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寵,就深寵 080 美人心意 文 / 是非因
今兒一早起來,天空便下著濛濛細雨,天氣也跟著涼爽不少。
像這種好天氣,對於青青來說,正是睡覺的好時候,所以她直接懶床不起來。
御軒雖然習慣了早起,但是最近畢竟是出來遊玩,身上沒什麼大事,所以他也不忙著起床。尤其是,他瞟了眼床的另一側睡得正香的青青,為了不吵醒她,他甚至連動都沒有動。
自從兩人成親後,為了避人耳目,他們一直是同處一室,更是同榻而寢。只不過,青青能忍受的極限是,兩人的身體必須保持一尺以上的距離。
話說,御軒不遵守青青立下的這規矩還真不行,因為床榻的正中央從床的兩頭拉伸繫著一根兒繩子,繩子上還拴著小鈴鐺。一旦他逾越雷池一步,鈴鐺一響,某個熟睡的小女人一醒,他就得倒大霉。
她的警覺性很高,他可不敢頂風作案,不然以後連同榻而寢的福利都要被沒收。
這小兩口兒倒是睡得舒服,隔壁房的御墨卻早就耐不住寂寞起床了,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兩人起來用膳,一個人多無聊啊。於是,御墨來到兄嫂門前,「咚咚咚」地叩門起來。
裡頭睡得正沉的青青,耳中聽到叩門聲,雙眼猛然睜開,瞪得圓圓的。
御軒略微擰了擰眉頭,輕聲對一旁的青青道:「是御墨那小子,你繼續睡,甭理他。」
青青聽了話,眼睛緩緩地瞇上,放心地再次跌入夢鄉。
御軒見青青再次美美地睡去,俊逸的臉上漾出個溫和的笑容,也跟著瞇上眼假寐。哪曉得……
「叩叩叩……二哥,該起了。」御墨壞心眼兒地,將叩門的力道又加大了些。不過他還算謹慎,出宮在外,沒有再稱呼御軒為「二皇兄」,而是直接喚了他「二哥」。
御軒英氣的劍眉不禁擰了擰,本欲厲聲喝斥門外搗亂的御墨,可又怕擾了青青的美夢,所以只得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壓低了腳步聲往門口而去。
輕輕地拉開門,看到門外穿著一身白衫,神清氣爽的御墨,御軒不由加重了語氣,壓低了嗓音,沉聲道:「有事?」
「該用膳了,我肚子餓得慌。」御墨故意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事實上,他的目光卻賊兮兮地朝屋內瞟啊瞟,就想捉住青青的小辮子,想著對衣衫不整的她進行一番奚落。
就御墨那點兒小心思,御軒豈能看不出來?
御軒快速地跨出門,並動作利落地將門掩上,而後厲聲對御墨道:「肚子餓,樓下找小二傳膳,休要過來攪擾!」
「怎麼是攪擾?平常這時候,你早起來,現在攤上醜丫頭這條懶蟲,你也跟著賴床?這可不像我心目中的皇兄了。」御墨憋屈地控訴道。很氣憤醜丫頭將自己的皇兄整個兒霸佔。
御軒的一張俊臉甭得更緊,眼中更是充斥著憤怒:「你若再不尊重你皇嫂,開口閉口『醜丫頭』地叫,你便回宮批公文去!」
「那醜丫頭有什麼好?小弟帶你去個地方,裡面的姑娘個個兒標緻,美得跟仙女兒似的,還冰清玉潔,比屋裡那醜丫頭不知強上幾千倍。」御墨故意放大了音量就是想刺激刺激屋內的青青。
青青之前醒過一次,因為知道門外站的是御墨,所以壓根兒沒將他當回事,這會兒正睡得美呢,那可能被御墨的幾聲刺激給影響?
倒是御軒這會兒惱火了,滿目怒光,口氣陰森:「你時常逛窯子?」
「那不是窯子!」御墨趕緊澄清。開玩笑,風流倜儻的他怎會流連青樓?這也太掉價了吧?見御軒那副瞧扁人的模樣,御墨著急解釋:「離這二十里便是玉湖,玉湖上好多畫舫,附近的大家閨秀多喜歡上舫中遊玩,個個兒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無不精通。順便一抓,便能抓到個絕色佳品,二哥若能去定然被美色環繞,艷福不淺。」
「你若真想沾花惹草,自個兒去,休要領著些鶯鶯燕燕來我眼前閒晃!」說罷,御軒轉過身,欲進門回去窩在青青身邊兒再打個盹兒。
御墨當然不幹,怎能讓皇兄整日被個醜女人給迷惑住?
「二哥是怕見了美人經不住誘惑麼?這不是考驗你對二嫂真情的時候?你若真見了天仙般的女人也不動心,那我就服你。」御墨這話其實根本就不是對御軒說的,而是對屋內的青青示威呢,因為他的嗓子扯得老高,就是故意要吵醒青青並且讓那醜丫頭急得哭鼻子求饒。
「住口!」御軒低沉的嗓音裡儘是怒氣,說著便要趕走御墨。
恰在此時,裡面飄出個人影……
拉開虛掩的門,青青不顧形象地打了個哈欠,嬌小的身子輕輕倚在門框上,涼悠悠地朝門外的御軒道:「人家老三好不容易找到個樂子要跟你分享,你就去捧捧場唄,要不然人家多沒面子?」
「老三?你叫我?」御墨聽了這個稱呼,嘴角直抽抽。搞清楚,他比她要大好不好?還沒有人這麼喚過他,怎麼他聽起來,她那口吻就跟換酒樓裡的店小二似的?
青青黛眉微蹙,狀似疑惑:「不是你?難道是他?」
說著,她抬手,纖細的玉指朝御軒的方向指了指。
見到御墨在青青面前吃癟,先前還拉著臉的御軒這會兒完全放鬆了臉部的線條,唇角微勾,眸中帶笑地睨著御墨。
御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准你這麼叫我!」
「我准的。」御軒不客氣地道。
青青像是故意氣御墨似的,還煽風點火起來:「聽見沒?我可是有後台的。以後少對我禮貌點兒,別動不動對我大小聲,休要再來招惹我,不然二對一,你會敗得很慘。」
御軒還特意呼應青青,所以在青青話落的第一時間,他還重重地朝御墨點了點頭,以示對青青剛才那些話的肯定。
「二哥,你幸災樂禍?」御墨真會被御軒給氣死。他這二皇兄現在是完全變了樣,簡直唯妻是從!
青青睨了眼御軒,給了他一記挑釁的眼神,而後朝已經薄怒的御墨道:「幸災樂禍又怎樣?你氣不過?那你打他啊!不過似乎很遺憾,你估計打不贏他。」
「醜丫頭,你給我閉嘴!」御墨氣得,只差沒跳腳了。他憤憤地瞅了眼御軒,萬分惱火地道:「二哥,你就由著她這麼來?豈不是翻了天了?哪有這樣囂張跋扈的女人?」
「哪兒有?這兒就有。怎麼?你沒看見?」青青還不怕死地激著御墨。
御墨氣得咬牙切齒,向來溫和的臉上青筋暴露,眼中更是滿載煞氣。若非有御軒的眼神威嚇著,不然御墨指不定真會控制不住自己朝青青那副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兒上砸去。
「這種胡攪蠻纏的女人,你也能跟她朝夕相處?」御墨扯了扯嘴角,本來想了一肚子的惡聲惡語準備對付青青,可終究沒敢在御軒面前放肆。
御軒見青青直接將御墨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也懶得跟御墨理論,只是不甚友善地瞪了眼御墨,稍後才對御墨道:「你不是餓了?去吩咐小二上菜。」
「我成了跑腿兒的?」御墨恨恨地瞥了眼青青,滿心不平衡。
青青只是笑笑,而後,兀自跨出門,故意招搖地從御墨身邊兒擦過。知道他看她不順眼,她偏要在他眼前晃啊晃,氣死他。
「你去哪兒?」與見青青出了門,便往樓道走去,趕緊出聲問道。
青青頭也不轉,漫不經心地回到:「我去給你們端早飯,你們倆少爺就在這裡等著吧。」
端早飯?美得他們了!她這是要自個兒出去逍遙,才不要跟御墨那廝乾瞪眼。
「等等!」御軒見青青腳步風快,便料定她有別的心思,所以趕緊跟上去。
御墨站在原地止不住地搖頭:二皇兄,你可真沒救了,被個醜女人折騰成這樣。
無奈雖無奈,御墨最後還是跟了上去,畢竟跟過去才有戲看。
青青聽到御軒在叫她,愈發地加快了腳步。
「你欲往何處?」御軒緊追其後,伸手便要去捉她。
青青利落的閃開,沒讓御軒給抓住。
後方追上來的御墨見此情形不由覺得納悶兒:二皇兄什麼時候這麼不濟了?居然要抓個女人都抓不住,連出了好幾招都被擋了回去。不服氣之下,御墨覺得上去幫幫御軒。
御墨縱身上前,靠近前方折騰著的兩人時,不客氣地往青青後背擊去,準備點她的穴而讓她動彈不得:「皇兄,這醜丫頭慣不得,你見她都快爬到你頭上撒野了。你要這樣,給她點兒顏色看……」
「呲!」
哪曉得,還不等御墨的手指接觸到青青的後背,更就不用說點穴了。他才剛伸手過去,嘴裡也話也還沒說完,便見前頭的青青陡然轉過身,邪惡朝他一笑,就在這笑容的掩護下,她的衣袖狠狠地朝他掃了過去。
下一刻,他的耳中便聽到一聲金屬扎進皮肉的「呲呲」聲,瞬即又感到手背傳來針扎般的刺痛。他迅速低頭一看,不得了了,他的手背上居然穩穩地扎進了三根長長的細針!
「這……額……」痛死他了!猛地抬頭,他不可置信,又怒不可遏地吼道:「這針是你刺的?」
「你覺得呢?」她笑得很燦爛。
「二哥!」御墨偏過頭便朝御軒控訴。
御軒細微地擰了擰眉頭,而後對御墨道:「不是早告訴過你,別惹你二嫂?」
「你這叫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青青立了威,成功給了御墨個警告,而後不受影響地繼續往前走。御墨那小子,開口閉口醜丫頭地叫著,她沒跟他一般見識也就罷了,他還敢動手?哼!紮了他的爪子,看他往後還敢放肆!
御軒一點兒也沒覺得青青的作法太狠,反而是極力贊成。對於膽敢在小妮子身上亂動的人,都得受到懲罰。今兒權當是給御墨這小子長長記性,讓他往後規矩點兒,別動不動就找青青的麻煩。
御墨見御軒又追青青去了,心裡極度不爽。明明剛才受傷的人是他,二皇兄居然會助漲醜丫頭的囂張氣焰!更可惡的是,剛才他連那醜丫頭怎麼拔針來扎他的,竟一點兒也沒看見。那醜丫頭居然還會這手,真是大出他的意外。
伸手去拔那幾跟細針,御墨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拔不出來!不就幾個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且只要他伸手去拔,便要觸動針頭,針頭也不知道是什麼製成的,一扎到肉,讓他痛得一陣眩暈。
連連嘗試了好幾次,御墨終於決定不要硬撐,還是去找始作俑者拔出長針為宜,不然他這手估計都要廢了。
那頭,青青衝到樓下,本來要出去的,可御軒緊跟慢跟的黏糊著她,她脫不開身,索性真去找店小二點餐。
「夫人要吃點什麼?」小二哥熱情地招待著。
夫人?青青因為這個稱呼而略略地蹙了蹙眉頭,她看起來很老了麼?
倒是御軒心情不錯,趕緊接過店小二的話:「都有哪些東西?」
店小二報了一堆可以充當早餐的小吃的名兒,青青聽了都沒什麼胃口。
「廚房在哪兒?」青青問道。
隨後,在小二的帶領下,青青徑直往廚房去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與其上樓去跟御墨那傢伙抬槓,還不容窩進廚房研究點兒吃的。
當然,御軒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品嚐美食的機會。曾經他以為自己吃遍了山珍海味,對食物沒有多大的熱衷,最近才發現並非那麼回事。真正的美食,他才剛剛接觸到而已。
這是家頗具規模的客棧,其起居用度,飯菜茶水也都極為講究。這廚房更是大得離譜,裡面乾淨整潔,幾十個夥計正忙著擀面弄餡兒包著包子餃子,掌勺的師傅則正張羅著各式點心。
青青走進廚房,一看這陣仗也好生驚訝。這廚房竟比她家百里相府的廚房還大,廚房的器具也更多更精細,還有角落裡那個大磨正磨著豆漿,敢情是正準備做豆腐呢。
「小姐,廚房這地兒,煙重。您要吃點兒什麼,小的給您做好了端來。」一個廚房的夥計,長得瘦高瘦高的,人挺精神,看起來也很陽光。他將青青進來,趕緊就上前招呼。
「不用了,我想自己弄點兒東西,能借我灶台一用麼?」青青客氣地道。
夥計有點兒為難:「小姐,廚房一般是不讓外人進來的,您這倒是為難小的了。」
「我不佔多少地兒,就用一會兒。」青青一閒下來,肚子裡的饞蟲就直鬧騰。
廚房的管事也過來,看來是想婉言將青青請出場,畢竟這是人家的工作場合嘛,而且現在正是做早點的時候,正忙著呢。
御軒早就料到會這樣,所以剛才來廚房的路上已經跟隨同的店小二支應過了。店小二也去掌櫃的面前請示了一番,掌櫃已將處理的辦法吩咐了店小二。
這會兒見廚房的管事為難著找說辭想將青青請出去,店小二趕緊走過來傳達掌櫃的意見:「李師傅,掌櫃的讓您通知大夥兒,今兒廚房歇一天。各房的膳食,掌櫃的已經差人別處備去了。」
「放假?」
眾人一聽,愣了。大夥兒來了客棧這許多年工夫,這廚房還從來沒有歇過一天兒呢,今兒真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高興過後,大夥兒才想到,不會是因為眼前的這位小姐吧?
「小姐,您是……」廚房的管事很是好奇,究竟什麼樣的人能夠讓掌櫃甘心將廚房歇一天兒?這損失可不是普通的小呢。
剛才聽到店小二的話,青青也頗感疑惑。這好端端的一個廚房,不用真是太浪費了,掌櫃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要歇一天。難道是她的關係?可她剛才沒見過掌櫃啊,更不可能左右掌櫃的意見。莫非是……
青青仰著頭,用著探索的目光朝御軒看過去,正好對上他微笑的俊臉。
難怪!她就說,這好端端的,掌櫃怎麼會突然願意讓出廚房,她又不是什麼特別的客人。原來是御軒這傢伙做了手腳,不知道這冤大頭又掏了多少銀兩給掌櫃的,以至於掌櫃的將今兒客棧的膳食全部變成外賣。
廚房裡的那些個夥計,一年四季在這忙活,好不容易有天假,個個跑得不見蹤影。
人一走,諾大的廚房內,鴉雀無聲,空蕩蕩的,這可正合了御軒的心意。他就想著找個僻靜的地兒,跟她一起好生處處。
「不是要煮東西吃?」御軒笑著朝青青挑了挑眉道。
青青也咧開了嘴,語氣輕快地道:「可不是麼?你都花了大價錢了,不用白不用,當然要好好利用囉。」
「知道我幫了你,還不快報答我一下?」御軒邪魅地衝著青青丟了個眉眼兒,嘴角更是愜意地勾起了明顯的孤獨。這小妮子,還真是精明,立刻就猜到了廚房能夠騰空出來的原因。
心情好的青青也不跟御軒計較,樂呵呵地去準備食材了。
御軒當然要跟過去打下手了,這是他最近培養起來的興趣。
話說,樓上的御墨,舉著被細針扎得疼痛不已的手來到廚房外,猶豫了一下,終究抵不過手背上的痛楚,推開半掩的廚房大門走了進去。竟不料,一進去,看到的景象直接讓他無比震撼!
「二、二哥?」御墨發現自己太過驚訝,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抖了抖。這還是他印象中威風凜凜的二皇兄,還是當朝群臣人人敬畏的太子殿下麼?他居然、居然挽著袖口,哈著腰,在、在洗菜!
御軒正在響應青青的號召,跟一盆菜葉子奮鬥著呢,洗得很認真,生怕洗不乾淨似的。這會兒,他一聽到御墨質疑的聲音,便擰了擰劍眉,直起身,轉過頭往後看去。
「你來作甚?」御軒冷冷地道。人家他和青青獨處的二人世界,御墨這小子來橫插一腳作甚?
御墨沒精力聽御軒的質問,只是瞪大了眼珠子,諾諾地道:「君子遠庖廚,可你、你居然在廚房裡洗菜?」
而且,還洗得那麼投入!御墨沒將後面的話說完。
「你不也進來了?」正在灶台邊兒上忙活著的青青,瞥過臉來,不屑地朝著御墨道。
御墨一聽見青青說話,立刻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於是沉聲對青青吼道:「還不快將我手上的針給拔下來,你想扎死我麼?」
「幾根針而已,還用別人拔?你不會虛弱得連根兒針都握不住吧?」青青反問道。
御墨很想給青青吼回去,可一想還是算了,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俗話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現在才完全理會這話的意思。女人跟小人只有一字之別,隔得近呢。
知道小人不好惹,他自然不會再頂風作案,得稍微和氣這點兒。古人便講,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現在有二皇兄的在場,諒這醜丫頭也不敢太胡攪蠻纏。
「誰知道她怎麼扎針的,我不要說拔針,就是稍稍動一動手,就痛得難受。」御墨先下手為強,先對御軒訴苦。
御軒瞅著御墨那只被紮了長針的手背,瞧著御墨的手背又紅又腫,看起來倒是真有那麼點兒可憐。
「轉過頭去!」御軒一面兒擦淨了手,一面兒朝御墨靠近。話音一落,他便要出手去替御墨拔針。
「哎喲!」
御軒才剛剛碰到御墨手背上的長針,御墨就嚎叫起來。
「喂!你嚇我好大一條!」青青正在掌勺,突然被御墨那一聲毫無預警的嚎叫給驚嚇。由於事先沒有準備,一受驚嚇,直接就將鏟子給摔落到了地上。幸虧她反應夠快,不然非得被那把大鏟子將腳給砸腫不可。人一急,她經不住咕噥了句,藉以安撫此刻還怦怦直跳的心情:「這叫得,真夠淒慘!乍一聽,我還以為是在殺豬。」
「喂!你說誰是豬?」御墨平素多麼好脾氣一人兒,從來不發火,可一對上青青這丫頭,他就止不住火冒三丈。這醜丫頭,真有將正常人逼瘋的本事!
聽到御墨的口氣拔高了些,御軒當即也提高了嗓音,道:「你不是要拔針?」
「我不要你拔,讓她拔!」御墨在御軒面前,還稍微能夠是點兒小性兒,畢竟自己是年紀較輕的弟弟啊。
青青聽到御墨的話,笑著走過來,烏黑的眸子骨碌碌地轉動著,清澈的雙眸中散發著靈氣。瞬間讓她那張並不出彩的臉上現出睿智之光。
「你真確定要我拔?」青青睜著略帶笑容的溫和笑容向伺機詢問道。
御軒也帶著懷疑的眼神瞅著御墨,心想:不就幾根兒長針?用得著御墨這般如臨大敵?為了拔陣,御墨這小子還硬著頭皮跑廚房來受小妮子的一頓排擠?
然而,御軒哪裡清楚御墨此刻的痛苦?正所謂,十指連心,他都懷疑這醜丫頭的針是紮在了他的筋上,要不然他怎會筋脈受阻,血流不暢,痛得他渾身難受,都快虛脫了。
「你先給我拔出來。」御墨壓著憤怒,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比較誠懇。可是,習慣了當高高在上的王子,這會兒要突然讓他裝孫子,豈能容易成功?就聽聽他現在這口氣,完完全全一點兒道歉的調調兒都沒能讓人聽出來。乍一聽,命令的語氣佔了先鋒。
青青扁扁嘴,還未曾表態,那邊兒御軒終於替兄弟求情了。
「青青,你就先替他將針給拔出來,省得他那隻手廢了。」御軒輕聲對青青道。
青青瞅著御墨這會兒了還不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遂來了氣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廢了也好,省得他到處辣手摧花。」
御墨本想發怒,可只要他稍稍地一激動,抖著了手,手背上便傳來劇烈的痛楚,讓他無法忍受。罷了,好看不吃眼前虧,他就讓她一回,下次尋個單獨的時日,瞅著沒有二皇兄在場時,他非得給這醜丫頭一點兒苦頭吃不可。
「只要你替我拔出針來,其餘的事情都好說。」御墨想要說軟話,可自個兒在肚子裡腹誹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說辭。這話一聽,還是不夠軟,顯得有點兒盛氣凌人。
青青也不計較,知道御墨已經退到極致了。她若想收拾這個處處找茬兒的傢伙,急不得,得慢慢兒來。
走到御墨身邊兒,青青芊指朝御墨手背上的長針快速地一彈,「鐺鐺鐺!」三根兒長針快速地從他的肌肉中脫穎而出,一同掉在了地上,接觸地面兒的一剎那發出清脆的響聲。
「完了?」御墨簡直不敢相信,眼中懷疑自己的眼睛。這醜丫頭是怎麼做到的?他和二皇兄先後拔過,都未能成功,就她那樣手指頭輕在針上彈了彈,長針便從他的手背脫了出去?
還有最令他疑惑的是,他和二皇兄拔針時,他都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劇痛。
可她倒好,手指頭輕輕在針上一彈,長針落地,他竟為感到預想中的痛苦。她是怎麼做到的?
「要想這手盡快痊癒,稍後讓小二哥給你打盆熱水敷敷。接下來的幾日,你需注意手背有無紅腫之相。若當真腫得厲害,得盡快找我。」青青平靜地道,聲音裡似乎沒有任何起伏。
倒是御軒開始下逐客令了:「別呆在這兒攪擾,直接回房,稍後我會讓小二將東西送到你房裡。」
御墨當然不好走兒,留在這裡有戲看,又有人聊天,怎會捨得走。尤其是二皇兄挽起袖子洗菜折騰食材的模樣,御墨可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兒是頭一遭,彌足珍貴了,當然要好好欣賞欣賞。
御軒和青青便忙起來了,根本就將御墨這號人物給忘了,直接對他視而不見。
直到……
「好香,我嘗嘗。」御軒循著清香味兒走到灶台邊,就要偷嘴舀鍋裡的鮮湯來喝。
青青「啪」地一下將鍋蓋蓋住,並道:「滾燙的怎麼喝?待會兒點心熟了,讓這湯就著點心吃。」
御軒又戀戀不捨地盯著那鍋湯看了好久,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青青往一旁的砧板上忙活去了。
沒多久,青青從蒸籠裡端出兩盤兒滑嫩鮮香的粉蒸肉,讓人一看就流口水。
這回,青青沒有阻止御軒那副餓癆餓蝦的德行,由著他拿起筷子大剁快頤。
早就被忽視在一邊兒的御墨,總歸沒能敵得過美食的誘惑,匆匆跑到了御軒身邊兒,盯著手裡端著的盤子,盤子裡的美味已經所剩不多了。
御墨不爭氣地吞了口口水,真的好香呢。想不到,醜丫頭還有這等本事。
「人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難怪二哥你總是讓那醜丫頭逍遙不羈,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