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剪髮 文 / kind

    不知道是陳歡五年跟師傅在深山五年沒有說過話，還是跟冰蕊十分有緣。

    陳歡對著冰蕊喋喋不休的。只是冰蕊已經七情上面，各種鬱悶，糾結，憤怒表情都表現出來，都沒辦法撼動著陳歡那，將冷笑話說到底的心情。

    最後冰蕊覺得這樣下去一定會提前瘋掉，要不都是香消玉隕的。為了自已的生命，她還是忍痛地帶陳歡出來，按華夫人的意思，替陳歡包裝一下。

    「冰蕊秘書，你真是休貼。現在你準備帶我去那裡呢？」陳歡跟著冰蕊的後面微微地笑著。只是出門之後，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像傻笑。而且動作步伐都帶點呆呆的走著。

    冰蕊快步走在前面，粉腮氣得鼓鼓的。什麼幹掉國寶你是國寶才怪的。你是國寶它爹。哼哼（功夫熊貓裡，熊貓的爹是鴨子。）

    今天冰蕊一身簡潔的黑白職業裝打扮，為她本來就冰冷的個性，平添不少冷艷氣質。烏黑長髮，垂落在肩上。她微仰的小小臉孔，一如白瓷，在陽光下閃爍著細膩透明的光，一雙眼睛黑如點漆。

    只是街上的人，見陳歡緊跟其後，都不得輕歎著，好一朵鮮花，最後又插到牛糞上面。

    「喂，小秘，我們到底去那裡呢？」陳歡跟上叫了一聲。

    叫到小秘，冰蕊腳步一停，兩道凶光直刺向陳歡。粉面含煞對著陳歡怒道：「再說一次。別叫我小秘。叫我冰蕊，ok?」

    「還有你，你看看你現在的髮型不配你的臉型，臉型不配你的身型。現在帶你去理髮。怎麼樣？沒意見吧。「冰蕊激動過頭用手頂著陳歡的肩膀狠狠地教育著。

    她恨不得把陳歡打擊到死，打擊到陳歡無地自容為止。

    「沒有吧。」陳歡帶點恬不知恥地用手弄一下自已的頭髮笑道：「我覺得。還是那麼帥的。」

    冰蕊看到，她聽到自已心碎的聲音。她發現，她無論給陳歡什麼臉色，用什麼語言有意無意地打擊著陳歡。陳歡依舊笑臉如故，而且還有點自戀，再加點恬不知恥，裡面還隱含著三分變態。

    這是冰蕊對陳歡的全部評價。

    冰蕊感覺無奈，兩眼一白，轉頭擰身，找了一間最近的髮廊就走進去。

    陳歡看著冰蕊的身影，只能暗叫一聲，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然後跟了上去。

    冰蕊進到髮廊裡，幾個男髮型師，發出驚艷的神色，馬上蠢蠢欲動地圍上來。而幾個女的髮型師則發出點妒忌的眼神。

    當跟著冰蕊身後的陳歡進來後，幾個男髮型師發出點卑鄙的眼神，女髮型師露個不屑的神色。

    髮廊不小，比畫廊還要大，因為畫廊顯然比髮廊的群體要少了很多，陳歡到了這裡，多少有點手足無措，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只見烏壓壓的堆著些圍屏，桌椅，大小花燈之類，雖不大認得，只見五彩炫耀，各有奇妙。

    他當然也是和劉姥姥一樣，念了幾聲佛，便坐下來了，走過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臉上的粉底不薄，所有的表情被化妝品洗劫的一乾二淨，一頭秀髮染的和鸚鵡一樣，五顏六色。

    從打扮和著裝看來，都是冰蕊像貴客多點過陳歡。

    老闆急忙走上冰蕊面前招呼道：「請問這位小姐。需要什麼服務呢？」

    老闆說完，幾個男髮型師狠不得擺個最漂亮的poss等著冰蕊掀他們的牌。

    而陳歡則被人冷落地丟到一邊去。

    「嗯，我老闆在那裡，你問他吧。」冰蕊一臉冰冷地指著陳歡說道。她為了好讓陳歡收拾好點這人模狗樣的，她只能忍聲叫聲老闆。

    幾個男髮型師感覺體內幼小的心靈，接受了前所沒有的打擊。

    這不起眼的男人，居然有個那麼漂亮的秘書。

    蒼天，瞎了狗眼了。

    而幾個女髮型師，慌忙地向陳歡被回幾個媚眼來。

    果然不能小看，每一個不起眼的牛糞啊，說不定這頭牛是拉金子的呢。

    「先生，請問，你要什麼服務嗎？」老闆娘看著陳歡像呆子一樣露出個靦腆的笑意。身邊還有一個那麼漂亮的秘書。就知道他是什麼暴發戶的兒子，開這裡偷偷開犖的。她在積極地引導著。

    老闆娘抱著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精神盯著陳歡，這讓陳歡心裡沒底，「這不是髮廊嗎？」

    「當然是，」老闆娘笑容滿面，兩眼挺大，塗的暗紫色眼影看起來，比狐狸精還嫵媚。

    「那就好，」陳歡舒口氣道：「我來理髮，其他服務不要。」

    「好。好。先生請到這裡坐。」有一個小姐招呼著陳歡到理發椅上坐著。

    陳歡掃冰蕊一眼，帶點忐忑不安坐上理發椅。

    「請問先生要剪什麼頭型呢？」小姐向陳歡詢問著。不過她心裡暗付一句。這個男人，無論剪什麼頭髮都不會好看。

    「給我剪個，配得起臉型的，又配得起身型的髮型。這個不難吧。」陳歡很自然地說著。

    小姐為難地笑一下，的確不難，因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可是人家是客人，是上帝，她定然不會拒絕。只能附和地笑著：「不難。不難。」她心想著，隨便剪個應付下就算了。

    小姐拿起剪刀準備對陳歡的頭髮下手，陳歡又叫停著。

    「等等」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小姐收住停在半空的剪刀。

    「呃。冰蕊秘書，這個剪髮，有屬於報銷範圍嗎？要不報銷的話，那我不剪了。」陳歡看著鏡子裡的冰蕊問著。

    陳歡的話再讓理髮店裡的人覺得，這男人太極品了。

    冰蕊看著陳歡的背影，真有拿起一把剪刀，然後再李尋歡附體，一小李飛刀奪掉他狗命的。

    人不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的。冰蕊不得不再加陳歡得新加多一個標籤，自私，自私，很無恥的自私。

    所幸冰蕊跟著華夫人見得大場面多，她努力地穩定自已的情緒，然後再不好氣地說道：「老闆，你放心剪吧。全屬於報銷的。」

    「嗯，那你繼續吧。」陳歡放心地對著小姐笑道。

    小姐抬著剪刀，有點累，她不得不大剪落下。可是她剪到發腳時，發現陳歡的厚底眼鏡很礙手。她好心地伸出手來要摘下陳歡的厚底眼鏡。

    「先生，我幫你把眼鏡摘下來。」

    當她的手快沾到陳歡眼鏡時，陳歡本埋在理發佈下面的手卻離奇地出現，他一手捉住小姐的手。

    「對不起。我的眼鏡不能摘的。」

    陳歡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極度認真地說著。他臉上的笑容全部收斂了回來。

    再接著小姐感覺手麻了一下就鬆開陳歡的手。

    小姐暗付著，真是怪人一個，眼鏡又不是什麼，有什麼不能摘的。可是不摘眼鏡就理不了發，小姐只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冰蕊。

    冰蕊忍著陳歡有點久了，她兩話不說，踏著高跟，走到陳歡面前，兩手一伸，直接把她的眼鏡摘下來。

    其實冰蕊更好奇的是，陳歡眼鏡下有什麼秘密而已。莫非他是鬥雞眼，青光眼，高低眼，還是天沒眼呢。

    但不管怎麼樣，陳歡身上多一樣缺點，冰蕊自認為會開心不少的。

    冰蕊看到陳歡摘下眼鏡的時候，她心底不禁有點失望，而且有點驚艷。

    感覺有種看到灰姑娘晚會出場的驚艷，對面的鏡子中那個少年兩道濃眉，挺拔的如同包青天中的那個展護衛，一雙極為有神的眼睛，一張有些慵懶的笑臉，看起來又如一道靚麗的風景，讓人不能移開目光！

    而且他的眼神極其清澈。跟剛才的所作所為完全判若兩人，要是看到他這個樣子，根本與什麼卑鄙無恥下流賤格外加變態完全沾不上邊。

    冰蕊跟著華夫人多年，看過優秀的男人不少，但是從來沒見過眼睛這般吸人心神的。這男人摘下眼鏡，真的猶如人中龍鳳一般。

    「摘開，難看死了。還是帶上去剪吧。」冰蕊正面對著陳歡，其它人都沒看到陳歡摘下眼鏡的樣子。為了掩飾自已的失戀，冰蕊不得不把陳歡的眼鏡重帶回臉上。

    重新帶上眼鏡的陳歡，落在冰蕊眼裡，她不禁感覺一陣厭惡，撒著腿就跑回後面，生著悶氣不理陳歡。

    帶回眼鏡的陳歡，又彷彿重回了那個無恥的樣子。

    他甩甩頭上還沒剪平的頭髮，自我滿足地說道：「用飄柔，就是那麼自信。不管剪什麼髮型，我都是那麼帥的。」

    店裡的人不禁有一種嘔吐感泛起，這男人太無恥了。可是他無恥得來，居然還有那麼漂亮的秘書。真是讓所有男人，都羨慕妒忌恨了。

    而冰蕊盯著鏡子裡反射出來的男人，她不得不輕輕地陷入沉思，剛才的男人好像陌生人一樣。

    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到底那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那麼令人討厭。

    冰蕊看到鏡子裡的陳歡向自已打著招呼，她憤憤不平地冷哼地別過臉去，不願意與陳歡有任何眼神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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