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屈辱 文 / 蘇子青

    成若蘭火燒火繚的站了起來就往屋外跑，心裡直道阿咪陀佛，希望趕回去的時候，成天立還沒有回來。首發

    呂才沅見她火燒火繚的往外面跑，再望望天色，心裡便猜了個七八分，心裡暗笑，胸中縱有丘壑，但始終還是個孩子。趕緊也站了起來在後面大聲說道：「成公子明日一早你就過來啊，我們去衙門立字據。」

    她邊跑邊吶吶的應了一聲，心裡暗道，如果被成天立發現她女扮男裝跑了出來談生意，明日能不能出來還不知道呢。

    急如星火，惴惴不安的跑回城南，就瞄到院門半掩著，不用猜也知道他回來了，臉跨了半邊，氣喘吁吁的站立腳，一邊整理有些微亂的衣服和頭髮，一邊思索著怎麼應付成天立。

    平息了呼吸，成若蘭深吸一口氣，抬手推開院門，只見成天立臉青鼻青的坐在石凳上，見她回來，也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她，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是怒，還是不怒，但看他故意半掩著門，就知道他擺著龍門陣。

    鎮定從容的朝他一笑，走了過去，站他面前甜甜說道：「回來啦，今天有什麼收穫？」

    他不語，墨黑的眼睛像是粘在她身上一樣。

    見他不語，成若蘭心裡咯登了一下，強顏諂媚的說道：「餓了吧，我去做飯。」

    正欲抬腳先開溜，眼前一晃，只覺身體被拎了起來，混混厄厄的腦子還反應過來，成天立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叭叭」清脆的兩聲傳來，成若蘭只覺尊臀一陣火辣辣的痛感漫延全身。

    偶滴神……他居然打她屁股，嗚嗚嗚嗚，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被人打屁股，被羞辱的感覺直衝頭頂。

    咬著唇。悶聲不語。這時成天立正在氣頭上。如果她越掙扎。挨地打就越多。男人生氣地時候。禁忌頂嘴衝撞。不然吃苦地始終是女人。所以她選擇閉嘴。強行把心裡地火苗給壓了下去。

    成天立見她波瀾不驚地走了回來。還從容地顧言其它。心裡地無名業火直竄全身。一招燕落秋水。將她掠了過來。放到腿上就是「叭叭」兩下。感覺她先是一驚。後馬上鎮定下來。趴在他腿上一動也不動。心裡直後悔。平時地冷靜跑那去了。居然對只有十二歲地她發這麼大脾氣。停在空中地手。再怎麼也落不下去。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再打。好像在發呆。成若蘭吐了氣。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慢慢地從他腿上爬了下來。直身起來。臉上換成委屈地不得了地樣子。漆黑地眼珠蒙上霧水。小心翼翼地瞄了他幾眼。囁囁地說道：「我去做飯。」

    他呆滯地舉著手。眼神恍惚地飄向她身後。也不說話。若蘭撇了撇嘴角。乖巧地走進廚房。

    待她端著兩菜一湯放在客廳。還瞄到成天立在發呆。眼神飄渺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吃飯了。」她走了過去。低眉順眼地說道。

    「若蘭……」他輕輕一歎，站了起來，轉過身望著她。見她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心裡的愧疚更深了些，剛才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她，她出門走動走動，對她身體也有益無害，再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可見她懂的保護自己，但剛才卻那麼衝動的打了她，此時後悔的囁了囁嘴唇，半天也說不出話。

    成若蘭表情不變，把頭埋的更低了些，怯怯的拉起他的手往屋裡走。他微諤，順著她的帶動走到客廳坐下。

    吃了幾口飯，見他仍是不動筷子，不悅的微微皺眉，心裡嘀咕，台階都給你了，面子也給你了，怎麼還發呆。

    「今天我去南北雜貨店了，我們的火柴已經找到人代理了，如果成功的話，以後你就不用那麼辛苦的往山上跑了。」她嚥下一根青菜，輕聲細語的說道，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他的神情，只見他神色一僵，眉色微微的跳動一下，若有所失的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我說過我養的活你。」他悶聲說道，夾起一塊山雞肉放進嘴裡，掩飾他心裡的惆悵，沒想到他成天立，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要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來操持生計，芸娘啊芸娘啊，我愧對你的托付。

    微暗的油燈在桌上跳躍，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不過從他悶悶的聲音裡，猜出她有損了他的男人尊嚴，也怪不得他，放眼上下五千年都是男主外，女主內，沒有女人家拋頭露面做生意養活男人的。都怪她沒有顧及到他的想法。

    眼珠轉了一圈，夾起一塊肉最多的雞腿，放在他碗裡：「我知道你養的活，也相信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這個世上沒有人會嫌錢麻煩，金府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就當我賺些錢做些善事，為金府積些陰德吧。」

    這一番話說的聲情並茂，成天立愣了半天，定定的望著她，心底的那一絲不悅早就被吹散的無影無蹤，原來她想賺錢是為了芸娘，為了金府的陰德，為了窮苦的平民百姓，她是真的長大了，做事也懂的分寸了，這樣的若蘭，他還有什麼理由去阻止她，去管教她，成天立闇然。

    「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幫我好不好。」見他動情，若蘭趕緊打蛇隨棍上，拉他下水，只要他下水了，以後出門辦事，那可是方便的多。

    他低頭沉思了許久，把碗端了起來，緩緩抬頭，眼裡儘是欣慰，再點了點頭，便埋進了飯菜裡。

    成功，若蘭放在桌下的手比了個耶的動作，歡快的捧著碗也一陣狼吞虎嚥起來，剛才急匆匆的跑回來，肚子早就餓了，而且最近經常鍛煉，這副身體已經越來越好，生命在於運動，這句話果然一點都沒有說錯。

    吃完飯，待她眉開眼笑的收拾桌子時，就聽到成天立突然崩出一句：「還痛嗎？」駭的她一腳狼瘡，差掉摔個跟頭。

    成天立見她突然腳一頓，身子一斜，懊惱的一步跨過去，將她抱在懷裡扶正。

    還痛嗎？這句話怎麼就這麼彆扭，若蘭尷尬的扭扭身子，記得以前老聽同學講黃段子，其中就有一個被破處後，男子問，還痛嗎？其實他不提，她早就忘記了，雖然當時力道挺重的，不過剛才她勝利的扳回一城，還博得他憐惜和內疚後，早就不計較了。不過嘛，他既然提出來，那她自然不能放過機會。

    「痛。」她委屈的撇撇嘴，用指甲狠狠的掐著手心，希望能逼出點眼淚，還好，她素來有當演員的潛力，掐了半天後，眼裡果然蒙了上水霧。

    「對不起，我幫你揉……」成天立吶吶的說道，見她眼裡的水霧心裡更是內疚，脫口而出的剛說到揉字，才想起打的是屁股，他一個大男人，給人家黃花閨女揉……面上頓時紅暈點點。瞄到她眼裡的奚落，慌亂的接過她手裡的托盤：「我去刷碗。」忙不跌的往廚房跑。

    這下再不笑，她就真要憋出內傷了，若蘭開懷的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成天立這才醒悟，自己被她耍了，但心底卻生不出半點氣來。

    古代的晚上是很無聊的，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已經入夏的江南，晚上能聽到蛐蛐和青蛙的叫聲，在這裡普遍的居民都習慣早睡早起，算算時間，應當是戌時，當初她為了搞清時辰，都花了不少的時間。

    一般地說，他們是一天兩餐，上餐在日出後隅中前，這段時間就叫食時或早食；晚餐在日昃後日入前，這段時間叫晡時。又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2小時為1時辰。

    夜半，又名子夜、中夜：十二時辰的第一個時辰。（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

    雞鳴，又名荒雞：十二時辰的第二個時辰。（北京時間01時至03時）。

    平旦，又稱黎明、日旦等：時是夜與日的交替之際。（北京時間03時至05時）。

    日出，又名日始、破曉、等：指太陽剛剛露臉，冉冉初升的那段時間。（北京時間05時至07時）。

    食時，又名早食等：古人「朝食」之時也就是吃早飯時間，（北京時間07時至09時）。

    隅中，又名日禺等：臨近中午的時候稱為隅中。（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

    日中，又名日正、中午等：（北京時間11時至13時）。

    日昳，又名日跌、日央等：太陽偏西為日跌。（北京時間13時至15時）。

    哺時，又名日鋪、夕食等：（北京時間15食至17時）。

    日入，又名日落、日沉、傍晚：意為太陽落山的時候。（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

    黃昏，又名日夕、日暮、日晚等：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將黑未黑。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故稱黃昏。（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

    人定，又名定昏等：此時夜色已深，人們也已經停止活動，安歇睡眠了。人定也就是人靜。（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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