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8節:心寒到了極點 文 / 風撼扉

    最重要的，應該是這件事，不是嗎？他們的孩子，他的皇兒，他口口聲聲吃醋，每天都用大手輕撫著寵溺著的孩子，未出世就已經死去的孩子。

    「痛嗎？」獨孤辰冷冷的問。

    蘇清衣微微一怔，卻聽不出這句話是真心的關切，還是別有他意。

    沒等她開口，獨孤辰道：「婉妃應該也是一樣的感覺罷。」

    蘇清衣忽然屏住了呼吸，她愕然的看著獨孤辰，她不能相信，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呵，看來，他相信婉妃的孩子是她害死的，他在憐惜婉妃，憐惜到甚至忘記在他面前躺著的這個人正在期待他說什麼，她的期待多麼卑微。

    她在期待孩子的父親為孩子的死去而表現出一點悲痛。

    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竟然是她期待卻得不到的。

    多麼可笑。

    「你既然知道這種痛，為什麼還要那樣做？」獨孤辰走近她，冷冷看著她。

    蘇清衣冷笑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原來，最自以為是的竟是她，她竟可笑的堅信著，他會相信自己。

    見蘇清衣冷笑，獨孤辰心中一陣鈍痛，他眸子輕顫，問道：「芳妃下毒是你所做，為什麼要陷害母后，就因為她要為朕選秀？」

    獨孤辰的話仿若一把把冰刀般切割在蘇清衣的心口，一刀又一刀的粉碎他們之間的信任，粉碎他們之間的堅貞不渝，粉碎過去的一切，也粉碎了所有的未來。

    見蘇清衣不說話，獨孤辰的心更冷。

    為什麼不說話，只要你說不是，只要你說是我誤會了你，我就相信。

    可是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要沉默。

    「如果你不願意，便說不願意，朕可以依你，無論別人如何說，說你專寵也好，說朕昏庸也罷，你明知道朕會依你。」獨孤辰眼眶微微發紅。

    蘇清衣的心卻寒到了極點。

    原來，她為他所設想的一切，為他所擔心的一切，都是一廂情願罷了。他從未理解過，也從未想去理解，到了今天這一步，他竟不願去想想，究竟她為什麼不那樣說。

    她想讓他在眾人面前是一個明君，可以名留青史，可以被後人所讚揚。

    而他，卻與那些女人一樣，以為她只是心狠手辣。

    見蘇清衣仍舊沉默不語，獨孤辰苦澀一笑。

    她竟是連解釋也懶得解釋。

    「你是想看朕是否真的會去寵幸她們？是想試探朕對你的心意？」獨孤辰問道。

    蘇清衣目光空洞的看著空氣，淚水悄然滑落。

    「但是，她們都是無辜的，就因為你的一念之間，她們走進了這個萬劫不復的深宮，不得已的變的不像自己，不得已的失去一切，不得已的，連活著都是一種奢望。」獨孤辰的聲音冰冷，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慍怒。

    蘇清衣忽而冷笑，她回頭，抬眼冷冷看向獨孤辰，在觸及到他慍怒的目光那一霎，她的眸中掠過一絲痛楚，卻很快被無盡的冷漠覆蓋。

    看到她目光中的冷漠，獨孤辰有一瞬的微愕，隨即，目光也轉為冰冷，心卻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