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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要寵,就深寵 076 調教與反調教 文 / 是非因

    秦羽和孟達藉機去探聽邊塞軍報,留下兩位主子在樹林裡慢慢「培養」感情。

    御軒那雙能夠看透人心的黝黑眸子,這會兒卻怎麼也看不透眼前小妮子的心思。他就不明白了,這小妮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從他身邊兒溜走的?居然去辦了那麼大件事情,卻沒有在他面前露出絲毫的破綻。

    他若再不留點兒心,他的天鵝肉什麼時候飛走了,他估計都不知道。

    露出一臉不懷好意的邪惡笑容,他一步步地靠近她,直將她堵在了那棵大樹旁。他雙手撐在樹幹上,將嬌小的她卡在自己的胸膛與樹幹之間。這樣一來,任憑她輕功如何了得,要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也是不可能的。

    「你想幹什麼?」她沒有慌張,只是蹙起了眉頭。因為她覺得吧,他還不至於膽大包天到敢侵犯她的地步。他不是想追她麼,他如敢對她有半點不尊重,直接就給判死刑,永無翻身餘地。

    御軒漾出個自認為風流無比,英俊帥氣的賊笑,笑得那兩排潔白的牙齒直晃眼。

    「愛妃太調皮了,看來為夫需要好好調教調教……」說罷,他賊兮兮地挑了挑那雙英氣的劍眉,眉宇間藏著幾分雅痞之氣。

    見他那張佈滿邪惡的俊臉在她眼前不斷放大,她這才稍微有點兒慌了,趕緊伸手去擋,卻不小心讓自己的手心正好貼在了他咧開的唇上。

    手心陡然傳來溫熱酥麻的感覺,嚇得她著急著抽回手,手心的餘溫讓她心裡一陣小鹿亂撞。

    「你敢亂來?」她虛張聲勢地吼道。

    他不受影響,將大臉湊到她的眼前,看著她放大的水眸裡映照出他的面容,他表示很滿意。

    「為何不敢?我覺得,我早該正正夫綱,省得愛妃無法無天。」他笑道。那笑容讓人看來不禁浮想聯翩。

    青青使勁兒躲避他湊過來的大臉,並謹慎地用雙臂擋住自己的小臉兒。手臂下傳來壓住脾氣的低聲咆哮:「什麼夫綱?說好了是假成親的,你再這樣,休想我們再做盟友!」

    「我們本來就不是盟友,我們是夫妻。」他惡作劇地,竟然偏著頭,將嘴貼在她的耳邊輕喃。

    這荒郊野外的,身邊又沒有別人的,不正合適他耍流氓?她算是明白了,這傢伙兒連蒙帶騙地將她弄出宮,避開眾人的視線,許是早就打算意圖不軌了!

    「你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話間,她兩隻芊芊玉手攥成了拳頭,隱忍快到了極致。

    他吃過她的虧,知道她袖中定然還藏了暗器,隨意飛快地伸手探向她的袖中。

    「喂!你想幹什麼!」青青大驚。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這麼猛!看來,她往常是小瞧他了。這麼想著,她趕緊抽回擋在臉上的手臂,防止他再偷襲她的袖口。

    她的雙臂一從臉上移開,露出了那張在人前所熟悉的幻影面容,只有那雙烏黑的眸子保持了原本的靚麗的神采。

    他睨著她的雙眸,十分滿意地道:「這就對了,我們之間,何至於再有保留?」

    「你究竟想幹什麼?」她怒了,嗓音都拔高了好幾度。

    他見她那雙因為充滿怒氣而越發地顯得富有生氣的烏黑眸子,眸子裡正閃耀著奪目的光環。嗯,她生氣的樣子,其實真不賴。

    青青見對方那般老神在在地欣賞她生氣的樣子,心裡開始有點兒不平衡了,她怎麼感覺自己像隻猴子在他面前耍寶?思及此,她趕緊收拾了臉上的怒意,盡量表現得平靜些,不想讓他看她笑話。

    見她恢復了冷靜,他有點兒意猶未盡地搖搖頭,似乎很遺憾不能再欣賞到她那眸中豐富多彩的眸光變化。

    「我要知道,你是怎麼從我身邊溜走去做別的事情的。」這回,他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耐心,一字一句,仔仔細細地將自己的意願完完整整地表達出來。

    青青撅了撅嘴,很鬱悶自己居然會在他面前示弱。不過……要她妥協?門兒沒有!她若將自己的底牌都告訴了他,往後自己在他面前豈不就成了透明的了,還不任隨他搓圓捏扁?

    「不幹!」她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將自己的意思毫不遮掩地表達出來。

    他微微地一笑,聳了聳肩。既如此,他表示,只能用威逼利誘這一招了……

    「看來,愛妃還是需要調教。」說罷,又將自己的大豬嘴湊了過去。

    「啪!」她一巴掌拍在他的嘴上,力氣之大,讓他的嘴旁立即多了個紅紅的巴掌印。完了,她還憤憤地道:「這是你自找的!」

    「打是親,罵是愛。看來愛妃跟為夫很親。」他的臉皮,居然如此之厚!

    她徹底惱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只是朋友,懂了沒?」

    「朝野上下,無不認定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何不成全了天下人?」他搬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豈能認賬?

    「是你成天表演才讓天下人誤會我們,現在又想以此為借口逼我就範?」她氣沖沖地道。

    「有何不可?」他將無賴進行到底。

    青青彎下身,準備從他的手臂下方鑽出去,卻被他圈在了懷裡動彈不得。

    「你再這樣,以後就別說要追求我的話!」青青沒轍了,眼前這傢伙軟硬不吃,她似乎也只剩下這個條件可以威脅他了。

    他可不好糊弄,順著話茬兒接下來:「我不這樣,你不也沒答應我的追求?若你現在答應我的追求,那麼你偷溜出去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

    額……怎麼說著說著,搞得她被動了呢?威脅她?哼!她才不吃這套!

    「你那你還是問吧,追究吧,橫豎我不說,你威脅我也沒用。」她放棄跟他爭論。他耍無賴,她也豁出去了,她倒要看看,他能把她怎麼著!

    說真的,他還真不能將她怎麼著。因為他要的是她的真心接納,所以不能得罪她。

    「生氣了?」他換了副平常的臉色,寵溺地凝著她,軟下話來:「跟您鬧著玩兒呢,這麼就生氣了?我所知的百里青青可不是這麼小氣的。」

    「少給我戴高帽!」青青憤憤地道。

    他誇張地歎了口氣:「哎!你這小妮子,果真不好伺候。說真的,你就跟我透露透露一下何時從我身邊溜去打探的情報,滿足下我的好奇心又怎樣?」

    說話間,他已經後退兩步,給她讓出了足夠的空間,避免她果真跟他結怨。

    「恐怕不是滿足你的好奇心,是增加你的防備心吧?你別多費口舌了,我不會上當的。」身前沒有他這個障礙物,她頓覺視野無限廣闊,趕緊就大跨幾步,離開了那棵樹,並且與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福利沒有了,本來想偷香竊玉,可終究沒膽子惹毛她;原本想從她口中套出點兒信息,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他怎麼覺得自己在她面前這般吃不開?

    什麼好處都沒逮到,他迫切需要來點兒福利以慰自己受傷的心肝兒。

    望了望天空,快到中午了呢。

    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我餓了,我們回山上煮東西吃。」

    又來了!這傢伙,自從那日在天虞山了木耳菜煮麵,自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拾,見天兒地嚷著她給他做午膳。雖然他也會自告奮勇地給她打下手,不過在她看來,他那簡直就是幫倒忙,鬧得灶前一塌糊塗。

    「今兒午膳你自己解決。」話落,她飛身躍起,翩翩身影若輕便的飛燕展翅長空不見蹤影。

    他趕緊施展輕功追了上去,扯開嗓子對著前方半空中喊道:「我們最近不都一起用午膳?」

    他以為,這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習慣了,哪曉得今天連這點兒福利也沒有了……

    前方,傳回她嬉笑的悅耳嗓音:「誰讓你剛才不規矩,這是對你的懲罰,讓你長點兒記性!」

    話音落下,她遠去的身影漸漸地在他眼中化作了一個越來越小的圓點兒。

    他又氣又急,用盡十成輕功往前追。雖然他的輕功不及她,但是好在他知道她要去的地兒是天虞山。只要他跑到山腳下,可憐巴巴地在那兒等著,她一定會心軟放他上山。

    青青知道御軒追來了,不過她今兒還真沒準備讓他山上。在山頂的清潭中待了一個時辰,午時過後,她便從南側出山,飛去了百璣宮。

    剛進到百璣宮,便見瘦拓和胖邪在門口翹首以盼。

    「參見宮主!」

    「召集多少人馬了?」青青邊往內走,邊問道。

    瘦拓和胖邪緊跟在青青背後,同聲稟報道:「往常百璣宮那些弟兄受夠了江湖仇家們的挑釁,一聽說宮主欲重振百璣宮,都盼著早點兒回來有個避身之處。不過……」

    兩人顯得有點兒為難。

    青青厲聲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但說無妨!」

    「往常百璣宮那些弟子如今年歲已高,比起來我們二人都算是裡面年輕的一批了。即便百璣宮舊部都回來,到時恐怕戰鬥力也不會太強,不論是朝廷,還是江湖各大門派,我們都很難應付得過來。」換言之,往日那些舊部,回來不僅對百璣宮的重振帶不來多少好處,反倒會像個沉重的包袱一樣慢慢地拖垮百璣宮。

    青青聽罷,赫然轉身,滿臉責怪地對著兩個下屬,斥道:「你二人怎會有如此想法?我們重振百璣宮難道是為了去攻城略池?早跟你們講過,老宮主有言在先,保護百璣宮弟子安危乃是頭等大事!你們怎可因為他們如今年邁體衰而嫌棄?」

    「不是,宮主……可是百璣宮一旦重現江湖,難保不會有更多的武林門派前來挑釁。朝廷那邊也會因為京城命案對百璣宮實施打壓,到時我們如何迎敵終究是個問題。」胖邪頹然地道。

    瘦拓也垮著一張臉。

    青青慶幸自己今日回了百璣宮,不然就這倆下屬當下的情緒,能成什麼事?

    「百璣宮尚在恢復期,又不曾放出風聲,怎麼引來江湖門派的眼光?短時間內,我們何須什麼戰鬥力?至於那些百璣宮舊部,縱然現在年事已高,體力衰減,可都是些功夫能手,經驗豐富。他們自己不能上陣,莫非還不能傳授功夫給別人,讓年輕的接班?」青青從未像現在這樣嚴厲地訓斥過兩位下屬。

    宮主的話音雖重,卻沒有讓胖邪和瘦拓兩人感到不舒服,反而讓他們心底一鬆。原來宮主早有盤算,看來是他們多心了。

    只是……

    「百璣宮重現江湖,縱然我們不聲張,可一旦京城命案告破,百璣宮便立即會出現在天下人的視線之中,容不得我們遮掩。到時武林人士紛紛上門尋釁,我們如何是好?」瘦拓深以為憂。

    胖邪也道:「即便百璣宮的舊部能教授新人功夫絕學。可這到底還是需要更多的新弟子入我百璣宮,招兵買馬需要大筆錢財,我們實在沒有法子籌集。」

    若他們能籌到錢,這些年也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了。

    這回青青沒有開腔,在心中默忖著什麼。

    瘦拓又道:「現在已經有數百舊部重新回到百璣宮,都被屬下和胖邪安排在郊外的多處宅院內。每日開銷不小,宮主您送來的那些銀兩怕是支撐不了多久。更何況,隨著時間一長,回來的人還會更多,這……」

    是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前這倒是個大問題。

    她自然能從太子宮和相府搬點兒錢財應急,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經營這麼大個門派,不懂得開源節流,不懂得錢生錢,那絕對就是死路一條。

    「銀兩的問題我會再想辦法解決,你二人不必發愁。至於說,京城命案,我會想個周全之策,盡力將消息壓下來,不讓朝廷將結果公佈出去。你們當下還是將心思放在找尋舊部和翻新百璣宮之上。」青青沉穩有力,不疾不徐地吩咐道。

    「是,宮主。」瘦拓和胖邪吃了顆定心丸,趕緊就要告退去忙。

    青青忙喚住二人,又交代道:「百璣宮內的機關,我已經重新調試過,這二日你們便將當下已經召集到的人都帶回來。接下來,你們分頭行事。瘦拓你領著弟兄們將宮內好生拾掇翻新一遍,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宮內的一切設置,並盡力在附近購上良田,最好能夠趕上秋種;胖邪挑選幾名得力下屬,繼續尋找舊部。」

    應付完百璣宮的事情,青青返回中午去天虞山前的小樹林,發現孟達和秦羽兩人焦急地左顧右盼,卻不見御軒的身影。

    「他去哪兒了?」青青隱約有點兒擔心,該不會是那傢伙硬要往山上爬,給摔下了吧?

    秦羽和孟達同時搖頭。

    他們還以為殿下跟太子妃一同出去逍遙快活了。不過,往日是午時一過,兩位主子便會回來跟他們會合,今日卻直到下午也不見兩人,這才讓他們著了急。剛才看到太子妃,他們還以為可以鬆口氣了,哪曉得太子妃也不知道殿下的去處。這個如何時候?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就怕殿下有個閃失。

    青青也不等那兩人發問,直接交代他們原地等候,而後她便趕緊往天虞山去了。

    ﹍﹍﹍﹍

    御軒因為沒能和追上青青,來到天虞山下時,哪裡還能看到青青的身影?

    他自知沒有那個能力爬上山,便只能眼巴巴地,像塊望妻石一樣抬頭望著那高高的山頂。直接望得他脖子都酸了,也沒能如願見到那抹靚影。今日真是虧大了,他不就耍了下賴皮麼?居然這樣收拾他,害他沒有午飯吃也就罷了,連一天中唯一能見到自己心上人真容的機會也給剝奪了。

    悔,悔不當初吶!

    看來,往後他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制服她,那麼還是乖乖按照她的要求來,別再輕易惹著她了。

    可是,這都過了午時了,她還不下山?好吧,他暫且認為她自個兒在山上煮東西吃,等她吃完就下山了。

    可憐早膳都沒吃多少,就留著肚子中午跟她二人世界,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下場。

    他餓著肚子,在飢腸轆轆中,他好不容易挨過了未時,她總該下山了吧?往常他跟她一起在山上煮東西吃,也沒用一個時辰啊。

    可今日,未時已過,那小妮子還不露面。她這折磨人的功夫真是太厲害了,等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認定,她準是在藉機整他,故意讓他好等。

    算了,腿都站麻了,脖子也僵了,他乾脆坐下來慢慢等。他就不信,那小妮子狠心能一直在山上不下來,讓他在這裡餐風露宿下去。

    從站到坐,坐了再趟,直至他撐不住疲憊地睡沉了,連在夢裡也沒能見到那個心心唸唸的人影。

    倒是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到有什麼聲音。

    常年以來,早已養成的警戒心,讓他半睡半醒中仍舊能有足夠的防禦能力。

    翻身起來,快速閃避至附近足有一人高的灌木從背後,從樹葉間的縫隙裡往外看去。

    只見得,有幾名道童模樣的人朝這山腳走來。隱約地,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師父要找的,應該是這裡。」其中一名道童開口道。

    其餘幾人跟著附和,並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

    「我們找了好些山峰,也就這山與師父描述的頗為相似。」

    「你們每次都說找對了地方,可最後都是些普通的山峰,一爬就上去了。」

    「不錯,現在下結論未免太早,還得試試看才知道。」

    「也是,先試試能不能登上去。」

    ……

    說話間,那夥人便已經來到山腳下,卯足了勁兒便往山上爬。

    想當然耳,最後一個個沒爬幾步,便全數滾落下來,跌得呼爹喊娘的。

    御軒心中疑竇叢生,這些人沒事來爬山作甚?而且,他們為何要找一座讓他們爬不上的山?難道說……這些人跟青青那小妮子有關?

    正在御軒忖度著前方那些人的此行的意圖時,那些摔得鼻青臉腫卻樂得眉開眼笑的道童又開始咋呼起來了。

    「不錯,就是這山!」

    「是啊,憑我們的功力,尚不能爬上一丈高,這山上的陰寒之氣甚濃。」

    「你們說她真在這山上?」

    「指定在山上,不然師父的法力不可能用不著。」

    「別說了,趕緊回去告訴師父。」

    那伙道童咋呼著,便要離開。

    御軒約莫能夠肯定,這件事百分百地跟青青有關。這夥人是衝著青青來的,而且極有可能意圖不善。他很想現在就抓個人問清楚,卻又怕打草驚蛇。畢竟現在出現的這些都是些蝦兵蟹將,真正的對手還隱藏在幕後,他只能放長線釣大魚。

    悄悄地,御軒尾隨那伙道童而去。

    ﹍﹍﹍﹍﹍

    青青來到山腳下,仔仔細細地找了一圈兒,哪裡有御軒的身影?

    「有人來過?」在山腳下,她發現一大片草叢被踩踏的痕跡,還有山坡上泥沙滑下的印痕,地上更有多雙大小不一的腳印。

    這天虞山平素很少有人來,可以說終年難得看到一二個人,除了她和師父以外。現在頂多也就再加上御軒罷了。可那些腳印,明顯雜亂,而且腳印較深,踩上去的人應該是有些功力的。

    什麼人會來這裡?

    是衝著她來的,還是衝著御軒?

    青青覺得吧,多半是衝著御軒來的。因為她這些年和師父在這裡,從來沒有人找上門過;所以,她認定來人的目的是御軒。

    莫非御軒跟對方正面交鋒了?

    可是,現場並未有打鬥的痕跡?

    御軒究竟去哪兒了?若非遇到大事,她能夠肯定,他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因為他最近都跟她跟得很緊,生怕她甩開他。他沒有回去跟孟達和秦羽回合,便是卯足了勁兒要在這裡等到她的人,自然就不會在見到她之前先行離開這裡。

    亦或是,他大意失荊州,讓小人暗算了?

    不會,絕對不會,他不是那麼糊塗的人。

    罷了,先別管那麼多,循著蹤跡找上去再說。

    ﹍﹍﹍﹍﹍

    那幫道童從天虞山下來,便急匆匆地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在丞相府的背後,與相府的後山相隔不足一里路,有座怪石嶙峋,很難攀登上去的怪山。稱它為怪山,是因為那山上竟然終年光禿禿的見不到一片兒綠葉,乃是不毛之地。京城百姓又稱它為鬼山,將之傳得很邪乎,認為它是不祥之地,所以平素間根本就不會有人上去。

    事實上,即便有人上去,那山上除了石頭和泥沙外,其餘什麼都沒有。上去了也是白搭,既不好玩兒,又沒有什麼草藥野果的可以採摘。

    倒是幾年前,青青因為好奇曾經上去過一次。在她看來,那山根本就不是什麼鬼山,更沒有什麼邪門兒之處,那只不過是數年前火山爆發後的產物。

    誰能想到,這麼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居然別有洞天!

    山頂上,一座看似像是座小山丘的地方,居然是人工砌成的土屋,裡面空間很大,被建成了一座道觀。從天虞山回來的那些個道童,全都進了這個道觀。

    道觀內還有分隔開的小屋子,其設施根本不比尋常道觀差。

    那些個道童進了道觀之後,一路七拐八彎,終於在一間偏僻的屋子外停下。其中一人上前,在緊閉的房門上輕輕叩了叩。

    「師父?」

    那道童試探著朝裡面恭敬地喚了聲師父。

    下一刻,陡然從房內吹出一股陰風,風勢迅猛,立即便將房門給吹開。

    門開了,卻不見裡面有人。

    對於這樣的現象,幾名道童像是見怪不怪了。門一開,他們便走了進去。

    待最後一名道童剛剛跨入門內,門又很自然地被合住,就跟有人在操控似的,開關自如,讓人嘖嘖稱奇。

    之後,便聽得房內傳出一聲略顯蒼老,但氣勢凌人的嗓音:「找到地方了?」

    「是,師父。依著您的吩咐,徒兒們在京城東南西北幾個方向,將所有地勢險要,人跡罕至的山峰全都登過,只有城郊的天虞山未曾攀爬上去。那山很怪,一靠近便覺有陣涼氣襲來。徒兒們試了好幾次,很確定,那山並非常人能夠攀爬上去,應該就是師父所要找的那處靈山。」這是一個道童的聲音。

    很快,屬於長者的蒼老笑聲響起:「哈哈哈……果然不愧我所料!我道那百里青青果真命硬,不懼我的道法,原來是有那靈山護體。前次我施法,便感覺有股強力相阻,料想是那丫頭尋了保命符,這二日才察覺是一陣至陰至寒之氣在助她。」

    「師父,您不是曾說,百里一族的女眷天生便有陰寒戾氣麼?那陰寒戾氣既然是傷身害命之物,緣何又能護她周全?」道童沒參不透了。

    那長者笑道:「天下之物,物極必反。那陰寒之氣能傷身,也能救命。她這用的是以毒攻毒之術。」

    「可是……那天虞山,徒兒們都攀不上去,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上得去?」道童們更為不解了。

    這一點,也是那長者所想不明白的地方。

    想了想,長者不太確定地道:「莫非有高人相助?」

    「是什麼人,竟然跟師父作對?」道童們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家師父的道法已然是爐火純青,有人跟師父作對,那就是自取滅亡。

    這之後,屋內便沒有再傳出什麼聲音。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又響起那長者的吩咐:「你們分頭去查,定要查到幕後之人究竟為誰。」

    「可是,那座山徒兒們根本上不去。」既然上不去山,道童們便無法查出山上還有那些人,又是誰在青青背後撐腰。

    那長者隨即給弟子們支了個招兒:「那丫頭最近跟太子出宮遊玩去了。你們尾隨他們便可查出背後之人。至於上山之事,為師自會親自登峰。」

    幾個道童領了師命,趕緊出了道觀,下山去跟蹤青青一行人。

    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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