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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探病受驚 文 / 司馬唯零

    阿土王爺搖了搖頭,顯出痛心疾首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皇侄女有所不知,說來話長。伊塔國使者此番前來提議和親,惹是生非,禍起蕭牆,引出不少事端,幸好不曾牽連到公主的聲譽。」

    「怎麼會牽連到本公主的聲譽呢?」沓娜公主不解地問。

    阿土王爺略略思索了片刻,說道:「這個,本王可以說明原委,務望公主不要介懷。

    前幾天,伊塔國的梨泓王子,遞交了和親國書,提出比劍,好像對公主頗有一片愛慕之心,而事實上——

    梨泓王子對迎娶公主一事毫無誠意,就算公主嫁過去,也是空坐冷板凳、守活寡一樣,因為……」

    阿土王爺說到一半,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因為什麼呢?四皇叔,此事關係到本公主的終身,請直言不諱。」

    「因為,梨泓王子偏好——男風。」

    「偏好男風?」沓娜公主聽了,羞紅了臉,粉頸低垂,喃喃自語了一句。

    「正是,梨泓王子曾親口聲稱,以後要娶一名男妃,咳,此事若是張揚出去,有損公主的清譽。」

    沓娜公主似乎有些驚異,木然坐著,默不作聲。

    「提起這件事,本王倒是想起來,皇侄女前幾天說過,要本王想辦法拒絕伊塔國的和親請求,果然是英明至極。」

    阿土王爺說到這裡,見公主不語,繼續說道:

    「伊塔國民風彪悍,那裡的人大多逞強好鬥,特別是,梨泓王子手下有一人,名叫克魯,作惡多端,狗急跳牆,揚言報仇,用暗箭射傷了本王的兒子阿莫和王府客卿。

    王府客卿被其拖行馬後,幾乎喪命,雖然經過名醫搶救,撿回了一條性命,卻患了失憶症,臥床不起。」

    沓娜公主聞訊,如雷轟頂,垂眸呆坐半晌,吶吶地說道:

    「是是非非、恩怨情仇,日後自會水落石出,本公主也不想過多妄語。

    伊塔國邊陲小國,本公主早已說過,不會答應去和親的。

    因此,比劍不能輸,那位王府客卿,本公主想單獨一見,請四皇叔費心安排。」

    阿土王爺並不推脫,立刻答應下來:

    「好,本王馬上安排公主和王府客卿相見。

    王府客卿正在梅香苑小憩,本王命幾名侍衛護送公主過去,本王和夏統領可以在大堂一邊飲酒、一邊等候公主回來。

    對了,還有,公主要小心,王府客卿因為失憶,受到別人唆使、意圖逃跑,還有自殘傾向,所以,本王把他暫時銬住,也是為他著想,希望公主不要被驚擾到。」

    「把他銬住了嗎?」沓娜公主心神不安,隨著幾個侍衛直奔梅香苑而去。

    路途彎轉,不一刻,來到梅香苑。一名侍衛推開房門,請沓娜公主獨自進了臥房,幾個侍衛守在門外。

    一盞油燈的光亮照射下,一個少年閉目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塊羊皮,露在外面的兩隻光腳、被一副銀腳銬鎖在一起。

    沓娜公主悠悠然走近床邊,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少年,第一次見面,好一個俊美的男孩子,輕輕叫了一聲:

    「皇子殿下,本公主來看望你了。」

    南宮明月睡意朦朧,聽見耳邊有一名女子的說話聲,淺淺地半張開眼睛,凝眸望去,並不認得,聽她所言,原來是阿慕國王陛下唯一的一位公主嗎?

    「公主安好……」

    「皇子殿下安好。」沓娜公主微微行了一禮。

    「謝謝公主看望……原諒我不能起身行禮。」

    沓娜公主安慰道:「沒關係,聽說你受傷,患了失憶症,你只管躺著吧,不會怪你的。」

    「嗯,多謝公主體諒。……為什麼叫我皇子?……以前我們認識?」南宮明月虛弱地問道。

    沓娜公主明眸含笑,聲音柔美:

    「我們以前沒有見過,本公主卻聽說你的名字很久了。

    你叫南宮明月,是南宮王朝的大皇子,今年二月,來我們西厥國做質子,受四皇叔聘用,做了王府客卿。」

    「原來是這樣呀……早晚有一天,我會回到我的家鄉……」

    提起了家鄉,南宮明月的嘴角上翹了一下,閃過一抹笑意,雖然他不記得他的家鄉還有什麼親人了,可是,心底裡對家鄉的惦念是一絲一毫也不會泯滅的。

    沓娜公主滿懷期待地說:「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今天是三月初一,還有八天,你就要參加御殿比劍,本公主的未來命運就托付給你了。

    知道嗎?你要贏。」

    南宮明月苦笑了一下,很無奈地說:「可是我現在……連坐都坐不起來啊……」

    「你想坐起來嗎?本公主可以幫你。」沓娜公主關切地說道。

    「是的,扶我坐起來吧,我很難受,渾身像發燒一樣,燙呼呼的。」

    「吶,我先扶你坐起來。」沓娜公主輕柔柔地踏上前一步,很坦然地去掀南宮明月蓋在身上那塊羊皮,一掀之下——

    「哇」地大叫一聲,慌得撒了手,蹲在地上,顫抖抖地說:

    「你……你不穿衣服!」

    沓娜公主受了驚嚇,羞得無地自容,大叫一聲,搞得南宮明月也有些慌亂,這才驚覺,想起自己的衣服早就被侍衛撕碎扒光了,剛才因為身子發燙,忘了身上沒衣服,急忙結結巴巴地解釋:

    「公主別喊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迷迷糊糊的,忘了衣服被侍衛扒光了。」

    沓娜公主顫顫巍巍地蹲在地上,雙手摀住臉,不敢站起來。

    南宮明月見狀,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只好安慰她說:「公主,你別害怕啊,……我的手和腳都被銬子鎖著,動彈不了,不能把你怎麼樣的,……你站起來說話,好不好?」

    沓娜公主捂著臉,羞羞答答地說:「可是,我看見了你的身子。」

    南宮明月十分單純,在應付女孩子這方面,極其缺乏經驗,一時間無計可施,說出來的話有點驢唇不對馬嘴:

    「那又怎麼了?我的身子很難看嗎?你看見就看見了唄,我也不會責怪你。」

    「你!……你還要責怪我?」沓娜公主委屈急了,抽抽咽咽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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