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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懲罰 文 / 徵文作者

    容爵惜的眼睛,看似溫謙親和,實則有種將左天藍剝光吃盡的狼性。

    還有,將她羞辱至極的野性,另外,將她赤果果的扔在人群中的狠勁。

    昨天才和他在韶城定下契約守則,今天才回城第一天,新舊情人就是齊齊上陣,不僅是風御騁在現場,就連蘇子默也在這裡。

    左天藍,你可知道你將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多麼沉重的代價?

    左天藍被他充滿侵略性和警告性的目光一凝,她只覺得全身都在顫抖。

    她自然是知道容爵惜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吃人不吐骨頭,他看似優雅溫謙親和力極強,實則內裡陰險狡詐狠辣無比。

    只是,她沒有想過要和風御騁見面,更沒有料到今天會以這樣的情況來見面。

    她只是和蘇子默一起吃個晚飯,就碰上了風御騁在執行任務時遇險,遇到這種情況,叫她怎麼放得下?

    她哪知道容爵惜也會來到現場?

    空氣中流動著緊張而不安的情緒,左天藍是害怕又震驚。

    風御騁自然也是看到了容爵惜的到來,他只是不明白,為何容爵惜曾經這樣傷害過左天藍,左天藍仍然是要留在他的身邊?

    是愛嗎?這愛也太殘忍了一點。

    相比較左天藍害怕容爵惜的視線,風御騁則是像仇人一樣的瞪向了容爵惜,他覺得,他可以喜歡左天藍,但是千萬不能施暴傷害她。

    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或者物,我們都是容不得別人去傷害。

    可是,正因為容爵惜深知這一點,他抓住了風御騁的軟肋,用左天藍作為棋子去報復風御騁。

    大隊長李建軍的話一出,問容爵惜這個父母官如何看待左天藍和風御騁的愛情甚至結婚的事情,容爵惜雖然心裡在發狠,可是,卻將答案丟給了左天藍自己。

    「左小姐是個有主見有遠見有責任心的人,她自然知道怎麼去處理。我這個做父母官的,早已經過了古時候的奉令成婚了。」容爵惜微微一笑,親和力極強,他此時又望向了左天藍,「左小姐,你說是嗎?」

    他的話看似平淡無奇,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是,左天藍卻知道,他的話裡,警告味極濃。

    有主見:表現在她已經做了決定要選擇什麼樣的生活,就已經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有遠見:則是她想要凌雲堂千秋萬世代代傳承永久不衰,那麼在她這一代的手中,就要服從命運的安排,乖乖的配合他,否則別說千秋萬代,這一代就會殞落。

    有責任心:無論是負責凌雲堂,還是說左百川的撫養權方面,她都要拿出自己的承諾,承擔起自己該有的責任。

    而他,是不會給他們結婚的機會的。絕對不會。

    他之所以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反對,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市之長,是香城人民的父母官,看他深夜還在火災現場就可以看出,他實則是想做一個好的父母官,只是,這摻雜了私人恩怨在裡面,當然他唱紅臉,黑臉的自然是留給左天藍去做了。

    也就是說,左天藍必須拒絕,否則撫養權和凌雲堂都會上她失去。

    再單純的左天藍,也是明白這其中的玄機。

    她這時向大隊長李建軍敬了個禮:「報告首長,我不會和風御騁結婚。」

    此話一出,雖然風御騁有了思想準備,可是當著這麼多士兵們的面拒絕他,就好像是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當風御騁一接觸到了容爵惜的視線時,容爵惜的眼眸裡難免會露出得意之色來,風御騁痛苦,他就會覺得幸福。

    左天藍的這句話,不僅是讓大隊長李建軍錯愕,讓其他的士兵們也措手不及。

    她會冒著生命危險進去救風御騁,卻不願意嫁給他。

    作為士兵們的生活,對於愛情的詮釋可能不如都市男人的強,但是,這一份生死相依的情懷,難道不比愛情要高嗎?

    王昊一聽,馬上道:「嫂子,你明明就是很緊張著風少校的啊……」

    左天藍凝視著他:「王班長,你應該知道,我是凌雲堂的人,凌雲堂是武術大家,我們一向樂於幫助人,僅此而已。」

    天知道,左天藍在說著這番昧著良心的話時,她有多麼的痛苦,可是,為了凌雲堂,為了左百川的撫養權,她只能受著容爵惜的擺步,乖乖的做一枚他想進就進想退就退想攻就攻想守就守的棋子。

    王昊著急了:「嫂子,我知道風少校曾經對不起你,可是……」

    「王昊,夠了!」風御騁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想她傷害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

    王昊只能閉上了嘴巴!

    李建軍看著他們幾個,大聲吼道:「不願意就不願意,有什麼好說的!風御騁這小子搶著喜歡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在場的官兵們雖然都很氣又很累,但看著他們英俊瀟灑的風少校,當眾被一個女子拒絕,也是群情激憤。

    蘇子默沒有辦法參與意見,他只是走到了左天藍的身旁,給予她繼續走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而最為開心的就要數容爵惜了,他的臉上依然是掛著招牌式的謙和的笑容,彷彿這一場鬧劇根本就與他無關,他只是個看戲的人,其實他才是那個主導這一場戲的幕後人。

    左天藍知道自己這樣拒絕,會讓風御騁及其他的官兵們都蒙恥,可是,她也不想這樣的。

    她彷彿覺得,這偌大的人群,她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沒有誰願意與她為伍,也沒有誰會去真正在意她的內心深處的感覺,她在這一刻,感覺世事都無力,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能這樣做。

    蘇子默從她的神情中看出她的傷心,他輕聲道:「天藍,我送你回家吧!」

    「謝謝……」左天藍機械的邁開腳步,然後在眾人的眼中,和蘇子默一起離開了。

    容爵惜沒有再看她的背影,他只是對著士兵們道:「大家辛苦了整個晚上,為了市民的財產安全,我衷心的感謝大家的付出。」

    李建軍雖然對左天藍有氣,但是容爵惜作為市政領導,如此關心武警官兵,他自然是尊敬的。

    「容副市長,我們先收隊回去休息了,另外派人來處理這裡後續的事情。」李建軍說道。

    酒店火災現場已經有人陸續來處理,而此時天色也已經快亮了。

    坐在蘇子默車裡的左天藍,正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前方,車燈照向前方的路,照亮了一片黑暗,而她人生中的黑暗,又會有誰能幫她照亮?

    蘇子默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開著車,開了一點車窗,任夏天清晨的風拂進了車裡,緩和一下沉悶的空氣。

    最後,蘇子默沒有將車直接開回凌雲堂,他將車停靠在了海邊。

    海上的日出正在緩緩升起,紅色的火球正努力的衝破周圍的雲層,繼續向上升,整個大海是清晨的涼風習習,偶爾有海鷗飛過,正在尋找一天的第一口食物。

    左天藍依靠在車窗旁,看著浩瀚無邊的大海,海風拂過,眼睛就一痛。

    她想,一定是海風的緣故,她才會那麼想流淚。

    蘇子默和她一起靠在了車頭,聽到她無聲的哭泣,他伸出手,輕輕擁她入懷。

    借她一雙寬厚的肩膀,讓她能夠暫時慰藉這心底的憂傷。

    她不需要語言的安慰,這一切的心傷在時間之中默默的流淌。

    左天藍不希望在任何人的眼裡剝開那斑駁的傷,她此刻伏在了蘇子默的肩膀上,眼淚越流越凶,人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不知道她曾經做錯了什麼,卻要讓她來承受這樣的結果?

    如果一定要說是錯,就是六年前的夏天,她不該穿著白色的裙子,不該拿高跟鞋去砸容爵惜,不去街上找風御騁,是不是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蘇子默見她哭得身心都在顫抖,他伸出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她此刻傷心的情緒。

    左天藍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她抬起頭離開了蘇子默的懷抱,然後不好意思的一笑:「不好意思……」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有小朋友吹著肥皂泡在海邊玩,看著五顏六色的肥皂泡飄蕩在空中,左天藍不禁要感歎:「這麼美麗的東西,總是會稍縱即逝,沒有誰能將它們留住。」

    蘇子默一伸手,將肥皂泡合在了兩掌之中。「猜猜看,我能不能完好無損的保存著它們?」

    「你能嗎?」左天藍不由笑了。

    「猜猜看就知道了。」蘇子默賣了一個關子。

    左天藍看著他:「我相信你能。」

    蘇子默先是春風拂面般的一笑,而後才打開,兩隻肥皂泡真的完好無損的躺在他的掌心裡,他吹了一口氣,讓肥皂泡飛離他的掌中,再次冉冉升空。

    「天藍,你相信我能,我相信你也能。」蘇子默輕聲的說。

    左天藍的心微微一震,蘇子默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她什麼,他借他肩膀安慰她,開車兜風撫慰她,給她信心,給她勇氣了。

    「子默,從此以後,你是我左天藍今生最好的朋友!」她感動的說。

    誰知,蘇子默卻敲了她一個爆栗。

    怎麼?她說錯話了嗎?左天藍不由一怔,她一向是不會說話,總是得罪人的。

    蘇子默寵溺的歎了一聲:「現在我才是你的朋友,難道以前就不是嗎?」

    「呃……」左天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子默,我說錯話了,我請你吃牛排……」

    「這可是你說的,我不會准你賴帳的。」蘇子默認真的說。

    左天藍笑了!有蘇子默這樣的朋友,真好!

    蘇子默凝視著她,雖然他不明白她為何會拒絕風御騁,但是他也看得出,她是愛風御騁的。

    只是,他的愛何時才會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

    當蘇子默在左天藍的心情好轉之後,才送她回凌雲堂。

    左天藍回到了凌雲堂,還來不及再次揀起憂傷的情緒,就見左長河興奮不已的說道:「天藍,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手機也關機了,我正找你呢!」

    「爸,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我去看他了。」左天藍將手提袋裡的手機拿出來,發現是沒電了,「什麼事找我?」

    左長河開心的笑道:「容副市長的秘書打來電話,叫你今天過去,容副市長一定是要和你談談凌雲堂的事情了。」

    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左天藍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容爵惜正因為找到了一個制約她的辦法,所以才能將她吃得死死的。

    而她,正因為如此,才會甘之如飴的受他驅使。

    左天藍換了一身衣服,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市政府。

    當她進入了容爵惜的辦公室後,男人並沒有抬頭來望她。

    此時,他是副市長,她是凌雲堂的當家接班人。

    「容副市長,我來了!」她終於忍不住他一直不理會她。

    容爵惜這時抬起頭來,看著一臉冰霜還在生氣的她,他薄唇一揚:「鑒於你私自和風御騁約會,作為懲罰,凌雲堂的計劃被罰推遲一個月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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