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寵,就深寵 084 抱得美人歸 文 / 是非因
御軒跳入清潭之中,明明照著之前青青落水的地方找去的,可為何沒見有人?
況且,這清潭他不跳進來還不知道,一進來才發現裡面凍得可以讓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漸漸地,他也游不動了,感覺像個石塊似的直往水下沉。
青青是被墜入水下的御軒給撞醒的。使勁兒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御軒居然在水下,她趕緊拉著他往上浮。要是在平常,憑她的功力要從水裡將他給拽出來也不會太難。
可是今兒,她自己都體力不支了,他又渾身僵硬使不上力。
她費力九牛二虎之力,這才終於將他給弄上岸。
許是在潭水中浸泡的緣故,現在青青覺得沒那麼難受了,但仍舊感覺自己似乎對這池天然清潭有種莫名的依賴,因為只要她稍稍遠離清潭,她便會感到不適。
按說這天虞山原本就帶著一股濃郁的寒障之氣,她只要呆在山上便不會那麼難受才對,而且此刻並非是午時。
難道說,她的身體已不若往常,已經惡化到隨時都得呆在潭水裡的地步了?
可是師父不是曾說過,體內的玄玉丹會護她周全麼?
正當青青百思不得其解時,御軒緩緩地醒來,睜眼便問:「你沒事了?」
「現在是你有事。」青青扭頭便朝御軒道,說話時,那雙秀氣的眉頭還緊緊地蹙起,十分不贊同地道:「明明知道那潭中你去不得,還往下跳,你不要命了?」
「青青,我……」不知道是剛醒來的緣故,還是因為心情太激動,御軒居然顯得氣息不穩,說話都語無倫次。一句話還不說完,又嗆了口水出來,捉住青青的手臂便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青青聽得沒頭沒尾的,眉頭越發地蹙得緊了。不過這回她沒有出聲與他抬槓,也沒有追問太多,反而是語氣輕柔地安撫:「能自個兒起來麼?」
「嗯?」御軒不解地望著青青。
青青解釋道:「你剛在水裡泡了一陣,仔細著涼,我帶你去換件兒衣裳。」
說罷,撐起虛弱的身子,強裝無事,邁開腳步往茅屋的方向而去。她知道,他自然會起身跟上她的腳步。
當真如此。
御軒趕緊起了身,匆匆跟了上去。此刻的他思緒有些複雜,腦袋中好些往昔的片段還在閃現,讓他實在難以鎮定冷靜,所以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來到茅屋內,青青仔細地翻找了許久,終究沒有翻找到一件適合他穿的衣裳。
「師父走時,將所有的衣裳都帶走了。」意思就是,他沒有換洗的衣裳。
至始至終,御軒根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衣裳之上,他在意的是該如何開口向她解釋他們只見命定的淵源。倘若他說了,她會不會認為他是在油嘴滑舌尋她開心?
兜兜轉轉幾個輪迴,他終於如願以償找到自己等候已久的另一半,他絕對不能嚇跑她。或許,他該維持原樣,照著原本的計劃去追求她,這樣也許比較穩妥。
「你在想什麼呢?我在跟你說話。」青青很少見御軒這樣發呆,忍不住出聲問道。
御軒驚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因為他剛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聽見她到底說了什麼。雖說如此,但他沒有慌張,瞟了眼被翻得有些凌亂的屋子,隨即明白了自己該怎樣回話。
於是,他微笑道:「別忙活了,大熱天的,脫下來曬一曬便可。」
說著他就要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她趕緊喊停:「慢著!你要脫也不在這兒脫!」
「你害羞?」他的眼中充滿笑意,冷峻的臉龐也隨著話音而變得柔和,嘴角更是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她不知道,他此刻臉上這種柔和的線條除了在她面前以外,斷然不會出現在第二個人眼中。縱然是他敬愛的母后,也從未見過他如此溫和的一面。
「你胡說什麼!」含羞?她會在他面前害羞?真是奇了怪了!青青有點兒生氣,但不知道是在生御軒的氣,還是在生她自己的氣。
御軒將青青的反應看在眼裡,沒有揭穿她,而是繼續以逗趣兒來緩和尷尬:「我就說,依你這般牛脾氣,怎會害羞?原來是我看錯了。」
能看錯麼?就他那雙眼睛,什麼東西看不透?
青青撅撅嘴,沒打算繼續和抬槓,畢竟這會兒她和他的身體狀況都不太好。她是典型的內傷,傷口在哪兒都找不到,卻渾身不對勁兒,虛軟得很;他則是落入寒潭,這會兒身上還像冰塊似的,想想也知道他身體不適。
「懶得跟你胡扯!快,躺上去!」她用嘴努了努床的方向。
他心下一喜:「你終於同意我享用你的床榻了?」
「美得你!我是讓你躺上去偎被窩裡,你以為自己能在外面光著膀子撐多久?」青青沒好氣地道。
這天虞山不比別處,滿山都被寒氣籠罩,不用說他脫下來的衣衫一時半會兒幹不了,就是他的身體也受不了長久暴露在外。她害不害羞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經受不住這山上寒氣的侵襲。
「原來愛妃是關心我。那好,我偎你的榻上去。」御軒快樂地接受青青的指示,說罷匆匆往床榻上躺去。
青青無奈地牽了牽嘴角,沒笑出聲來,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多大變化,更不用說跟御軒抬槓了。
隨後,她背過身去,等待他將身上的濕衣裳脫下來。
御軒剛才在寒潭之中被冰水嗆到的不適,在看到青青這一系列略帶彆扭的表現之後,便蕩然無存。現在他只覺得她相當有趣兒。
青青背對著床榻,聽得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本就浮想聯翩,卻還得忍受被某男的言語荼毒。
「我們夜夜同床共寢,你還怕看我?」他用帶笑的嗓音反問,饒有一絲戲謔的味道。
同床共寢?這幾個字……雖說這的確是事實,可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們只是做做樣子好不?可經他這麼一說,真讓她無可辯駁,也無力辯駁。
「你蓋好被子,將衣裳甩過來給我。」她放大了音量道。
他耍賴:「這大熱天的,蓋被子多熱。」
「你確定不蓋?」她的語氣變得很輕,輕得讓人一下就能聽出其中的質疑和威脅。這天虞山不比別處,她體質所致自然不會感到寒冷,而他只是個尋常人,怎不覺得冷?倘若那般就太奇怪了。
他只是想逗逗她,並沒真想耍流氓,所以聽她口氣不對,趕緊就拉起薄錦被蓋上,還規規矩矩地將脫下來的衣服放在床邊兒。
聽到背後有了動靜,青青料想某人是聽話了,所以大方地轉過身,拿起床邊兒的濕衣裳便出門。
御軒趟在青青那張簡陋的榻上,喜滋滋的,感覺自己又離她近了一步。
要說他來天虞山也有好多回了,可終究只是停留在與她煮煮東西吃,陪她打坐練功,其餘的也沒什麼進展。至於說這張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甚至一翻身床板都會經不住折騰而發出「吱吱叫」的床榻,他就更沒親近過了。這床榻乃是她的私有物,起初她還不準備讓他享用呢。還讓他去百璣老者那茅屋睡去,他堅決不從,最後才爭取到了這麼點兒福利。
約莫半個時辰後,青青拎著御軒的衣裳進來:「諾,穿上了趕快下山去。」
「你不下山?」他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有些異樣。
「那是我的事。」青青不準備將自己的情況全數告知於他,否則節外生枝。
他堅決表明立場:「你若不下山,我怎可獨自下山?」
青青一聽,直接白了他一眼。這傢伙,就這麼賴定她了是不?
「宮裡宮外那麼多事,你總不能賴在這裡不走吧?」她好言勸道。實際上,她現在也沒有力氣與他爭辯,只想快點兒將他趕下山去。
他豈是那麼好打發的?
「你明知我不會一個人走,還說這話?」他又露出了那種萬般委屈的神態。
這傢伙,裝可憐裝上癮了是不?
青青瞅著御軒半晌,開口道:「你是怕自個兒下不了山?你放心,我送你下去。」
這小妮子,還學會了故意扭曲別人的意思。御軒有點兒生氣,悶悶地不開腔了。
兩人僵持了許久,就這麼耗著,誰也不說話。
離開潭水已經有一會兒了,青青身子很不舒服,急迫地要回去,又怕御軒看出點兒什麼愈發不走,只能編了個謊:「我要練功,你在山上會妨礙我。」
「不會,我保證。」他急切地道,只差沒指天發誓了。
「怎麼不會?只要有人在旁邊,我就會分心。」青青強調道。
御軒心中已經產生了懷疑:這小妮子,平素間出了午時也沒見她非要練功,今兒冷不丁地就來個借口,想用練功不能有人打擾為由將他趕走。若非是她編了謊有其他的什麼計劃,便是她身子出了異樣,而且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些。因為之前他就一直覺得她的眼神有問題,目光不似往常那般璀璨晶亮,還略略有些黯淡。
「絕對不會。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就呆在這房裡,哪兒也不去,絕不打擾到你。你大可去練功,練完了來房裡找我即可。」他這態度真是沒話說,簡直就是無可挑剔。
本以為這話一出會軟化青青,誰知道她還沒聽完,便轉過身,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御軒趕緊從榻上跳下去,力道太猛,一腳就將脆弱的床板給踩塌。這還不算什麼,衝到門口頓覺一身涼意,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趕忙又倒回去,撿起衣衫就往身上套。
一路跟出去,直到跟到那池清潭邊兒上,發現青青早已跳入池中。偌大的清潭寒氣繚繞,潭水裡沒有一絲波瀾,若非他剛才遠遠兒地便見著她跳入潭水中,否則他根本不可能想到她此刻在水裡。
鑒於之前的教訓,他這回沒有跳入水中,以免再給她添麻煩。
靜靜地在池邊等了一個時辰,水裡仍舊沒有動靜。他試探性地喚了兩聲,才見青青慢慢地浮上水面,但她似乎沒有要上岸的意思,漂浮在水面上一動也不動,只是將一雙略有些失色的眸光向他瞅了過來。
「你當真沒事?」他今兒始終覺得她不對勁兒,很想帶她回宮讓太醫們診治一番,卻又怕真如她所言離開了天虞山會讓她的病情越發地惡化。
青青見御軒站在岸邊,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方纔的舉動應該是完全落入了他的眼中。既如此,她再編謊言蒙他也是無濟於事。
頓了一會兒,她淡淡地開口:「我現在不能下山。」
「是因為身子狀況?」御軒問此話時,心中滿滿的都是忐忑。其實不用問,他也該能夠猜測得出來,除了身體狀況不允許這個可能性以外,其他還能有什麼理由讓她在此多事之秋之時拋開百璣宮而獨留山上?
青青話語很輕,但陰寒的力道很重,她道:「我現在沒功夫跟你解釋太多,你先下山,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下山來跟你回合。」
「你現在這樣,我如何敢離開?」御軒憂心忡忡。岳父百里榮浩的話又在他耳旁響起,再一次提醒他,百里一族有著魔咒一般的宿命。然而,他不信宿命,絕對不信!有他在,她便一定要在,必須要在!他和她,分分合合糾纏數世,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分開。
青青疲憊地瞇了瞇眼,道:「你呆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皇帝那邊兒,御墨已經去了,我們從宮裡調集的人手也去了,你能不去麼?」
成敗在此一舉,他怎可因為一點兒小事而耽擱?她有些不高興了。
「寧願不要皇位,我也要留在你身邊,陪你度過最艱難的時光。」他難得說話這麼感性。彷彿,他人生的許多第一次都是留給了她……
青青白了御軒一眼:「你倒可以不要皇位,可你父皇能不要麼?別到時候你父皇有個好歹,你將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怪我纏著你讓你失去了機會。」
「我是那種人麼?」御軒很受傷,她以為,他是個不敢承擔責任而將所有過錯都歸結於女人的窩囊男人?
青青沒好氣地嗤了聲,駁道:「現在不是討論你是什麼人的時候,你先按我說的做,到時候你想怎麼樣都成。你若再留在山上,我可生氣了!」
「為何執意不讓我留在山上?你倒是說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我是不會離開的。」御軒表現得相當的固執,一絲一毫也不讓步。末了,又補充道:「就你現在這情形,一旦我下山,你要有個萬一,誰來照顧?」
「我自會處理,你不必擔心。」青青淡然道。
她越是如此寵辱不驚,他就越是心情不爽。她這樣兒,不是直接將他當外人了麼?他和她,早已注定牽扯到一起的命運,又豈是她區區幾句驅趕的話就能改變的?
「你再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可就不再客氣了?」他威脅道,一張兩黑得堪比炭塊,眼中還放射著野獸般兇猛的怒火。他是真擔心她,也是真的在氣她,更是在有意說話拖住她的注意力,他總覺得她的狀態太差,隨時都……
不,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她是他命定的妻,絕對不會出任何差池!
「你想如何?」青青的語氣確實不怎麼穩定,強強弱弱的,恍若風中忽明忽暗的燭火隨時都能熄滅的危險。
或許,這個時候,他該說點兒真實的感受,足以引起她高度注意的事實!
「青青,我愛你。」這句話曾經在心中醞釀了千百遍,一朝說出,他雖然心跳加速,卻並不彆扭。對她吐露真情,這是遲早的事情。
本以為她會想往常那般嗤之以鼻,或者不甚瞭然地回駁他幾聲。
卻不想,她很認真,很認真地想了想,隨後開口:「我知道。」
「什麼?」他不是沒聽清楚,而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她不是向來懷疑他動機不純麼?為何此刻能夠大方承認?
青青慢慢兒地,撐著不太受控制的虛弱身子,游到了岸邊兒。上了岸,她第一次主動靠近他的身邊兒坐下,隨後打開話匣子,將從未對人講過的心裡話告訴他:「你表現得那麼明顯,我若感覺不到,那我就是白癡了。」
「嗯?」他這目光,有點兒生氣了意味呢。這小妮子,明明瞭解他的真心,還故意整他?
青青瞟了御軒一眼,而後將視線挪開,轉向前方寬闊的清潭,望著潭水之上那繚繞的寒障煙霧,彷彿視野也跟著飄渺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輕聲道:「我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他想不出來,除了她以外,誰還能適合做他的妻。
她眨了眨眼,一臉的落寞,與尋常活潑開朗的性格截然相反。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發現,他除了表面上凶了點兒,威風了點兒,其實在她面前脾氣還真不壞。尤其這陣子,他甚至表現得挺貼心的,讓她拚命想要找他的缺點都無法得逞。
「我不適合你。」她平靜地道。
他聽了卻火冒三丈:「適不適合我,我自己豈能不知?」
她被他突然拔高的嗓音震了一下,驀然轉頭,對上他那雙黝黑的眸子,接著道:「你幹嘛?突然發這麼大火。」
「你若再說這等無意義之言,我便真生氣了。」哎,面對她,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生氣。明明他心裡都已經怒了,可偏偏還不能對她吼,更不能對她罵。就算要寵她,溺她,她也不領情。每每他說生氣,也僅僅止於語氣的改變而已,並不能真對她怎麼樣。
青青似乎感覺到了御軒的無奈,心裡也暗暗為他不忍。高高在上的他能委屈至此,也著實不易。
「說真的,你究竟看上我哪點兒?容貌,家世?」說著,她又兀自搖了搖頭,自行否決了這些因素,並喃喃道:「論容貌,天底下的美人何其多?論家世,鍾瑩瑩乃是大將軍之女,鍾老將軍掌握著紫澤國一半的軍力,不是更對你的前程有幫助?」
聽她這般言說,他的臉上倒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天下美人是不少,可都比不上我的愛妃。」
這話不假,他還真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除開容貌,他最眷戀的,還是她眼中的璀璨目光,只需一記眼神便可令他堅硬的心瞬間融化。
「這麼說,你真是**熏天?」她擰緊了一雙秀眉。
他湊近她的耳邊,輕聲低喃:「我很專情,即便色,也只針對你。」
「真服了你,簡直變色龍一條,剛才還怒火沖天,這會兒又油嘴滑舌。」她笑了,笑得很甜。
近距離地看著她,他發現,她的嘴角因為笑容而多了兩個梨渦,看起來格外可愛。
果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她的一顰一笑都美得無懈可擊。
兩人說笑了一陣兒,見氣氛變得輕鬆了,御軒又繞回到原題:「青青,我是認真的。」
他說不出太煽情的話,但言語間的確透露著一個「真」字。
「我知道。」她衝他嫣然一笑。
他耷拉著臉:「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還耍我?故意給我難堪?」
「憑什麼你喜歡我,我就得立即喜歡你?不接受你的喜歡,就是給你難堪?」切!他這是什麼邏輯啊?青青直翻白眼。
御軒見青青的態度如此之好,還跟他說了一車拉庫的話,便自我感覺良好地以為自己快要成功抱得美人歸了。
「沒立即喜歡也無所謂,關鍵是你現在喜歡我了沒?」他問得輕鬆,可心裡則緊張得不行,心跳還不爭氣地「噌噌」地往上驟升。
青青莞爾一笑,不做表態。
「究竟有沒有?」他很迫不及待地要知道結果,千萬別吊他胃口了。
她趁機落了條件:「你若現在下山,過幾日我便告訴你答案。」
他恍然大悟,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心裡止不住地歎道:原來這小妮子跟他扯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勸他下山?她還真是鍥而不捨,很懂得把握機會。只是,他雖然很想知道答案,但是要讓他現在下山?辦不到!
「我若現在下山,過幾日便見不到你了。」他可不好蒙。一旦他下了山,再上來就難了,她若一直躲在山上不見他,他還能讓人將山給削平了不成?
「你覺得我經常騙人麼?」她反問。
「那倒沒有。」不過是經常蒙人。他沒將接下來的話說完。
她續道:「那不就對了?你該相信我,我說到做到,最多五日,我便下山找你。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只要不離開天虞山,我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你這麼千方百計攆我下山,當真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抑或是,怕我偷學你的武功?」他表示懷疑。
她半真半假地回應:「百璣宮的武功不傳外人,你在山上,我確實不便。」
想了想,他追問:「若我下山,你當真五日便來找我?」
青青點頭。
他再問:「那你現在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與我有同樣的感覺?」
她再度頷首,並道:「這種高難度的問題,你得許我一個人安靜地想想,不是?」
他望著她,很認真,很認真地望著她……
﹍﹍﹍﹍﹍
「娘娘,莊妃好像就是往這邊兒來的,怎麼沒人了?」皇后的貼身宮女小遙繞著天虞山腳下找了一圈兒,沒看到莊妃的人,只得繞回到原地稟報皇后。
話說,皇后自從今兒個龍德宮沒找著皇帝,又被莊妃使絆子,便覺得皇帝失蹤另有隱情,便暗中派人盯著莊妃。當真不出她所料,莊妃只回月清宮更了衣便在幾個侍衛的護送下出宮,急趕著來了這人煙稀少的山腳下。
奇怪的是,莊妃一行幾人,剛到了這山腳下便不見了。
皇后派隨行的侍衛和小遙一同去找,都以失敗告終。
「怪了,這憑空的人就不見了?蒸發了不成?」說話間,皇后掃視了眼面前的山峰,不由歎道:「這山的確是高,都望不到頂了。」
「是啊娘娘,這山腳下還陰森森的,透著一股子涼氣,比別處都要涼爽,真是處避暑的勝地。」小遙附和道。
是啊,此等高山,恐怕放眼整個紫澤國也不多久,而且風景優美,又涼爽宜人,應該很有名才對,往常怎不曾聽人說起過?想到這,皇后不禁問道:「這山叫什麼名兒?」
「娘娘,這附近都沒人家,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山。」侍衛回應。
皇后倒是好奇了:「既無人家,這荒山野嶺的,莊妃來此作甚?找,快去給本宮找,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好好兒的一處避暑勝地,居然沒有半個人影兒出現,附近更是杳無人煙,豈不太怪異?況且,莊妃一個深宮皇妃,平白無故地跑這沒人的地兒做什麼?一定是有什麼壞事不為人知,偷偷在此醞釀!
小遙和侍衛們之前圍繞山已經找了幾圈兒了,既然沒有收穫,這回當然要爬上山去找。
這一爬山,他們又發現個詭異的現象!這山居然不能被攀登上去!每每是他們剛剛一爬,便摔落下來,就連那些武功高強,會飛簷走壁的大內侍衛也無一倖免,全數跌得鼻青臉腫。
皇后看在眼裡,不免疑竇叢生。不過,以她看來,自己身邊的人攀登不上去,那莊妃那邊兒的人也應該是一樣。是以,她當即命令自己的人不用再去登山,就仔仔細細地繞著這座大山找,遲早能夠找出蛛絲馬跡。
看這自己手下的人忙活,皇后也站不住,加入了搜查線索的隊伍。也虧得她加入,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她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六宮之主,心思細膩,思維縝密,有效的線索最後也在她的眼中被發現。
「都過來!」皇后加大音量,喊了一聲。
小遙和侍衛們趕緊上前。在皇后的指引下,他們還真就發現一扇用草皮掩藏的石門。
「娘娘,這石門並不以枯草掩蓋,而是連著泥土拔了野草種在門上,難怪奴才們之前看不出來。」侍衛們大叫驚奇。究竟是誰,居然有這等手段,在門上種植野草,用野草完全遮掩了石門。
「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