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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卷 姑蘇情第十八章 知難而退 文 / 妙蓮居士

    「王爺在想些什麼?」黛玉見水溶關切的望著自己,卻又似在思忖著什麼?不禁心裡有些發窘,遂忙掩了羞色起身問道。

    不言水溶、黛玉二人在屋裡相談甚歡,卻說西廂房裡此時也熱鬧非凡,那雪雁與成永、成恩這些天兒來也漸漸熟悉了。

    雪雁剛給林伯與趙良端了熱茶來,便見成永也進了屋來,忙又去拿了只茶杯來,給他也沏上了茶,又笑道:「怎麼不見成恩大哥?」

    成永笑道:「他在院子裡守著王爺,一會兒我出去換他。」

    「哎喲!水公子哦不不,是王爺,他那麼大一個人又會功夫,還要人去守著他,豈不是太可笑了。」雪雁笑道。

    「那你們還不是整天都跟著林姑娘?」成永喝了口茶笑道。

    「那可不一樣,我們姑娘是一介弱女子,可你們王爺是誰呀?那可是堂堂的北靜王爺,是一個能統率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我們姑娘怎麼與他相比較?」雪雁嘴裡是一點虧也吃不得的。

    成永看她說起話來便如小燕子般,便笑向一旁的趙良道:「雪雁姑娘一直就這個樣子?」趙良笑道:「她的綽號便叫做『常有理』。」

    「趙良哥哥你壞,亂給人家起綽號,看我以後還幫你做活不?」雪雁一旁跺著腳道。

    「哈哈哈!」

    「呵呵呵!」

    屋裡連帶林伯都哈哈笑起來。

    成永又向雪雁問道:「瞧你家姑娘,平日裡總一付憂愁的樣子,敢情有什麼不如意的事?」

    雪雁最是個心裡存不住話兒的,心裡又早已把成永當做自己人,便張口道:「還不是那個賈府裡做的好事!」

    成永道:「你是說前日裡你家姑娘帶了你們從賈府裡出來,難不成與賈府有關?」

    「當然了,若不是那二太太一心要將姑娘嫁與寧王府做妾,我們姑娘又哪會出走?」雪雁氣憤道。

    「怎麼你們姑娘的婚事要那個二太太做主,我記得府中不是有一個老太太嗎?聽說她對你們姑娘挺好的,林姑娘可是她嫡親的外孫女啊?」成永心裡想為王爺多探聽些有關林姑娘的事情,遂故意引了雪雁說話。

    雪雁歎了口氣:「姑娘沒有了爹娘,又沒有個兄弟扶持,自然便由老太太或是舅舅、舅母做主的,可老太太前些日子病了,現下還認不得人呢!她縱是有心也難做了主去,那兩位老爺,一個是從不理內宅之事,另一位便是色鬼一個,只知納小老婆,取姨太太的,旁的任事不管,你讓姑娘找哪個與她做主去?那二太太自姑娘幾年前入府,便處處暗裡刁難姑娘,人前卻只做善人,竟最是個面慈心狠的,我想著,讓姑娘嫁與西寧王為妾定是她的主意。」

    聽雪雁那裡憤憤而談,成永也不由跟著生起氣來:「怎麼天下還有這麼狠心的人,難道她就不怕遭報應嗎?」

    一旁的趙良忙勸雪雁道:「快別氣了!王爺不是說那西寧王府將提親之事作罷了嗎?姑娘再也不用擔心了。」

    又過了一會兒,瞧天色已晚,水溶擔心黛玉身子,恐她再錯過了乏,便帶了成永、成恩離開了。回到府中,成永將在雪雁那裡聽到的有關黛玉在賈府裡的一些事兒,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水溶,聽到說起二太太那般難為黛玉,水溶聽了不由大怒!心裡面更是分外憐惜黛玉,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給黛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

    要說如今的黛玉身處咒體庵中,這本是信佛之人清修之地,在這裡住著應是最清靜不過的,但這些日子來卻是一個才走,那一個便到,竟讓黛玉有些應接不暇了。

    那肖若飛肖公子現在已然上任了,雖不過小小官職,卻也要時不長地去揚州城裡的官府去處理一些瑣事,這一去便要十天半個月的,雖心裡時常惦念著黛玉,卻也不能總上山來看望,只得再三托了姑姑好生照應。

    一日好容易又得了閒,若飛便又上山來探望黛玉,不好直接去了黛玉那裡,便先來到了肖姨娘處。

    見若飛面上有些愁容,肖姨娘便問道:「飛兒因何事不豫?」若飛歎了口氣道:「才侄兒是從山後繞過來的,本想著從林姑娘那院裡過來,卻又不敢唐突了林姑娘,便又繞到前頭來了。」

    肖姨娘聽了也不禁歎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只可惜你父親已做了決定了。不然…」若飛上前急切道:「不然怎樣?姑姑快說呀!」

    肖姨娘揮手讓兩個丫頭出去,才小聲道:「不然我的侄兒與玉兒倒是蠻好的一對呢。」肖若飛面上遂帶出些笑意來:「姑姑也這麼覺得?」

    肖姨娘卻又站起身來,向一旁拿了茶壺給若飛續了茶水,若飛忙站起來謝了!肖姨娘讓若飛坐下,歎氣道:「前兩日你父親把我請回府去,說到一事,飛兒可知道?」

    若飛道:「什麼事情?侄兒昨日才從揚州回來,父親又出門去了,倒是沒有聽母親提到?」

    肖姨娘道:「那旬府的小姐中意於你,這你可是知曉?」

    「知道的。」若飛點了點頭。

    「聽說那旬小姐對你很是傾心,你不是也與她幾過幾次面,相談得也不錯?」

    「不過是因著旬大人得了病,替父親送藥去了,幾次都是那旬小姐出來接的,只是侄兒對她從來也沒有過非分之想的。」聽姑姑如此問,若飛不禁有些急起來。

    肖姨娘忙擺了擺手道:「你先別急,聽姑姑與你說。」

    「你可知道?你父親在一年前便為你與那旬府小姐訂了親。」肖姨娘恐怕若飛一下子接受不了,便刻意將話兒放緩了語速。

    「姑姑你說什麼?不可能的,我怎麼不知道?」肖若飛聽姑姑的話,差一點沒跳了起來。見肖姨娘一臉的不忍,便又一下子呆在那裡,半日沒說出一句話來。

    肖姨娘忙過來拉了若飛的手道:「那日你父親與我說了這事,也把姑姑氣得夠嗆!可也沒法子,誰讓他是你父親!不過想來他心裡知你也不願,又知道你常來這裡,所以便托我先與你透了信兒,只是我也不知怎麼與你開這個口呀!才拖到了今天。你我姑侄話剛才說到這個份兒上,也說不得將此事告訴你了。」

    肖姨娘說完,不敢再看侄兒那一雙失望的眼睛,遂忙向著外面提高聲音道:「琴心,你去看看林姑娘在做什麼呢?就說一會兒我與若飛過去瞧瞧她去。」外面琴心忙應了去了。

    肖若飛乍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懵了:「不會的,不可能的,我不信…」他坐在那裡,嘴裡一個勁兒的嘮叨著。

    肖姨娘好容易又理好思緒,才要張口勸慰,就見若飛突然抓住自己的雙手道:「姑姑,你一定要幫侄兒,從小姑姑最疼侄兒的。」

    「你要我怎麼去幫你?你父親早就答應了人家,現在若是悔婚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飛兒你知道嗎?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節二字!若讓那旬小姐從此便背上個被人退婚的名聲,那她今後怎麼做人啊!」肖姨娘因受了哥哥囑托不得不勸,心裡又暗恨哥哥做事太欠考慮,不過想起那個旬小姐也是個不錯的姑娘,家世又好,娶了她倒也不辱沒肖家。

    那若飛本就是個性格溫和,心底極善良的人,心裡大痛之餘卻又替那旬小姐發愁起來:若自己真與她退了婚,依她平日那般執拗之人,說不定便要尋了短見!不不!他不願因自己的一念之差再去傷害了另一個人。想著想著,若飛面上因痛急之下隱隱現出的青氣又慢慢地消失了。

    卻說琴心奉了肖姨娘之命來到黛玉院內,見了黛玉說明了來意,黛玉笑道:「姨娘如今的禮兒越發的多了,直言讓我過去或是過來就行了,哪裡還用這麼繁瑣起來。」

    又向琴心道:「既然肖公子回來了,不如我一會兒過去看他便是了,你去與姨娘說一聲,我馬上就到。」

    一陣淡淡的香氣襲來,肖若飛忙站了起來,只見黛玉攜了雪雁已款款走了進來。

    若飛臉上立時升起一抹笑意:「林妹妹過來了,才還說要去尋你去呢,妹妹倒來的快些。」

    黛玉抿嘴一笑:「每回都這麼多客套,也不嫌累著。」若飛十幾日未見黛玉,見黛玉面色越發紅潤了起來,面對著絕美的嬌容,若飛才剛平復下來的心兒又莫名熾熱起來。

    肖姨娘見若飛有些失態,忙過來笑道:「瞧你們兩個,一見面便寒暄個沒完,飛兒,你也不請玉兒坐下再說。」

    若飛才忙做了個請的姿勢:「林妹妹快上坐吧。」黛玉啞然一笑,便過去坐下,又問道:「公子何時回來的?」

    若飛道:「昨日過了晌午便回來了。妹妹的身子可好些了?瞧著妹妹臉色不錯呢!」

    「是嗎?都是林嫂的功勞呢!每日裡做了那麼些的湯湯水水來,喝都喝膩了!」黛玉不由輕撫了自己面容笑道。

    「妹妹在這裡可住得慣了?」若飛又問道。

    「罷喲!你們倆個在說什麼呢?乾巴巴的,一個問一個答的,又說來說去總那麼幾句話,我不用聽就知道你們要說什麼。飛兒你應該問問玉兒又讀了什麼書了?又繡了幾個荷包了?」肖姨娘一旁笑道。

    「怎麼?林妹妹做起活兒來了?」若飛便向黛玉看去。

    黛玉一下便紅了臉:「不過是做著玩兒的,姨娘也拿出來打趣人家。」肖姨娘忙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本來就是自己做著玩兒的,難不成平白給了別人去?」

    黛玉只管低了頭去不理會,肖姨娘向若飛深深看了一眼,見若飛一臉的茫然,心下暗道:「這麼點他,也不明白,唉!何時讓他親眼瞧了才死了心呢。」

    若飛正不知再與黛玉說些什麼好,總覺得一肚子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那邊肖姨娘只想著打消他的念頭,也怕自己說深了侄兒一下子接受不了,正自發愁,就聽外面好似傳來紫鵑的聲音。

    「夫人,外面紫鵑來回說,那位水公子過來了,請林姑娘回去呢!」琴思進來回稟道。

    黛玉聽說水溶過來,忙道:「讓水公子稍等,我就回去。」說著便站了起來與兩人告辭。肖姨娘忙笑道:「玉兒快去吧,別讓水公子等久了。」黛玉應了便與肖姨娘、若飛輕施一禮,便與雪雁忙忙出去了。

    屋內留下肖若飛悵然若失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肖姨娘過來輕拍了他肩膀道:「萬發緣生,皆系緣分。飛兒與玉兒今生不過是擦肩而過的緣份而已。」

    若飛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英俊的面上沒有起一絲波瀾,沉靜的眼神便似深秋的湖水一般。一旁的肖姨娘不願意出聲打破這寂靜,她知道若飛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撫平心靈的痛苦。

    寂靜的周圍突然被一陣琴聲打破。遠遠的琴聲傳來,聲調不高卻舒緩流暢,緊接著又有一縷空靈般的簫聲,與剛才委婉的琴聲交織在一起,時而如泣如訴,時而又歡快流暢。悠悠的琴蕭合奏竟令人心曠神怡!

    「是誰在彈琴?」若飛癡癡道。

    「還有誰能彈出這麼美妙的琴聲來?飛兒想得到的。」肖姨娘悠悠道。

    「那麼蕭聲呢?」

    「那位水公子。」

    一問,一答,若飛心下已然明瞭,肖姨娘淡淡道:「玉兒與這位水公子看來緣分不淺呢!」

    「那我與她呢?」若飛喃喃道。

    「緣即如風,來也是緣,去也是緣。已得是緣,未得亦是緣。飛兒,珍惜你與玉兒的緣份吧,看來今世你們之間也只有兄妹之情份了。」

    「為何會這樣?」若飛不禁暗歎自己被命運捉弄,若不是自己不願意背負著旬小姐那邊的孽債,想來也能與這個水公子競一個高低的。: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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