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嫡女心計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煙火 文 / 顧南煙

    葉夢瑤也在洋洋自得,想必這年根底下,自己的爹回到家後,漆黑一片,看不清方向,而後卻沒有自己的飯食,再一抬頭,素白一片,能高興才怪!到時,惹了一肚子的怒火,必會追究葉慕靈一番,再加上橘琴咬定是她所為,她看她怎麼解釋!

    果然,此後兩日鎮遠侯的吃食裡再沒見一點他喜歡的菜色,雖說他平時不挑這個,但身為一家之主,臉上難免的也難看了起來,所幸,他不是那種貪圖享樂的人,能忍也就先忍了,想來也是這幾天不知那廚子抽了什麼風,但他想,那廚子總不至於放著他喜歡的菜色,永遠不做吧。

    所以,一切暫時相安無事,可是這日,鎮遠侯帶著一同僚,想來家中做客暢談,卻不料,走進侯府大門,漆黑一片,只有幾盞小燈依稀可見,連路都看不清楚,這可就丟了侯府的臉面。

    不過,好在那人給面子,並沒有言語,而是靜立一旁等候,相信換做一些人,定會出言諷刺一番。

    「來人呢!人呢?都死絕了嗎?」鎮遠侯深覺面子上過不去,堂堂侯府,竟然連個照路的燈都沒有,難道他家就窮成了這個樣子!

    兩名小廝聞聲,立即小跑過來,人手提著一盞燈籠,一路小跑,遠遠看去,只有兩條白影在快速的移動著,看的鎮遠侯也是毛骨悚然,待到兩名小廝到達鎮遠侯面前,鎮遠侯大怒「你們這是著死啊?燈呢?侯府怎麼不掌燈!」

    兩名小廝相視一眼,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可是鎮遠侯卻發話了,「立馬滾去給我把燈掌上」

    「是,是…」兩名小廝動作很快,召集了不少護院一起掌燈,不出片刻,侯府再次燈火通明。

    可是放眼望去,鎮遠侯氣的差點翹了辮子「侯府難道死人了不成?大過年的,你們個個都穿白衣難不成要給本候哭喪?」

    身旁的同僚好心的安慰著他,他卻依舊難掩怒氣「對不住了,周兄,讓你看笑話了。」

    被喚做周兄的男子無礙的笑了笑。

    顫顫巍巍的小廝這才敢開口回道「回稟侯爺,丫鬟來報,說大小姐不喜婢子奴才們著顏色鮮艷的衣服,是以要求都著白色,還說晚上掌燈太多,大小姐會睡不著覺,所以才不允侯府掌燈的。」

    鎮遠侯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儘管相信葉慕靈不是如此無理取鬧的孩子,心中卻難免還是責怪了她一番,「去備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同周兄暢飲一番。」

    那小廝支支吾吾「老爺,不知這菜要按照慣例?…。還是這幾天…?」

    「廢話,當然是按照慣例,你們難道不知道本老爺的口味嗎?這都幾天沒上菜了,是不是那些廚子不想幹了,一群飯桶。」鎮遠侯真是很生氣,這小廝也是忒沒眼力見,此時這般問他,倒好像是他捨不得款待來客,反要另備一桌酒席一樣,真是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那小廝立即點頭求饒,那廚子裡可是有他哥哥的「老爺啊,這不關廚子們的事,是大小姐不喜歡啊~」

    鎮遠侯一聽,是徹底火了「大小姐,大小姐!又是大小姐!大小姐讓你們去死你們去不去啊?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爺啊?」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小廝跪在地上猛磕著頭,有苦難言,兩邊都是主子,他能怎麼辦啊,這大小姐可害慘他們了。

    「去,把大小姐給我叫到前廳,我到是要看看,她這是要做什麼?」鎮遠侯怒氣沖沖的吩咐道。

    不多時,葉慕靈到達前廳,瞧見自己的父親和一位中年男子在把酒言歡,嚴守禮儀的躬身問好,鎮遠侯瞧見自己的女兒很是懂事,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面過於訓斥自己的女兒,怕壞了她的名聲。

    便暫時先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讓她在身邊坐下,為她介紹到自己身旁的男子「這是你周伯伯,即將成為沐府學堂的新任教習先生,將來可是很可能會成為帝師的。」

    葉慕靈再次有禮的問好,心中卻滿是疑惑,沐府的學堂她知道,是自己的舅舅出銀子建的學堂,最初沒什麼人氣,可是隨著後來的發展,逐漸壯大,而今更是人才輩出,知識淵博的人也層出不窮,漸漸的走上了正軌的沐府學堂如今甚至比皇家學堂更勝一籌。

    那周姓男子沒有端坐著受了葉慕靈的禮,而是側身微微避開,這一細節,因著沒有太大的動作,沒有引起倆人的注意,只是眼中飽含深意的看了眼葉慕靈。

    「慕靈愚鈍,實在不是理解,為何周伯伯會成為帝師呢?那不是該到皇家學堂去任教嗎?」葉慕靈委婉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得到的是那個周姓男子的淺笑「如今皇家學堂已經不復當初,皇上也準備近兩年便將其廢黜,大力援建沐府學堂,以後沐府學堂便會逐漸發展成皇家的御用學堂。」

    葉慕靈瞭解的點了點頭,而鎮遠侯和那個周氏男人開始喝起酒來,周湧吃了兩口菜,開口道「葉兄,你這松鼠魚可真是不錯,怪不得如此得你心。」

    葉慕靈看著桌上的菜,也出聲道「爹今日怎的改了性子,終於不再吃那些乏味的素食了,女兒還以為爹換了口味,要這樣過年呢」

    鎮遠侯聞言一愣,卻也暗喜,果然不是靈兒吩咐的「靈兒,你不是說不喜這些菜,不准廚子做嗎?」

    明白歸明白,總歸是要做給外人看,不然傳出去壞了她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葉慕靈更是一愣,她何時說過這話了,不過再想想來時瞧見的丫鬟婆子全是白衣,她便明白了,怕是那日葉夢瑤利用那日問她的那些話搞的鬼,「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慕靈怎麼會因為自己不喜便不讓廚子做呢,慕靈不喜可以不吃,不至於奪了爹的口福。」

    鎮遠侯一聽也皺起了眉頭,「這府裡上下都說是承著你的意思辦的,怎麼,難道不是你下的命令?」

    葉慕靈沒有再回答鎮遠侯,而是叫來了一個小廝,問清了是誰下的命令,卻沒想到這人竟是橘琴,可是若是招來橘琴她也必定會咬定是遵照自己的意思,葉慕靈不由得深思起來。

    鎮遠侯也聽見了問話的過程,見自己的女兒沒有反應,便吩咐小廝喊來了橘琴。

    橘琴還未到,葉夢瑤卻聞聲先來了,「爹,你回來了?爹,原來有客人在啊,怎麼也不通知女兒一聲,女兒好來招待一二啊。」本來是想討好鎮遠侯的葉夢瑤卻是無端的招來了厭惡,這話很容易被人當做是青樓的妓子。

    葉慕靈聽著這發賤的聲音心中暗忖,這個主意到底是誰出的,她可不信她的蠢腦子敢用這種無中生有的辦法,沒想到,她居然抓住她模稜兩可的話柄,借助橘琴來反誣陷她,到時只要橘琴咬死了是她下的命令,想必無論如何她都是解釋不清的,這主意到底是劉姨娘出的,還是幕後黑手呢,看來以後真是不能大意了。

    「遙遙,怎麼未經傳喚你便來此了。」

    「爹,女兒是怕你公務勞累,想著為你排解一二。誰知爹卻這麼偏心,只知叫姐姐來。」葉夢瑤的言語中張揚著她的孝心。

    「爹是考慮你是閨閣女子不易這麼晚了還來見人,所以才沒叫你過來。」葉慕靈解釋的同時,也把鎮遠侯不悅的原因明說了出來,指出了葉夢瑤不知廉恥,三更半夜,卻只知道拋頭露面。

    是以鎮遠侯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這一晚上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這個庶女還真是不知讓他說些什麼好,這大晚上的,哪有閨閣女子未經傳喚便自己出現在前廳,見外人的!真是給他丟人!

    其實,葉夢瑤還真有些委屈,她本來是想近些日子勤快點,多在鎮遠侯面前晃晃,讓鎮遠侯覺得她孝順謙恭,再加上聽說今日鎮遠侯傳喚了葉慕靈,想必是要訓斥她,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來看笑話。

    「爹,想必夢瑤妹妹也是念你心切,才做出這等不守禮數的事來,再者妹妹是庶女,對規矩之類的難免欠缺些,日後找人多加訓誡就是了。」葉慕靈再次不冷不熱的開口,卻又是給葉夢瑤下了個套,你不是不懂規矩嗎?那找人教你規矩的事自然就落到了當家主母的頭上,如果是由葉唐氏挑選嬤嬤,葉夢瑤還會好過?

    鎮遠侯的臉色尚未緩和,橘琴就到了,恭敬的跪在了幾人面前。

    「你就是橘琴?」鎮遠侯打量著問道。

    「奴婢正是。」

    「是你傳告廚子不許做松鼠魚這許多吃食?」

    「是」橘琴始終低著頭

    「是你告訴府中晚上不許掌燈,僕人盡數穿白衣的?」

    「是」

    鎮遠侯一聽大怒,手上的酒中狠狠的向她扔去,橘琴怕露出破綻不敢躲閃,額頭被砸出了一片血痕「大膽刁奴,誰給你的膽子!你竟敢如此!」

    橘琴被鎮遠侯這一吼小驚了一下,抬頭的瞬間,葉慕靈卻發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仇恨!對,是仇恨!儘管隱藏的很好,卻是那麼的強烈!

    「奴婢是奉大小姐之命做事的。」橘琴不出所料的將這髒水潑到了葉慕靈的身上。

    鎮遠侯皺了皺眉頭,儘管怒火中燒,卻沒有立即責問葉慕靈,他對這個女兒還是很看好的,始終不相信她會做這等事來。

    葉慕靈走上前去,繞著橘琴轉了兩圈,葉夢瑤卻突然插嘴「爹,我知道了,一定是那日我探望姐姐之後,姐姐下的命令。」

    鎮遠侯聞言,發問道「怎麼回事?」

    葉夢瑤迫不及待的回答「那日我去看望姐姐,姐姐同我說她不用松鼠魚,不用香酥鴨…不喜僕人們穿的顏色過於鮮艷,還因夜晚掌燈過多,始終難眠,所以遙遙想,是不是那日遙遙走了之後,姐姐終於忍受不住,才下此命令。」

    聽見葉夢瑤的話,鎮遠侯心裡對這個庶女更是失望殆盡,居然當著外人面如此詆毀自己的姐姐,壞她的名聲,哪像之前靈兒還為她不懂規矩開脫,看來是真的要找個教習嬤嬤好好訓誡一下了。

    另一邊,被葉慕靈審視的橘琴如芒在背,很是不得安寧,她實在想不懂,為何自己明明武功高強,卻被一個不大的小姑娘看的冷汗淋漓。

    其實,這就是主子和下人的差別,即便你再能耐,下人就只能是下人,某些骨子的東西在面對真正的強者之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怯懦。

    「橘琴,我不知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假意說成是我的命令,但是你若真是咬定了這是我所為,那麼我也辯解不出什麼。」葉慕靈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這個前世背叛她的女子,本來留著她是為了有朝一日揪出幕後之人,豈料卻先被她反咬了一口。

    「奴婢不知主子在說什麼,這不是主子的命令嗎?」橘琴堅定的說道。

    葉夢瑤的臉上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葉慕靈,我看你此次怎麼辦,你自己救回來的丫鬟還會背叛你不成?說出去誰會信呢?

    「好,此事就當做是我下的命令好了,但橘琴你並非我侯府的奴才,不過是我偶然救回來的丫頭罷了,這段時間的勞作,就算你已經報答了我的恩情了,明日你可以收拾行李離開侯府了,你不再欠我了,便自行離去吧。」葉慕靈背對著橘琴,絲毫沒有為了承認這一系列命令是她下的,而生出一絲焦慮,再看鎮遠侯僅僅是有些不解,早已沒了最初對葉慕靈那麼強的怒氣。

    橘琴一聽,可是怕了,若是她真的被驅逐出府,那麼便不能留在葉慕靈身邊時刻注意她的動向了,更是無法探尋寶藏的秘密了,那麼到時,她便成了主子的廢子,不僅難逃一死的命運更會壞了主子的大事!她不能被驅逐出府!

    「主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奴婢只是那日聽你和二小姐提及這些,便想著做些事幫幫小姐,自奴婢被小姐救回來後,奴婢一直做粗使丫鬟,無以為報,正巧那日聽見了主子和二小姐的談話,所以才自作主張私自下達了小姐的命令,只盼著小姐有個好身體,能夠天天開心。」橘琴立即悔恨的說道,聰明的是她竟沒有扯出葉夢瑤。

    而本是以為自己得逞的葉夢瑤卻變了臉色,彷彿吃了蒼蠅一般,臉色難看的很,這個…橘琴,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壞她的事!到底是賤婢,不要臉的東西!

    「橘琴!你可要實話實說!」葉夢瑤氣極焦急的問道。

    「奴婢句句屬實。」橘琴低著頭沒有看葉夢瑤,而葉慕靈卻露出了一絲淺笑。

    鎮遠侯一聽,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大膽刁奴,竟妄自揣測主子的意思,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橘琴這真是有苦說不出啊,為了能夠繼續潛伏在葉慕靈的身邊,可謂是吃了個啞巴虧!

    這一局,葉慕靈再次小勝,雖然說錢嬤嬤的無中生有再加上反陷害固然厲害,但是葉慕靈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卻更是棋高一招。周氏男子看著這個風華初現的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夢瑤因著想弄明白橘琴為什麼這麼做,怒氣難平,急匆匆的回去了,連句話也沒有。

    這不禁讓鎮遠侯更是感歎這個庶女真是沒有規矩,也更加堅定了要找個教習嬤嬤好好訓誡她的決心!而面對機智的澄清了自己的長女,鎮遠侯便顯得格外的開心了,畢竟她的一番舉動證明了他侯府嫡女並非是那種刁蠻任性的膚淺女子,遂留下了葉慕靈多囑咐了幾句。

    「對了,慕靈,那煥國太子不知緣何,突然有事告辭了,說是須即日回國,關於求娶一事希望下次繼續商談。」鎮遠侯很是不解的對著葉慕靈道。

    葉慕靈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

    鎮遠侯繼續道「之前你說的辦法,為父也會繼續進行,留著備用總歸好過被動挨打。」

    葉慕靈點了點頭「但憑爹做主。」

    鎮遠侯點點頭「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葉慕靈離開後,那名周氏中年男子緩緩道「葉兄,你這個女兒可不簡單啊!」

    鎮遠侯滿是驕傲的笑了笑。

    回到琉璃閣的葉慕靈叫來了綠珠「你明日抽空去郊外看看,那些打探消息的人訓練的怎麼樣了,如今也是快一年了,怎麼也該有幾個可用之人了,再多打賞些銀錢,臨近年關,總歸是要熱鬧熱鬧的。」

    「小姐可是要打探什麼消息?」綠珠機靈的問著

    「若是你看著他們成了火候,便給我打探打探皇家學堂和沐府學堂的事,再過個半年左右,暮成也是要參加學堂的指導了。」葉慕靈憂心道。

    「小姐,這學堂現在不是上著呢嗎,過不了兩年,大少爺就可以參加科考了,難道要這個時候換學堂?」

    「這兩家學堂並非普通的學堂,他們主要是針對位高權重的官家子弟開設的,並不是真正的要教他們過多的學識,而是教他們生存之門,為官之道,人心之法,至於後來的科考,你覺得對於這些官宦之家的子弟有用嗎?」葉慕靈略微給綠珠解釋了一二。

    確實,這些有後台的人,只要懂得怎麼在官場的勾心鬥角之中存活下來,那麼便會前途無憂,而能夠被送入這樣學堂的人,又有哪個會真的差在學識之上?再加上早年葉暮成經常由朝堂的太傅教導,學識上自然不會差的。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春節,丫鬟婆子們臉上都流露出喜氣洋洋的笑意,因為她們又要有紅包了,這大概是一年中最令人期待的時刻,侯府是大家,所以給的銀錢從來都不會少。

    這天一大早,葉唐氏便開始分發福袋和紅包,福袋其實就是寓意新的一年裡添些福氣,圖一個好兆頭罷了,裡面放著的是一些清香提神的干花草,紅包自然就是裡面放著打賞的銀錢了。

    葉慕靈陪坐在主母葉唐氏的身邊,另一旁是劉嬤嬤在翻看僕人們的勞作記錄,主母葉唐氏則是在分發福袋和紅包,一個個丫鬟婆子喜氣洋洋的道了福,只盼著多打賞些銀錢。

    待所有丫鬟僕人的分發好之後,終於輪到了幾位姨娘,最先的是劉姨娘,之後是趙姨娘,而那個邱姨娘卻是依舊不見蹤影,這不由得吸引了葉慕靈的注意,身子差真的就差到這麼嚴重了?銀子都不領,又依靠什麼過活?

    未待劉姨娘起身,趙姨娘卻是搶先一步先起了來「夫人,劉姨娘有身孕,還是我幫她娶這福袋和紅包吧。」

    劉姨娘剛剛開口說「不勞煩了,還是我自己…」卻見趙姨娘已經晃著肥臀,把自己的那份和劉姨娘的那份領了回來,劉姨娘緊緊盯著自己的紅包,生怕被趙姨娘給掉了包,要知道她近來得寵,老爺給她的定是會多一些。

    拿到紅包後,劉姨娘隨意的將福袋掛在身上之後,便急急的扯開了紅包,那焦急的樣子再沒有平時的楚楚可憐,真是彷彿沒見過銀子一般,劉姨娘只顧著自己的錢,可是葉慕靈卻是注意到趙姨娘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陰狠。

    葉慕靈見此與葉唐氏對了一下目光,各自點了點頭。

    最終,因著紅包很是不薄,劉姨娘終於也露出了笑臉。

    因著小姐公子們的紅包是要在初一給的,所以分發完畢後,眾人便都散了去。

    只是,在眾人早早坐在一起,等待著除夕之夜的團圓飯時,劉姨娘卻遲遲未到,鎮遠侯的臉色有些沉了下去,趙姨娘還在旁添油加醋的道「妹妹怎的還不來,居然讓大家一起等著她,這架子真是越發的大了起來。」

    葉慕靈輕掃了她一眼,怎麼,開始行動了嗎?她可是最喜歡看這兩位好姨娘互掐的呢。

    忽然,錢嬤嬤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趙姨娘立即拿著手帕摀住了嘴,諷刺到「錢嬤嬤這是怎麼了,這大過年的,說這些話可是太不吉利了。」

    錢嬤嬤反應過來,立即住了嘴,忐忑的看著鎮遠侯。

    鎮遠侯怒視了她一眼「說!」

    卻說出了一個令鎮遠侯變色的消息「劉姨娘路過假山的時候,被貓給襲擊了,剛剛跌坐在地上,現在被抬回了院子,就是不知孩子怎麼樣。」

    鎮遠侯一聽,立即跑了出去,前往劉姨娘的住處。眾人也都緊跟著,葉慕靈看了眼趙姨娘這個蠢貨,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高興的有些早,那孩子也不知還在不在?

    幾人來到劉姨娘的住處,鎮遠侯焦急的進入內室探望劉姨娘,原來劉姨娘走至假山處時,突然三五隻貓像她撲來,劉姨娘驚恐交加,立時跌坐在地上,險些暈了過去,清醒之後便覺腹中疼痛。

    葉慕靈仔細的端詳著劉姨娘的臉色,確定這個孩子沒有掉,雖說動了胎氣,可是卻依然頑強的存活著,只要日後好好調養,就定無大礙。

    在眾人圍繞這看診的大夫時,葉慕靈突然發現,趙姨娘隱在劉姨娘梳妝台的一角,鼓搗著什麼,葉慕靈瞭然,想必是在尋找讓劉姨娘恢復美貌的東西吧。

    得知孩子無礙的時候,眾人漸漸回到前廳,並不能因此驚了這團圓飯,只是因著鎮遠侯興致不高,最終草草收場。

    在回去的路上,趙姨娘一直把玩著手中一精緻的鐵盒,眼角全是喜不自勝的笑意,雖說這孩子沒有害掉,不過得了這個藥膏,也是不錯的。

    就在這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葉慕靈的聲音「趙姨娘不知從劉姨娘那得了什麼好東西,不若拿出來讓慕靈也長長見識。」

    趙姨娘一驚,臉色大變,快速的將那鐵盒塞進了袖口「沒有!沒有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同時加快了步子,想著趕緊溜走。

    葉慕靈不急不緩的在假山後走出來「劉姨娘已經發現了貓薄荷一事,莫不是趙姨娘你還能逃脫?」

    趙姨娘聽聞立即頓了腳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趙姨娘,你那福袋的布料和其他人的根本不是一批料子,只要翻查一下曾經打賞眾人的料子,那麼很快便能找到是誰做的這件事,相信劉姨娘一定很願意知道的。」葉慕靈又下了一劑猛藥。

    原來,在她調換福袋之時,葉慕靈已經發現了,之後同葉唐氏商量著不動聲色,任趙姨娘和劉姨娘兩人鬥,這趙姨娘本是打的好算盤,希望借助主母之手分發福袋,那樣即便被人查了出來,矛頭也會指向葉唐氏,認為她毒害妾侍的孩子,卻不想在布料上出現了天大的漏洞。

    趙姨娘腿腳一軟,在這寒冬之時冷汗流了下來。

    葉慕靈一步一步靠近,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趙姨娘的心上「趙姨娘,你姑且把這好東西借給靈兒玩耍幾日,想必那布料也時隔數月,未免還能查的那麼清楚。」

    趙姨娘一聽「慕靈啊,你儘管拿去,不過是姨娘撿的小物件罷了,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說著掏出袖子裡的鐵盒掏了出來,只是眼中卻滿是不捨,不過到底是命重要,若是讓侯爺知道她謀害他的孩子,而到時葉慕靈又不肯幫她,那她真就是再無得寵之日了。

    葉慕靈看著手中的鐵盒,淡淡的道「多謝姨娘了,慕靈相信,那料子時隔太久,母親一定查不出來了。」

    說著便從趙姨娘身邊插肩而過,其實,今日趙姨娘的舉動被她和母親盡收眼底,只是立場不同,她們才不會幫助劉姨娘,劉姨娘懷的是爹的孩子,所以她們不會去害她,可是若是別人去害,她們也不會攔著,能不能護助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侯府之內,通紅的燈籠高高掛起,映襯著皚皚白雪,昭示著新的一年即將到來。

    葉慕靈回到琉璃閣之後,屏退了丫鬟,獨自一人研究起了趙姨娘偷拿來的那盒藥膏。

    打開精緻的鐵盒,頓覺香氣撲鼻,甜膩膩的,同劉姨娘身上的味道很像,葉慕靈正欲輕拭一點,卻不料手中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

    葉慕靈抬頭看去,怎麼又是他!

    「這東西最好不要輕易使用,對身體不好。」來人正是岳王世子,今日他穿了一件藏藍色的袍子,袍子上是血紅的絲線勾勒的一簇簇火焰,和他眉心的相同,五官依舊精緻的堪比雕塑,只是那眉眼間的煞氣怎麼也不是尋常之人能夠相抗衡的。

    「這是什麼?」葉慕靈沒有理會其他,她現在只想先弄明白這是什麼?

    「這是烏茲國的一種秘藥,可以讓使用的女人越發的年輕漂亮,讓男人聞之情動!」岳王世子淡淡的解釋道。

    「那在某種程度上講,它也算是個好東西。」葉慕靈置疑道

    「也不全是,若是懷了孕的女人繼續使用,那麼後果便是孩子注定胎死腹中。而對未懷有子嗣的女人來說,這便如同毒藥,待使用了一段時間後,若是停止使用,那麼便會加速衰老,所以,只能繼續使用,而它造價昂貴,所以也有不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岳王世子陰測測的解釋著。

    「那麼對於男子呢?可有危害?」葉慕靈擔心自己的父親。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岳王世子突然翻臉,原因不為別的,就因為瞧見了葉慕靈腰間掛的那塊玄玉。他現在很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她居然真的把那個男人送他的東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