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恥辱 文 / 顧南煙
一行人用過早膳便一起向懷王府出發了，葉展鵬連帶著木輪椅，一起被侯府的小廝抬到了後面的一輛馬車上，鎮遠侯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有些心酸，雖然讓人看見了多多少少會丟些臉面，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總不至於因著丟了面子，便不要他了，也就由著他一同去了。
前面的馬車上，是除了葉展鵬之外的幾人，可是車上卻很是沉悶，因著兩位當家之人的疏離，氣氛極為的尷尬，自從劉姨娘再度懷孕之後，葉唐氏對鎮遠侯的態度明顯又差了一分，夫妻倆保持著相敬如賓，不冷不淡。
葉慕靈不知前世自己的父母是否就是如此，所以今世她不知這些事是否發生了改變，自己一家是否已經脫離了既定的軌道，還是說冥冥之中一切又會回到相同的位置，前世的她太過於忽視自己的親人，只有失去之後她才知道，那是她生命中全部的愛，值得她用心去守候。
見著馬車上的氣氛沉悶，葉夢瑤心底可是高興的不得了，哼，總有一天我娘會取代這個女人做當家主母的，到時候，看你們這對兄妹還怎麼張揚，等到那天，本小姐要讓你們親自給我端洗腳水。
這一路，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心裡的秘密，沒有人言語，所以這新年後的第一天真的是尷尬萬分。
馬車緩緩行至懷王府後，以鎮遠侯和葉唐氏為首的一行人先是參見了懷王，而後幾人一起叩拜了葉慕靈的外祖母，也就是葉唐氏和懷王的母親。
一位髮絲間夾雜著不少銀絲的老夫人端坐在正廳的主位上，旁邊立著的是一根鳳尾枴杖，整個人精神矍鑠，端的一份從容大氣，榮辱不驚，獨一雙利眼代表著老人的精明，雖然已經渾濁，但卻是光芒畢露。
「給娘請安，願娘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安泰，福祿無雙。」首先進行跪拜的是懷王夫婦。
懷王是一位性情溫和的男子，可以說是俠骨柔情，所以難免多了些風流韻事，他的嫡子唐廣寒便是繼承了他這點。
主位上的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命身旁的嬤嬤分發給兩人兩個大紅包。
之後便是鎮遠侯和葉唐氏，兩人端正的跪下而後行禮「給娘請安，願娘在新的一年裡子孫歡聚，同享天倫！」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對於她們這把年紀的人，兒孫歡聚一堂才是最開心的事。
身旁的嬤嬤再次分發給兩人大紅包，兩人退下後，便是懷王的子女來請安，唐廣寒和他的兩個妹妹一起叩拜。
因著是小輩，所以老夫人又周到的打賞了一些物件，賞給男子的是清一色的精緻匕首，女子是清一色的玉鐲。
不得不說，這老夫人行事周全，如此一來，便抬高了那些妾侍，這和嫡子女相同的賞賜，便表示承認著她們的地位，如此一來，誰能不服？
不過她們想不到的是，給嫡子女的另一份包在她們母親的紅包中，也就是說，除了明面上的那份紅包，這位老夫人還為她的嫡親子孫們，額外包了一份，這一點，葉慕靈是深有體會。
對於葉府的子孫輩，老夫人賞給了男子一樣的彎弓，倒不能真的射獵，只是一個精緻的小玩意，寓意好些罷了，賞給女子的是同樣的茉莉花狀朱釵。
葉夢瑤看著自己手中和葉慕靈一樣的朱釵，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不知又想出什麼好主意了。
給老夫人的行禮結束了，子孫輩就都被打發了出去，讓他們一起親近親近。
葉慕靈和懷王的女兒一行人來到了王府的花園後站定。
舅母的兩個女兒便立即把葉慕靈圍了起來，大的叫唐廣修，小一些的叫唐廣宜，很是熱絡，至於其他的一些庶女則是不遠不近的圍著，一起打量著這個姨母家的小姐，葉夢瑤瞧不上這些庶女，便沒有跟來。
「慕靈表妹，你可好些日子沒來了。」說話的是唐廣修，一身乾淨利落的火紅色的長裙，沒有像旁的女子怕冷一般的披著個斗篷，很是乾淨利落，不同於岳王郡主穿紅時的那股讓人厭惡，而是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少了些柔弱，多了份剛強。
唐廣修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不若旁的女子眼中常常有貴賤之分，在她這，只要你同她合的來，便會不惜一切的維護你，是以，有著不少交好的朋友，三教九流也都認識一些。
「廣修表姐，上次詩書會本以為能見著你和廣宜表妹，結果只見著了表哥，宮宴也沒有見到你們，你們這是跑哪玩去了？」葉慕靈難得的拉起了家常。
「我在外學武，前兩日才剛回來，妹妹身子一直不大好，就一直在家裡養病，所以你才一直沒見著我們。」唐廣修繼續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話畢，葉慕靈轉身看了看身旁的唐廣宜，一身水粉色的裙襖上還披著厚厚的斗篷，一頭黑髮柔柔順順，看人的時候也總是含**說，頗具江南女子的小巧秀美，是一個真正溫婉如水的女子。
葉慕靈上前一步拉起了她的手「廣修表妹身子可好些了？」
「表姐勿掛，我這身子就是這般，倒也沒有大礙。」溫婉如水的聲音讓人很是舒服。
三人邊敘著舊邊向前走，到底是最親近的姊妹三人，慢慢的，其他子女們也都避諱著落後了一些。
唐廣修一臉正經的問著「表妹，你那個庶妹可曾安分，我看她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要小心。」神情中滿是嚴肅，關切之情不言而喻。
唐廣宜也撫上她的手「表姐，你平日沒事可要多來走動走動，姨母家就你一個女孩子，少不得孤寂，你若沒事，便常來走走，正巧姐姐總是在外學武，我一個人也怪悶的。」很柔很溫婉的聲音，卻是很細心的關懷。
「表姐表妹，你們且安心，慕靈一切都好，到是你們，一個常年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個身子又不好，更要注意調養。」葉慕靈也一一規勸道。
三人又東扯西扯了不少，極為開懷，葉慕靈也很久沒有這麼隨意的同人講過話了，漸漸的天色漸暗，幾人發現時候不早，打算起身往回走，卻在路過假山處，瞧見了有趣的一幕，於是，三人相視一笑，提起裙子踮著腳，瞧瞧的躲在假山後面偷看，像是半大的孩子。
原來他們瞧見的有趣的事，正是葉展鵬，他坐在一隻帶著兩個木輪的椅子上，急切的像前面的一名女子表達著愛意「巧兒，我是真的喜歡你，巧兒，你相信我。」
女子背對著葉展鵬，正好兩人都面向了躲在假山後的三人，葉慕靈詢問的看著唐廣修。
「那巧兒是我家姨娘生的庶女，是個踩低捧高的主，你瞧著吧，絕對有好戲看了。」唐廣修壞壞的笑著，有些像她的哥哥唐廣寒，只是少了一分丰神俊朗的溫柔之感。
三人靜靜的看著，那巧兒倒是個好模樣，清清純純的很是乾淨，只是看那一身的裝扮卻不是如此，她皺起了眉頭「你讓我來就是為了這事？我不喜歡你，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這巧兒心裡暗恨，什麼東西？也配喜歡她？不知道她叫來的哥哥們可會嘲笑她，想著還低頭抬眼看像另一面假山處。
葉展鵬看不見巧兒面上的不屑，只當時姑娘家的嬌羞，本還是不急不慌，拿腔作勢的想要裝出一副君子的氣派，可巧兒卻懶得陪他做戲。
巧兒就要小跑著離開時，葉展鵬終於急了，焦急的滾動著那兩個笨重的輪子，想要追上去「巧兒姑娘，你等等，我不信你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要騙我？」
巧兒眼裡閃過一絲不耐，這個瘸子怎麼這麼煩啊，一個瘸子還好意思追著她不放，他也配！
「不管是姨娘家的表哥，或者是主母家的表弟，無論是誰都好，只是巧兒是不會喜歡你的，巧兒是不會喜歡你一個瘸子的！你若是有你那哥哥一半的俊朗英氣，倒也罷了，偏生你生的不比人家，所以巧兒說什麼也不會喜歡你的，你不要再來煩我了。」說著，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葉展鵬憤恨的錘了錘木椅的扶手，「啊！」的嘶吼了一聲，對於她的拒絕，雙眼通紅，怒氣難平，卻見這時，假山後的樹叢裡鑽出了一些衣著光鮮的世家子弟。
「呦，一個瘸子也喜歡我們巧兒姑娘，還真讓我大開眼界。」說話的是懷王府主母弟弟家中的嫡長子。
「嘿嘿，是啊，我也是長了一把見識，展鵬兄勇氣可嘉，可你也不能讓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頭來伺候你吧。」
女孩子們則是捂著嘴偷笑，「許是給他那哥哥相的呢，我看那葉家的長子倒是氣度不凡，怕是巧兒瞧上了他那哥哥。」
「可是剛剛展鵬兄明明說的是他喜歡巧兒姑娘呢啊」
「許是想讓他那哥哥幫他行房呢~」
女兒家的都羞紅了臉，男兒們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葉展鵬氣極「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葉展鵬瞪著溜圓的眼睛，緊緊的握住雙拳，覺得十分羞辱，根本不想再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子，卻被他們拿來這樣調笑，太過分了，可是…他真的無能為力，只能任他們調笑著，自己把腦袋壓的低低的，不敢露出臉來。
那些男男女女見羞辱他也實在沒什麼意思，罵了幾聲孬種，廢物，便相繼離去了，葉慕靈也只是撇撇嘴，她還真就不同情他，身為一個男人，竟然能夠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這樣羞辱和調笑，她卻是挺瞧不起他的。
只是葉慕靈不知道的是，他將別人羞辱的話，盡數歸到了葉暮成的身上，而葉展鵬的作法也徹底的改變了葉暮成。
唐廣修很是鄙視葉展鵬這副窩囊的樣子「表妹，你這庶弟也太窩囊了，看的真憋氣。」
葉慕靈淡笑不語。
短短一日就這樣過去，鎮遠侯一家也啟程回府了。
回程的時候，後面的馬車卻突然停了，並且隨行的小廝也上前攔住馬車，有事稟報。
鎮遠侯掀起轎簾「什麼事？」
「回老爺，二少爺想要去逛逛，晚些回府。」小廝利落的答道。
鎮遠侯沉思的片刻，葉展鵬已經下了馬車，來到窗口處「爹，我想讓大哥陪我逛逛，自從這腿壞了以後，我就再沒出過門，今天難得出來一趟，就讓大哥帶我透透氣吧。」
鎮遠侯本是不願的，可是看著這個殘了的兒子，心中也是十分的痛心，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可是葉慕靈卻不會相信這件事會這麼簡單，葉展鵬必有所圖！可是自己的爹應允後，她卻一時想不出有什麼借口可以阻攔。
只好掀起轎簾，對著葉暮成囑咐了一句「小心！」
兩人離開的同時，葉慕靈叫了銀珠回到懷王府找唐廣寒幫忙照看，她始終覺得葉展鵬另有所圖，不得不防備一二。
於是，葉慕靈一路忐忑不安，生怕葉暮成出了什麼意外，卻不知就是這一次的遭遇，讓葉暮成做出一個驚人的選擇，從此真正的成長起來。
葉暮成推著葉展鵬的木椅，緩緩在人群中前行，自從知道他害的姐姐被狼群包圍之後，便對他再也熱情不起來，只是，根深蒂固的觀念在腦海裡一時也是無法改變，他終究還是顧念著這血親之情。
坐在輪椅上的葉展鵬聽著路上的行人對他的歎息，嘲笑，以及對葉暮成的誇讚，不由得怒火中燒，哼，翩翩少年？他今天就要毀了他這翩翩少年！
兩人各懷心思，看著街道上迷離的燈火，誰也沒有什麼真正遊玩的心思「哥，咱們去那家客棧坐坐吧，現在晚霞正艷，咱們還能在那看看。」葉展鵬指著一家在路邊搭起的客棧說道。
葉暮成沒有想太多，只是點了點頭，便推著木椅去了那家客棧，兩人點了些點心，酒水便開始靜坐，並沒有兄弟之間的親暱。
葉展鵬打破了這份尷尬，指著葉暮成身後方向的一個老人「哥，你看那個那邊那個老人。」
葉暮成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在這嚴寒的冬日卻穿的極少，賣的是木頭雕出的簪子，很粗糙的東西，所以生意很差。
「哥，你去買兩隻吧，回頭送給姐姐。」葉展鵬很是誠摯。
葉暮成點點頭，起身前往那個老人的地方，蹲下來細細挑選起來，老人自然是十分歡喜。
葉展鵬一邊盯著他的背影，一邊謹慎的一包藥粉倒入了葉暮成的茶杯，然後立即將那紙包塞進了袖子裡，輕晃了兩下茶杯。
而後招來了店家老闆，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老闆眼露精光，縷了縷那兩撇八字鬍，點了點頭。
葉展鵬便將二十兩的銀子給了他，老闆眼露深意的看了眼走回來的葉暮成，便轉身離開了。
「哥，選好了嗎？」葉展鵬問道
而葉暮成也因著葉展鵬對那個老人的善心對他多了絲熱度，以為他在為那次的事受過代價之後終於悔過「其實他手藝不錯，只是沒錢買玉質，便只能拿木頭雕刻。」
兩人閒聊了幾句，葉展鵬確認了葉暮成喝了那杯茶後滿意的笑了。
「哥，咱們走吧，再去給娘選一隻好的，總歸是要帶出去的，若是把娘忘記了，回去少不了要說你偏心。」葉展鵬繼續誘導著。
葉暮成想想也是，還沒有送自己母親呢，想必她若是知道了，一定特別高興，想到這，起身便走「展鵬，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說著還小跑起來，好像想起了自己娘親收到自己送她東西時，高興的樣子。
葉展鵬立即給店家的老闆打了個眼色，店家點了點頭。
葉暮成小跑了幾步後，卻覺有些頭暈，漸漸乏力起來，天旋地轉的，走路都開始不穩，這時，一位體態剽悍，鬍子拉碴的漢子將他扶住「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我有些暈…」葉暮成無力的回答。
「那我將你攙過去，你休息一下吧。」
「麻煩仁兄了。」
那體態剽悍的男子在將他攙扶過去的同時，回頭對著聚在一起的三四名男子打了個眼色，那三四名男子也點頭示意，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好的事，拿著銀子還有男人玩。
葉暮成被攙扶致一個胡同，他剛要向這男子道謝，卻被這男子直接拖入了胡同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幾名男子陸續進來放肆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今天有福了。」同時猥瑣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哈哈，是個不錯的貨色，細皮嫩肉的，老同我還從沒上過這麼俊的男孩子，哈哈哈哈，看來今天哥幾個確實是有福了。」說話的便是那個體態剽悍的男子，他一手摸著那長滿咋查的鬍子的下頜，一邊將打量貨物般的目光大膽的落在葉暮成的臉上，身上，極盡曖昧。
迷迷糊糊的葉暮成卻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可是他想不通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如此無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葉展鵬遞給老闆銀子的那一幕，整整二十兩，卻沒有找錢，他怎麼粗心的沒有理會呢！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現在要怎麼辦，要怎麼辦？他絕不可以被這些人侮辱！
體態剽悍的男子半蹲了下來，用粗糙的大手撫摸著葉暮成那白嫩的臉龐，粗粗的手指劃過那好看的嘴唇，葉暮成拼盡全力想要擺脫他，可是雙手卻被另外的兩個男子狠狠的摁住了，他悔恨的緊咬著雙唇。
男人粗暴的撕開了他的衣服，「乖，小美人，只要你聽老子的話，老子會好好待你的~」
「是啊，聽我們大哥的話~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哈哈哈哈」其他的人附和著，如魔音入耳。
葉暮成依靠著僅存的力氣拚命的晃動著身體，卻使得胸膛起起伏伏，徹底引起了那剽悍男子的**「滾！滾~你們這幫畜生！放開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男人看著眼前白嫩的胸膛，一個猛撲，在他的頸部允吸了起來，葉暮成流下了屈辱的眼淚，男子肥大的身軀壓在了他還沒有長成的身體上，壓的他彷彿要窒息。
男子不斷的在他的身上撫摸著，粗糙的老手刮的他皮膚生疼，一種無力感由心而生，慢慢的，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他恨！恨自己如此輕易的相信別人，恨自己如此沒用！臨走前姐姐那深深的叮囑回想在耳邊，可是卻一切都晚了！
被摁在地上的雙手緊緊的扣著地面，十指已經掙扎的磨出了血痕，細細看來，幾片指甲也或多或少的被磨掉了。
「哈哈哈哈，老子可是好久沒嘗過如此美味啦。」
其他的人附和的笑了起來，毫不掩飾也想一親芳澤的**
「大哥，等你爽夠了，讓弟兄們也嘗嘗~」一尖嘴猴腮的男子點頭哈腰的說道。
人性的骯髒在這裡嘶吼，顛覆著一個純白少年的靈魂，這一刻，世界都絕望了。
男子將他的衣服撕扯殆盡後，緩緩解開他的褲子，厚厚的豬嘴依舊舔舐著他的脖頸，或者輾轉到他的胸前，頭髮上的豬油味令他作嘔，可是，他反抗不得，一滴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掉落在地上的灰塵裡，不再純淨。
「啊！我要殺了你們！憤怒並不能給葉暮成帶來力量，帶來的只有無休止的嘲笑，屈辱的淚水綻放成花海。
就在男子欲要解開他的褲子時，他準備咬舌自盡，他是葉家的男兒，他不能受此屈辱！
就在他的嘴裡已經開始出現血腥味的時候，一道身影飛來，乾淨利落的伸手很快將這群徒有其表的烏合之眾打的屁滾尿流，橫空一腳，為首的那個剽悍男子被打掉了顆門牙。
這些人抬頭看去，是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男子，一看便知武功不低，幾人便立即趴在地上開始求饒。」主子？「動手的人回頭看向他的主子。」滾！「依舊是陰測測的聲音。
幾個猥瑣男對著來人慌忙的磕了幾個頭」謝謝公子，謝謝公子饒命。「便頭也不回，連滾帶爬的要逃走，可是魔音再次響起。」我說的是滾！看來耳朵不太好使呢~「男子不滿的看著這些雙腳著地的廢物。
金魔的劍數年出鞘，銀光一閃，幾人的一隻耳朵便飛離下來，脫離了它們原本的主人。
頓時，幾人哀嚎起來」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一個個狼狽的捂著自己流滿鮮血的臉龐，哀鳴陣陣，尖嘴猴腮的那個竟然嚇的尿了褲子，讓金魔好一陣鄙視。」還不滾？「金魔再次開口。
幾人卻是話都不敢說的，笨拙的滾走了~
妖精般的男子走進胡洞裡，一身光華格外的耀眼，看著躺在地上，衣衫敞開，胸襟半露的少年，緩緩的蹲在了他的身旁。
少年緊閉著雙眼，任淚水洗刷著臉旁，緊繃的下頜，昭示著這個男孩意圖咬舌自盡的作法。
來人伸出右手狠狠的捏開了少年的嘴，任鮮血流淌出來，少年只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般，疼痛的睜開雙眼，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是岳王世子！可這並不能阻止他想死的意圖，遂就再次閉上了雙眼。」呦~還來勁了~「岳王世子諷刺的說道。
葉暮成沒有做聲，別過了頭不去理他。」廢物！出了點事就知道尋死，枉費你姐姐一次次保護你，就這麼點能耐！窩囊廢！「岳王世子看著男孩的眼中滿是不屑，大概是感歎為何他會同他的姐姐差那麼多，也許是嫉妒這個少年卻有人愛他。」你腫什麼，你拱開，你拱！「葉暮成邊流著眼淚，邊吐字不清的像顧南成嘶吼著，一心求死的他才不會再畏懼這個變態惡魔。
顧南成站起了身，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不悅的皺皺眉頭」閉嘴！這麼點事就要死不活的，你要是有本事你就長點腦子，你就將那些人千刀萬剮，別在這作踐自己，讓人看不起。「
葉暮成只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渾身火辣辣的疼，劇烈的疼痛衝散了一些迷藥的無力感，聽見他說的話後，葉暮成漸漸沉默了下來，不再流淚，只是目光呆滯的看著某處，腦海中回想著他的話。
顧南成再次開口」或者你要是想死，本世子可以幫幫你，無論你是想炮烙，蒸煮，或者五馬分屍，相信本世子一定可以滿足你！「
葉暮成沒有做聲，卻是不再有了輕生的念想。」金魔，告訴唐廣寒，他在這。「岳王世子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葉慕靈在自己的房間中來回的踱著步子，很是不安，她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不知是不是暮成出了什麼事。
顧南成再次從窗子直接落了進來，葉慕靈看了眼來人，卻沒心思搭理他。
顧南成坐在椅子上，看著不搭理他的葉慕靈，在心裡狠狠的把葉暮成恨了一把，總有一天，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你弟弟已經沒事了「顧南成有些吃味的說道。
葉慕靈沒有理會他不對的語氣，焦急的詢問著」你怎麼知道？他回來了嗎？「
顧南成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心中不悅起來，而是把受傷的那隻手伸到了葉慕靈的面前，眨巴著大眼睛很是無辜的看著她，儘是委屈和楚楚可憐的意味。
葉慕靈看著他這副作態，毫不留情的打開他的手，焦急的繼續問著」你倒是說啊，暮成怎麼樣了？「
顧南成再次舉起受傷的手，看著她不肯說話，氣的葉慕靈第一次想照著誰的臉來那麼一拳」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我去找他…金珠…「葉慕靈轉身就想離開，去看看葉暮成是否回來了。
顧南成長臂一撈，將葉慕靈拽了回來，審視的雙眼看著她，語氣深沉」他沒事。「
葉慕靈愣了愣，沒有動作，兩人對視了片刻，顧南成不悅的再次將手舉到他的眼前」換藥。「
簡單的兩個字，葉慕靈知道他生氣了，不過暫且相信了他的話，相信葉暮成沒事，她坐在了另一個椅子上，面對著他，開始細心的為他包紮起來，室內很安靜，氣息卻有些沉悶。
葉慕靈不知說些什麼好，畢竟他這傷也是為了救她而受的，兩人便相繼無言的繼續坐著，半響，顧南成拿出了一塊精緻的黑玉石，雙面雕刻著彼岸花開的精緻紋理，底下的一角是一個精緻的城字。
顧南成把她遞給了葉慕靈」換你上次那塊。「
葉慕靈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想，她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再任這無望的感情讓自己沉淪」不用了，那塊玉就當做是你對我救命之恩的謝禮吧。「葉慕靈冷淡疏離的拒絕，卻是再次點燃了這個詭異莫測男人的怒火。
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