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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文 / 淨智居士

    不一會兒,小廝就端上飯菜,還有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兩兄弟圍坐在桌邊,歐陽梓端起酒罈倒了兩碗酒,然後舉起酒碗對歐陽廉說,「來,大哥,這碗酒小弟敬你!」

    「呵呵,三弟,為何敬大哥?」歐陽廉沒有端起酒碗,而是問道。

    歐陽梓淡淡一笑,答道,「這幾日大哥為防止小弟誤入歧途,日夜看守小弟,勞苦功高,所以這碗酒小弟敬大哥。」

    歐陽廉狐疑地皺皺眉,試探地問,「三弟,你這話說的很是莫名其妙。昨日你對大哥還是仇深似海的,今日怎麼一反常態,說大哥勞苦功高呢?」

    唉,歐陽梓故作惋惜地長歎一聲,放下酒碗,答道,「人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小弟也不例外,被妖怪迷了心智,忘了本分,才做出荒誕不經的舉動,說出離經叛道之言,這幾日小弟雖然對大哥惡言相向,但每到夜深人靜,小弟都在反省自查,深知愧對父母兄弟,尤其對不住表妹唐佳,唉,可惜為時已晚!」

    「為時已晚?三弟,你何出此言?」歐陽廉不解地問。

    「唉,小弟將妖怪引進山莊,害的山莊上下人心惶惶,寢食難安,這是小弟的罪過,對父母兄弟又說出大逆不道之言,有違孝道,虧得小弟飽讀聖賢之書,一時鬼迷心竅,惹得眾叛親離,如今小弟悔過了,可,父親、母親、大哥、二哥,還有表妹能原諒小弟嗎?悔之晚矣!」

    歐陽梓說著說著,便聲淚俱下,那抹愧疚、哀傷之情溢於言表,歐陽廉見狀,不禁為之心動,問道,「三弟,你當真悔過了?」

    歐陽梓重重地點點頭,說,「是,小弟這回是真的悔過了。如今想來,那妖怪除了長得漂亮些,哪一點比得上表妹,她沒有表妹的溫婉賢淑,也沒有表妹的知書達禮,為了她我拋棄表妹,唉,實屬不應該,我怎會『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呢!小弟真是不解,為了那妖怪,小弟惹怒父母,兄弟,與山莊上下離心離德,這是何苦啊!小弟怎會做這種蠢事啊!唉!」

    見歐陽梓一副捶胸頓足,懊惱悔過的模樣,歐陽廉的心愈發柔軟起來,安慰道,「三弟,你能這麼想就對了,這幾日大哥把你關在房中,心裡也不好受,大哥只盼望你能清醒一點,不要被那個妖怪迷住,如今看到你及時懸崖勒馬,大哥很欣慰!來,這碗酒大哥敬你!」邊說歐陽廉便端起酒碗,歐陽梓也笑著端起酒碗,『碰』的一聲兩個酒碗撞到一起,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痛快,我的三弟又回來了!」一碗酒下肚,歐陽廉頓感身心舒暢,禁不住大笑一聲。

    歐陽梓再次端起酒罈給兩隻空碗中倒滿酒,說,「大哥,這幾日你辛苦了。」

    「唉,可不是嘛!我都幾天幾夜未合眼了!」

    「大哥,如今你可以鬆口氣了!」

    「是啊,三弟,你如今浪子回頭,大哥是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了。」邊說歐陽廉便端起酒碗喝了碗酒。

    「呵呵,大哥就算要回去睡覺,也得陪小弟喝個一醉方休才行。」邊說歐陽梓又給歐陽廉倒了碗酒。

    「哈哈哈哈,三弟說的是,早知道今晚三弟要喝酒,就該把二弟叫上,咱們三兄弟喝他個天翻地覆!」歐陽廉大笑一聲,又端起酒碗仰頭一飲而盡。

    「呵呵,以後有的是機會,今晚就咱們兩兄弟痛快地喝酒!」

    「哈哈哈,好!」

    歐陽廉喝了碗酒,放下酒碗,看向歐陽梓,誠懇道,「三弟,有件事大哥本來不想管,可今天酒興正濃,大哥就想一吐為快。」

    「何事?大哥請講。」

    唉,歐陽廉長歎一聲,「是關於你的婚事。三弟,表妹從小父母雙亡,在莊內長大,你與表妹的婚事是兩家父母早就定下的,從名義上講表妹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即便你們還未拜堂。唉,表妹對你一往情深,這次她為了你不惜觸犯家規,私自放走妖怪,為的就是不讓你傷心,這等情義我一個旁觀者看著都甚為感動,我相信三弟也不是鐵石心腸,一定明白表妹的心意。」

    歐陽梓歎息一聲,贊同地點點頭,說,「是,我明白,表妹蕙質蘭心,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

    「三弟,你知道就好!這天底下要是能娶到表妹這樣的癡情好女子,可真是燒了高香了。」

    歐陽梓贊同地點點頭,可心中愧疚,表妹再好也與他無緣,今生他只能愧對表妹了。

    「三弟,如今妖怪走了,你也回心轉意了,大哥看找個機會,你向表妹坦露心意,再選個良辰吉日,你們就完婚吧!過個一年半載,讓表妹給你生個大胖小子,爹娘肯定笑口常開。」

    額,歐陽梓尷尬地扯了扯唇角,沒想到大哥連孩子都提到了,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便敷衍地點頭應道,「是啊!」

    瞥到歐陽梓不自然的神情,以為歐陽梓害羞,歐陽廉大笑一聲,「三弟,娶妻生子乃是人間最稀鬆平常之事,你不必害羞,遲早要過這關的!」

    額,歐陽梓不服氣道,「小弟哪有害羞,只是還沒想到那一步!」

    知道歐陽梓嘴硬,歐陽廉也不予拆穿,大笑一聲,「哈哈哈,是時候該想想了。」

    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歐陽梓再次端起酒罈給歐陽廉倒了碗酒,說,「大哥,來,別說這些了,咱們哥兒倆喝酒。」

    「哈哈哈,好。」於是,歐陽廉端起酒碗開始狂飲,此時他對歐陽梓已完全放下戒心,歐陽梓不遺餘力地給歐陽廉倒酒,直到歐陽廉連喝三碗酒後,喝到第四碗時,歐陽梓趁歐陽廉端起酒碗,仰頭喝酒之際,猛地抬手點住了歐陽廉的穴道,歐陽廉當下身體一僵,形同雕塑,手中的酒碗適時落到地上,發出『嘩啦』一聲脆響。

    「三弟,你這是為何?快給我解穴!」歐陽廉大驚失色,怒視著站起身的歐陽梓,厲聲道。

    「大哥,對不住了,小弟無奈,只得出此下策,以後再向大哥賠罪吧!」

    歐陽廉的眸中閃過一抹狐疑,質問道,「原來你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根本就沒有悔悟,你還是要逃走,去找那個妖怪!」

    「是,大哥,你說的不錯,我根本就什麼可悔悟的,還有,艾瑪不是妖怪,這是我最後一次糾正!」

    「大哥,對不住了!」話音剛落,歐陽梓便抬手猛地店主了歐陽廉的睡穴,歐陽廉立即感到眼前一黑,緩緩闔上了眸子。

    歐陽梓將歐陽廉的上身放倒,迫使他趴在桌上睡著了,然後不再遲疑,歐陽梓立即轉身走出了房間,腳下一點,運用輕功,縱身飛起,朝下山的路口奔去。

    歐陽梓沒有飛到正門,而是來到艾瑪下山的路口,這裡地處偏僻,山路陡峭,不易被人發現,為了盡快下山,趕到元村,歐陽梓事不宜遲,貪黑下山,待歐陽山莊發現三少爺逃走已是第二日早上了,歐陽梓早已不見蹤影了。對此,歐陽老莊主無奈地長歎一聲,「家門不幸,不幸啊!」

    兩日後的下午,艾瑪扶著艾子鈺走出裡屋、外屋,來到院中的竹椅上落座,竹椅旁的石桌上擺放著茶壺,茶碗,艾瑪端起茶壺給艾子鈺倒了杯涼茶,說,「爹,天氣熱,喝杯涼茶,潤潤嗓子吧!」

    艾子鈺笑著接過茶碗,喝了口涼茶,感歎一聲,「艾瑪,這兩日多虧你照顧我,我感覺病好多了。」

    「嘻嘻,是這兩天爹心情好,心好了,病也就隨之好轉了。」

    艾子鈺笑著點點頭。

    睨著艾子鈺瘦削的臉頰,那對大大的眸子雖然因為病痛略微凹陷,卻依然神采奕奕,艾瑪蹲下身,笑著說,「爹,我猜想您年輕時候一定很好看!」

    艾子鈺眸子一亮,笑了笑,問,「艾瑪,怎麼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嘻嘻,沒什麼,就是這些年爹一直病著,臉型、身體都走樣了,不過年輕時的丰神俊朗還是有跡可循。爹,我說的對吧?」

    艾子鈺和煦地大笑一聲,「呵呵,艾瑪猜得不錯,爹年輕時候雖不算貌比潘安,但也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要不然你娘怎會愛上爹!」

    還是第一次聽爹如此打趣,艾瑪禁不住咯咯一樂,「這話聽起來不假!」

    「本來就是真的,年輕時候你娘貌美如花,爹也是英俊瀟灑,我和你娘那可是真正的才子佳人,有多少人都羨慕不已呢!」

    艾瑪贊同地點點頭,說,「這話我相信,爹和娘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呵呵,爹也這麼覺得,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爹與你娘是幾世修來的緣分!這輩子,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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