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疼上太子妃

正文 成親 065 情不自禁 文 / 是非因

    回到太子宮,御軒幾乎將整個太醫院的御醫都全傳了來給青青診脈。

    虧得最後太醫們診斷出來,一致認為青青並無大礙,這才令御軒當真鬆了口氣。然而,仍舊令御軒心中有些不安的是,太醫們雖說能夠肯定青青當下並無生命之憂,卻不能說明青青之前昏倒是何原因。

    好端端的一個人,平白無故的,說暈倒便暈倒,豈不讓人生疑?

    太醫們走後,青青從榻上翻起,見御軒坐在床邊兒如有所思,便料定他在琢磨之前她暈倒的事情。

    「我就說吧,沒什麼事,你恁要帶我回宮。」她半埋怨半玩笑地出聲,將他從沉思中拉回了現實。

    御軒沒有出聲回應,但還是勉強地給了青青一個淺笑。

    這傢伙,又裝深沉。青青感到無趣兒,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出了房門,不再搭理御軒。

    待青青走遠,御軒才起身往書房而去。

    重新將上次百里榮浩送來的資料看了一遍,御軒仍舊沒有找出絲毫的線索。正是他心急如焚之時,好在孟達帶回了消息。

    「殿下,據衙役所述,那白衣道人鶴髮童顏,十分精神,說話玄機很深,該是得道高人。屬下帶人在京城各大道觀訪察,全無蹤跡。屬下懷疑,此人並非一般道觀中人。」孟達分析道。

    御軒沒有反駁,看來贊同孟達的想法的。

    「那人果真是道士?」御軒懷疑,那人有可能是披著道士外衣的歹人。

    對於這一點,孟達很肯定:「確實道人不錯。殿下可還記得衙役的話?那衙役說,那道人舉止癲狂,饒有修道入魔之嫌。屬下道是聽說過以為以道為魔的道家中人,推算起來,那人也該有九十高齡。」

    「九十高齡?」這可不是個簡單的歲數。在紫澤國,能活到這年紀的老人,已經是鳳毛麟角。

    孟達滿臉嚴肅點點點頭,繼續道:「若他還活著,現在應該是這個歲數。不過這些年沒有再聽過他的消息,也實在難以判斷他如今是生是死。倘若還在世,論道絕非尋常道徒可比。」

    「此人系誰?」竟如此厲害?御軒嘴上問著,腦子還飛快地旋轉著,極速搜尋著腦海中所有關於道徒的信息。

    孟達道:「此人名叫獨孤九成,乃是我朝開國第一國師之第七代孫。當年獨孤國師在朝野擁有極大聲望,曾被世祖皇帝奉為贊為紫澤半仙,料事如神,是個不折不扣的預言家。」

    獨孤九成?

    這號人物,對於御軒來說,的確陌生。首先那獨孤九成年歲太高,與御軒隔著好幾輩呢。再則,那人也從不在大眾的視野裡出沒,難怪御軒會對之不甚瞭解。

    不過,對於這個姓,御軒是非常熟悉的。

    「姓獨孤?」御軒不自覺地輕聲喃喃道。

    孟達趕緊接過話來,也是顯得有些意外:「說來也巧,跟莊妃娘家一個姓。當時屬下也著實驚愕,遂派人查了,不過這兩人還真沒什麼關係。要說有關係,也是倒回去好幾代的聯繫,血緣親情早就沖淡了。而且獨孤九成才是獨孤國師的嫡親血脈,那莊妃祖上,只是當初獨孤國師與一風塵女子逢場作戲的結果,根本入不得獨孤國師的家譜正籍。依那獨孤九成的孤傲,根本不屑與莊妃這一旁支有所瓜葛牽扯。」

    「那獨孤九成現在何處?」御軒皺眉,直接揪出了關鍵問題。

    「屬下也在加緊查找,不過此人數年不曾現身,外界對他知之甚少,要探測到他的消息並非易事。」所以,孟達才會先回太子宮,向主子稟明情況,以免主子心急。

    御軒卻更加不放心:「無論多難,你且帶人去查,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此人。」

    不然……御軒可不想之前那種驚心動魄的狀況再次發生。

    孟達領了命,極快地速度閃離了書房。

    御軒又捧起桌上那疊資料,卻沒有心思再看。腦中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統統過濾了一遍,發現那莊妃在青青身上下的功夫還真不少,又是手鏈兒,又是吊墜兒的,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上心了?

    若說真跟莊妃有關,這似乎又說不過去。畢竟百里家族的怪相由來已久,這莊妃跟母后明爭暗鬥也才十來年的功夫。怎能將百里一族的怪相套到莊妃頭上?再者,那莊妃往常根本就不可能將精力放在青青身上,莊妃開始關注青青,也就在母后提議讓他迎娶青青那時。算來,總共也就幾月光景,這跟百里家族的悲慘遭時間並不對稱。

    這頭,御軒還在琢磨著,門外又響起了叩門聲。

    「進來!」

    很快,秦羽推開門,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沒有什麼虛禮奉承,直奔主題:「殿下,皇上在御書房龍顏震怒,召你過去訓話。」

    「訓話?」父皇可真是變得強硬了。

    將手上捧著的資料謹慎地揣進袖中,御軒去了御書房。

    還在門外,便聽到皇帝在裡面又是摔奏折,又是吆喝罵奴才,看樣子是真的氣得不輕。

    「父皇。」淡淡地喚了一聲,御軒在皇帝跟前三步開外停下。

    皇帝面紅耳赤,張口咆哮:「你說你,做的是什麼事?朕將那麼大件命案交給你,你到縣衙閒晃一遍就算了?你將百姓當成什麼了?」

    「兒臣有要事,先回了趟太子宮,並非將縣衙之事置之不理。」御軒不卑不亢地道。算起來,他這語調根本不算是道歉,更是跟請罪沾不上邊兒。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皇帝聽了,勃然大怒,聲音幾度拔高:「要事?要事就是跟青丫頭回宮纏綿?」

    「父皇,您矢言了。」御軒不喜歡皇帝那口吻,在他看來,父皇這樣說,有貶低他,也貶低青青的意味。什麼「纏綿」,他只是抱青青回宮診病而已。不知道又是誰在父皇面前嚼舌根,竟生生將正兒八經的事情傳得那麼不堪!他御軒再怎麼張狂不羈,也不會糊塗到撇下重要的命案而躲回溫柔鄉纏綿的地步。

    皇帝見兒子的氣勢比自己還盛氣凌人,便愈發地火冒三丈:「你在教訓朕?」

    「父皇若只是想訓斥兒臣一番,那兒臣已然領受。兒臣還有要事在身,便不陪父皇了。」說罷,御軒邁步就準備離開。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朕何曾讓你退下了?」

    話落,御軒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皇帝越發惱火,又吼道:「你給朕站住!朕沒讓你走,你敢走,就是抗旨!」

    抗旨?他抗旨的次數還少?若不是他常抗旨,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御軒不屑地在心中嗤聲道。不過,他還是轉過身來,果真站在那裡,沒有再挑釁君威。

    皇帝見御軒聽了話,終於鬆口氣,他還真怕這小兔崽子不聽完他的話就開跑。要知道,找這小兔崽子來一回,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小子,行事不易讓人捉摸。

    有時感覺,他挺「孝順」聽話,可大多時候,又表現得格外強硬不羈。這聽話,與叛逆之間,沒有明確的界限。

    是以,皇帝摸不透這個兒子幾時會服從君命,又幾時會桀驁不馴。好像一切都憑這小兔崽子的意願來,別人根本干涉不了他。

    適才,皇帝本想藉著「龍顏大怒」先震住御軒,而後再話趕話逼著御軒不得不按照自己的佈局走。哪曉得,他醞釀了多時的「怒火」絲毫沒有震住兒子,倒是震他自己現在腦袋昏沉。

    罷了,現在鬧騷也發完了,該談正事了。

    「聽說青丫頭在縣衙暈倒,現在可好些了?」皇帝明知故問。對於太子宮的動向,想必他比誰都清楚,青青什麼時候醒來,太醫們所下的結局,他指定瞭若指掌。

    說到青青,御軒那雙深若寒潭的眸子裡閃過幾許戒備,後平靜地回道:「並無大礙,想來是天氣熱,中了暑,休息一陣便可。」

    「這便是你的不對。青丫頭是個弱女子,你出去查案就好生查案,帶上她去那種男人堆裡作甚?也虧得她要往外跑,這只是中暑倒也罷了,若遇上歹人,看你如何向百里丞相交代!」皇帝「辟辟啪啪」地來一通訓斥,言辭間對青青多有關心,緊接著,又趕在御軒出聲前搶道:「日後別帶她去宮外,她現在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不好生熟悉熟悉皇宮,以後如何管理後宮?」

    原來,父皇今兒是存了這份兒心?御軒算是明白了。

    「父皇母后身康體健,管理後宮這事還落不到青青頭上。待日子一長,她慢慢習慣了宮裡,再讓她去母后那裡學習也不晚。當下兒臣和青青真是新婚燕爾,自然希望時刻在一起,父皇應該能夠理解才對。」御軒見皇帝緩和了語氣,他也跟著將話音放軟,沒有之前那樣針鋒相對。

    皇帝猶不放棄:「你查案要緊,哪有精力管她?她在你身邊,豈不礙手礙腳?你且好生將案子結了,等冊立太子的大典一過,你們小夫妻想怎麼膩在一起,朕都不過問。現在可不行,你豈能將全城百姓丟在一邊兒,跟青丫頭兒女情長?」

    「父皇放心,即便青青在兒臣身邊,兒臣也不會因小失大。父皇若沒什麼吩咐,兒臣查案去了。」說罷,御軒果真走了。

    皇帝揚起手,本來是準備招呼御軒留步。當下,見兒子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便直接閃人,他那高揚在半空中的手臂,半晌才想起來要放下。

    這個兒子,越發地不受約束了。皇帝感到一陣無力。

    皇帝在御軒的身上受了氣,沒處宣洩,習慣性地去了月清宮,那裡是他滅火的好去處。

    此刻,莊妃也沒閒著,在自己的寢宮裡踱來踱去,攥著手裡的絲巾扯啊扯,心裡那個急啊。

    「那孟達秦羽二人都查到獨孤九成的身上了,再查下去,天都要翻了。快,趕緊再飛鴿傳書給魔煞門,令他們加緊計劃。」莊妃像個陀螺似的,團團轉,一臉愁緒,嘴上飛快地吩咐道。

    月琴適時提醒:「娘娘,那百里青青一直在御軒身邊兒,魔煞門即便要下手也難啊。您還是快想想轍,怎麼將那兩人分開才好。」

    「你道我不想嗎?可那御軒也著實奇了怪了,往常身邊兒不喜歡帶人,這會兒走哪裡都將百里那丫頭捎上。也不知道皇上那邊兒怎麼樣了,若是皇上能將百里丫頭留在宮裡,本宮也就落下了心頭大石。」莊妃抱著很大的希望。

    哪曉得,天不遂人願……

    「不用等了,那丫頭又跟太子出宮去了。」皇帝的聲音,一聽就很低落,還有點兒憤怒。

    莊妃赫然轉身,張口就想撒潑耍混,可一見皇帝臭著一張臉,只得將憤懣嚥回了肚子裡。

    鎮定下來,她輕移蓮步,緩緩地朝皇帝走去,並溫柔地挽住皇帝的胳膊,細聲細氣,滿是關切地道:「那小子又給您氣受了?其實依臣妾看來,您就別再瞻前顧後了。不然總這麼放任那小子,他遲早爬到您頭上拉屎。要依臣妾說,這往後啊,他但凡犯上頂撞,你治他個犯上之罪,看他還能怎樣?」

    「頭髮長,見識短。要這麼簡單,朕還忍到現在?」皇帝越發地悶了,吹鬍子瞪眼,吆喝莊妃:「給你朕沏壺茶,朕跟那小兔崽子鬧了一陣,現在口乾舌燥,渴得很。」

    莊妃朝一旁侍候著的月琴拂了拂袖。月琴趕緊去內室沏了茶端出來。

    莊妃接過茶壺,倒了杯茶水,還細心地用嘴吹了會兒,估計茶涼了才端給皇帝。

    皇帝接過茶杯,一飲而盡,而後不爽地將那昂貴的白玉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玉碎滿地。

    良久,等皇帝平靜下來,莊妃才問及:「御軒是自個兒帶著百里那丫頭出宮的?孟達和秦羽可在?」

    「朕怎會知曉?你當朕是那小子的跟班兒?」皇帝耷拉著臉,皺著眉頭,十分不爽感。

    莊妃用輕笑聲緩和氣氛,試圖感染皇帝,令其不再那麼煩悶。

    過了小半會兒,皇帝終於冷靜下來,吁了口悶氣,問道:「你不是找魔煞門了,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臣妾不是讓您出面支走御軒,將百里那丫頭單獨留在宮裡?這便是魔煞門出面的條件。不然,您以為臣妾會這麼為難您麼?」莊妃嬌嗔道。

    一說到這個,皇帝有立刻想到之前在御書房和兒子的暗戰,臉色隨即便黑了下來。

    莊妃很識時務,將皇帝沒有興致,趕緊岔開皇帝,擺著撩人的姿勢勾他,兩人很快便去榻上溫存起來。

    月琴原本要進來稟報要事,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調笑聲,便沒敢敲門,乖乖地退了下去。

    ﹍﹍﹍﹍﹍

    話說,青青總覺得御軒的表情有異,估摸著他知道點兒什麼。可是他就是絕口不提,任憑她如何旁敲側擊都沒有用。甚至,連秦羽和孟達二人都守口如瓶,這讓青青不得不另尋他招兒。

    好吧,就以那串詭異的象牙手鐲開始。

    於是,青青拿著手鐲和寶石吊墜兒來了月清宮,遠遠兒地見莊妃的貼身宮女坐在庭院打瞌睡。

    這月琴乃是莊妃身前的頭等宮女,從來都是跟在莊妃身邊兒不離開的,這會子偷懶打瞌睡?青青稍稍在心中分析了一下,便覺得事情甚為蹊蹺。於是,她壓低了腳步聲繞過月琴,悄悄往莊妃的寢宮去了。

    這什麼聲音?怎麼聽起來怪……

    青青正在遲疑,一浪尖叫便如雷貫耳。

    終於知道那是什麼了……青青好生難為情,真是無力極了。她運氣可真好,一來竟撞上這麼駭人的事情。一聽那裡面傳來的粗喘聲,青青直覺自己臉上滾燙。

    畢竟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嘛,觀戰似乎有點兒太驚世駭俗了。所以她準備撤離,可步子都還沒邁開,裡面傳來一句話成功留住了她欲遠去的腳步。

    只聽得,裡面皇帝問道:「朕不是讓你先別輕舉妄動麼?你私下裡背著朕與獨孤九成聯絡,豈非要壞朕大事?」

    「皇上放心,臣妾知道輕重,斷然不會亂來。」莊妃保證道。

    男人嘛,一吃飽喝足,心情自然就好了許多。皇帝就沒指望莊妃會多麼的聽話,這會兒也就順便提提,嘴上數落數落她而已。

    很快,他便跳過了這個話題,又問道:「朕倒是好奇,你既然能夠喚得動獨孤九成,為何只是讓他出面將那丫頭嚇唬一番,而不直接讓他作法收了那丫頭?以你的心思,不是很想置那丫頭於死地?」

    莊妃賊兮兮地一笑,半遮半掩地回道:「這不是沒有皇上您的旨意,臣妾不敢擅作主張嗎?」

    「你自作主張的事還少?」皇帝為此,直接不信,而後拉下臉,用鋒利的目光逼迫莊妃說實話。

    莊妃這才舉手投降,頗有些鬱悶地道:「您說得對,其實臣妾也早想那麼做的。不過那獨孤九成沒那麼大本事,說什麼那丫頭身邊陽氣太盛,下不了手。」

    「陽氣太盛?」皇帝琢磨一下,喃喃道:「這倒也是,丞相府有三公子跟前跟後,太子宮也那小兔崽子保駕護航,連朕都沒辦法將她怎麼樣,何況是獨孤九成。」

    「可不是嗎?要不然,您以為臣妾能忍到現在?」說到這個,莊妃那是相當相當的鬱悶。

    皇帝瞟了眼莊妃那副懊惱無助的可憐樣,憐惜地將她摟在懷裡,輕聲對她耳語:「現在知道他們的厲害了?以後凡事多跟朕商量,別動不動就自己出手,打草驚蛇一切都完了。」

    莊妃一邊用那留著長長指甲的纖細食指在皇帝胸前劃著圈圈兒,一邊滿是蠱惑地道:「臣妾知道皇上疼著臣妾,所以不怕惹事,呵呵……」

    「你還沒要夠?」皇帝被莊妃弄的心癢癢,感覺某個部位又開始興奮了,遂一把捉住莊妃不規矩的手,低聲警告道。

    莊妃則是發出貓咪般的勾人聲音,愈發地惹得皇帝不安分起來。

    躲在某處偷聽的青青,直覺臉上一陣火辣,再也聽不下去了。天吶,想不到平常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皇帝老兒,居然私底下這麼經不起折騰啊?太出乎她所料了,太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了,是不是男人都這樣?要是御軒……恐怖,她在想什麼!太邪惡了……

    回到太子宮,青青像個火車頭一樣地朝自己的房間裡沖,竟沒有看到有人正站在門口充當望夫石!

    必不可少的一撞,開始了……

    「額!」青青撫著自己的額頭,只覺眼冒金星,腦袋一陣震盪。

    御軒反射性地抓了青青的手,將她的小手移開,本欲是要查看她有沒有被撞著,卻被她警覺地揮開手。同時,她還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蹦躂一下,蹦了兩步遠。

    「你怎麼了?」御軒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丫頭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突然像是避洪水猛獸一樣避著他?

    青青支支吾吾了一陣,沒說出什麼有意義的話來,良久才想到要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們的新房,我不在這裡,我在哪裡?」成親這幾日,他們不是日日都同處一室麼?她今兒是怎麼了,平常機靈的她,怎麼感覺今兒傻乎乎的?反應也是慢了好幾拍。

    「轟轟轟!」

    御軒話裡那一個「新房」又在青青心中激起驚濤駭浪,立馬又聯想到月清宮糾纏不休的情形。

    偏偏御軒還看到青青的臉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透了。

    大步靠了過去,大掌一伸,掌心便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為何這般燙?你發燒了?來人……」

    「沒有!我剛才跑了一圈兒,熱的,熱的!」青青趕緊出聲截斷了御軒的話。否則,真若讓他把太醫找來,不是太丟臉了?

    對於她的說辭,他顯然保持懷疑。

    「這大熱的天,你跑什麼跑,又想中暑?」他沉了生,略有責備地道。

    青青尷尬地硬掰:「就是天氣熱減肥才有效果,這一跑,出了不少汗,應該能掉不少肉,呵呵呵呵……」

    就說吧,這小妮子心裡指定有事,御軒的眼神中明確地表達著這麼個意思。不過,她既然這麼極力在遮掩,他也不為難她,索性讓她糊弄過去。

    接著,他將探索的視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將她的週身打量了兩遍,不贊同地道:「你這身板兒已經夠干煸了,不需要再減肥。再減就成竹竿子豆芽菜了。」

    「我喜歡!」她咬牙,不服氣地迸出了這句,而後一臉的不爽。

    御軒抿嘴,憋笑,不敢再激怒某個小妮子。不過她這彆扭的樣兒,還果真有些韻味。

    接下來,他沒有再說話,安靜地等待她內心那陣洶湧澎湃的浪濤退去。

    過了一會兒,青青總算自在了許多,開始打開話匣子:「翠兒呢?怎麼不見翠兒?」

    御軒感到很無奈,他是太子咩,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小婢女的影響力大。一個小婢女沒在,她都知道找,他這麼大個人站她面前,她卻直接忽略。

    「我馬上要出宮,你去不去?」他拋出魚餌,等待魚兒上鉤。

    一聽出宮,青青立馬來了精神:「去!去!當然要去!」

    「就知道你這樣。」雖是一句普通的話,可經由御軒那張嘴說出來,總讓人感覺到濃濃的寵溺意味。見她恢復了活力,他繼續道:「那還不快去換身衣裳。」

    「換衣裳,就這身兒不好嗎?」她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裝扮,頗為滿意。青色的紗衣,又涼爽又輕便,樣式也好,荷葉形的領口,能露出小半截藕臂的袖子……

    這樣的衣裳,正是夏日該有的清涼裝扮嘛,不用換了。

    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卻盯著她的胸前直看。

    那薄紗青衣將那傲人的飽滿的胸部勾勒出來,雖然裡面有內襯的衣裳打底,不會露光,可那完美的形卻是一覽無遺。這身兒打扮,在男人堆裡亮相,是不不太方便?

    此刻,他用眼神問著她:真要這身兒打扮?

    「好吧,你等我,我去換。」青青癟癟嘴,其實她真沒覺得有什麼。不過被他這麼一直盯著,她懷疑這衣裳果真薄得能被犀利的目光穿透。

    「嗯,去吧。」他頷首,朝她溫和一笑。

    這傢伙,不是傳說中不會笑的主麼?怎麼老是在她面前詭笑。一看見他笑,她心裡就毛毛的。

    不多時,青青換了件大套的素服,那是以前在相府時的衣裳,御軒表示滿意,點點頭。兩人這才出了宮。

    在去縣衙的路上,兩人同坐一輛馬車,青青卻一直沒開口,佯裝將頭探向馬車外,實際在想著自己的月清宮內探聽到的幾句話。

    毫無疑問,莊妃和皇帝老兒口中的「那丫頭」就是指的她百里青青無疑。要說莊妃不想丞相府與睿王府聯姻,所以對她百里青青不友善也就罷了;皇帝老兒憑什麼也要收拾她百里青青。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兒媳婦」啊,至於麼?

    難怪御軒那傢伙時常跟皇帝老兒對著幹,他那老爹也著實太偏心了點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憑什麼就不喜歡御軒,憑什麼就要把御軒往死裡整啊!這可遠遠超出了爹爹管教兒子的範疇。

    不知不覺的,青青便在心中替御軒打抱不平,使得那張小臉兒上氣鼓鼓的。

    轉過頭,她不由問道:「你不是你爹親生的?」

    「嗯?」他皺眉,她這是什麼話?他不是「爹」親生的,莫非是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

    青青也覺得口誤,趕緊更正:「你不是皇上親生的?」

    御軒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不過稍縱即逝,後又一臉的驚奇。

    最後,他笑道:「這個問題,你得去問母后。」

    「切,沒勁兒。」青青嘟嘟嘴,又將頭探向了車外。

    之後,她總感覺御軒在看她,所以猛然轉頭,果真將偷看她的那傢伙給逮了個正著。

    擰緊秀氣的雙眉,她偏著頭,滿是不解地回視他。

    他坦然一笑,並不覺得偷看可恥。

    「我說你怎麼老看我?你不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嗎?你會害得人家不自在。」雖然知道抗議無效,可她還是忍不住要投訴投訴,以平她心頭的不甘。

    御軒挑眉,笑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喝!這傢伙,他耍無奈是吧?她往常還真是看走了眼,以為他正值無雙,光明磊落呢。想不到,他也是無賴。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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