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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章 勸說引渡 文 / 幽幽弱水

    下毒遠比叫上幾個人去拚死安全得多,錢雪聽後,停下了腳步,側頭看了眼李紅袖,回到桌邊,幫著她一起收拾茶杯。

    第二日,茆溪森來了。孝莊派人叫李紅袖過去,說是一起聽佛法。

    進入慈寧宮,孝莊正穿戴整齊,手中捏著一長串108粒的翡翠佛珠,盤腿坐在菩薩像前,而她對面坐著的是一個身穿錦瀾袈裟的光頭和尚。看樣子也就三十上下,頭上還燙著戒疤,看來是如假包換的真和尚。

    孝莊雙手合十地對著和尚行了禮後,對著李紅袖道:「這位就是茆溪禪師,你有什麼疑惑,盡可以向他問解。我先休息一下去了,年紀大了,就坐不住。請法師見諒!」

    茆溪恭敬有禮、但氣度極佳的還了禮:「諸法皆緣生,諸法皆緣生起,緣去人自去,法則留心中,太后請便。」

    搞什麼東西?說個話,還弄得那麼玄乎。

    孝莊抬起手來,蘇麻喇姑立即上去扶起了她。

    孝莊眼睛看了看蒲團:「你就坐這裡吧。」說完,蘇麻喇姑就扶著她進了裡屋。

    這孝莊進去了,肯定是在裡屋偷看著她的進度。李紅袖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那種感覺跟坐在火上沒什麼兩樣。怎麼開口對這和尚說:哎,你去幫皇上剃度去!

    說不出來,坐著一直猛想著。

    茆溪森見她微低著頭,無語中,就這樣耗著。心想也許是膽怯,於是先開了口:「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李紅袖暗暗苦笑了出來,這和尚居然真把她當回事,跟她說起佛法來了。她懂個屁呀!

    過了一會兒。茆溪森見沒有反應,又端坐著,聲音深沉地道出:「常行於慈心。去除怨恨想;大悲感眾生,悲惜化淚雨。修行大喜心,同已所得法;擁護以道意,乃應菩薩行。」

    你ma滴,說的什麼鬼話?

    李紅袖無奈了,總要說些什麼,否則和尚見她不說話。走了的話,孝莊一定不滿意。於是也學著和尚的語調,壓低了聲音問:「大師,貴姓呀?」

    站在門口看守的兩個小宮女,立即低頭。牙齒咬著唇,努力不笑出來。

    茆溪森一愣,當然修為也不是蓋的,低聲道:「名行森,號為茆溪。」

    李紅袖不說話,半響才憋出一句:「太后不是說你是茆溪禪師?那麼你是行森,還是茆溪,還是茆溪禪師?」

    茆溪森以為她故意說禪,於是微閉上眼:「本有今無,本無今有,三世有法,無有是處。」

    李紅袖打了個哈欠:「那麼是有還是無?」還真是無聊。盡說一些根本聽不懂的話。

    屋裡一下變得特別的安靜,過了許久茆溪森喃喃地自言自語起來:「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隨後對著李紅袖雙手合十行了個禮:「施主好悟性。」

    大約誇她呢,李紅袖嘿嘿一笑,笑得茆溪森莫名其妙。既然人家誇她了,那麼就說出想法吧,但也不能明說。於是她試探著問:「禪師宣揚佛法是不是無論男女,無論地位,人人都可?如果有人願意遁入空門,是不是因為地位,而不准入?」

    茆溪森緩緩地回道:「眾生平等,塵緣盡,便可皈依我佛。」

    「那好!」李紅袖接著梯子往上爬:「那麼有人塵緣盡了,一定、必須要出家,禪師願不願意為他剃度?」

    「如投身佛門,修得正果,自然功德無量。」茆溪森盤腿坐在蒲團上,那樣子簡直是前面插三炷香,就可以當菩薩樣:「不知是何人要皈依我佛?」

    李紅袖蹲了起來,悄悄爬了過去,對著茆溪森輕聲道:「是皇上!」

    茆溪森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看著李紅袖笑瞇瞇地臉,失去了剛才那種混響的低沉口吻:「施主,莫打誑語。」

    「沒開玩笑,沒打什麼語。」李紅袖可不是鬧著玩的,順治必須出家,對著和尚就道:「皇上要出家當和尚,也有你們佛教界的好處。不是你們的始祖,釋迦摩尼也是當皇帝的嘛,現在再加一個皇帝和尚,那天上就不多一尊佛。」

    這話說得是茆溪森臉色越來越白,他坐不住了,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對著李紅袖行了個禮:「貧僧當行尚淺,無法就事,請施主另請高僧。就此告別!」說完就轉身,快步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沒搞錯吧,才剛說到正題,就跑了,接下去改怎麼處理呢?

    不用孝莊出來,李紅袖自己進去了,對著坐在最靠這間屋子炕上的孝莊,自信地笑道:「太后請讓我帶幾個人和茆溪森單獨呆一會兒,我保證能讓他答應。」

    「你那麼確定他肯?」孝莊臉上雖然無恙,但口吻中表達出一股不信任感。

    「當然!」李紅袖想了想後,很是確定的回答:「就算他是禪師,也只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的凡人,不凡的人絕對不是他。」

    孝莊嘴角微微往上牽起,以她的資歷應該知道答案,但依舊問:「那不凡的人是誰?」

    李紅袖氣貫長虹、馬屁無節操地一本三正經對著孝莊道:「當然是活了別人兩輩子的太后您!」

    沒有例外的,孝莊答應了。茆溪森暫時住在了西南角的一個佛堂內,以方便慈寧宮等老六宮的太后太妃前去聽禪,或者請他去講。

    李紅袖走出了慈寧宮,錢雪站在門旁等待著她,一見到她氣勢洶洶地往外走,立即跟了上來。

    「我們走!」李紅袖一副被逼上絕路的樣子,咬牙切齒地快步往北去:「把牡丹叫過來,今天就把這個和尚給解決了。」

    在儲秀宮,費了點口舌,才將牡丹弄了出來。儲秀宮的姑姑原本是不肯讓秀女外出的,但李紅袖說是太后要的,姑姑也就放了人。

    「太好了,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了。」牡丹甩著羅帕,如走馬觀花一般,扭著腰肢在後面:「儲秀宮巴掌大塊地方,規矩又多,快憋死我了。」

    錢雪回頭看了眼,輕聲問李紅袖:「一定要帶上她?要知道,在儲秀宮裡,她還耐不住翻牆去找搭檔。」

    這時候不是說個人喜好的時候,李紅袖只管往前走:「要帶,我們可不是一個整體的嗎?」

    西南邊是俗稱的老六宮,是以慈寧宮為主體的養老院,都是前朝太后太妃所居住的地方。但除了太后伺候的人、以及用的東西最好,其他的只是和老宮女一起度日而已,甚至需要做些針線活拿出去貼補開銷的地位較低庶妃。

    裡面遺留有前朝,就是明朝的很多大小佛堂,以讓這些老妃子們有個精神寄托。茆溪森就住在其中一間內。

    李紅袖帶著兩個殺手,找到了他所住的地方。進去後,見茆溪森正坐在蒲團上,拿著念珠念佛。

    不用開口說,錢雪已經將佛堂的門給關上了。

    茆溪森察覺出了異樣,微微抬起了頭,看了看後,又平靜地低下了頭,聲音不急不快,緩緩地問:「施主前來何事?」

    到底是高僧,這個時候還不慌亂。李紅袖走了過去,找了個蒲團坐下,她的信條就是能坐著絕不站著,否則低著頭說話,也很累的。

    「禪師!」李紅袖先禮後兵,很是有禮貌地道:「剛才跟您說的那件事,禪師再考慮一下。」

    「阿彌陀佛!天子乃九五之尊,豈能兒戲?恕貧僧德道尚淺,無法從命。」茆溪森念了聲佛,回答後,繼續打坐著,手中的烏木念珠一粒粒地轉著。

    還貧僧呢,光他身上穿的袈裟,少說也能值個幾十倆銀子。清朝為了朝漢文化靠近,對他們可算是下了血本。

    「禪師,皇上一心向佛,這幾天太后身體不適,連作噩夢,今早夢見一金身羅漢點化,說是皇上只要剃頭出家,便可痊癒。」李紅袖開始磨嘴皮子,一個勁的編故事,要讓一切合情合理:「所以請禪師點化皇上,讓皇上哪怕是暫時出家也行。」

    但茆溪森就是不聲不響,來了個坐化給大家觀賞。

    說道理,未必是這個傢伙對手,而且和尚講究個忍字,指不准廢了半天功夫,他來個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不理不睬,累得半死一點用都沒有。

    李紅袖對著錢雪使了個眼色。錢雪立即撩袖子,裝出一副準備大刑伺候的樣子:「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茆溪森抬起眼皮看了眼,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著鎮定:「阿彌陀佛,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還是合上眼,繼續嘴巴動、無聲念佛。

    「不能打。」李紅袖見到錢雪撩起袖子,準備對著和尚揍過去,趕緊的喊了聲。

    「不准打,那麼就殺了,反正留著沒用!」錢雪見茆溪森還是不為所動,左右看了看,將佛像旁邊的深黃帷幔給拉了下來,用手扯了扯,試試是否結實後,就走到茆溪森身後。

    茆溪森睜開了眼,看著坐在對面的李紅袖。

    李紅袖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雙手一攤,還很無奈的說:「她不是和我一起的,我攔不住她!」

    「你,你們……」茆溪森禪師的姿態也不裝了,驚慌失措中,錢雪將帷幔打成的繩,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紅袖雙手合十著,很是嚴肅地念佛:「阿彌陀佛!正所謂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禪師還是答應了吧,否則要見佛祖了。萬一佛祖見不到,那可真下地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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