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風華難續緣成孽章 二十四 有名無實 文 / 紫宸萱
她的身體驀地一僵,背於身後的雙手緊貼著柔軟滑膩的絲緞錦褥,潔白的貝齒更緊的咬住櫻紅的菱唇,她無聲的抗拒著他的入侵,儘管心裡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提示著她,不可以反抗,不可以拒絕,將自己完整的交給他,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
可是,她害怕,十六年來,從未有一個男人和她如此親密接觸過,他眼中的**讓她恐慌。
而他卻不滿足於淺嘗輒止,霸道的唇舌輾轉於慕容晴莞嬌嫩的唇瓣,大掌探入她的衣襟深處,隔著抹胸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鼻尖充斥著淡淡的體香,讓他更加心神蕩漾,掌心包裹住那嬌小卻傲挺的蓓蕾,輕輕用力,便使她嬌呼出聲,而他靈巧的舌趁虛而入,貪婪的掠奪她口中殘留的空氣。
她的身體在他極盡的愛撫下,早已癱軟如泥,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她如同待宰的羔羊般任他擺佈,緊張之餘卻又有些隱隱的期盼,她渴望做他的女人,即使他依舊恨著她,她也還是這般傻傻的愛著他。
然他卻驀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眸中的欲.火瞬間熄滅。
感應到他的變化,慕容晴莞緩緩睜開眼,正對上他驟然轉冷的目光,「皇上……」她低聲喚著他。
蕭昶闕嘲諷的勾唇,揚眉冷睥著她,「你娘難道沒有教過你如何取悅男人嗎?就這等功力,也配上朕的龍床!」
一句話似是狠狠扇在她的臉上,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多麼可笑,自己居然沉溺在了他虛假的溫柔裡。
她以為,他對她是有一點點的憐惜之意的,可是她錯了,錯的如此離譜,今日的種種溫柔,不過是他的另一種羞辱,只有看到她痛了,她傷了,他的心才會暢快吧!
整理好失落的心情,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淡漠,鎮定的回視著他,輕聲開口道:「皇上可否與臣妾做個交易?」
他訝異的挑眉,微涼的目光緊鎖著她,「說!」依舊是凌厲冷酷的語氣。
她掙扎著直起身,慢慢挪身下床,跪於龍榻之下,神色不驚不懼,語氣平緩道:「皇上是英明之主,只是先皇給您留下的擔子卻並不平穩,看似繁榮昌盛的臻國,早已是大權旁落,皇上想要重掌政權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可是權臣當道,皇上又不得不收斂鋒芒,臣妾知道皇上一直防著臣妾的父親,同樣也防著臣妾,現下,臣妾可以跟皇上保證,臣妾絕不會向父親透露您的韜光養晦,同樣也會適時為皇上做出掩飾。」
蕭昶闕定定的看著她,眸中蘊著陰鷙之光,冷然道:「你可知道,後宮不可干政!單憑這一點,朕就可以要了你的命!還有,朕憑什麼相信你的話,你是慕容家的女兒,進宮的目的不就是要做慕容睿的眼線嗎?!又怎會替朕隱瞞?」他驚訝於她的聰敏,卻更疑惑於她的坦誠,這樣的女人,讓他越發的看不懂。
「臣妾只是個普通的女人,自是要遵守女子該有的三從四德,出嫁便以夫為天,自然是希望夫君一切安好。」
她的眸光依舊沉靜,話亦說的滴水不漏,讓蕭昶闕再次為之動容。
極力壓制心頭湧起的悸動,他依舊冷冷的開口:「即是交易,那麼皇后的條件是什麼?」
慕容晴莞斂了心神,舉眸望著他,幽聲道:「臣妾斗膽向皇上要一個承諾。」
「說下去!」蕭昶闕不置可否,只想瞧瞧這個女人最終的目的!
「臣妾懇請皇上答應,無論臣妾將來做了什麼,亦或是臣妾的家人做了什麼,在臣妾有生之年,臣妾永遠都是臻國的皇后。」她是想說妻子,可他說過,她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即使是有名無實,也可以嗎?」他不無諷刺的說。
慕容晴莞不由一愣,心有如墜入冰窖般寒冷,卻只是沉默的點頭。
「好!朕答應你!」他一字一頓的說,卻是字字深戳她心底。
「謝皇上!」她叩首謝恩,永遠的有名無實,居然是她自己求來的結果,只為了不想他永遠防著她。
「跪安吧!」簡短的三個字,卻是再一次將她摒棄在了心門之外。
她再次叩首之後,緩緩站起身,背對著他整理凌亂的衣衫,髮髻早已散開,金簪也不知去向,她以指代梳捋順傾散而下的長髮,絲毫不覺背後那道漸轉灼熱的目光始終未離她嬌小的身影。
低頭之際,她才留意到頸間外露出來的玉珮,心裡不禁一陣苦笑,他就是因為這個才突然變的冷淡嗎?
這是進宮的前一個晚上,父親親手給她戴上的,是先皇欽賜的藍田暖玉,象徵著慕容家的榮耀,可如今,它卻成了她和他之間永遠跨不過的鴻溝。
慢慢斂去眸中的哀傷,她輕步走出他的寢殿。
候立在外的幽竹立刻迎了上來,輕握住她冰冷的手,然剛一碰觸到她的手背,便驚詫道:「娘娘,你的手……」
「不礙事!」她輕輕抽回手,率先出了佑宸宮。
幽竹緊跟其後,想要為她披上披風,卻被她冷冷的拒絕,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沉默不語。
慕容晴莞只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去哪裡,究竟哪裡才是她的家。
她並不貪心,她只是想要一個可以棲身的小天地,那裡有真正關心呵護她的人就好,可是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奢望!父親不允許,他也不會放過她,而她自己呢?即使被傷到體無完膚,卻依舊對他抱有一絲的渴盼。
不知走了多久,再次抬眸時,她已走到御花園。
偌大的御花園,格局巧妙雅致,亭台依水而築,即使是夜間也依舊是格外迷人。
環顧四周,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錯落有致,疊嶂重生的玲瓏假山之上。
緩緩走近,見那裡正好有一處可容一人大小的缺口,她蜷身而入,抱膝坐於空地之上,將臉埋於雙膝之間,久久不語,完全沉浸在了憂傷卻又甜蜜的回憶之中。
十歲生日時的那個午後,他溫柔的側臉,還有那柔柔的笑意,是她一直堅持下去的信念。
如若不曾相遇,她是否會活的輕鬆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