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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滅頂之災 文 / 小許有法

    某冬日,一老農見一僵蛇將死,其發善心,以身暖蛇,蛇復醒後,用血口還之,農夫倒地而亡矣~

    正邪始終都是勢不兩立的,而對於邪惡的放縱就會收來滅頂之災。風凌師太心慈手軟的放走了陳五五,自然是希望其能感恩帶德,翻然悔悟,峨嵋山雖然苦了些,但尚可堂堂堂正正地做人,畢竟郭襄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了這個法外之地。

    然而風凌知道,畢竟帖木爾已經死了,新接替的皇帝海山,也未必能完全聽從元成宗的遺訓,天變了,就什麼都變了;畢竟這不是漢人當家作主的天下,風凌師太下令,不到萬不得已連寺門都不要隨意打開。這段時間,峨嵋派幾乎和外界斷絕了一切聯繫,風凌師太這種有些過於保守的做法,使弟子們難以理解。

    風凌師太到底在怕什麼呢?

    怕出事,怕這群已經長大成人,血氣方剛的少年們出去惹事生非,於是乎,風凌師太每天都堵在峨嵋寺門口唸經,在寺裡隨你們怎麼鬧,上天也好,入地佈陣也罷,相互切磋最近打得鼻青臉腫,風凌師太只當不聽見,沒看見。反正是在我的一畝三分地,隨你們怎麼鬧都可以。

    可是禍來之,躲是躲不過去的。用紙來包火,終有灰飛煙滅的一天。

    旱災來了,每了活命,也只好讓弟子們去化緣,由風雅,風韻,風怡,風度留下來守護峨嵋山,保護風凌師太,徐錦江,虎妞,及唐嫣,其餘峨嵋派弟子全部下山化緣,峨嵋寺裡的弟子,和少林寺的弟子穿著打扮是一樣的,一個光頭,一身破爛的僧衣,所以出門常常會被當成少林雲腳僧看待,峨眉山在此期間好像一下子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當然雖然行頭一樣,峨嵋派可以吃肉,可以喝酒,婚姻也很自由。可以在掌門的主持下正式結為連裡,相扶相攜,白頭到老,當然郭襄在時,這些娃兒們還太小了,她早就與風凌師太劉靈兒底下裡討論過關於這些孩子們的歸宿問題,說到底,打仗是需要人的,上陣當然最好是父子兵了。

    可棘手的是峨嵋山這個偏僻苦寒之地,哪個女孩願意嫁進來呢?這二百多個峨嵋派弟子可不是什麼單純可愛的少林小和尚,是郭襄給了他們狼性,而狼是要吃肉的~

    出了峨嵋,才知道中國有多大,郭子興,陳五五,常六六,分別帶隊出去化緣,每次帶出去大概是一二十人吧,這回,郭子興向北去武當,順便拜會一下張翠山,常六六向東,直奔襄陽,只有陳五五,帶著自己的隊伍向南走,他們漫無目的地走著,方圓百里之內都是旱災區。哪裡有施捨他們的東西?這使陳五五不禁想起了自己五歲那年的死亡大行軍,當時已經在年紀的陳五五心裡埋下了對死亡,對飢餓的恐懼。

    肚子裡越來越空,面前一個個經過的全是面黃肌瘦,餓得不成人樣的災民,陳五五重重地跺了一腳,狠狠道:「走,我們回去。」

    「師弟,那我們晚上吃什麼?」後面緊跟著他的十幾個師弟睜著死目眼有氣無力地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陳五五道:「這鬼天氣!」

    「師哥,你看,前面有人,前面有人……」一個小師弟驚道。

    也許正應了小孩子的眼睛尖的俗語吧,前面果然出現了一家逃難的人家,父親在前面拉著車,妻子和小兒子連同僅剩點的糧食在車上一起帶著走。災民們此時尚能守紀節,各自帶著家眷或三五成群,或孤自走,同是天涯淪落人,加之災情並不太嚴重,漫漫長途中沒有發生過搶掠,實在無米下鍋,就相互接濟一下,當然你乞求元朝政府救,是不可能的。元朝每天都風調雨順,和諧樂世。

    「你們把上衣脫了,包在頭上,快……」陳五五道。

    「師哥,你是想……」

    「少廢話,不想餓肚子的話,就跟著干。」陳五五道。

    一個農家的蠻漢哪裡是一個武學少俠的對手呢?陳五五反而忘不了的是那農家小兒那雙憤怒的眼神,就這樣陳五五一行,靠搶了的兩袋谷子,才吃了這一年以來的唯一一頓飽飯,「誰也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聽明白麼了?」

    對於陳五五的背叛,除了常六六和徐錦江之外,他的師兄弟都看得很清楚的,自從他羽翼豐滿了以來,就越發蠻橫無理起來。郭子興也常常不得不為他勸說諸位師位師弟,畢竟都是自家人,有話什麼話可以好好說。

    有人憂愁,當然有人歡喜了,因為陳五五的加入使得幽雲十二騎中又多了一匹馬,使加確切地說是多了一隻狗,從此幽雲十二騎成了幽雲十三太保,陳五五這個名字完全從武林中消失了,襄陽人稱他:「小太保。」誰叫他來地最晚,輩份最小呢。

    人的**是無限的,尤其是惡欲。在襄陽府每天好酒好菜的小太保式的舒式生活,沒過幾天,陳五五又做不住了,他既然選擇了做狗,那怎麼甘心做只小狗呢?不行他肯定要飛得更高些。

    在襄陽護城河裡,閒逛的小太保撈起了,元武帝海山的皇榜:

    「凡告發有人私下練武尤其是私制兵刃者,其可獲封宣撫使,並有萬兩黃金賞賜。」

    這海山的皇榜和他這個人一樣的不受待見,尤其是不受襄陽人民的歡迎。頭天被帖上去,第二天就被義士揭了下來,可見天下練武之源絕非一峨嵋家。陳五五卻如獲至寶,認為自己陞官發財的機會來了。顧不上吃晚飯,這個小太保連夜趕路,並持皇榜進了內庭面見元武宗海山。

    暴風雨來之前的峨嵋山總是平靜的,峨嵋派大小師兄弟依舊照常忙著自己的活,誰也不知道陳五五引著兩萬精銳的蒙古軍在殺過來。第一個受到衝擊的還是土寨,這回土寨很識相,見蒙古軍隊人強馬壯,立刻開門投降,並獻上美女美酒,供其玩弄。這其實只是表相,早在蒙古人叫門之前,土司就已經派人飛報峨眉山了,誰都知道這只蒙古軍隊不會為了土寨而來,土族少女們犧牲色相是為了盡量多救峨嵋山的一條人命。

    就算就個土人跑得再快,也是來不及的,跟在他後面的是蒙古騎兵,燒燬蜀道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可這會使整個土寨六千多口人死於非命,這個土人知道他自己有私心,他只能放下這個念頭向前跑,盡力跑。

    「快走,,,蒙古人來了,,,蒙古人來了~~」土人跑到峨嵋鎮上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嗖……」地一隻冷箭,從土人的身後射來,土人應聲倒地。陳五五狂笑道:「哈哈哈……你以為這些土人小技兩能瞞得過我麼?」

    「陳五五,你這個畜生。枉我們把你當兄弟。」郭子興說著持劍殺出。「師伯,師姐,師妹,你們快帶著錦江和眾鄉親們走……快走……」

    「師哥,我來幫你……殺了這個禽獸。」常六六道。

    「也算我一個,」劉福通舉著梅花槍站在陣前。「大丈夫死也要死得有價值,不像某些人甘願當著。」

    「大王,我說得沒錯吧?」陳五五道。

    「嗯」,蒙古王王闊闊不屑地應了他一句,在他眼裡根本看不起眼前這個陳五五,反而對對面的三個人賞識有嘉,若不是海山的聖旨,他才不願意來呢,有什麼樣的女兒就有什麼樣的父親。作為老軍人,他認為學文習武本來就是平常事。

    「唉,我說小伙子,你叫郭子興吧,我常常聽茶倫提起你。」王闊闊道:「看來這孩子眼光果然不錯,怎麼樣?陪我去襄陽坐坐客如何?」

    「只要你答應,放了我這些師兄弟,我要殺要剮隨你的便。」郭子興道。

    郭子興好像並沒有聽明白王闊闊的意思,王闊闊是真的想救他一命,可是也只能救他一人而已,否則他也沒辦法對蒙古士兵交待。常六六,劉福通一左一右保護著子興,警惕著蒙古軍隊的一舉一動。

    蒙古軍隊紀法嚴明,有時候既便是蒙古王也得大義滅親,靠三個人是無法阻止兩萬軍事隊的。很快郭子興,劉福通,常六六就被蒙古騎兵團團圍住。還好鄉親們都撤到山裡面去了。

    「啊」「啊」「啊」

    隨著一聲聲蒙古人的慘叫,這個蒙古騎兵包圍圈被瓦解了,胡馬們拼了老命地向北逃去,原來是風怡從萬佛寺請來了倚天劍,「子興哥,你快走……快……」

    「啊~」風怡話沒有說完,手臂上就被陳五五放的冷箭擊中了,倚天劍墜地。風怡被活捉,落到蒙古人手中的女人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那一年,我望著你:「子興哥,我們永別了。」

    「走……走……六六,福通,你們快走。好兄弟,你們快走……」郭子興道。話沒有說完,又有兩隻蒙古重騎砍殺過來。常六六,劉福通抹著眼淚走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郭子興一個人且戰且退,在殺死十騎蒙古兵後,他被逼到了萬丈:「斷腸崖」邊,斷腸崖邊訴斷腸,以前郭襄也經常一個人在此默念。

    「哈哈哈哈……姑姑,我來了……」郭子興大笑道,「風怡妹妹,再見了……」郭子興跳下了這個萬丈深淵。

    「子興哥……你們放開我……」風怡卻被蒙古兵死死地抓住。動彈不得。

    「好了,我們回去吧……」王闊闊道。

    「這???」陳五五道。

    「難道這還不夠麼?」王闊闊道。

    「不敢,不敢……」陳五五又回復了狗的本性。

    「哎……可惜了……」王闊闊歎道:「可惜我後繼無人矣……」

    可惜的是,海山自此以後,每夜都出現一個七尺大漢手持倚天劍在追殺他,於是峨嵋派的每一個人都受到元朝的通緝。這種惡夢連續了四年之久。峨嵋派弟子從此之後被打散。流落各大深山之中,並靠著郭襄教育他們自強不息的精神逐漸開山立派,這就是後來的:

    「三山五嶽派。」

    天下武林出峨嵋,更準確一點是天下武林出自郭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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