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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傷心被拒 文 / 司馬唯零

    糟了,被公主誤會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說我調戲公主、意圖不軌,這個罪名可太大了,丟臉死了。

    南宮明月有些急了,想好好地安慰一下、耐心地哄哄公主,可是,越著急,身上的傷越痛了起來,只好咬了一會兒牙,想在床上翻身坐起來,可惜,只是輾轉了一下身子,哪裡能夠坐得起來呢?

    門突然一開,守候在梅香苑臥房門外的幾名侍衛,聽到房中似乎有異動,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奓著膽子伸手推開房門,探頭向屋裡張望了一下。

    「幹嘛?鬼鬼祟祟的,出去,把門關上。」沓娜公主站起來,不樂意地說。

    那名侍衛縮了一下脖子,看見南宮明月仍然躺在床上,一切都靜悄悄的,於是放下心來,又關嚴了房門。

    「別哭了……我沒責怪你啊……公主別誤會……」南宮明月有些乞求地說。

    沓娜公主跺了一下腳,秀眉微豎,不依不饒地說:「本公主好心好意地來看你,你還凶我,哼,欺負人,我就哭給你看,哼哼。」

    南宮明月知道是自己不對,惹得公主哭個不停,於是,哄道: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疏忽了身上沒衣服,讓公主受驚了……我道歉。」

    沓娜公主聽見南宮明月服軟道歉,也是小女孩的善變性情,臉上還掛著一滴眼淚,卻笑道:

    「皇子殿下,你也不用道歉了,只要你答應,八天之後,必須贏了御殿比劍,我就原諒你對本公主的無禮。」

    「我無禮?公主千萬口下留情啊,……你這樣說,別人會誤會的,會以為我把你……怎麼怎麼了。」

    「什麼怎麼怎麼了?你想那麼多幹嘛?你現在手腳都被銬著,還怎麼能怎麼怎麼地?」

    沓娜公主恢復了一個女孩兒家的頑皮本性,好像說著繞口令一樣,笑意斐然。

    南宮明月溫潤地說:「好吧,我不敢怎麼怎麼地……公主破涕為笑就好了。」

    「哼,諒你也不敢。你倒是說一句吶,御殿比劍你要贏。」

    「為什麼……非要我贏呢?

    梨王子殿下和莫翼郡王的武功,都是很棒的,個個出類拔萃……我們三個人沒有較量過,我也不知道最後結果會怎樣?」

    沓娜公主用手指拈著衣角,露出甜美的笑容,聲音很小地說道:

    「就算本公主求你了,你必須贏,那樣,本公主就不用去番外和親了。」

    「公主不喜歡梨王子殿下嗎?」

    沓娜公主害羞,扭捏了幾下,有些難為情的樣子,並不回答。

    南宮明月也不追問,剛才說了很多話,有些疲倦,合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吶,皇子殿下,你別睡,本公主還有事問你呢。」

    「什麼事?問吧。」南宮明月眼皮有點打架,濃密的長睫毛飛舞了幾下。

    「你先等一下吶,本公主叫侍衛扶你坐起來,咱們好說話。,要不然本公主的話剛說到一半,你就睡著了。」

    沓娜公主拍了拍手,命令站在門口的幾名侍衛:

    「你們幾個也別閒著,有事做。一個人去找四皇叔,要一支笛子和鑰匙,就說本公主要打開王府客卿的鎖銬,想聽他吹笛子。另外幾個進屋來,把他扶起來,靠床欄坐,輕一點。」

    侍衛們爭先恐後地答應著,一人便跑去找王爺稟報,其餘的人,討好般地湧進房子,把南宮明月扶起,靠著床欄,坐在床上。

    南宮明月坐起來以後,身上蓋著的羊皮往下滑落了幾寸,露出了脖子上的銀項圈和勒在胸上的銀鏈子。

    「這個是什麼?」沓娜公主不明所以,拉了一下銀鏈子,牽動到南宮明月胸口上的燙傷。

    「別……別碰。」南宮明月疼得身子震顫了一下,急忙說道。

    「很痛嗎?為什麼帶這個?」沓娜公主張大一雙純潔的眼睛,感到莫名其妙。

    唉,怎麼回答呢?能直接告訴公主,說自己是王爺的男寵,因為不聽話,受到懲罰、被燙傷、被強行戴上男寵標記嗎?唉唉。

    一名侍衛暗笑一下,取了一件外衣,遮蓋在南宮明月的胸前。

    南宮明月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了,只要稍微觸碰一下身上的傷口,就疼得受不了,額頭上冷汗直冒。

    沓娜公主看見,慌忙命令侍衛取一條毛巾過來,替他擦乾汗水。

    房門一聲敲響,那名去找阿土王爺的侍衛跑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根玉笛,鑰匙卻只有一把,對公主稟報說:

    王爺的意思,只打開南宮明月的手銬就行了,腳銬不能打開,因為擔心王府客卿會失憶亂跑,萬一迷路回不來,會耽誤比劍大事的。

    南宮明月知道阿土王爺對自己管束得越來越嚴,絕對限制自己的行動自由,不會再發生第四次逃跑了。

    一名侍衛給南宮明月打開了手銬,他的雙手早已被扭在背後銬麻了。

    沓娜公主接過玉笛,問道:「」皇子殿下,本公主早就聽說你是笛劍雙絕,很想欣賞一下你吹的笛子,可以為我演奏一曲嗎?」

    「原來公主要找我談的事情,是想聽我吹笛子嗎?可是,吹笛子是很花力氣的,我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吹不動啊。」

    沓娜公主揮手名幾名侍衛出去,轉身說道:

    「本公主大慈大悲,看你被銬,心存憐憫,想辦法找了一個聽笛子的借口,是想幫你鬆開鎖銬,你都不明白嗎?」

    「多謝公主,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啊。公主要和我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呢?」

    沓娜公主忽然漲紅了臉,一隻手指纏著自己的髮辮末梢,繞呀繞的,十分羞澀的神態。

    奇怪了,公主這是怎麼了?

    「皇子殿下,剛才你問,這次御殿比劍,為什麼一定要你贏?那是因為,如果你贏了,我父王有意招你為駙馬。你喜歡嗎?」

    「不……」南宮明月搖了搖頭。

    「你拒絕——!?」沓娜公主出乎意外,羞憤交加,傷心地把手中的玉笛扔到床上,掩面奪門而出。

    突然,一聲笛音劃破夜空。

    沓娜公主一驚,忍不住駐足傾聽——

    從屋子裡面,斷斷續續地傳出一陣玉笛嗚咽的哀鳴,笛音緩緩鋪開,伴隨著無盡的悲傷,似乎哭訴著幽怨無助的心傷,婉轉動人,如訴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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