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邊塞歸來(大結第局) 文 / 妙蓮居士
水溶指了黛玉笑道:「你呀!就是一味的心軟,子謙想逗一逗他也不成嗎?」
黛玉不理會水溶,將身子轉向若飛道:「好讓你知道,當年你在京裡的那座宅院被皇上賜給我了,如今皇上又下旨將大觀園也賜還於我。我與王爺商量過了,想著請太妃她老人家把玉兒的外祖母接回園子裡去住,而你那個肖府便給你騰出來依舊是你的,如何?」
肖若飛聽了心下歡喜至極,嘴上卻連道若飛不敢收下如此大禮。
黛玉抿嘴一笑:「誰說是白送給你們的?這宅子的價錢我與王爺都說好了,」言罷轉頭看向一旁的水溶。
水溶笑著指了黛玉道:「還說我淘氣,現瞧著竟比不上玉兒一半呢!」
黛玉遂笑彎了腰道:「三十兩紋銀怎麼樣?」
肖若飛先一楞後也啞然笑道:「這也太便宜若飛了吧?這麼大個院子怎麼著也要給五十兩呢。」
『哄--』的一聲,屋裡眾人立時都笑了起來。
並連平日裡不拘言笑的肖夫人也不禁掩面而笑。黛玉忙拉了她道:「你倒是給我們說說,怎麼若飛如今也學成這個樣子了?」
那肖夫人面上掛著淺笑,心裡也實是為夫君高興。要知道從自己嫁給他那天起直到今日,他還從沒有似現在這麼開懷大笑過。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歸期,因著十日後便要班師回朝,水溶又想起映雪來,便提前派人去了浩罕國告訴。
那映雪忙與來人道,一定會在王爺起程前趕到的。
卻說這一日,水溶在黛玉這裡用過了晚飯。想著不久就要回京城了,手下的事情也交待得差不多了,便不想再回將軍府去歇息。眼瞅著天都黑下來了,也不見他說要回去。
黛玉便問道:「王爺還有什麼事與玉兒說嗎?」
水溶輕咳了一聲道:「映雪是已經嫁了,除去飛絮不說,可咱們這裡還有兩個丫頭呢,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玉兒想想是不是也該將她們早些嫁出去呢?」
黛玉問道:「為何要除去飛絮?難不成王爺真的要隨了她的意,一輩子都不嫁?」
瞧黛玉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的模樣兒,水溶不由暗罵自己:「怎麼又偏偏提起這個話題來?」
見水溶一下子被自己的話噎住了,黛玉得意一笑,又問道:「看來王爺也要學太妃給人家亂點鴛鴦譜了?」
「誰說是亂點?這麼久了你怎麼沒瞧出來成永喜歡哪個丫頭?」水溶忙笑問道。
「你只瞧出她來了,倒不知成恩心裡也有人了呢?」黛玉輕笑道。
「這個我也瞧出來些了,是不是他看上你的貼身丫頭了?」黛玉不由有些洩氣道:「沒承想並連這些個事兒王爺也瞧得清楚。」水溶只笑了笑並不接話。
見水溶說完了這些,還沒有要回將軍府的意思,黛玉遂又輕聲道:「咱們還有幾日便要回去了,王爺還是回將軍府去睡吧,省得惹人笑話。」
水溶輕笑道:「誰敢笑話本王?玉兒不知那伊犁將軍的家眷就住在將軍府的後宅,他回家倒是方便得的很,可我水溶與玉兒都快有一年不在一起了!一年呀玉兒,為夫今日定要歇在這裡。」
一朵紅雲不經意間飛上了面頰,黛玉用手輕推水溶道:「話怎麼說得那麼難聽,快快回去吧。」
「玉兒不答允,子謙是不會回去的。」水溶耍起賴皮來。
黛玉不由啞然笑道:「真真是個磨人的,答允不答允王爺都一般的要留下。」
「這麼說玉兒是同意了?」說著水溶便上前要攬了黛玉纖細的腰肢來。
輕輕將伸過來的手打了下,便聽黛玉又向屋外問道:「紫鵑,誰在照看溪兒呢?」
「溪兒早被肖夫人抱去了,說是今兒個晚上世子就睡在他們屋裡了。」紫鵑在外面忍了笑應道。
黛玉早聽出這丫頭腔調裡帶出來的笑意,便又緋紅了臉吩咐道:「罷了,倒是又煩了她去,你們卻又脫滑了。」
外面紫鵑與飛絮相視一笑,眼見飛絮便要笑出聲兒來,紫鵑忙拉了她一下應道:「王妃放心,鴛鴦跟著去了。現如今小世子就喜歡讓鴛鴦抱著呢。」
黛玉聽了又問道:「現下什麼時辰了?」
那飛絮實是忍不住了,便捂了嘴高聲應道:「現已過了戌時了,王妃很該歇息了。」
黛玉扭過臉來只瞧著水溶恨聲道:「都是你王府裡教出來的好丫頭。」
水溶忙低了聲音苦笑道:「紫鵑那個丫頭說出話來也不太中聽啊。」
「偏說你們王府裡的丫頭眼裡沒主子!」黛玉也小聲兒氣道。
「王妃,熱水已打好了。」又是紫鵑在外頭道。
水溶抬腳走了出來,見紫鵑與飛絮都笑盈盈地站在門口,瞧水溶出來飛絮便笑問道:「王爺,您這是要回將軍去?」
「你今日話怎麼這麼多起來?把水放到屋裡準備好,你們倆個便都退下吧。」水溶面色稍有些沉。
「王爺!奴婢還沒有伺候王妃洗浴呢?」紫鵑一旁忙道。
「本王說了,讓你們將水拿進去,沐浴的東西都準備好就退下去,怎麼說的還不清楚嗎?」
「可是,可是…」兩個丫頭面面相覷。「難不成王爺要…」水溶見兩個丫頭面色古怪,索性道:「沒錯!今天由本王來替你們倆個服侍王妃,你們都下去吧。別讓我再說第二遍了!」
飛絮忙悄悄拉了紫鵑一把又低下頭道:「是,奴婢聽清楚了。」兩個人便拉了手快步離去了。
水溶歎了口氣,出來將地上的一盆熱水端了進來,抬起頭見黛玉沉了面坐在床邊看向自己。便笑問道:「怎麼又在氣惱了?玉兒千萬別生氣,才為夫不是已經訓過她們倆個了?」
「玉兒是在生王爺的氣呢!王爺願意做下人,玉兒也不能不隨了王爺的意。只是洗浴用的巾子、帕子、還有夷皂都在哪裡呢?」
水溶微微一楞,心道:「壞了,才那兩個丫頭放下這盆水便跑了,卻不曾將這些東西拿了來,這兩個壞了心的丫頭!看我明日裡怎麼責罰她們。」
心裡正想著卻又見黛玉坐直身子,端了面容道:「溶兒,去把本王妃洗浴的東西都拿了個來。」
「呵呵…」水溶見黛玉一本正經的嬌俏模樣兒,不禁又笑了出來。忙又低了頭彎了腰應道:「是王妃,小的這就去拿,請王妃稍等。」說著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後面黛玉也忍不住一笑,又得意想道:「看你上哪兒去拿,等著那兩個丫頭又笑話你吧。」
卻說水溶抬腳又出了屋門,一眼便看見紫鵑正手裡拿了一個包袱在門外候著。見水溶出來便忙上前將包袱放到水溶手裡,悄聲兒道:「東西都在這裡了。奴婢告退。」便扭身跑開了。
水溶忙打開包袱,見裡面不僅沐浴的東西都有,並連自己與玉兒的寑衣也都在裡面了。
「真是個聰穎的好丫頭!」水溶心下一鬆由不得歎道。
黛玉見水溶這麼快便回來了,手裡還拿了個包袱,便知道定是紫鵑這丫頭多事兒,便開口問道:「是玉兒的丫頭好還是王爺的丫頭好呀?」
水溶呵呵一笑:「還是紫鵑這丫頭體貼呀。」便去準備黛玉沐浴。
過了一會兒,水溶走到黛玉跟前兒,見黛玉面色微紅,頭深深地低在胸前。便輕輕攬了細腰:「玉兒,都準備好了,來吧。」
一雙纖手卻緊緊的攥住身上只剩下的一抹白綢小衣,雙眸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水溶向著黛玉溫潤一笑,伸出一雙白皙有力的大手將小衣輕輕向外一拉。纖手一鬆,小衣便直落到地上,水溶眼前一花,立時便呆住了!
「王爺!」一聲嬌喚,水溶似從夢中醒來,只見眼前的璧人兒正含羞帶笑地望著自己,水溶頓覺一股熱流立時湧便了全身。
黛玉見水溶楞在了那裡,顧不得害羞便忙赤了白玉般的身子向盛滿了溫水的浴桶前走去。
輕移蓮足之態竟翩若驚鴻,水溶的目光隨之轉動,只見眼前的黛玉雖不久前才生產過,卻依然腰若約素,膚色白玉無瑕,飄飄然便若流風之回雪…。
眼瞧著黛玉已到了浴桶前,水溶才忙著走上前去,口中笑道:「玉兒真乃仙姿玉色,世間無雙啊。」
回眸一笑,黛玉道:「王爺去拿了巾子來。」水溶忙笑道:「為夫聽命。」說著便向一旁去拿巾帕之類。然回過頭來一瞧,黛玉早已趁機進了浴桶又將身子蹲在裡面,此時只露了頭出來向自己得意地笑著。
「小滑頭!」水溶輕笑一聲,過來隨手將東西放在一旁的幾兒上,便三下五除二將身上衣衫脫掉,嚇得黛玉忙道:「王爺不是要幫玉兒洗浴的嗎,怎麼也…」
不等黛玉說完,水溶早已踏進了浴桶將滑溜溜的軟香抱入懷中。桶中的水一下子便向外溢了出來,滿室的春光也瞬間向四周洩去。
「王爺,水都灑了。」傳來弱弱的一聲。「不必去管它,這裡的水有的是呢。」水溶將強壯的身軀緊緊的貼向嬌小的身子。「王爺不要…」嬌弱的喃喃聲從懷中吟出。
輕輕抬起如玉的嬌容,向著櫻唇便吻下去。一抹淡香隨之襲來,水溶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更覺燥熱難耐,探尋到了靈舌般的丁香花瓣便迫不及待地吸允起來。又情不自禁地將一隻手伸將出來輕輕撫弄著懷中軟香,身子也莫名地動了起來。隨著一聲聲的嬌吟,兩個早已激情似火的人兒隨著誘人的節拍,慢慢地升入了仙境欲罷不能。
終於兩個人的動作慢了下來,黛玉已是香汗淋漓,如玉的面上嬌艷欲滴、如癡如醉。
水溶將唇又吻在細白的脖頸,輕聲喚道:「玉兒,玉兒。」
「嗯…」
「再來一次。」
「不,不要了。」
說著,黛玉便要從水溶懷中掙脫出來,無奈浴桶太小,而黛玉無謂的掙扎無疑更是增添了水溶的鬥志。
目光迷離中,眼前的黛玉瞧在水溶眼裡竟是千般的風情、萬種的嬌媚,水溶嗅著黛玉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身子漸漸又硬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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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不日便要起程回京了,幾個丫頭便攛掇了黛玉要去街上走走。
黛玉也想著來了這裡也一年了,卻一直也沒有機會到這惠遠城裡逛過呢!便找了個時候與水溶說了。
水溶想了想道:「現下天兒也暖和了倒也去得,這樣吧,便讓崑崙與昆珊都跟了你去,還有讓成永、成恩也都一起去吧。」
黛玉道:「哪用得了這麼多人跟著?人越多倒覺得拘著了,不如還讓崑崙跟了王爺身邊吧。」
明明是玉兒心繫自己的安危,卻用這等方式來表達。水溶心裡一暖,又笑道:「那便聽玉兒的,只是溪兒還小就不去了吧。」
微微一笑,黛玉道:「這個自然,才已讓鴛鴦留下了。」
聽說鴛鴦不去,水溶身邊的成永忙問道:「依屬下說,小世子不如交給肖夫人先幫忙給帶著,也讓鴛鴦隨王妃去吧,過幾日便回京城了,若她不去逛逛倒可惜了。」
水溶與黛玉都驚訝地望向成永。跟著黛玉心下一動便淡淡道:「是鴛鴦說不願意去的,飛絮還勸了她好一陣兒呢!再者說肖夫人整日裡被溪兒纏著,現在連自己的孩子都顧及不到了。縱是讓肖夫人幫忙,也總該有咱們的人一起看護著才是。何況肖夫人也要騰出時間去準備準備呢。」
成永聽了便笑道:「原是這樣,那不如屬下也留下看護小世子吧,她一個人想是也顧不過來。」
水溶才要發話,便見一旁的鴛鴦顧不得規矩便搶話道:「你便去你的吧,別忘了你還要保護王妃呢,再說家裡有那麼多侍衛守護,倒用不著你來操這個心的。」
話一說完,便見水溶與黛玉都會心一笑。水溶道:「成永說的也對,這客棧裡也不能沒有咱們自己的人不是?那麼成永你便留下與鴛鴦一起照看世子吧。」
成永忙笑著躬身一禮道:「多謝王爺。」水溶故作奇怪道:「這個該本王謝謝你們倆個呢,你卻來謝本王做什麼?」那成永只笑嘻嘻地不接話。鴛鴦使勁兒瞪了他一眼便也低下頭去。
一時水溶又道:「一會兒我還要與楊大人商議一些事情,便不陪玉兒去了。」
黛玉忙道:「王爺有事儘管去忙,不用太惦記玉兒,我們也不過隨意逛逛便回去了。」
水溶便又轉頭向成恩、昆珊等道:「你們隨了王妃出去可都經心著點兒,現在這天兒漸漸暖和了,來來往往的閒雜人也不少呢。」
原來因著前些日子這惠遠城及周圍的幾個小城都開放了與浩罕的通商貿易,這街上的商人、百姓一下子便多了起來。惠遠城裡便也不似從前那般,除去當地一些少量的原住民便是滿街的兵丁了。
這日用過了午飯,黛玉遂領著眾人來到了城北一帶,聽說這裡是城裡最為熱鬧繁華的地方。
黛玉為了方便只坐了一乘二人小轎,紫鵑走在轎旁服侍,昆珊與眾侍衛也都隨在轎子後面不遠處。而那飛絮卻是求了黛玉依舊騎了馬跟在轎邊,又與同是騎著馬的成恩不停的說笑著。
聽飛絮與成恩說得起勁兒,紫鵑便笑向飛絮道:「我今兒可真的服了你了,哭著喊著要跟了王妃出來逛街,逛就好好逛吧,瞧你這一張嘴從出了門到現下就沒消停過,吵得人腦袋疼。」
飛絮向成恩撇了一眼笑道:「知道你在下面走得累了,想坐我這匹馬嗎?」
「我才不騎馬呢,一個女孩家像個什麼樣子!」紫鵑頭一扭道。
「哎喲別說得那麼可怕,女孩兒家怎麼了?那映雪姐姐在她們那裡還整日都騎在馬背上呢。」飛絮也一撇嘴道。
「人家那是浩罕國的風俗,你又不是浩罕女人?」紫鵑的嘴一點兒也不饒飛絮。
成恩在一旁也不知怎麼勸解兩個人才好,正張口欲說什麼,就聽飛絮又笑道:「可笑死我了,紫鵑妹妹,我總算明白過來了,你是不是想與成恩一塊騎在馬上,是不是?」
「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紫鵑氣得不理會他們了,只向前面跟了轎子行去。
「罷了罷了!妹妹別生氣,姐姐把這馬讓給你還不成嗎?」說著飛絮一側身從馬上跳下來,又把韁繩扔給成恩。笑道:「一會兒紫鵑騎馬,你可得照看著點兒啊。」
成恩忙笑著應道:「這還用你囑咐。」
誰知紫鵑聽見了,回過頭來下死勁兒挖了成恩一眼卻不言聲兒。成恩便笑問道:「紫鵑,你真的不願意騎呀?」
飛絮忙過去摟了紫鵑的胳膊笑道:「好妹妹別生氣了,姐姐也不騎了,陪妹妹一起走路總行了吧。」
紫鵑甩了兩下沒有甩開,只得拉長了聲調道:「哪個生你氣了?哼!就是一張嘴巴甜!」說著又向後瞅了一眼,只見成恩手裡拉了兩個韁繩正疑惑地望著自己,便忍不住『噗』的聲笑了!又把飛絮伸進來的胳膊用力挾緊了道:「那咱們兩個就都在地下走著陪王妃吧。」
飛絮見紫鵑瞬間又高興了起來,也不管她是什麼原因遂也跟著笑道:「好哇!都聽你的。」便似忘記了自己原是騎著馬的,頭也不回地跟著紫鵑走了起來。
後面的成恩向她們『哎』了兩聲兒,總沒人理他,便也只得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一眾人隨意地在街上行著,黛玉不時地掀開轎簾向外瞧。
又來到了一處賣首飾的攤前,黛玉便讓轎夫停了下來,紫鵑與飛絮忙上前扶了。
黛玉下了轎子便一徑來到了攤前,紫鵑忙與攤主道:「把你們家上好的首飾都拿出來讓我家夫人瞧上一瞧。」
那攤主見一個絕美佳人亭亭站在眼前,不由伸出手來擦了擦眼睛,他實是不相信世間還有這等美貌的女子。
見這人只顧擦眼睛,飛絮便問道:「姑娘問你話呢!你可是耳朵有些背嗎?」
「飛絮!不得無禮。」黛玉輕責道。
那攤主忙笑道:「你們等一下,我這裡的東西都是最好的,都拿給你們瞧瞧。」說著才彎下腰拿出十幾個刻了花的方盒子來,又擺好了一一打開。
見王妃親自上前挑選,紫鵑與飛絮也都在一旁幫著相看,後面的成恩與昆珊等便扇形排開,將此攤位圍了起來。
黛玉與兩個丫頭不多會兒便選好了,又讓攤主將東西包好了,吩咐紫鵑付了銀子轉身便向轎子行去。
「嗖--」的一聲響,眾人眼看著一支箭頭直直的向王妃射去。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昆珊一個起躍,伸手便挾住了箭尾,反身便向來處瞧去。熙熙攘攘的街上聚滿了行人,一時也瞧不出這箭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成恩忙四下裡瞧瞧,向黛玉道:「請王妃快上轎吧。」點了點頭,黛玉扶了紫鵑便又快步向轎子走去。
「嗖嗖嗖!」接連有三隻箭又向黛玉方向射來,箭射得極快,成恩抽出劍來挑落了一支,另一支被昆珊又是陡手接下,然而第三支箭竟比前兩支更快,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卻見那箭就要射到黛玉身上,黛玉面色一滯,只道自己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卻聽一聲嬌喝,身旁的飛絮騰空跳起,接著便有一個人撞向自己,黛玉收不住身子便一下子倒在了紫鵑身上,兩個人一起被推向轎邊。
隨後只聽一聲嬌哼,便見飛絮也重重落在地上,胸口處卻一支箭羽插在那裡突突直晃!
「大膽賊人哪裡跑!」
「昆珊快快截住他們。」
便見成恩與昆珊一起跑向集市深處,後面有幾個侍衛也忙跟了過去。
「飛絮!」
「飛絮你別嚇我呀?」
黛玉扶了地站起來,又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倒在地上的飛絮哭喊道。
紫鵑也忙爬過來,見了飛絮胸口上的那支箭也嚇不輕,下意識地便要伸手去拔那支箭。
一旁留下的幾名侍衛忙上來道:「姑娘千萬不可!咱們還是趕緊回去找了太夫來。這裡離將軍府還近些,不如去那裡吧。」
黛玉也想了起來,忙道:「走,快帶了飛絮回去找李太醫救治。」
一個侍衛上前將飛絮輕輕抱起來放到轎子裡,黛玉對轎夫道:「快快!快將飛絮送到將軍府去。」轎夫抬起轎子拔腿便向將軍府跑去。
卻說將軍府裡,水溶正與浩罕汗王查爾木聊得熱鬧,原來因著水溶不日便要起程回京城,便提前派了人去告之了映雪。
映雪現下已然做了浩罕王后,不似從前那般可以隨意出來,而這幾日又正趕上查爾木的母親身子有些不適,便稍遲了幾日等得老王后的身子大好才動身過來。
查爾木與映雪說好了,來的時候少帶些人,也少些陣仗,又道如今雪兒已是浩罕國的王后了,縱是兩個人微服出行卻也要顧及禮儀。映雪俱一一應了。
兩個人今天午後到了伊犁,便依了查爾木直接先到了將軍府來見水溶。只說與水溶見過面後再一起去客棧看望王妃去。
誰料才一見著水溶,便被告之王妃帶了人去城北逛街去了。映雪便笑道:「定是飛絮在家裡呆不住才攛掇王妃去的。」
水溶點頭笑道:「還是你瞭解她。」
這裡幾個人正說著話,便聽外頭一個侍衛在門外大聲回道:「回稟王爺!外頭有王妃的侍衛來說,飛絮姑娘中箭了,讓找李太醫呢。」
「什麼?」
「飛絮被箭射中了?」
水溶與映雪一下子都站了起來,映雪更是一個箭步跑到門外。只見外面院子裡停了一頂轎子,飛絮已被人抱了出來,人卻已是昏迷過去了。
映雪跑上前大聲哭道:「飛絮!你怎麼了!可別嚇姐姐呀!」
水溶早讓人快將李直找來,自己也快步來到飛絮面前,蹲下身子瞧了瞧道:「這箭刺得倒不深,雪兒快將飛絮抱到屋裡去。」映雪低聲應了便將飛絮輕輕抱了起來,立時鮮血便染紅了她的衣裙。
不過半柱香功夫,便見李直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後面還跟了黛玉、紫鵑兩人。原來黛玉一進將軍府便瞧見李直跑過來,李直見到王妃顧不得見禮,口中忙道:「王妃,飛絮姑娘她受傷了。」
黛玉忙向他道:「你快去瞧瞧,想是傷得不輕呢。」
等李直進了屋,瞧見飛絮已是面若白紙,氣若游絲了。只得趕緊先往她口中灌了些天山雪蓮絞成的汁子,又細瞧了傷處,然而待查過了飛絮的傷勢,那李直竟是淚如雨下,
屋裡眾人本都焦急的看向他,卻見他這般模樣便都道飛絮定然是沒救了。
又見黛玉扶了紫鵑向李直道:「李太醫,黛玉請你一定要將飛絮救過來,黛玉這裡給你行禮了。」說著流著淚就要給李直行禮。
李直忙過來跪下,帶了哭音道:「王妃不要如此,李直已盡力了,飛絮姑娘她。她挺不過半個時辰了。」
身子微微一晃就要倒下去。一旁的水溶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了,對紫鵑道:「快扶了王妃去坐一會兒。」
又轉向李直道:「才我瞧了,射得不算太深,怎麼就沒救了?」
李直拭了把淚水道:「這箭上是帶了毒的,您沒瞧見飛絮姑娘的嘴唇都紫了?」
水溶忙又來到飛絮面前,細瞧過去,便見飛絮微張了口急促的喘著氣,嘴唇已然變成青紫,忍不住眼圈兒也紅了。又問跟過來的李直道:「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
默默地搖了搖頭道:「才下官給她吞了些天山雪蓮,只怕她支撐不了多久了。」
「不!」淒涼而尖厲的一聲,映雪直僕向躺在那裡的飛絮。
許是映雪的聲音過於刺耳,早已陷入昏迷的飛絮竟然微微睜開了一雙好看的鳳目。迷迷糊糊中瞧見映雪就在眼前,不由咧了咧青紫的嘴唇輕聲道:「姐姐…你來了?」
映雪抿了嘴使勁兒點著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又輕輕合上眼睛,稍歇了口氣,飛絮睜開眼睛向一旁用力瞧了一眼,又問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