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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翻手為雲成貴女 052 為母洗冤 文 / 顧小丫

    這時另外一個小廝又匆匆跑進來,手裡抱著一個包裹,「啟稟侯爺,在陳媽媽房間,又搜到了這個!」

    當小廝遞上包裹的時候,陳媽媽臉色大變,她這個包裹明明已經給了——

    陳太醫打開包裹,用指尖佔了一點碎末,嘗了一下,登時,他狠狠地擰起眉,「侯爺,此藥表面看起來無毒,卻乃大寒之藥,未婚女子若是服用三月,將終身不孕,有孕女子若是誤食,便——」陳太醫欲言又止。

    「便如何?」

    「便會使嬰兒催長,變成畸胎!」

    「什麼?畸胎?」舒潯易微瞇的眼眸驟然變冷,神情中埋藏著驟起的肅殺。

    「其實,老夫上次給倪姨娘診斷之時,並不敢輕易下結論,如今,老夫看到這藥,便可以肯定了。這種藥性狠毒,只要曾經服食過之人,就會一直儲存體內,而倪姨娘的體內,就恰恰有這種藥的成分!」陳太醫捋捋鬍子,緩緩道。

    舒潯易緊緊地握著拳,如果他面前的不是陳太醫,估計要把人擰碎。

    「老夫是聽說,倪姨娘是自己喝下墮胎藥,而當時來診斷之人,便是被太醫院除名的李元培!老夫為醫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有哪個母親會親手害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陳太醫歎了口氣,拱拱手,「請恕老夫多言,妄自議論侯爺家事!老夫先行告退!」

    陳太醫的話說的恰到好處,不沖了舒潯易的面子,也把該說的話說到了位。

    陳太醫走了,房內更安靜了。舒潯易緩緩地轉過身,冷冽帶著殺氣的目光掃向陳媽媽。

    陳媽媽哆嗦地爬起來,抱著那個脫臼的胳膊,語無倫次:「侯爺明——鑒,明鑒——」

    舒潯易步伐穩健,一步一步地靠近陳媽媽,陳媽媽顫抖地向後爬,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說,你什麼時候開始給倪姨娘下的藥?」舒潯易的聲音猶如萬年寒冰。

    陳媽媽此時的腦袋已經猶如一團漿糊,舒潯易一問,她嚇得身體都已經抽搐,根本答不上話。

    「倪姨娘喝下墮胎藥,是因為已經知道了自己所懷是畸胎,是不是?」舒潯易咬牙切齒,一字一句。

    陳媽媽胡亂地搖著頭,她很想說,倪姨娘的藥不是她下的,她更想說,真的跟她無關,可是她知道給倪姨娘下藥是二夫人主使的,而且執行之人是——她不能說,不能說啊!

    舒潯易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陳媽,杖斃!」

    陳媽身體一緊,雙眼突出,憋了一口氣,就昏了過去。

    舒潯易囑咐了幾句好好照顧舒安夏,便離開了,其他婢女小廝也跟著紛紛離開,室內又恢復了安靜。

    舒安夏悄然地睜開水眸,死死地握著拳。惠人擔憂地走上前,盯著舒安夏蒼白的臉,「六姑娘,下次不要再以身試藥!」

    舒安夏扯起一抹微笑,看著惠人眼裡那濃濃的擔憂,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是,侯爺處死了陳媽,那線索就斷了——」

    「陳媽不死,也找不出背後之人。」

    惠人一愣,有些不解。

    舒安夏輕笑了一下,不再說話。真正導致倪姨娘的胎兒變成畸胎的,根本不是這種藥,而是一種重金屬的輻射。所以,她要把這盆污水,全潑到陳媽身上,讓真正的背後之人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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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媽死了,「夏園」的小廚房暫由碧雲來管。二夫人知道陳媽死訊以及前因後果之時,異常的平靜。舒潯易心裡也清楚,倪姨娘的畸胎二夫人絕對脫不了關係,然而,既然事已至此,陳媽就只能做了這個替死鬼。

    舒潯易從那日之後,將府裡所有的人參鹿茸鮑魚魚翅全部都送來了「夏園」,陳太醫也放了話,以倪姨娘的狀態,不出十日便能甦醒。

    「保和堂」的生意絲毫沒有因為索大夫的離開而受到影響,反而增增日上,舒安夏男裝出去了幾次,見了幾個陳太醫幫忙新換管事,也看了賬本,她就更加印證了一件事——陳太醫是顧瑞辰的人。

    輕輕地打好絡子的最後一針,舒安夏抬起頭,「碧雲,去把惠人叫來!」

    碧雲蹙眉,嘟著嘴,「我剛剛從她房間過來,她不在房裡,最近也不知惠人怎麼了,總是神出鬼沒的。」

    舒安夏舔了舔唇,自從「夏園」自己收回廚房權之後,正常每十日可以出府三日採購,最近惠人確實出府太頻繁了。

    「六姑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這時她新調配來的二等丫鬟雙錦急急忙忙跑進來。

    碧雲掃了她一眼,「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惠人姐姐——她——她出事了!六夫人說她勾引六老爺,都把鞭子拿出來了!」

    「什麼?」舒安夏霍地起身,簡單地換了件衣裳,便直奔六房的「石園」而去。

    她到了「石園」的時候,舒天香和舒若香都在,舒若香看到她,淡淡一頷首,算了打了招呼,舒天香則是冷哼一聲,直接別過臉去。舒安夏只跟舒若香點了點頭,於是直接走到了中間。

    中間綁著的後背滿是血痕的青衣女子,不是惠人是誰?

    舒安夏咬緊牙,瞇起眼,冰冷地掃了一眼拿著鞭子的嬤嬤,然後將視線落到趾高氣揚的六夫人李氏身上。

    「六嬸子,不知侄女的大丫鬟哪兒得罪了您,讓您如此大動干戈?」舒安夏故意將「大丫鬟」三個字說的重重的。

    李氏不屑地冷哼一聲,諷刺地開口,「剛剛我還猜測,哪個園子的丫鬟手腳這麼不乾淨,原來是『夏園』的啊,也難怪,這沒有專門的先生教啊,就是差得遠啊!」

    舒安夏不以為意地彎彎嘴角,「夏兒這嫡女的出身,哪兒能跟六嬸子比!」

    舒安夏這話音一落,幾個婢女便掩嘴嗤嗤笑了起來,誰不知道李氏只不過是個通房生的庶女,如果不是當初她幫姨老太太挨了一刀,她哪有可能成正妻?

    李氏一聽舒安夏的諷刺,登時臉憋得通紅,狠呆呆地給嬤嬤使了個眼色,拿著鞭子的嬤嬤,又揮起鞭子。

    舒安夏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抓起揮落的鞭子,冷冽地看著嬤嬤,「你敢!」

    嬤嬤被舒安夏的氣勢嚇到,出於本能地退後一步。

    「惠人偷了我的首飾,人證物證俱在,如果六姑娘不服,咱們就去侯爺或者老太太那兒評評理!」李氏掐著腰,一邊說一邊向前走了一步,「哦對了,今早老太太把舒府唯一的兩盒『茉莉碧螺春』賞給六老爺了,真是不知有些人的冒牌貨,是從哪兒弄的?」李氏鄙夷地望了一眼舒安夏,尖酸刻薄說道。

    「我沒有偷,那是我娘給我留下的!」被抽得奄奄一息的惠人,咬牙道。

    舒安夏輕笑了一聲,「六嬸子所謂的人證物證,可都是你園中之人?還有,侄女也想看看,到底惠人偷了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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