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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要寵,就深寵 086 表白 文 / 是非因

    見御軒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就要湊過來,青青趕緊東騙西躲,卻發現自己怎麼繞都繞不開他的包圍圈。剎那間,彷彿四周的氣場變了,緊張的氣氛將她籠罩。

    「好,我說,我說!」不得已,她只能妥協,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她的舉手投降,看在他眼裡就是舒坦啊。印象中,他這真是為數不多的戰勝她的記錄。也罷,看在她這麼乖巧的份兒上,他就暫且饒她一回。稍稍拉開了和她的距離,給她足夠大的空間,讓她好好清理清理思路,慢慢兒地說,仔仔細細地將他想聽的內容一一道出來。

    青青也不是個慣於吃虧的主,剛才態度雖有鬆動,但這會兒見危機已然解除,不由得又想溜之大吉。

    「愛妃!」他突然喚住了她。

    他冷不防地一出聲,讓沒有準備的她驚了下,反射性地望向他,追問:「怎麼?」

    他笑道:「君子坦蕩蕩,說一不二。」

    因為看出了她的動機,所以搶在她做出反應之前先出聲提醒。

    他笑得那般詭異,還透著幾許輕視,似乎直接就將她劃入了「小人」的行列。

    按說,以她的性子,斷然是不會在乎別人輕視不輕視的,可為何此刻她會一反常態地感到有些心虛?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不必坦蕩蕩。」她硬掰著,總之就是不想稱了他的意思。

    他復道:「你要承認自己是小人,那你就走吧。」

    「我是小人,又怎樣。」她原本正準備改主意不跟他扛了,可聽他出聲激她,那她就偏不隨他意,索性照走不誤。

    這小妮子,果真是軟硬不吃。也好,既然她耍無賴,他自當奉陪。

    兩步跨過去,他又將她給堵住,這回可是來真的了,不準備輕易放過她了。

    青青還不及閃開,便被御軒給堵了個正著,不僅抬眸不解地望向他:「你不是已經答應……」

    「我現在反悔了。」不等她說完,他便如是道。

    她的音量陡然拔高:「小人!」

    「愛妃既做小人,我若不如此,豈非不匹配?」這傢伙,原來滑溜起來還挺在行的,只是外人所不知罷了。

    青青見御軒表演無賴越來越在行,不敢再小視他,只得順著他來。

    「那好吧,我不走了。」她頹然道,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他頷首,表示很滿意她的態度改變,隨口提醒:「那現在該說了?」

    彆扭了許久,被他那兩束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得臉發燙,才支支吾吾地道:「是有那麼一點點。」

    「什麼一點點?」他挑眉。

    「喜歡。」說得很快,聲音也很小,根本就是存心讓人聽不清楚。

    依著御軒的精明,很容易就能將她前後的話連續起來,不難品出其中的意思。只是,他品出來是一回事,她清清楚楚地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兩者相差太大了,感受完全不同。此刻,他雖然欣慰地感受得到,知道她的確並非對他毫無感覺,卻沒有那種激情澎湃的心潮起伏。

    他當然不會虧待自己就這麼錯失良機。一生一次的悸動,他若享受不到,豈不是太可惜了?

    「喜歡什麼?」他面不改色地追問,看似一臉平靜,心裡卻早已波瀾壯闊。

    她被惹惱了,沒好氣地斥道:「你明知故問!」

    「不錯,正是明知故問。」他笑了,笑得儘是蠱惑。那是當然了,若非知道她心中有他,他這麼步步緊逼,豈不是自討沒趣兒?

    他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執意要答案,便就是知道答案若自己預期的那般令人興奮。他可不是自虐型的人,絕對不會去追問一個讓自己頭疼的答案。

    青青白了御軒一眼,終究是拿他沒轍,又補了一句:「你這樣有意思嗎?跟小孩兒似的。」

    「有意思,當然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的心情很好啊,感覺頭頂上都是喜鵲在盤繞,耳中更是早就聽到了黃鶯在歌唱。

    她搖搖頭,直歎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號人物?對外冷酷無雙,讓人望而生畏;對內邪魅腹黑,還喜歡捉弄人!她有點兒懷疑,以後難道就要被他給吃得死死的?那怎麼可以!

    思及此,她趕緊抹掉了臉上的不自在,強勢地道:「別以為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惹惱了我,我直接將你扔下山去!」

    這小妮子,才溫和了多久工夫?立馬又是這副強硬態度,虧得他心裡還一直期待。

    「那你現在就將我扔下去試試?」說著便一把將她拽進懷裡,將她箍得緊緊的,讓她的雙手無法動彈。這回他是真不準備放過小妮子了,他能讓她磨蹭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再這麼磨蹭下去,他非得被逼瘋不可。

    話音一落,他猛地低頭,懲罰性地在她嘴上落下以吻!

    「你、你……」

    等青青反應過來,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她是真沒想到他會來這招,原本以為他聽規矩的,沒想到也玩起了偷香竊玉的招數!

    在強烈的震撼刺激下,她一臉的呆愣,腦袋完全處於當機狀態。

    「你、你、你」的叫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嗓音裡全是不敢置信:「你居然真耍流氓?」

    「你若再不說實話,我可要繼續……」他感覺,這樣的威脅似乎太美妙了。成不成功對他而言,都是個「贏」字。

    「慢著!」她當即喊停,隨後在他的逼視下,紅著臉咕噥著:「實話就實話,有什麼大不了……」

    聽到這般言說,又如此彆扭,他心裡「噌噌」直跳,覺得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瞧著那份兒急切,還真是個十足的毛頭小子,絲毫控制不住心潮起伏。

    可她咕噥了半天也沒咕噥出個名堂,白白等他的心癢難耐。

    她倒是說重點啊,再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估計得憋出內傷。以往從來不知,原來這種等待的不確定感這樣磨人,弄得他心裡直發慌,七上八下的,懸得很。

    「嗯?」實在忍不住了,他以一記悶哼催促她。

    她見他那樣著急,心裡不由產生了一絲惡作劇的念頭,隨即便咧嘴一笑,表情極盡天真,語調也是柔得可以潛入人心:「實話就是你喜歡我。」

    「這還用你說?」他一臉土色,萬般失望。

    奇怪的,青青這個小磨人精,今兒個居然會因為御軒臉上的失望而有了心軟的跡象。

    見他灰頭土臉,她竟然會不假思索地吱聲:「你急什麼,人家還沒說完嘛。」

    「嗯?」御軒挑眉,頓時面露希望之色。

    終於她補下了後話:「我也是……」

    「喜歡你」三個字又省略了。

    縱然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心裡還有像貓抓似的心癢癢得難受。

    「你就非得把一句話拆成兩半說?」他惱了,但不是衝她,而是衝他自己,誰讓他制不住她呢?他這時懊惱,外帶點兒不甘心。

    她調皮地道:「考考你的反應力不行麼?」

    「考也考了,現在該說正題了?」他還不死心,真是自找氣受。

    發現他被磨得快沒耐性了,她這才肯放過他,直言道:「好了不逗你玩兒了。好吧,我承認,我對你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

    她好故意加重了「一點點」三個字。

    他黑眸一亮,喜上眉梢,可還不忘貪心:「就一點點?」

    「多一點點。」就跟討價還價似的,她又加了點兒籌碼上去。

    「嗯?」他發現她故意在玩兒他,眼睛裡開始有點兒薄怒了。

    她怎會看不見他眼中神采的變化?是以,她再補充:「再多一點點。」

    天吶!有人表白,表白成這樣?若御軒是急性子估計早就急瘋過去好幾回了。

    「你這小妮子,看來是真欠調教。」說罷,他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直接將自己那張性感火熱的薄唇欺了上去。

    「唔……唔……我不是都說了,你還……」她奮力掙扎,抽空申辯。

    他哪裡還容得了她耍賴?

    「你敢耍我,我得加倍討要回來。」他的嗓音裡全是邪惡。

    腹黑如他,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對她莫大的開恩了。接下來,他得讓她明白,惹了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耍詐?」敢情他兩樣都要?既要聽她表白,又要……喝!這傢伙,怎麼這麼霸道蠻橫?真是扮豬吃老虎!虧她剛才還以為他被急得失了方寸,原來他才是只滑溜的狐狸!失策,失策啊!

    他那雙黝黑的眸子裡激盪著熾熱的火花,看向她那雙比黑幕下的星子跟璀璨萬倍的眸子,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

    「你能耍賴,我如何不耍詐?」他的嗓音很低沉,很磁性;很柔,很溫和,卻讓人聽了心裡小鹿亂撞,心蕩神怡。

    ﹍﹍﹍﹍﹍

    說來也巧,皇帝「被」魔煞神君劫持,哪裡不去,正好就來了玉湖。

    青青和御軒前腳剛離開玉湖,皇帝和魔煞神君跟著就到了。而且更為奇妙的是,魔煞神君劫持的畫舫正巧就是先前御軒、御墨、青青三人雇過的那艘。

    「來此作甚?」皇帝望了眼湖面,湖面寬闊,一望無垠。

    此刻,又下起了濛濛細雨。那無聲的細雨紛紛飄落下來,似乎牛毛一般漫天飛舞,竟莫名地讓人心中生出許多愁緒來。

    不過,不論是皇帝,還是魔煞神君,這二人似乎都不是什麼悲春傷秋之人。緣何皇帝此刻望著天際那盈盈飄落的牛毛細雨會皺起了眉頭?他的臉上更是糾結著將五官都皺到了一起,眼神裡也現出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慌亂。

    魔煞神君富有深意地道:「這裡可是處好地方。偌大的玉湖可以盛得下翻天覆地的陰謀。」

    「你……這話何意?」皇帝瞇起了眼睛,眼神中透露著戒備和謹慎。

    「哈哈哈!」魔煞神君狂笑出聲,那招搖的笑聲在細雨瀰漫下的玉湖之上久久迴盪。末了,他轉頭對皇帝道:「皇上是聰明人,難道還用草民明示?」

    草民?哼!這魔煞門的紅衣妖人,心中幾時有過「朝廷」,有過「天子」了?向來目無朝廷,妄自尊大,此刻也將「草民」二字掛在嘴邊,除了反諷嘲笑,還能怎樣?

    皇帝在心中暗斥了魔煞神君一陣,這才開口朝船頭的船夫吩咐:「調回岸去!」

    「皇上,這是朝外,你以為還是你在金鑾殿?」在這個地方發號施令?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做主!魔煞神君的眼裡全是嘲諷之色。

    那船家也在魔煞神君的瞪視下不敢回應皇帝,只繼續將船往湖中央駛去。

    皇帝多少年沒有受過這等鳥氣,沒有被這樣漠視過了,心中自然有氣。不過,他懂得審時度勢,沒有強硬的繼續跟魔煞神君對抗,只是言語上隨意說兩句替自己圓場,找個台階兒自己下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區區江湖縱然不是朝堂,卻也是我紫澤國的領地,便要受朕的支配!」

    「哈哈哈……」魔煞神君聽罷,笑得更是誇張,直至前俯後仰,渾身震顫。

    皇帝感到莫大的羞辱,厲聲喝止,卻惹得魔煞神君又是一陣奚落。對此,皇帝隱約地感覺到,或許魔煞神君知道點兒什麼。

    「何故發笑?」皇帝惱道。

    魔煞神君笑得那雙小眼睛裡淚水都出來了。見皇帝氣得臉色鐵青,他才肯解惑:「在別處你說說這個『朕』字也就罷了,在這玉湖之上,你仍舊替這個字,不是自打嘴巴?」

    皇帝心頭一震!果然,這魔煞門的紅衣妖孽真知道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你欲如何?」皇帝心中生恨,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隻身在外,自能焉能是魔煞門這妖孽的對手?

    魔煞神君見皇帝滿臉的警戒,不由緩和了語氣,佯作好心地安撫:「你放心,你那些往事,我不感興趣。」

    再說了,魔煞神君覺得,自己牢牢地攥住皇帝的把柄即可,沒必要現在最快說出來。往後還可依著這個把柄,暗中控制皇帝,豈不美哉?他何苦來哉要揭露皇帝,而便宜御軒那小子?

    皇帝也不是個天真的人,自然不會以為魔煞神君白白帶他來這趟玉湖,一定是有其含義的。

    「還有誰知道?」皇帝沉聲問道。

    魔煞神君瞅了眼皇帝,而後回應:「這種事,若是知道的人多了,焉能算秘密?既算不上秘密,又如何能令尊貴的皇帝陛下心生不安?」

    倘若公之於眾,那不就沒有籌碼了?他魔煞神君豈能是這等沒腦子之人?

    聽到魔煞神君肯定的回應,皇帝心頭總算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將心旋緊,嘴上更是急切追問:「若不想翻朕的老底,帶朕來此湖中作甚?」

    「我帶你來此,只想提醒提醒你,別無它意。」魔煞神君說得輕鬆,但話語中隱隱地含著幾許威脅。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個把柄足以牽制住皇帝,讓高高在上,萬人之上的天子聽命於他。

    皇帝心裡雖然不爽,但卻是無可奈何。頓了下,他佯作鎮定:「你要的東西,朕不是都備齊給你了?」

    十萬兩的黃金,十個大內高手……這樣的大手筆,會動搖國庫,並非可以信手拈來的小禮物。

    然而,人家魔煞神君卻不以為意:「那些東西只是定金,事後用著皇上的地方,還多著呢。」

    放肆!皇帝無聲地在心中斥道,眼中更是怒火翻騰,拳頭也攥得死緊,卻終究沒有罵出聲來。

    當下,皇帝不由恨起莊妃來,恨她跟魔煞門這妖孽纏上關係,要不然也不會讓他淪落到這等窘迫的境地!他早就告誡過莊妃,魔煞神君這人沾不得,偏偏莊妃那蠢女人自作聰明,自以為能夠駕馭人家,現在可好?中了人家的計!

    不過,皇帝似乎忘了,答應被魔煞神君劫持出宮,這並非是莊妃的主意,而是他自己金口玉言授意的呢。

    「你的目的達到了,送朕上岸!」皇帝一刻也不想繼續呆在這玉湖,多呆一刻他心裡都會不自在。

    魔煞神君笑言:「皇上何必著急?不是還要等御軒前來救駕麼?」

    這個紅衣妖孽,當真是無所不知!皇帝心內恨極,覺得自己彷彿被人給看得透透兒的,像個透明人一樣,便渾身不爽。

    不錯,皇帝的意思的確是想引誘御軒前來救駕,並且借刀殺人將之解決掉。只是,現在他突然沒有心情了,尤其是在這玉湖之上,他就更沒底氣了。

    「要救駕,也並非一定得在此地!」皇帝輕喝道。

    魔煞神君卻道:「這裡不是最好?湖水深不可測,可以掩蓋任何罪惡。」

    言外之意,便是想讓這深深的湖水成為埋葬御軒的沃土。這是一語雙關的說法,既指對付御軒,也指向了某件塵封的往事。

    皇帝心氣兒不穩,一時沒忍住,便揚聲喝斥:「朕不願在此!」

    「那草民便沒轍了。除了勸皇上稍作忍耐,其餘的,草民也說不上話。現在舉國上下都在通緝草民,大街小巷都是草民的緝捕文書,草民不敢上岸,留在湖中最為安全。」魔煞神君不疾不徐地道。

    皇帝忍著氣道:「你現在攥著朕的把柄,還不朕不下旨撤了那緝捕詔令?」

    「那詔令你遲早要撤,不過撤了還能再下令,我能奈你何?還是這水中安穩。」魔煞什麼懶懶地道。待解決了御軒,再圖他謀也不遲。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皇帝這會兒縱然是心急如焚,急白了頭髮也沒用。不得已,他只能悶不吭聲地坐在船艙裡不再言語,只恨自己引狼入室,上了賊人的當。

    ﹍﹍﹍﹍

    話說,秦羽孟達一行人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更何況有相府三公子鎮場子,又有詹賀這個對魔煞神君稍有些熟悉的人領路。

    只用了一日光景,他們便追到了玉湖。

    而御墨那小子也不是閒吃乾飯不做事的紈褲子弟,縱然他平常表現得無所事事,但關鍵時刻還是挺上道的。

    相府三公子前腳一來玉湖,御墨後腳就回來了。

    並且,兩撥人還在玉湖之側會合。

    「臣等見過靖王殿下!」百里追日為首的一行人看到御墨,著實都驚了下,王爺不是隨同太子夫婦遊玩去了?

    御墨向來是個不管事的主,若非惹到他在意的人,否則他就兩手一甩閒逛瞎玩兒。因而,現在他也不準備解釋太多,直接下令:「你們來了也好,趕快去找,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皇上!」

    「是,王爺!」百里追日不由腹誹:這靖王也不是個省油的等,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找到玉湖,而且還沒有用任何幫手,的確了得。

    交代完百里追日一行人分頭去湖中找皇帝,御墨準備再回到那艘他原先和御軒、青青共同僱傭的那艘船。卻不知,此刻那所裝飾得華麗的小遊船已然易主,青青和御軒早已不見蹤影,而船內的人,居然是……

    雖說此刻細雨濛濛,湖面上卻並沒有因此而少了船隻,還是有許多名門閨秀乘船遊覽雨中玉湖的朦朧之景的。是以,百里追日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湖中大小畫舫之中。

    御墨站在岸邊,本欲招手讓湖中的那艘小船靠岸,以便自己上船,卻發現那船夫搖著船越行越快,直往湖中央去了。扯著嗓子吼叫又太顏面了,根本不是他的作風,他直接雙腳一點地,縱身飛躍而去。

    御墨剛一上船,魔煞神君就感覺到了。

    「有人?」魔煞神君低呼了一聲,音量很低很低,隱約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不過,皇帝倒是從魔煞神君的表情裡看出點兒什麼來了,尋思著,莫非御軒那小子來了?倒是夠快!

    還不等皇帝想明白,魔煞神君便拉著皇帝往船艙中隔出的小雅間兒進去了。

    船家見御墨上來,愣了一下。鑒於之前被魔煞神君威脅怕了,再說還有個皇帝在船上,都是他一個小小船夫惹不起的人物,所以船家沒吭聲,任由御墨徑直往船艙進去。

    御墨進了船艙,見裡面空無一人,不由俊眉輕擰,心內忖度:醜丫頭,估計趁他不在,糊弄著皇兄不知道哪兒逍遙去了!

    兀自坐了下來,見船艙中那張方形小桌上還擺著茶具,覆手摸上去,紫砂茶壺還帶著溫度。茶微涼,人定也未走遠。莫非皇兄也知父皇來了玉湖,在湖中找人去了?不行!那醜丫頭口口聲聲成被劫持者是假皇帝,若真被她找到父皇,她還不慫恿皇兄對父皇不利?

    思及此,御墨心內不安,立馬從座上彈起,疾步便要出去找人。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耳中忽然聽到船艙的一頭,用大紅幔帳做門簾遮掩下的小雅間內似乎有動靜。莫非皇兄和醜丫頭沒走,就在裡面?

    他心內有所懷疑,但人家畢竟是夫妻,指不定在裡面耳鬢廝磨,他若闖進去是否……

    裡面,皇帝和魔煞神君悄悄掀開門簾兒的一個小邊角望了出來,見時御墨,均是一臉的訝異,但隨之而來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皇帝自然是興奮異常的,有了御墨在此,他指不定很快就能脫離魔煞門這紅衣妖孽的控制了。

    相反,魔煞神君心裡就犯糊塗了,按說應該引來御軒才對,怎會引來的人是御墨?他若現在動了御墨,會不會是打草驚蛇,反而提醒了御軒?倘若當真如此,之後他要對付御軒就困難了。要知道,御軒才是他的終極目標吶!

    正當魔煞神君猶豫該作何反應時,皇帝已經急不可耐地要招呼御墨了。魔煞神君趕緊伸手將皇帝的嘴摀住,並用眼神制止了皇帝的行動,還低聲威脅道:「若還想多活兩天就別輕舉妄動!」

    話音一落,魔煞神君一掌便劈在皇帝的頭上,力道正好合適,直接將他給劈昏在地。之後,魔煞神君靜待御墨的反應。

    御墨出了船艙,走到船頭,問船家:「我那兄嫂幾時走的,可有說去往何處?」

    兄嫂?是御軒和百里那黃毛丫頭?魔煞神君因為這個詞而渾身一緊,難道御軒和百里那丫頭早到了玉湖?

    不敢驚動前方,魔煞神君此刻只能凝神屏氣,靜待前頭船家的回話。卻不料,船家竟支吾著不言語。

    船家沒見過大場面,一想到穿上有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的武林高手,還有個跺跺腳就能令天地變色的當朝天子,他便將心懸到了嗓子眼兒,哪兒還敢說話?生怕一句話沒對,引來殺生之禍。

    那船家不語,急得船艙中的魔煞神君心裡直冒火。想想,那御墨是何等人物?稍稍有個不對勁兒的地方,御墨便能察覺異樣!

    這魔煞神君還真沒猜錯,御墨真就從船家反常的態度中看出了些許問題。

    「不就問你個出去,竟這般難答?」御墨倒是沒用未卜先知的本事,不可能懷疑到船上還有別人。他只當是青青臨走前給船家打了招呼,讓船家守口如瓶。

    然而,船上的魔煞神君畢竟做賊心虛,又過於忌憚身為百璣宮主的青青,當然會自動將問題往自己的頭頂上套。這一套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總覺得御墨發現了他似的。

    皇帝被人劫持,還沒了行蹤。青青又一口咬定皇帝是假,御墨本就怕青青對自己的父皇不利,現在又見船家如此支吾,心裡自然頓時緊張起來。

    「跟我進來!」御墨當即命令船家。

    船家哪兒敢進去?裡面有皇帝,有天子在啊!

    御墨見船家傻愣愣地弓著腰在那兒動也不動,急得一把就扯起船家背上的衣料,直接將人家給拎進了船艙。算起來,這還是御墨首次在人前表現得這麼粗魯。

    一進了船艙,御墨將船家扔在凳子上,意在讓船家先行在凳子上整理整理思路,靜下心來之後再回答問題。

    這時,御墨準備進去雅間兒看看究竟。現在也不用顧忌什麼了,船家那般支吾便已經證明皇兄和醜丫頭有問題,定在謀劃什麼!既如此,兩人焉能有閒心在裡面耳鬢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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