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當所有的黑暗面曝光 文 / 安以冰
縱然事實並不盡如蘇清禾所說的那樣,但確實沒錯,要不是他偏聽偏信,他和蘇清淺哪裡會走的到這樣的一步來。
「顧眠笙,就算淺淺再也不會信任我,難道你就以為她會原諒你呢?你大概怎麼都不敢和他坦白吧,那個孩子,那個蘇清淺為你懷上的孩子,因為你的懷疑而被你要求打掉的孩子,」蘇清禾的眼睛裡泛著冷意,嘴角嘲諷的笑著,埤堄的看向顧眠笙繼續說道:「難道你覺得淺淺知道這件事情後還會原諒你麼?」
顧眠笙回答不出來,蘇清禾苦笑,想開口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說。」他話還沒說出口,就意外的聽見了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的聲音,蘇清禾和顧眠笙同時看過去,不由的都瞪大了瞳孔。摔倒在地的是,蘇清淺。
顧眠笙覺得自己根本不能動彈,他想奔過去扶她站起來,可是叫不動彈不得。蘇清禾也是同樣如此,他說出先前那樣的話其實就是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可是怎麼辦,他還是不會把這些告訴淺淺。她寧願讓她就當成那個死去的孩子只是因為臍帶繞頸所以才活不成的,也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些,不願讓她知道,是她最愛的那個男人要求她打掉的。
冬天總是天色暗的很快,街邊的路燈到點就整齊劃一的亮了起來,蘇清淺一個人跌坐在地上,一張小臉低垂著看不清楚表情。細碎的雪花從空中慢慢的飄落下來,一片一片的,落在人身上,地上,所有一切的地方上,無處可逃汊。
她曾經為那個孩子深深的難過過,她覺得很抱歉,很難過,為一個小生命的流逝,期待繞緊,她得知這個的時候很崩潰,可是她不敢表現出來,因為當時的她認定了蘇清禾一定比她更加難過,因此她決定深深地隱藏起自己的傷心悲痛,可是現在卻讓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來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因為臍帶繞頸被勒死在肚子裡的,還是因為可笑的誤會,被他的爸爸親手殺死的。她覺得這個世界就像是個巨大的笑話一般,看什麼都只覺得好笑。
這個冬天怎麼會冷成這樣?
原本不放心蘇清禾的溫程程自己打的過來了剛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三個月「三足鼎立」的詭異狀態,再一看,蘇清淺一個人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當下著急了點,不管不顧的就把蘇清淺半摟半抱的扶了起來。溫程程在把蘇清淺扶起來的過程中惱火的瞪了一眼對面的兩個男人。很多男人大概都不是很清楚,就連有些女孩子也不懂,女人是真的不能受凍著涼的,年輕的時候自以為年輕就是資本,受凍著涼了,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你年紀大了的時候,這些早些年忽略過的都會一一報應在你的身體上。女孩子真的是嬌氣的生物,有的時候你不得不真麼承認朕。
溫程程扶著蘇清淺率先走回到顧家,這裡她不是第一次來,該往哪裡走她清楚的很。在這個過程中蘇清淺臉上木木的,一點表情都沒有。顧眠笙一直跟著她們進去,一進門就喊張嫂燒杯薑湯過來。當時他太過震驚於蘇清淺的出現,都沒有好好地注意到蘇清淺身上穿著的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衫甚至連外套都沒有穿在身上。而她自己迅速的脫下了自己身上帶著他體溫的外套想要包裹住她,好讓她早點暖和過來的時候,蘇清淺低著眉速的躲開了他。說不愣怔是假的,顧眠笙知道這些都是自己應得的。蘇清禾想伸手說什麼,卻被溫程程拉住了不讓她開口。溫程程拉著顧眠笙走到稍微離蘇清淺遠一點的位置處說話,蘇清淺現在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問她什麼都不會回答你。
「顧眠笙,我可以相信你麼,可以相信你會好好的照顧淺淺?」溫程程問的很直接:「其實我是不大相信你的,但是沒有辦法,無論什麼時候的淺淺喜歡的人都是你,都只有你一個,她的心結也在你這裡,你要不要試試看求的她原諒?」
當然要!顧眠笙點頭,應得很快。
「可是,」溫程程繼續說了下去,「我只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時間一到,她還是不肯原諒你,我就會帶她走,你得保證再也不能來打擾她。」
顧眠笙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呆坐在那裡的蘇清淺,覺得自己喉嚨都有些發堵,「我不敢打包票。」
真是天下奇聞,除了當年穆珊珊狠心在婚禮上拋下他一個人的這件事情以外,他顧眠笙一路順風順水的,竟然還有害怕的事情。溫程程腹誹到,忍不住歎了口氣。在這一場感情裡,所有人都傷情動骨的,也許她還算是最幸運的那個人呢,不是嗎?
顧眠笙不肯答應這三個月的約定,溫程程直截了當的對著蘇清淺說話,即使她沒聽見,溫程程也希望這件事情能得到蘇清淺自己的首肯。
「淺淺,你願意給顧眠笙一個贖罪的機會嗎?」溫程程小心翼翼的問道,耐心十足的重複了一遍。
蘇清淺頓了好一會兒,聲量不大,卻十分堅定的說:「我不要再看見他。」蘇清淺一句話就回答了所有。
溫程程繼續問道:「那如果你在顧家忍耐三個月,只要三個月,三個月後如果你原諒了顧眠笙你們就繼續在一起,如果你還是不原諒,顧眠笙就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這樣可以麼?」
蘇清淺這次楞的時間更久,要永遠不見面,光單方面實施起來很困難,如果顧眠笙也能做到,那自然是最好,她想了想應了一聲:「好。」
搞定了蘇清淺這邊,溫程程轉向顧眠笙問道:「你現在怎麼說?」
他還能,還能怎麼樣。他的淺淺啊,他的淺淺說,「不要再看見他。」他苦笑著說:「好。」現實不得不讓他面對,如若不是這三個月之約,可能蘇清淺連一秒鐘都不會再和他相處。現實逼得人投降,沒有辦法。
顧眠笙這樣求全,溫程程仍舊不放過他,非要他承諾:「顧眠笙,你發誓,三個月之後,蘇清淺若是還是不願意原諒你,你就必須得遵守誓言永遠不出現在蘇清淺面前。」
「好,我發誓。」他的喉嚨哽了數哽,奈何溫程程太過堅持,他只能這樣發誓。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三個月後我會來看淺淺的。」留下這句話,溫程程拉著不情不願的蘇清禾離開,蘇清禾皺著眉頭不肯走,也不知道溫程程說了什麼,蘇清禾眉頭皺的更緊了,又深深的看了蘇清淺一眼,便真的跟著溫程程離開了的。
他們走了之後。顧眠笙看著獨自坐在沙發上的蘇清淺,試圖靠近她問一句:「冷不冷?」正好這時候張嫂煮的薑湯已經熬好了,他想端給她喝。蘇清淺冷漠的站起身來,當做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似的,上樓去回到之前她睡過的那個房間躺著。
顧眠笙進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白天睡得太多了,她如今不是很睡得著,尤其,她心裡一直在想著那個孩子。這一天裡,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來不及反應,好多事情好多真相就這麼發生並擺在她的眼前。
顧眠笙只進來了一下就離開了的,他的腳步很輕,但蘇清淺還是聽得很清楚。等他走後,她才把自己的腦袋從被子裡放出來。
眼睛很酸,可意識卻空前的清醒,清醒到詭異的境界,無話可說。她摸了摸自己如今平坦的肚子,怎麼都想不起來以前她的肚子裡曾經住著一個小。
她心裡難受,又不知道該怎麼排解這樣的情緒。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想很想去聽聽小的聲音。很想很想,想得發狂。
心動則動。蘇清淺撥打了電話給蘇正銘,蘇正銘很是意外,蘇清淺會主動打電話過來不由自主的問道:「怎麼啦?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沒什麼,」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然後頓了頓心神提出自己大這通電話的目的:「爸,我想聽聽的聲音可以嗎?」
「當然可以。」雖然不知道蘇清淺是怎麼了,但是這麼一個小要求蘇正銘自然不會拒絕她的,蘇正銘聞言就答應了下來一邊說道:「我去看看有沒有睡著,」一邊走向的房間。
「淺淺,已經被保姆哄著睡著了,要不明天你再打電話過來?」蘇正銘這樣說道。蘇清淺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心裡有些失望。但是她也不想吵醒剛準備說「好」的時候,小孩子清晰的啼哭聲音出來。
「淺淺,聽到了沒?好調皮,竟然尿床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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