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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翻手為雲成貴女 026 離歌心意 文 / 顧小丫

    舒安夏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回到「夏園」,忽然,她神色一凜,警覺性高了起來。特工的職業敏感性告訴她,她屋內有人!

    舒安夏放慢了腳步,眼神向四周瞄著,她窗子掩住了,說明來人是個警覺性極高之人,不想被人發現,她的房門虛掩著,卻留了個縫隙,說明來人要告知主人有朋拜訪,再加上她門檻旁的那幾片白色的花瓣……。

    舒安夏心裡一樂,嘴角扯了開來,是他!

    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淡淡的杜若香氣從屋內飄了出來,舒安夏揚了揚眉,莞爾,「出來吧!」

    屏風邊,黃色紗帳輕輕撩動,那個一身白衣的絕色男子,眼帶笑意地走出來,「這次留了三個提示,看來還是多了。」

    舒安夏翻了翻眼睛,「你還不如說,每次下棋都讓我贏半子,是多了……」

    燕離歌乾咳了兩聲,尷尬地舔了舔唇,「碰巧,碰巧。」

    舒安夏斜覷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燕離歌也反看她,目光灼灼。

    他的黑眸是那麼幽深,又是那麼深邃,彷彿是一個蘊藏著無盡寶藏不斷吸引你去挖掘的海底漩渦,吸引得人移不開眼。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四周登時安靜了,一切的花鳥蟲魚的叫聲此時都彷彿成了多餘,渲染和環境都成了兩人眸中的陪襯,他們的眼中,只剩下彼此的倒影。

    這時,「吱呀」一聲門響打斷了兩人的思緒,舒安夏身體一緊,向門口望去,只見惠人端著水盆笑意盈盈地走進來。

    舒安夏蹙眉,想起燕離歌,趕忙轉頭,然而,剛剛他所站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屏風後的紗帳輕輕地飄了出來,舒安夏失笑搖搖頭,他的動作如此迅速,如果不是剛剛跟他對視的感覺那麼真實,那麼強烈,她還真要誤以為自己在做白日夢。

    「六姑娘,你在找什麼?」惠人詫異地看著舒安夏,抻了抻脖子,向裡面望去。

    「沒什麼,你什麼事兒這麼高興?」雖然惠人見過燕離歌,但是上次是基於迫不得已,燕離歌藏的如此迅速,也是不想壞她閨譽,索性,她就領了他這個情。

    「別提了,八姑娘也不知道得罪了誰,在她回園子的路上,把一堆奇怪的香料灑到她頭上,結果你猜怎麼著了?八姑娘的臉,現在都成了馬蜂窩了。」

    舒安夏一愣,「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是剛剛啊,現在小桃已經去請太醫了呢!」惠人放下水盆,「您先洗個臉,我等會送飯菜過來。」

    待惠人剛準備出去,忽然回過頭,「六姑娘,你身上的香囊呢?」

    舒安夏低下頭,果真她一直隨身攜帶的香囊不見了。

    「奴婢去找找。」

    舒安夏點點頭,待惠人出去,那抹白色的身影又從屏風後走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這次燕離歌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上次的傷怎麼樣了?」原本想詢問一下他身體狀況的舒安夏,一開口便後悔了,想起上次他傷的部位以及……

    燕離歌聽她這麼一問,蒼白的臉上也登時泛起一抹紅暈。「嗯,都好了。」

    舒安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遇到了上次的事兒,燕離歌比她還害羞。「剛剛舒天香的臉成了馬蜂窩,是你的傑作吧。」

    燕離歌彎彎嘴角,「打了你足足十下,這點懲罰,還是便宜她了。」

    舒安夏一愣,一股暖流從心底湧上,氤氳了她的雙眼,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燕離歌是第一個幫她出氣的男人。前世的她鋒芒太露,所有的人都認為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恨她恨的咬牙切齒,最後她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設計的流彈手中,想必會笑死一批人吧。

    輕輕地歎了口氣,舒安夏一抬眸,燕離歌白衣上一塊觸目驚心的鮮紅,闖入了她的視線。

    「你怎麼了?」舒安夏趕忙上前一步,輕輕地扯開他的手臂。燕離歌向後躲了一下,身體卻因為不適悶哼了一聲。

    「別動!」舒安夏的聲音冷了下來,強扳著他的手臂,讓他轉過身去。

    登時,舒安夏的心狠狠一抽,燕離歌的整個背部白衣,全都變成了玄色,鮮血打濕不算薄的衣衫。

    「你又受傷了?」舒安夏趕忙拉著他去床上坐下,伸手就去解他的上衣前襟。

    忽地,燕離歌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解衣的動作,「不要緊,就是舊的傷口被扯開了。」

    燕離歌說的雲淡風輕,舒安夏心裡卻極不是滋味。通過這幾次的接觸,她知道燕離歌的輕功不錯,只不過,他在受了如此重傷的情況下,還讓舒天香毫無察覺的將香料灑到她頭上,必然費了不少力氣,這傷口,也定然是在那個時候扯開的。

    想到這裡,舒安夏剛要再解他的衣衫,然而,暖暖的感覺從她的手背傳來,她這才發現,燕離歌正在握著她的手。

    看著舒安夏視線下移,燕離歌也跟上她的視線,當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到那雙交疊的雙手的時候,燕離歌尷尬地趕忙鬆開。

    「我——」

    舒安夏輕笑了一聲,被鬆開束縛的雙手又開始工作,三下五除二,燕離歌的前襟扣子就都被解開。

    白衫脫下,舒安夏這才看到,燕離歌的整個背部多橫上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刀傷,刀傷很長,一直到了腰際。雖然被白布纏著,但裂開的傷口打濕了白布,傷口清晰可見。

    「你一點都不像皇族,倒像是個悍匪,每次都帶傷,還一次比一次嚴重!」舒安夏沒好氣的開口,從櫃子中拿出剪刀、布條和金瘡藥。

    燕離歌也是無奈地扯扯乾澀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皇上被軟禁,我作為他的嫡親外甥,卻絲毫幫不上忙。」

    「軟禁?」舒安夏擰起秀眉,驚詫地看著他。

    燕離歌一臉凝重地點點頭,「上次我將皇上要的東西交給他之後,過了不久皇后就發了一道懿旨,說皇上暴病。現在算算時日,早朝已停了半月有餘,母親去了數次皇宮,都是被遣返回來,無奈之下,我只能夜探皇宮!」

    「早朝停了半月?」她在大宅深院的,果真消息閉塞,也許除了「皇帝換了」這種爆炸性消息,可能其他的都傳不進來。不過她記得前世電視劇的經驗,一般皇帝上不了早朝,就離政變不遠了。

    「嗯。」

    「除了夜探皇宮,就沒有其他方法能見到皇上了麼?」

    燕離歌想了想,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記得你上次說過,皇后是個極其謹慎之人,她既然軟禁了皇上,那麼她必然讓皇上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所以,假如皇后能出宮……」

    燕離歌的黑眸霍地一下亮了起來。「再過七日便是顧老太太壽辰,皇后作為顧家嫡出之女,一定會出席,我怎麼沒想到?」

    舒安夏揚揚眉,「當局者迷。」

    燕離歌輕笑了一聲,大掌摸上了舒安夏的頭,「古靈精怪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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