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毀容了 文 / 淨智居士
艾瑪和龍飛宇雙雙扭頭一看,見布鄂族首領——阿宛勒雙手背於身後款款而來,黝黑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
艾瑪端著藥碗起身,笑著說,「阿宛勒,你可是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抽空來了?」
「呵呵,龍公子身受重傷,在下這個當首領的自然要來看望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艾瑪姑娘的恐嚇,艾瑪姑娘,你可真是嘴不饒人哪!」
艾瑪嘻嘻一笑,說,「要是知道你會來,剛才我就不說那番話了!」
阿宛勒大笑一聲,來到床邊,坐下,睨著面色虛弱的龍飛宇,柔聲問,「龍公子,聽說你昨夜就醒了,在下本想昨夜再來看望公子的,可不想打擾公子休息,只好拖到了今天,公子今日感覺如何?」
龍飛宇笑了笑,應道,「還好,就是全身軟綿綿地,也不能動,唉,無奈啊!」
「呵呵,這是自然地,龍公子這次傷得不輕,得臥床多日,這才剛開頭!」
「唉,是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龍飛宇無奈地感歎一聲。
「龍公子,恕在下直言,昨日下雨,你怎麼不顧危險,冒雨上山吶?有什麼要緊的事啊?」
額,聽到阿宛勒的話,站在一旁的艾瑪面露尷尬,躺在床上的龍飛宇瞄到了艾瑪不自然的神情,不以為然地一笑,答道,「我有清晨爬山的習慣,昨日清晨,天空還未降雨,誰知我正準備下山時,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澆得我是措手不及,心中焦急要趕回部落,腳下未留神,便滾下山來,唉,讓阿宛勒見笑了。」
阿宛勒瞭然地點點頭,感歎一聲,「原來如此!唉,真是不湊巧!龍公子,你就安心養傷吧,等傷好了,爬山時要倍加小心。」
「嗯,謝謝阿宛勒惦念,我記下了。」
「龍公子,你如今躺在床上,無法動彈,有什麼需要,就跟在下講。」
龍飛宇笑了笑,說,「阿宛勒,我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啊!」
阿宛勒暗自一挑眉,饒有興趣地問,「哦?何事?公子請講。」
龍飛宇歎息一聲,說,「布鄂族向來三餐均以肉食為主,我實在吃不慣,想吃些山上的野果,奈何如今我右腿有疾,無法自行上山採摘野果,還要勞煩阿宛勒幫忙啊!」
阿宛勒恍然大悟道,「是啊,在下怎麼忘了,艾瑪、歐陽公子,龍公子均是漢人,漢人以蔬菜為主,吃不慣我們這裡的烤肉,在下疏忽了。」
「阿宛勒,你說的哪裡話!其實布鄂族的烤肉非常好吃,只是我有些吃膩了,如今臥床養傷,想吃些清淡的。」
阿宛勒笑著點點頭,應道,「好,在下會派人每天上山採摘野果給龍公子,還有艾瑪、歐陽公子送去。呵呵,龍公子,以後你有什麼需求,儘管告訴在下。」
龍飛宇笑著搖搖頭,答道,「沒有了,我如今身負重傷,已經很麻煩你了,哪兒敢再向你索求什麼!」
阿宛勒爽朗地一笑,說,「龍公子客氣了!這樣吧,等龍公子傷勢痊癒,在下還要與公子開懷暢飲,一決高下呢!」
「呵呵,好,一言為定。」
阿宛勒起身,瞥了眼艾瑪和龍飛宇,說,「龍公子還未喝完藥,在下也有公務在身,就不多打擾了,等過幾日在下再來探望,龍公子,你安心養傷,下午就會有人送來野果。」
「阿宛勒,麻煩你了,慢走!」
阿宛勒笑著點點頭,便轉身離開,艾瑪將藥碗放到矮桌上,然後送阿宛勒出門。
走出茅屋,阿宛勒頓下腳步,對一旁的艾瑪笑著說,「艾瑪姑娘,不用送在下了,還是回去照顧龍公子吧!」
「阿宛勒,我想問問朝廷大軍到了嗎?」艾瑪問道。
阿宛勒斂去臉上的笑意,面色凝重,答道,「還沒到,估計半個月後就該駛進高原了。」
「那,與其他部族聯合抗敵之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諾格去了約莫**個部族,和部族首領都談妥了,大家對朝廷的暴行都是義憤填膺,怨聲載道,不願再做朝廷的奴隸,願意與我部族共同抵禦外敵。」
艾瑪欣喜地笑了笑,說,「阿宛勒,也就是說我們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阿宛勒贊同地點點頭,說,「這幾日諾格再去剩下幾個部族交涉,待十幾個部族都同意與我部族握手言和後,在下準備找個時間將各部族首領都聚集到布鄂族來,到時請歐陽公子為他們講講當前形勢,以及制定作戰部署。」
艾瑪點點頭,說,「我料想應該就在十日內吧!」
「嗯,不會太久了。」
「阿宛勒,你又要忙起來了。」艾瑪笑著說。
阿宛勒無奈地搖頭失笑,說,「沒辦法啊,誰讓在下是部族首領呢!哦,對了,艾瑪姑娘,歐陽公子這幾日在做什麼?在下正打算去拜見他呢。」
「呵呵,他啊,最近可忙了。」
「哦?歐陽公子在忙什麼?」阿宛勒好奇地一挑眉,問。
「他在寫書,整日坐在桌邊,手中的毛筆就沒停過。」
「寫書?寫什麼書?」阿宛勒不解道。
艾瑪搖頭答道,「什麼書我不知,但歐陽梓說,這部書是寫給你的,作為你盛情款待我們的禮物。所以啊,在他還未完成大作之前,你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阿宛勒莞爾一笑,感歎一聲,「真是意外!歐陽公子的這部書,定是驚世之作,在下日後必會拜讀的!」
「呵呵,好了,不跟你閒聊了,你這個大忙人,還是趕快回去辦公吧,我也該執行我偉大的任務——伺候龍飛宇喝藥了!」艾瑪俏皮道。
阿宛勒禁不住大笑起來,調侃道,「看不出啊,艾瑪姑娘說話如此有趣!就是苦了龍公子嘍!」
艾瑪抿嘴一笑。
「好了,艾瑪姑娘進屋吧,在下告辭!」阿宛勒衝著艾瑪雙手抱拳,說道。
「阿宛勒慢走。」艾瑪照貓畫虎也雙手抱拳,微低著頭,說。
於是,阿宛勒轉身離去了,艾瑪也回到了屋內,從矮桌上端起那碗苦藥,來到了床邊,坐下。
龍飛宇撇到艾瑪手中端著的黑乎乎的湯藥,不禁皺起了臉頰,哀求道,「艾瑪,跟你商量件事兒唄!」
艾瑪左手端著藥碗,右手執起湯匙舀起一勺湯藥剛要將藥汁送入龍飛宇的口中,卻聽到龍飛宇的哀求,艾瑪好笑地勾勾唇,她當然知道龍飛宇要跟她商量什麼,但她偏不給龍飛宇這個面子。
於是,艾瑪拽拽道,「跟我商量什麼都沒用,要想早點下床行走,這藥非喝不可。」
額,他的哀求被艾瑪硬生生地堵了回去,龍飛宇吃癟地撇撇嘴,一臉失望。
睨著龍飛宇失望的神情,艾瑪無奈地歎息一聲,「這藥已經涼了,就沒有那麼難喝了,你現在身上有傷,不喝藥,傷怎麼會好!況且你這臉上也是傷痕纍纍,你要是不喝藥,臉上會留下疤的,到時你可就是名符其實的醜男了!」
額,醜男?龍飛宇渾身一怔,他猛地抬起左手覆上臉頰,摸到手心下本是光滑的皮膚此時佈滿了一條條交錯縱橫的瑕疵,手指覆上去,有些灼痛,龍飛宇禁不住皺皺眉,眸中充滿了失望,呢喃一聲,「我,我毀容了!」
睨著龍飛宇這副大驚失色的模樣,艾瑪好笑地暗暗勾勾唇,心中呢喃:沒想到龍飛宇這麼個大男人,還挺在乎儀表的!
人家正傷心呢,她不要火上澆油,只得藉機安慰道,「摸到了吧!你不只是臉上,身上也是刮傷數處,大夫說了,你只有每天按時喝藥,這些刮傷自會痊癒,再配上外敷的草藥,不會留下疤痕的,你的臉也不會毀容。但是,如果你嫌藥苦,不肯吃藥,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我吃,我吃。」龍飛宇急聲道,眸中滿是驚恐,他可不希望龍宮第一美男子變成第一醜男。於是,不待艾瑪餵藥,龍飛宇的右手接過藥碗,微抬起上身,將藥碗放到唇邊,仰頭一飲而盡,整串動作一氣呵成,那叫一個痛快!
艾瑪見狀,暗暗勾勾唇,心想:她終於知道龍飛宇的軟肋了!
喝過了藥,龍飛宇重新躺好,將空碗遞給艾瑪,艾瑪起身來到矮桌邊,繼續縫衣服。
龍飛宇斜睨著忙碌中的艾瑪,眸中閃著一絲寵溺,說,「艾瑪,你現在很像賢妻良母!」
額,艾瑪抬眸瞥了眼龍飛宇,不滿道,「賢妻良母?你啊,就會抽詞濫用,咱可是黃花大閨女呢!」
聽見這道『黃花大閨女』,龍飛宇禁不住莞爾一笑,說,「艾瑪在人間一年,對人間的俗語倒是運用自如啊!」