個逃命的非常時期，確實應該處處謹慎。柳不幻心道。

    當柳不幻戴上令他有些厭惡的紅色發套、假鬍子和金絲邊眼鏡後，的確變了一個人，連他自己都快不認自己了。他想對著正前方的後視鏡看看自己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獸」。

    啊——

    他尖叫一聲，雖然他有意壓制了一些，可是他的叫聲仍然尖厲。

    因為他在後視鏡中看到上官怡變成了一頭恐怖的「怪獸」。

    後視鏡內，柳不幻看到上官怡的臉變成了嚴重燙傷的模樣，又紅又皺，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是膽小的人看了絕對會犯心臟病的。

    上官怡怎麼把自己易容成這副鬼模樣。不過，這副模樣絕對安全，一來再也不會有垂涎她美色的男人來騷擾她，二來警方即使拿著她的照片也絕認不出她。

    柳不幻坐在後排，望著公路兩旁飛快掠去的綠樹，沉吟半晌，道：「你相信我是殺人兇手嗎？」

    「不相信。」上官怡斬釘截鐵地答道。

    「為什麼？」

    「因為我……」上官怡突然欲言又止，「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絕不會去殺人，你沒有作案動機。」

    「可是因一時激憤，衝動型殺人的例子也屢見不鮮呀。」柳不幻反駁道。

    「是的，那樣的例子是不少。可是我相信你對自己情緒的控制能力。」上官怡十分堅定。

    「憑什麼相信？」

    「直覺。」

    「沒錯，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特別是你這種既聰明又冷靜的女人。」

    上官怡聽到讚美的話，心裡一甜，可是臉上仍舊一副矜持的表情。

    柳不幻覺得上官怡是在騙他，她的欲言又止折射出她原本想說的話不是這些，可是為了隱藏某些秘密，她才突然改口說出一番直覺之類的謊言來蒙蔽自己。她對於自己的這個案件一定知情。

    「你是怎麼知道我要被警方圍捕，而打電話通知我趕快逃脫呢？」柳不幻終於問出這個憋在他心裡很久的敏感問題。

    「因為我收到了一封信。」上官怡平靜地說。沒有出現柳不幻想像的很惱火的樣子。

    「一封信？什麼信？」柳不幻迷惑地問。

    「昨天早上，大概快七點鐘的時候，我房間的門鈴突然急促地響起，至少響了兩遍，將我吵醒，我想是誰這麼早來找我呀，就穿上衣服去看，打開門後，門外沒有人，我想可能是哪家的小孩子惡作劇故意搗亂，便關上了門。當我轉身返回屋內時，腳好像不經意間踢到了一個東西，雖然很輕，但我卻能感覺得到，因為我們練武的人感覺都較常人敏銳。低頭一看，是一封白色外表的信。撿起一看，信封上打印了兩個大字——速閱。我趕緊抽出信，只有一頁，是a4打印紙，上面打印了一句話——柳不幻有危險，帝豪華府小區2號樓2602房。」上官怡秀眉微皺地回憶道。

    「這件事的確很奇怪，似乎有人在操縱著一切。他們怎麼會知道我有危險，難道這起謀殺早就是準備好的，有預謀的？難道送信人就是兇手？他們為什麼要將這封信送給你，而不是別人呢？難道他們知道你的底細，知道你有超強的武功，知道只有你才能將我救走？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柳不幻由於經常看偵探片，因此，也學著電影、電視劇裡的偵探一樣，先拋出許多疑問。

    上官怡接著道：「看完這封奇怪的信，我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惡作劇，但是當這個念頭一閃現，我就立即否定了它。因為惡作劇的人大概不會這麼早就起床，還跑這麼遠的路來送信，難道僅僅就是為了鬧著玩兒，這個可能性不太大。我的第二個反應就是，這是一個陷阱，早有預謀的陷阱。雖然我知道這很可能就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但是這事關你的生命安全，所以我還是迅速換好衣服，趕到了帝豪華府小區。」

    柳不幻聽到上官怡明知是陷阱還甘冒奇險去營救自己，心裡湧起一陣劇烈的溫暖、感激和愉悅。難道她很喜歡我？為了我不惜捨身赴死？想到此處，柳不幻心裡如灌蜜糖，甜得難以形容。

    「你趕到那裡，看到了什麼？」柳不幻好奇地問。

    上官怡道：「我出門後，想打一輛出租車，可是運氣不好，每輛經過的出租車上都有人，我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才等到一輛，由於我住的地方離那裡較遠，有近三十公里吧，加上主幹道有些堵車，我趕到那裡時已經八點多了。我繞到帝豪華府小區2號樓的後面，見後面沒人，便施展輕功，在樓面上用腳點了幾下，便躥至26層。然後找到了2602房，搜尋半天，也沒看到你的影子，剛開始以為上當了，準備撤走。可是我想再觀察一會兒。看到幾個警察在搜集證據、分析案情。過了一會兒，人家叫他鄧隊長的人不知怎麼的不經意間一抬頭，居然發現了我。於是，我便將牢牢吸附在窗戶上方的身體猛地一彈，腳尖一踮樓面，一下便閃躍到大樓的樓頂上。他們跑過來找我時自然是什麼也發現不了。過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吧，我看他們似乎放鬆了警惕，確定我已經逃離，我便再次順著樓面，小心翼翼地吸著樓面，從樓頂向下滑去，直至滑到2602房後面的窗戶上方。這次我不敢再露頭了，只是用耳朵緊緊貼在窗戶上面傾聽。」

    柳不幻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上官怡問：「那樣，你能聽到裡面在說什麼嗎？」

    上官怡答道：「能。當然能了。一般人或許能不到，可是我能聽到。」

    柳不幻稱讚道：「是的，你擁有匪夷所思的超強武功和特異功能，自然是能聽到了。」

    上官怡繼續說：「後來他們讓送nǎi工進去問話，瞭解了一些情況。過了一會兒，一個保安進去，向警方說你是小白臉，那天晚上找過小何，到過死者的房間，還和死者的關係密切，懷疑你是兇手……」

    柳不幻憤怒地打斷道：「胡說八道。我是去找過小慧，可是我怎麼會殺了她呢？我們從小在一個家屬院內一起長大，後來在龍陽市打工時又不期而遇，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怎麼會殺她呢？」

    上官怡邊開車邊稍一側臉安慰道：「先別著急，我相信你是無辜的，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

    「沒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柳不幻壓住火氣，沉吟半晌，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聽鄧隊長說要兵分兩路去抓捕你，一路去你家裡，一路奔赴楊氏集團大樓。我一聽就急了。趕緊拿出手機給你打電話，想讓你趕緊跑，可是你的手機打了幾遍都打不通，辦公室電話打通了但是沒人接，你家在哪裡、家裡有沒有電話我都不知道……」上官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