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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翻手為雲成貴女 027 壽宴風波(1) 文 / 顧小丫

    直到顧老太太壽辰的這一天,舒安夏才真正領略了,什麼叫「空前絕後。」

    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一車一車的綾羅綢緞,從顧府大門,一直排到了京門守衛,上百個人足足搬了三個時辰還未搬完,寫禮單的人已經換了幾茬,個個都寫到手抽筋,顧府號稱京城第一大府,其佔地面積僅略遜於皇宮,然而,舒安夏卻找個能坐的地兒都難。到處都是人。

    舒府幾個大家長全體出動,就連被軟禁的二夫人也來了。快到適婚年齡的嫡女帶著婢女都跟著來了,在舒安夏看來,這些王孫貴族們,給顧老太太賀壽倒是假,變相的相親倒是真。這些嫡小姐們聚在一起比穿衣、比服侍、比貴氣,就連她們的婢女也家長裡短的比。

    輕輕地歎了口氣,舒安夏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煩。今天的她戴了一個薄紗蒙面,上次陳太醫給的「金絲軟玉膏」確實有神奇的療效,十幾日下來,紅斑就淡了很多,再加上她臉上的膿包褪盡,生出了新的肌膚,雖然不敢說是美女,但絕對也跟醜女掛不上邊。只不過舒安夏之前留的名聲實在太震撼了,今天這個場面和她現在的樣子,還不足以撼動她之前的「形象」,所以,她必須韜光養晦,找個更加合適的時機,一雪前恥。

    這時,幾個太監紛紛過來傳話,說是皇后娘娘叫各家小姐們去前廳。輕輕地彎彎嘴角,果真如老太太所料,皇后又開始了她的老把戲,不知道一向瞭解皇后喜好的二夫人,可是做足了前戲?

    顧府的前廳比顧府的花園更加奢華,琉璃金頂鑲嵌,碧玉理石為基。當舒安夏到達前廳之時,大多數小姐已經按照家族門第等級落座,她淡淡地巡視一周,看見正在找她的惠人。

    和幾個盯著她的小姐輕輕點了點頭,舒安夏躍過眾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舒天香緊挨著她,看著她過來,水眸一挑,冷哼。

    舒安夏聳聳肩,不以為意,舒天香今日跟她一樣,也戴了一個面紗,即使不看,也不難猜測,舒天香面紗下面的臉,有多麼精彩!

    「皇后娘娘駕到——」尖細的太監聲打斷了舒安夏的思緒,舒安夏隨著眾人起身,行禮,「皇后娘娘萬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免禮吧,在宮外,大家不必拘束!」

    皇后娘娘走進來的同時,今日來拜壽的各家主母也紛紛跟在後面按等級落座,當然也包括了二夫人。

    輕輕地抬起頭,舒安夏這才看到久聞大名的皇后。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穿了件暗紅色鳳紋宮裝,五官不是很精緻,也沒有特別出眾的地方,但是卻隱隱透著一股貴氣。

    彷彿感受到了異樣的眼光,皇后的眼神忽地一下向她這邊掃了過來,舒安夏一怔,趕忙低下頭。一股極強的壓迫感登時籠罩上她。

    舒安夏低著頭的秀眉,輕輕蹙起。

    皇后落座之後,淡淡地掃了一眼身旁的閆嬤嬤,閆嬤嬤一個手勢,幾個婢女就將文房四寶擺上了桌子。皇后鳳目掃了一下四周,端起翠玉琉璃杯,抿了一口茶,緩緩道:「男人們都在議事,我們女人們就自己找點樂子吧。既然所來各家小姐,皆是大家閨秀,不是才名滿京城,就是才氣震四方,那今天就開始才女最基本的——作詩開始吧。」

    「請皇后娘娘出題!」離皇后最近的右相夫人恭敬地說道。

    「本宮也就不出題了,各位小姐們盡興發揮吧,本宮倒想看看,誰的詩詞能更符合本宮心意,誰的詩詞更能打動本宮,誰的詩詞更能描寫出本宮的心裡所想。」

    各府的主母紛紛點頭稱是,小姐們跟著打開了竹簡。

    舒天香低著頭,眼神時不時地瞄著舒安夏,舒安夏靜靜地坐著,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一會兒,還算工整的小楷浮於竹簡上。

    磨墨的惠人突然手一抖,些許墨汁濺了出來,惠人緊張地蹙起眉,六姑娘寫出的那幾句五言絕句,是描寫冷宮女子不得寵,對皇帝的控訴和哀怨,用這首詩來描寫皇后的心意,可是會讓皇后震怒的。舒安夏斜睨了她一眼,快速地眨了眨眼。

    惠人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首小詩,似乎又哪兒不太一樣?哦,對,小詩明明出自於六姑娘之手,但筆體又不像六姑娘平時寫的,更像是……。惠人帶著些許疑問側過頭,只見一旁給舒天香磨墨的小桃緊緊擰著秀眉,頻頻向這邊張望,還時不時地望一兩眼皇后身後站著的閆嬤嬤。

    惠人有了一絲瞭然,看小桃的表情,這舒天香定然是把閆嬤嬤買通了,而且在整個舒府,誰不知道除了四姑娘以外,就是倪姨娘教出來的六姑娘的學問最好?所以,舒天香定然是要將自己的詩跟舒安夏的詩交換。想通了這一點,惠人稍稍放鬆了一口氣,但是眉頭依然皺的死死的,如果等會收詩的不是閆嬤嬤而是皇后身邊的哪個婢女怎麼辦?又或者閆嬤嬤收了錢不辦事怎麼辦?她家六姑娘寫的這首詩,絕對會讓皇后發飆,少不了挨上幾十板子!

    這時,記時婢女的搖起了鈴鐺,皇后身下的四個婢女,一同走下來收詩。惠人的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小手死死地抓著舒安夏的手腕,視線轉向舒天香。一旁的舒天香彷彿也沒預料到是此等場景,小臉登時變得慘白。

    舒天香的反應更讓惠人肯定了自己的擔憂,舒天香買通的是閆嬤嬤,而不是這幾個婢女,那這件事就糟糕透頂了。

    這時,收詩的婢女已經走到惠人跟前,惠人的手緊緊抓著舒安夏,細細密密的汗珠佈滿了她整個額頭。

    「惠人,收詩的姐姐來了。」舒安夏輕輕地推了推惠人,小臉上掛著憨態可掬的笑容。惠人咬著下唇,顫抖著手將竹簡捲好,遞了過去。

    看著婢女們吃力地抱著那麼一大摞竹簡,舒安夏更加堅定了要在北國發展造紙術的想法。

    相較於舒安夏的鎮定,舒天香可是緊張很多。不但頻頻地望著閆嬤嬤,看看二夫人,還時不時地看著舒安夏,她手裡的絲帕都快被擰成線了。

    四個婢女收完,統一交給了閆嬤嬤清點,閆嬤嬤悄悄地瞥了一眼舒天香,眼角浮上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惠人雙拳死死地攥著,舒天香也絞著手帕,眾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落到那摞起的竹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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