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壞女人誰不會做？我蘇清淺也可以！ 文 / 安以冰

    蘇清淺也聽到了因為不舒服發出來的哭鬧聲音，明明小孩子吵鬧起來很是煩人的，她卻突然覺得心臟空落落的那一塊逐漸像是被人填補回來了一樣，不再那樣的空蕩到讓人接受不了的地步。

    聽著依依呀呀的話都不會說，只會哼哼唧唧的表達自己的感受的聲音，蘇清淺的心都開始變得安靜下來。直到再次被哄著睡著了，蘇正銘才重新對著電話說道：「哈，睡著了。」

    「嗯，我聽到了呢。」蘇清淺笑著說道。

    「淺淺，」蘇正銘敏感的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便探測似的問道：「心情不好麼現在？是不是阿禾做錯事情了，然後惹你不開心了？」

    她很想說：「是。」可是說不出口。要她怎麼說得出口。蘇清禾才是蘇正銘的親生兒子，哪有這般抱怨別人兒子的，更何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知道是因為被傷害過，還是怎麼了，現在的她真的很難去相信別人。溫程程說服她，讓她在顧家只要呆上三個月就好，三個月一到她就會來帶她走。並且從此往後顧眠笙再也不能來打擾。對於這樣的安排，蘇清淺想來想去卻是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可能將來回想得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但是目前想到的只有這一個汊。

    重新躺下來，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能漸漸睡著。她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下定了決心，她這一輩子有的記憶裡，她從來沒有想到要傷害過別人，可是得到的是什麼？顧眠笙想贖罪是不是？那麼她如果說她不原諒呢？她根本沒打算在他求得她原諒的過程中完全的不理會他。你要打擊一個人的時候光沉默是不夠的，三個月時間，用冷漠仇恨折磨一個人夠不夠？

    她還沒來得及想到答案，就漸漸地沉入了睡眠之中。顧眠笙一直守在她的門外面不敢走。

    早上蘇清淺起來的時候推開門，就發現顧眠笙坐在房門旁邊一點的位置在睡覺。而她要推開門就必然會打到他，他清醒的很快，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一直睡得不熟朕。

    「淺淺，你醒了？」顧眠笙立馬站了起來，這樣問道。蘇清淺掃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就是這一眼卻給了顧眠笙極大的鼓舞，他總覺得睡了一覺之後的蘇清淺要比昨晚上的時候好多了，至少，至少問她問題，她還是有反應的不是麼？即使看她目前的樣子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

    他努力振奮自己的精神不氣餒的繼續問道：「早飯想出什麼，還是按以前的老規矩來麼？」

    蘇清淺依舊不回答，顧眠笙就當他是默認的樣子。沉默就沉默吧，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贖罪，根本不能著急，他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當他們兩個人坐在一桌好好吃飯的時候，氣氛安靜到了極點，顧眠笙很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又怕惹她煩了，她躲回到房間連見他一面都不願意。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在早飯就快要吃完了的時候，蘇清淺突然開口說話了的：「吃過飯之後我想去福利院。沒有問題吧？」雖然她的眼睛從頭到尾都不曾看向顧眠笙，但這裡就只有顧眠笙和她，張嫂準備好早飯之後就快速的離開了的，不曾繼續呆下來。

    顧眠笙聽到她的話之後有一瞬間的不敢相信，畢竟他已經做好了很長時間都得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準備了的。她突然開口，他竟然還會有驚慌失措的感覺。

    蘇清淺長遠沒聽到他回答之後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才將處於震驚之中的他拉回到了現實，他慌忙的點頭，「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說著他又小心翼翼地默了默問道：「那我可以陪你去嗎？」

    蘇清淺停頓了一會兒之後點點頭，然後就獨自上樓去了。留下嘴角越發揚起的顧眠笙對未來的三個月越來越抱有信心。會慢慢變好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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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顧眠笙自己開車帶著蘇清淺去到最近的一家福利院的。在去之前他們先去了一次商場買了很多箱牛奶，準備送過去。福利院的院長很熱情，拉著顧眠笙一直說東說西的，大意都是些感謝的話語。蘇清淺則教小朋友玩很簡單的折紙遊戲。

    原本顧眠笙其實是有些不耐煩的，福利院院長說來說去不過節就是想從他這裡多拉一些贊助罷了，他很是不耐煩這些東西，卻看到蘇清淺被一群孩子包圍在中間的模樣，她笑起來很溫柔又有些靦腆，清麗的就像是夏日裡早露尖角的小荷一樣，又矛盾的散發出一種母性額光輝。

    那一個下午顧眠笙都渾渾噩噩的，很快就答應下了了長期資助福利院的事情，然後就一直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像是看不夠一般的緊緊盯著蘇清淺和那些孩子玩耍的模樣。

    莫一楨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實在不想接聽，到底還是接通了電話：「媽，怎麼了？」

    「顧眠笙，小懿一直在哭，你準備怎麼辦，你是打算一直把小懿丟在我這裡了麼？嗯？有你這麼當爸爸的麼？以前你還算的上是個爸爸，怎麼，蘇清淺一出現，你就魂都沒了是吧？」

    不想去理會莫一楨說的這些刻薄的話，顧眠笙皺了皺眉頭就當做沒有聽見一樣的對著莫一楨問道：「爸爸呢，爸爸沒有幫忙帶小懿麼？」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你爸真的是為了你追個女人，連班的不上了直接就在家裡幫你帶孩子，顧眠笙，你要是有點臉面就回來吧，多少女孩子等著你呢啊，你為了個蘇清淺至於麼！」莫一楨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實在過於激動了，說完之前的那段話之後，她歎了口氣，無奈的繼續說道：「阿笙，你知道的，我和你爸也不年輕了，你就不要再折騰我們了好不好。蘇清淺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她重新嫁過來就算是為了你，我也就忍下來了。可如今她這樣，根本就是在怨恨你，你又何苦呢？你都不知道我這當媽有多心疼啊。哎。」

    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怎麼辦，有很多事情都不是知道了就能做到的啊。他也很想就這樣放開手，然後咫尺天涯，各歸各途。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就是因為嘗試過了，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怎麼都真的做不到。他沒有辦法。

    掛掉了莫一楨的電話之後，蘇清淺也慢慢的在和小朋友們告別走向他。

    「怎麼不多玩一會兒？」顧眠笙問道。蘇清淺歎了一口什麼都沒說就自己回到車上。倒是福利院的院長一臉討好的笑著說道：「沒有辦法，小孩子們到了吃飯的時間呢。」這句話讓顧眠笙原先對這個院長的不耐煩的情緒都化為烏有。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很爛。打著做善事的名義，其實就是為了博取女人的歡心。但這個院長並沒有因為這個就非要延遲孩子們的吃飯時間，而讓他們先陪著蘇清淺玩了在吃飯。

    臨走之前，顧眠笙笑著和院長保證，一定會長遠的資助，這一次是出於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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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玩了大半天的關係，吹風吹多了，又立馬坐在空調很足的車子裡，蘇清淺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顧眠笙心一緊，立馬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緊張的問道：「感冒了麼？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蘇清淺就是不回答，靠在車子的座椅上閉上眼睛假寐，完全的忽視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眠笙照例放心不下蘇清淺，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她身邊守著，那樣只會引起她更大的怨恨，可是讓他完全對她不管他也是做不到的。因此只好他守在她門口站著，等到凌晨的時候才偷偷地走了進去。

    她大概早就睡著了的，安穩的一動不動的模樣。顧眠笙伸手摸向她的額頭，他很怕她會感冒然後引起發燒，結果他的手還沒觸碰到她的額頭。她就叫喊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是帶著濃重的哭腔，她一遍一遍重複的喊：「不是媽媽不要你，不是我，不是我……寶寶……媽媽好愛你……你不要離開媽媽好不好……你不要離開媽媽好不好……」

    蘇清淺就是陷在噩夢裡一般一直重複著這幾句，可以想見，她的噩夢裡一定有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的。顧眠笙原本準備摸向她額頭的手愣在了半空中收了回去，他默默地站在她床邊，直到她不在說夢話了才輕輕地離開，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

    顧眠笙剛走，蘇清淺就睜開了眼睛，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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