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朱門酒肉臭，蒼天你不公 文 / 妖肆yaosi
今夜是青月夜，淡淡的青色的月光揮灑向四邊，一個矮小的屋子中兩個小傢伙正將自己裹得嚴嚴的，其中一個年齡小的穿好一件明顯肥大的棉襖，但過於肥大所以將一個麻繩捆在了腰間。漆黑的髒棉襖隱約可以看到各種花朵，明顯是女式的。但他也不嫌棄，這是那個小女孩給他的，可是小女孩僅僅呆呆了半個多月全家就又搬走了。抬頭對一個年級大的說道：「石頭哥，我穿好了。咱們快走吧。」
那個年齡大答應了一聲，然後對地上躺著的中年人說道：「鎯頭真不去嗎？老威爾遜爵士的大壽混進去肯定很熱鬧的。」草堆上似乎睡著的中年人懶懶的回答道：「不了，你和竹竿去吧，對於那所謂的爵士，我寧可多睡一會兒。對了，別忘了多帶些吃的回來。」
「放心吧，吃的就包給我們了。」青月回答到。
在落青月初遇石頭已經時隔一年了，青月也長大了一歲，但是身高卻沒有怎麼長，也許是乞討生活吃不飽吧。
回想過去的一年的生活，青月和石頭經常一起去乞討，他們會蹲守在大戶人家的門口，等有人出門後向前乞討，有時主人隨意的投個他們一兩個銅幣，他們會高興的連連的道謝。但有時家丁的踢打和咒罵的口水會把他們惹火，於是偷偷地經狗洞爬入，撒上一泡尿後馬上逃跑。
還有幾日要不到食物後，飢餓的他們會抱住路人的腿乞討，要到的有時是銅幣有時是拳頭。他們一起去偷菜，一起去掏鳥窩，一起偷看女人洗澡，雖然青月還不知道為什麼石頭總帶他去看。但他事後會威脅石頭要告訴饅頭，以此要到了不少好處。
還有被二陪子欺壓時的憤怒，被惡狗狂追的驚險，被惡人戲耍後的傷心，被他人厭惡驅趕時的自尊的受損，抓到的兔子的喜悅，去找小女孩的無憂的玩耍……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飄過，喜怒哀樂，人生百味，在這乞討的一年讓曾經身為人人寵愛的小少爺的青月成熟了很多，學會了很多。也見到了人生的醜惡。
穿過了一條條街，兩人來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院落。因為怕來晚所以兩人跑的一人熱汗，終於趕到了威爾遜爵士的住宅。此時大門敞開，並沒有人看守，因為爵士喜歡熱鬧所以請來了當地有名的戲台，不限制平民的進入，於是青月二人也順利進入了。
可以看到前院的中央一個舞台上人來人往，不知道演的是什麼，但不時台下一陣叫好，顯然很合大家的胃口。青月和石頭站在人群外面，人頭聳動，個頭低矮的他們是看不到也聽不清。索然無味。於是石頭甩頭一示意，青月心領神會默契的跟上石頭朝後院溜了過去。
經過大廳，視線透過窗戶裡面別有一番景色。一群衣著鮮明的男女，三兩成群的互相交談，他們手裡拿著酒杯，來往的僕人勤勞的為他們服務。但這並不是吸引青月的地方，真正吸引青月的是旁邊的桌子上不同的美味佳餚。奶酪，烤雞……讓青月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大廳後面是個小花園，因為此時已經是冬季了，所以花園顯得光禿禿的，只有幾棵常青的松樹墨黑的枝葉還沒有凋謝。因為不時有僕人來回於大廳和廚房，所以石頭和青月躲開僕人來到廚房有些不簡單。
幾番周折終於來到了廚房，石頭示意青月留下，然後他一溜煙兒閃進了裡面。青月焦急的等待著一會兒，突然石頭跑了出來，他高興地敞開衣服，青月向裡面一瞅，蛋糕，奶酪都是平時難得的食物。兩人對視一笑高興地朝前院走去。
然而在後花園中間必經的小亭中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正在交談。青月兩人焦急的等待著，尋找溜掉的機會，片刻後男的手裡拿著一物品正向那女的炫耀，女人似乎很高興，男人欺身靠前，兩人面部漸漸地靠近……
青月一看機不可失，和石頭悄悄地繞過小亭，在傍邊的花壇草地上挪行。「啊」的一聲，青月一看石頭已經倒在了地上。原來石頭光顧注意那兩人，堤防著不被發現卻一腳踩到了一個坑了，腳扭了。
小亭中的兩人聽到了動靜，慌張的分開。那男的以為自己偷腥兒被人發現，但一看原來兩個小鬼頭在搗亂。惱羞成怒的喊道：「小兔崽子過來。竟然打擾你索瑪·金·威爾遜少爺，不想活了。」
青月看到石頭的傷腳知道跑不了了，無奈的扶著石頭走向了刁蠻的大少爺。
「你們著兩個小乞丐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子爵府偷東西，不想活了還是想上絞刑架呢？」小威爾遜看到了石頭鼓鼓的胸口，大聲質問道。他旁邊一個看起比他大恨多的女人抱著他的胳膊，饒有興趣的觀望，不曾有插嘴的**。
「對不起少爺，我們不敢了，就是一些食物。我們再也不敢偷東西了，您就繞過我們吧。」石頭說著把懷裡的東西掏了出來，跪在地上求饒著。青月也趕緊求饒，心裡卻誹謗道不想活和上絞刑架不是一回事兒嗎。
啪食物被一腳踢在了地上，接著一隻腳在上面碾了幾下。看著蛋糕和奶酪在鞋底磨滅青月敢怒而不敢言。「今天少爺我心情不錯，就繞你們一命。不過，看到了嗎？」說著他晃了晃他的鞋子，在石頭和青月不解表情下繼續說道：「你們不是喜歡偷著吃嗎，現在不用偷了，本少爺賞你，現在，把我腳上的全吃乾淨吧。」
青月憤怒的看向了站立在他面前的男女，憤怒的站了起來。「怎……怎麼，你要幹什麼？」小威爾遜看到青月凜然的眼神竟然結巴了。片刻他就為自己的表現很後悔，竟被一個小乞丐嚇到了，憤怒的說道：「小子想死嗎，我讓你吃你就吃，吃呀！」
「少爺，我吃，我——吃。」石頭趕忙強先說道。然後青月就見石頭趴在了地上，用嘴快速的啃咬著鞋上的混合物。青月的怒火一下子不見了，一向好強倔強的石頭忍氣吞聲的舔他人的鞋。也許因為石頭認為是他連累了青月，也許是他怕青月危險，畢竟子爵的兒子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對抗的結果只有是他們被送上絞刑架。
「石頭，你……」青月的眼眶濕潤了，眼淚不住的在眼裡打轉兒。
「竹竿，很好吃呀，你在不吃就被我吃沒了。」石頭含糊不清的說著彷彿真吃到了人間美味似地。
「哈哈，哈哈。哈哈……」索瑪·金·威爾遜抱著那婦人走向了大廳。
那刺耳的笑聲似乎還飄蕩在青月的耳邊，久久的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