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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隱情 文 / 瀟湘萍萍

    呂願想都沒有想,下意識的就回答道:「我當然不會相信啊,穆家可是京城的大家,那些妾室怎麼會有這個膽子。」

    炎耀覺得很有趣啊,這件事情,當年的陳年舊案,他雖是有在檔案裡面看過,但當初穆家所做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奇怪,雖然奇怪,但所有的證據都是確鑿的,那麼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你說他這麼急於除掉那些妾室,並且連出逃的也不放過,據我瞭解,當初穆仲書,可是很疼穆大娘,為什麼連她都這麼急於除去呢,會不會是因為與那件事情有關,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一提到那件事情,呂願精神了,他興奮的接著說道:「要不要我們去查一下,如果真的與那件事情有關的話,那穆家肯定會一下子就倒台的。」

    炎耀看著已經興奮到不行的呂願,稍稍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便讓他清醒了過來。

    「現在誰還會蠢到去翻那時候的案子,除非真的是有人起頭,不過別人可以不查,但我們可以查一查,怎麼說這也是一個絕大的把柄。」

    呂願剛熄下去的興奮,又燃燒了起來,他躍躍欲視的應了聲明白,便趕緊跑去幹事情了。

    穆水謠出了屋子,到了花園裡,盯著開得正盛的梅花發起了呆,穆大娘因為全家人都安安全全的活著,所以興高采烈的拉著虎子,去了廚房做菜,說是今天要請所有的人大吃一餐。

    「花雖然是用來欣賞,但若是人比花嬌,自然還是要採來戴的。」後面伸出一隻手,將梅花開得最盛的一枝折下,插在了穆水謠的頭上。

    穆水謠轉身,便看到炎耀站在那裡痞痞的笑著,風起,梅花花瓣順風飛舞,花海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抬頭,看著天空中飛舞的花瓣,直到風停花散,穆水謠才開了口。

    「你想說什麼?」

    炎耀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冰冷的雙手,搓了搓,等到變得柔軟了,才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我現在不想說,我再等你說。」

    「如果我永遠不會說,怎麼辦?」

    「那我就等你說出口的那一天。」炎耀的回答,讓穆水謠狐疑的看著他,他這話她是不會相信的。

    炎耀將自己的披風解掉,披在她的身上,剛要開口就看到穆大娘回來了,他腳尖輕點,抱著她躍到了樹幹上。

    「你看,連你都不相信,那麼我也是不相信的。」

    穆水謠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摘下了一片粉紅的花瓣,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說些什麼。

    炎耀伸手從她手裡接過花瓣,貼在她的嘴唇上,笑著低聲道:「很適合你的顏色。」說完,他便用手無意的劃過她的嘴唇。

    「我才十三歲……你就快要忍不住了嗎?」穆水謠不出口則已,一出口則是驚人了。

    炎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他摟緊了她的身子,問:「你知道什麼叫忍不住了嗎?」

    穆水謠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裡都是鄙視:「你以為我真的是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嗎?」

    炎耀鬱悶了,他是真以為她什麼都不懂的。「下去了,娘已經出去了。」穆水謠推了推他,語氣像是沒事人似的,好像剛才說勁爆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炎耀扶了扶額頭,心裡歎了一口氣,抱著她從樹上躍下,將沾在她頭上的花瓣拿掉,說道:「記得要每天塗藥膏,這樣的話傷疤才可以完全消除掉。」

    穆水謠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身上有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明白在這個時代,女人身上如果有傷疤的話,那是一件比較恐怖的事情。

    「你最近去幹什麼了?穆家為什麼沒有來這裡追究?」穆水謠一說話就切中了要害,她盯著炎耀一眨不眨的。

    炎耀攤了攤手,表情像是無賴一樣:「我沒有做什麼事情啊,只是最近京城裡發生了些事情,要我去處理罷了,怎麼,你對我做的事情有興趣嗎,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跟你來個秉燭夜談。」

    穆水謠聽到他的話後,轉身就走,炎耀跟了上來,臉上還是帶著樂呵呵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她沒有回答而氣餒。

    進了屋子後,穆水謠感覺傷口有些痛,打開了抽屜,將藥膏拿了出來,準備自己塗,炎耀看到了後,將藥膏接過手,對她說道:「坐下吧,我幫你塗。」

    穆水謠不願意,這又不是再塗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炎耀靠著她,笑容很明媚的說道:「還怕羞嗎,前幾天塗藥,不都是我再塗嗎,不用害羞了,都塗了這麼多天了,了不差這一天。」

    穆水謠聽著他的話,徹底無語了,他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是人都知道,如若要做壞事的話,千萬要記得將門給插上。

    穆水謠坐在床上,將腰側的衣服打開,炎耀用手指沾了藥膏就往上塗,手指的餘熱將藥膏的冰涼徹底驅走,指腹上的溫軟讓他的眼睛有些暗沉。

    穆大娘做了個蛋羹,正想著端過來給穆水謠嘗嘗,這一推開門便看到兩個人的情景,她張大了嘴巴形成了o字型:「你們兩個人再幹什麼?」穆大娘尖叫的聲音,讓得兩個人感覺好像是捉姦在床一樣的感覺,但是他們的確是坐在床上。

    「主子,怎麼了?」呂願聽到女人的尖叫聲,立馬從屋子裡衝了出來。

    炎耀快速的將她的衣服放下,冷眼看了一下呂願,便從床上站起。穆大娘一聽到呂願叫他主子,立馬明白了這個就是救他們一家的恩人:「您是恩人吧……」

    穆大娘覺得自個兒是混亂了。

    穆水謠知道現在這麼多人,也有些說不清楚,她將穆大娘拉到一邊,悄聲說道:「娘,這件事情我呆會再給你解釋。」

    穆大娘看著自家女兒,沒有任何表情的表情,她更加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還是呂願比較醒目,立馬笑著開玩笑道:「聽掌櫃的說,今天是穆大娘下廚,那呆會我們可要多吃一點兒,主子,我這裡不有事情要跟你匯報。」

    炎耀點了點頭,十分有禮貌的與穆大娘告辭:「抱歉,我先去處理事情了。」

    炎耀他們一走,穆大娘立馬拉著穆水謠坐下,板著臉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兒,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能讓他幫你上藥呢,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你知道這是多嚴重的一件事情嗎?」

    穆水謠聽著她的話,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她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娘,我是剛才傷口痛,而你們又不在,所以才讓他敷的,再說我還小,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有些太早了吧。」

    穆大娘一愣才發現,自個兒好像從來沒有跟她講過男女之間的事情,也難怪她對這些事情不在意,以前光想著要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卻忽略了這麼大的問題。

    「唉,我看那位公子也不是登徒子,而且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但是,以後絕對不允許這樣了,要不然的話,娘可要好好找他評評理。記住,謠兒你現今也大了,可以找婆家了,所以絕對不能跟男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明白嗎?」

    穆水謠道了一聲知道了,但是心裡卻突然想了起來,如果換作是別人碰了自己,自己早就將他甩出去了,那為什麼炎耀碰自己卻不會反感呢。

    穆大娘看她聽著又出神了,歎了一口氣,將碗放在桌上,拉過虎子往外走,她必須得找那位公子談一談,但是她轉來轉去,都沒有看見人,最後倒是看到木透在那裡弄草藥。

    木透抬頭看到他們,立馬打了聲招呼:「夫人,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穆大娘想著這個人,也是那位公子的人,跟他說應該也是一樣的:「是這樣的,本來我是有些事情,要找你家公子的,但是沒有看到他,所以我就想跟你說一下,到時候再轉告於他。」

    木透放下了手中的事,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作了聲請:「請說吧,夫人,如若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轉告主子。」

    穆大娘此時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了,不過到底還是說了出來:「是這樣的,我家女兒她還小,許多事情都不苾,但是您公子肯定是懂的,所以有時候還請您家公子避避嫌,這樣大家都能安心一些。」

    穆大娘在以前可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雖然在鄉野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性子也被磨了些,但是底子還在的,所以她對著一個男人講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相當尷尬的。

    木透也很尷尬,聽著她話裡的意思,他也明白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要不然人家娘怎麼找上門來了呢。

    「好了,待看到我家主子,到時候我就跟他說這件事情,好嗎?」

    穆大娘看到他答應了,臉上自然是帶了笑意了:「這個當然好了,麻煩大夫了。」

    木透笑著說了聲不客氣,穆大娘便帶著虎子回去了。

    炎耀站在樓上,看著穆大娘回去,轉身也進了屋子裡面。

    「主子,有時候親熱呢,也得看時機和地點,您不能夠想來就來啊。」呂願一張嘴就是混話了。

    「你從哪個角度,看到我們是在親熱了,這天底下除了親熱要脫衣服,上藥也一樣要脫。」炎耀姿態悠閒的看著新買來的花瓶。

    「那你千不該萬不該被她娘看到了,而且還誤會了。」木透走了上來,身上速帶著一股草藥味,他臉上滿是無奈。

    「剛才她娘親的話,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得注意點影響。」

    炎耀聳了聳肩,優雅的坐了下來,右手撐著下巴道:「噢,這樣呀,我明白了,到時候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我會讓她娘親看不到的。好了,這件事情不需要說這麼多了,你情我願的事情,哪有這麼麻煩。」

    木透和呂願吐血三升,最主要是人家看起來不是情願的啊,親!

    「最近京城呢什麼動向了沒有,我那位親愛的皇叔,有沒有再出來過。」炎耀笑著問。

    呂願搖了搖頭:「自從上次將那些黑衣人全部斬殺後,他就沒有什麼動靜了,特別奇怪的是,就連沈立那裡也是風平浪靜。你說他是不是又想別的主意了。還有,主子,王妃來信了,說是讓你回京城一趟。」

    炎耀扶著頭,手指敲了敲桌子問道:「你沒有跟她說,我很忙嗎?」

    呂願還是搖了搖頭,回道:「王妃問了王爺了,王爺說你最近不是很忙。」

    炎耀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回答道:「到時候我寫信給王妃,就說過段時間我就會回去的。」

    呂願聽了他的話,也是鬆了一口氣,自家主子願意寫信也是好事兒,要不然的話他們這些屬下就要遭殃了。

    「主子,那我先出去了。」呂願退了下去,輕輕的將門關上。

    木透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到桌上,說道:「這個藥你帶著,以妨萬一,還有,記得要是藥吃完了,到時候可一定記得要到我這裡來拿,不要老是我拿來給你,你自己的身體也要上點心。」

    炎耀將藥瓶放進了懷裡,臉上倒是毫不在意:「少吃一天,難道會死嗎?我都吃了十幾年了,再香的藥也成臭的了。」

    木透聽到他的話,差點拿起桌上的杯子往他臉上甩,遇見他這樣的病人,神仙脾氣也會被他氣得冒火。

    「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大夫,所以你必須要聽我的話,如果你再不聽話的話,到時候我讓穆姑娘來治你。你也不想讓她知道你,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吃藥吧。況且,我都在藥裡面加了蜂蜜了,這藥不僅是聞起來,還是吃起來都一點也不苦,你還想怎麼樣。」

    木透覺得自個兒十分不容易呀,跟了他這麼久,光是想讓他吃藥,就讓他費盡心思,一個大男人居然不吃苦的,也不喜歡聞藥味兒,硬是要讓他弄成甜的。

    「你除了能當我大夫,還能當誰的大夫,你以為在我手下做了事,還有別人願意收你嗎?」炎耀很是囂張的說道。

    木透在心裡罵著變態,然後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是說真的,你以後對穆姑娘不要總是動手動腳的,感情呢是要慢慢培養的,你一定得悠著點兒。」

    炎耀玩味的勾起嘴角,眼睛看著木透,直到將他看得不自在了,才悠悠開口:「難道跟你一樣,對自己喜歡的人百依百順,最後還是被人給甩了,不是我在你傷口上撒鹽,我當初給我的建議你不聽,像她這種女人,最好是你甩了她,千萬不要等她來甩你。你說你辯草藥的時候這麼厲害,怎麼看女人就不行了,不是一樣用眼睛嗎?」

    木透無奈的笑了笑,他這明顯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啊,就算那個女人離開他已經很久了,但是有時候還是會想起,心口已經沒有那麼痛,但是沒事做的時候,總是會生出一絲傷感。

    「我的事情跟你的事情不一樣的,不要轉告話題,還有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需要再拿出來說的。」

    炎耀看著他一臉不自在,嘴裡嘁了一聲,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沒什麼好留戀,她都已經嫁人了,你再想也沒有什麼用。」

    木透覺得其實跟他談論這個話題挺尷尬的,特別是被他打擊了這麼多次,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當初的那種疼痛,居然已經不痛了,這可真是越打越結實了。

    「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趕緊把藥吃了才是正經事情,我下面還有事情要做呢。」木透揮了揮手,便下了樓,回了自己的藥房。

    穆大娘端著在廚房裡做的菜,後面還有個婆子一起幫忙,兩個人將菜全部端上桌後,穆大娘才逐個喊吃飯了。

    穆水謠他們是好喊,但是炎耀就不太好喊了,穆大娘對跟來的婆子說道:「這位大娘,麻煩你喊一下你主子吃飯吧。」

    婆子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去了炎耀所在的地方,恭敬的將他請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那自然是開飯了,但是飯桌上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許微妙,或許是因為炎耀剛才坐的時候,坐在了穆水謠的旁邊,這讓穆大娘心裡總覺得七上八下的。

    「這菜做得真不做啊,穆大娘,你手藝可真是好啊。」呂願誇獎道。

    木透暗地裡給炎耀使了個眼色,他才沒有夾菜給穆水謠。

    「這個,給你吃。」新的問題又來了,穆水謠居然主動給炎耀夾菜了,夾的還是雞背上的肉,這讓穆大娘驚恐了,而炎耀則是笑得很開心了。

    吃完飯後,穆大娘立馬將穆水謠拉到一旁,臉色滿是嚴肅的問:「謠兒,你跟娘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公子了。」

    穆水謠雲裡霧裡,她回道:「娘,你怎麼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吧,現在我們還在逃難當中,你沒有必要這麼疑神疑鬼的。」

    穆大娘拍了拍胸脯,想了想也覺得自個兒,好像有些草木皆兵了:「可能是娘多想了,對了,以後咱們要怎麼辦,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到別的地方去。」

    穆水謠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傷,語氣淡淡的回答道:「為什麼要去別的地方生活,我們就在這裡生活,娘,你該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了,為什麼那個穆仲書,看到你之後,一定要將你置於死地。而且,第一次我就發現了,他看你的眼神除了怒,還有夾雜著一絲恐懼,你握住他什麼把柄了嗎?」

    穆大娘迷惑的搖了搖頭:「要是我握住了他的把柄,還輪得到他這樣對咱們嗎?其實,當初的事情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誰起的頭了。當時穆家的妾室被指控,跟人有私情,而且語氣確鑿,就連娘也不例外。當時的說話是,穆仲書為了家門清譽,要將她們集體處死,連帶著孩子也沒有逃過。娘,當時就想著要逃,所以就用所有的錢買通了,看門的人。當時他們處置那些妾室的時候,娘就窩在那裡不敢動,還有你當時也被娘給弄昏了,所以才逃過一劫。」

    穆水謠覺得這件事情,整體都很奇怪,那些妾室統一被弄死,但是卻沒有人懷疑其中的貓膩:「娘,她們當初是怎麼弄死的?」

    「被人殺死的,當時他們挖了一個大坑,殺一個扔一個,那坑裡埋了好多人,娘,當時心都快跳出來了。」穆大娘緊抓著衣服,似乎還能想起那時候的場景,以及那些妾室臉上臨死後殘留的驚恐表情。

    「娘,你聽著,當初的事情肯定是有另蝗事情摻雜在裡面,你以後走到外面去,就算是碰見了穆家的人,也要裝作不認識他們,明白嗎?他們現在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動手,但是暗中肯定會下手的,我們現在也要加強警惕,注意他們的動靜。」

    穆大娘拉著她的手,遲疑的問道:「你說讓那位公子,幫幫咱們,行不行?」

    穆水謠也覺得頗為麻煩,她現在基本上是一隻螞蟻,要是離了炎耀的保護,人家想捏死她是義如反掌的事情,或許只能進行一場交易了。

    「娘,你跟虎子先休息吧,我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

    穆大娘點了點頭,滿眼擔憂的看著她離開。

    她家現在是陷入了一個困境,沒有外力的協助,她根本就解不開這個結,穆水謠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心裡也是郁氣難解。

    「怎麼了,一個人站在這裡,有難事了。」炎耀從樓上看到她一人具站在那裡,便立馬下來,關心的問道。

    穆水謠抬頭看著他,她似乎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人,他原本身上就有一股貴氣,而且人又長得俊美,狹長的眼睛笑起來,總是讓人覺得他不懷好意,而偏紅的嘴唇,讓他的笑容多了妖異的感覺。

    「我再想我要怎麼辦,才能保住現在這個家。」

    炎耀沉吟了一會兒,才對她說道:「那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如果你有的話,我可以幫你。」

    炎耀並沒有說,讓她呆自己的羽翼之下,因為他明白,她是不願意的。「最近朝廷有沒有興起什麼東西。」

    她不可能像以前干殺手這一行,而且就她現在的身體,想幹也不行,這裡人的武功,隨便拎一個出來,也是知道飛榴走壁的。

    「最近興起的,或者是朝廷最急切的,應該是海上生意吧,也就是與別的國家交易,還有,皇上最近的心思,也有想要將附近那些小地方吞併的意思,你對這個有興趣嗎?」

    穆水謠靜靜的站在那裡,伸手撥開了一下枝丫:「海上交易需要什麼才可以做?」

    炎耀眼裡有些驚訝,這兩項雖然是朝廷興起的,也有人躍躍欲視,但是卻沒有人成功,原因是因為阻隔太大,不僅是因為不同國家,也是因為語種不同,沒有辦法溝通,就意味著沒有辦法做生意。

    「海上生意利益自然是巨大的,但是想要做好它,卻不是容易的事情,最主要的是現在還沒有人,與附近的那些小國溝通,因為他們並不懂那些人的語言,所以就算這裡運到那裡的東西是暴利,也沒有人能夠去做。謠兒,給你透露一個消息,只要打通這條路,到時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沒有人敢動你,當然現在穆家的人也不會敢動你的。」

    穆水謠聽了他的分析,動心了,對外貿易從來都是一塊肥肉,但是最主要的是,現在這裡的人還沒有能夠咬得動的,如果她成為第一個吃肥肉的人,那麼其中的利益,自然是不可限量。

    「如果我想做海上生意的話,那就必須要學習那裡的話兒,你那裡有沒有他們的書。」

    炎耀聽到她的話兒,嘴角的笑更深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我那裡自然是有的,不過不是這裡,而是在京城,那裡的書房,有好幾套這樣的書,都是附近國家的。」

    穆水謠決定了,既然已經有了目標,那就一定要朝著這個方向前進。「那我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京城,麻煩你了。」

    炎耀看她這麼客氣,伸出手貼在她的右頰上,神情沉沉的說道:「對一個喜歡你的男人,說這樣的話,也是一種殘忍,不是嗎、」

    穆水謠定定的看著他,微垂了眼睛,卻說不出什麼話,但此時她的心裡卻是起了漣漪。

    炎耀貼著她臉的手,感覺到了一絲熱意,他板著的臉也漸漸柔了下來:「你去休息吧,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要亂跑了。再過半個月,我就要回京城了,這裡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穆水謠點了點頭,心情也是輕鬆了少,決定了以後自己要走的路,有了目標就是件好事兒。

    遠離清遠鎮的璃城,大夫人李氏正捏著手帕,在屋子裡面發脾氣,一旁站著的明姝垂著頭,不敢出聲。

    「派了這麼多人去,還是沒有幹掉她們兩個,這些人真是沒用的傢伙,賠了自己還把人給放走了。」

    明姝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夫人,這件事情真的是出了意外情況,我也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有人去救她們,而且這件事情鬧得老爺也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遷怒到夫人的身上啊。」

    大夫人李氏冷哼了一聲,拿起桌旁的竟子,照了照自己的臉,平靜了下心情,回答道:「老爺他怎麼會不知道,在我派伯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了,他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難道我會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嗎,那兩個賤女人沒有死,最擔心的應該是他吧。」

    明姝當然不明白大夫人的意思,她正想問,便被踹門的聲音給嚇到了,她回頭一看,便看到穆仲書站在那裡,臉色平靜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大夫人李氏強自鎮定的身子,對明姝吩咐道:「你去做些小菜,等一會兒再端上來。」

    明姝明白她的意思,立馬福身領了命令下去了。

    穆仲書坐下後,沒有說話,直到大夫人李氏受不了這氣氛,先張嘴問:「老爺,今天怎麼有心情,到我這裡來坐呢?」

    穆仲書對她笑了笑,笑容很是溫和,但眼睛卻像是毒蛇一樣,看得她發寒:「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但沒有想到你真是蠢到沒邊了,既然要做事情,那就做得利索一點兒,現在居然人沒殺死,還賠了這麼多人進去。你知不知道那個索命閻王,已經盯上穆家了,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你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一提起四年前的事情,大夫人李氏臉上的血色消退得乾乾淨淨,她藏在帕子下面的手指再打顫。

    「都已經四年了,你還提它幹什麼,難道是想提醒我,那時候的事情我也有份嗎,或者是我的家族也有份嗎?」

    大夫人李氏覺得這輩子,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愛上這個男人,而最可悲的事情,是她離不開這個男人。

    穆仲書看到她還明白,冷哼了幾聲:「你既然明白就好,那年的事情,真要查出來,兩家都逃不過,所以最近你還是安分一些,不要再想著去殺那個賤人了,她現在可是有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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